第66章 66予紅封 藍嘉,平安順遂,長喜長樂……

第66章 66予紅封 藍嘉,平安順遂,長喜長樂……

前兩天在山莊時, 易允說莊園裏養着馬,也有馬場,還說家裏沒那麽無聊, 是藍嘉整天窩在房裏。

年會結束, 從眦羅山回來後,藍嘉又鎖在莊園裏, 這次為了打發時間,她坐着觀光車滑遍每個角落, 見識到除馬場以外的私人影院、高爾夫球場、滑雪場、人造湖、農田、牧場、果園等。

就算她天天玩一個地方,一個月都不帶重複。打發了兩天時間,藍嘉終于迎來除夕,翹首以盼的回家,促使她清早六點就醒了。

易允閉着眼睛, 把人摁回懷裏, “還早, 誰大早上跑回去?”

他拉上被子搭在女孩的肩頭。

藍嘉努力從他懷裏探出腦袋,細細的柳眉蹙起,怕他反悔, 提醒道:“你答應過我的。”

易允淡淡嗯了聲,吓唬她:“再睡會, 再吵就別回了。”

果不其然, 藍嘉安靜了。

男人心滿意足地抱着她休息。

年會結束後,易允*7.7.z.l緊急飛往北城參加兩場會議和一場酒會應酬, 淩晨三點半才回來, 到現在也才睡了兩個半小時。

藍嘉怎麽也睡不着,被迫悶了半個小時,又在被子裏亂動, 企圖下床洗漱準備回家。易允的手臂扣住她的腰,皺眉:“藍嘉。”

“易生,要不……你去我家睡吧?”她已經歸心似箭,一刻也等不了。

聞言,易允睜開眼睛,搭在被子上的掌心往下一抹,露出女孩毛茸茸的腦袋以及那張悶得微紅的臉。

他挑眉,“想帶我回去?”

藍嘉看着他,就算她不說這句話,易允還是會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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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床上空無一人。易允在洗漱,藍嘉在衣帽間換昨晚搭好的衣服。

男人推門進來,看見藍嘉背對他站在全身鏡前,光腳踩在七萬一平的地毯上,渾身上下一條修身的錯紅條紋毛衣長裙。

他欣賞了兩秒,一邊走一邊解紐扣,絲質黑睡衣脫下,露出男人精壯的上身。易允随手丢在換衣凳上,走到藍嘉身後一把将她抱住。

藍嘉正在整理領口,沒關注他什麽時候進來,猝不及防往前一頂,險些沒站穩。

“你幹嘛?”

“穿成這樣,不冷?”

“我外面還要搭衣服。”藍嘉看着鏡子裏挨得很近的兩人,長裙勾起絨絨的細絲,泛着柔和的光一點點紮着男人緊實的皮肉,“你快去換衣服。”

她使勁掰易允握着小腹的掌心,他的手很大,指節又長,随便往女孩身上一控,就能比對出明顯的體型差帶來的禁锢感。

易允有點喜歡今早這種生活,外面氣候微寒,還刮着冰涼的風,屋內暖氣十足,他和自己的妻子呆在衣帽間內準備換衣服回娘家。

他心癢癢,喉頭微動,“阿嘉,把臉轉過來。”

“你又——唔!”

藍嘉剛回頭,話還沒說完,就被易允堵住嘴唇。男人往前走了兩步,逼得女孩不得不後退,單薄的身子撞上冷冰冰的全身鏡,背後冷得哆嗦,前面還在往裏擠,藍嘉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被迫承接易允澀//情的深吻。

早上九點半,一輛低調的豪車停在藍家門口,等那對背影郎才女貌的夫妻進去後才慢悠悠開走。

兩人往裏走,藍嘉看了眼牽着她的易允,“你還記得我的住處嗎?”

男人嗯了聲。

“那你先過去休息吧。”

藍嘉想把他打發了,然後去花廳找自己的家人,要是易允跟着,氣氛肯定僵硬,畢竟阿爹阿姐他們對易允的印象實在不好。

還知道心疼他沒有睡好。

易允勾唇,“要不要我陪你?”

藍嘉搖頭。

男人拍了拍她的腦袋,“那我過去了。”

藍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這才扭頭去了花廳。

除夕當天,阿爹他們都在,這會在花廳喝茶聊天。前兩天給商序南辦完頭七,骨灰運回北城,葬在陵園——當初商家家破人亡,獨留一子,無人收屍,還是藍堂海帶着助理過去,解決了合作夥伴的後事。

父女三人正說着話,忽然外面傳來藍嘉清脆歡快的聲音:“阿爹阿姐阿糖,我回來啦!”

屋裏人一怔,扭頭齊齊望去。藍嘉已經掀起簾子,穿着優雅稠麗地走進來,她盤着發,白皙的天鵝頸側落下細細的碎發,妝容漂亮,看着氣色不錯。

身體越來越弱,藍嘉的化妝技術也越來越高超。她現在必須依賴精致的妝容遮掩蒼白的氣色,才能讓身體底子看起來不那麽差勁。

“阿嘉回來了。”藍堂海慈愛地招手,“快一個月沒見了,讓阿爹好好看看。”

易允大搖大擺進了藍嘉的卧室,一推門,肥碩的影子一蹿而過。男人皺眉看去,只見一盆垂絲茉莉邊趴着一只胖乎乎的貍花貓,正警惕地盯着他。

他知道這是藍嘉的貓,也就沒多管。

男人換了條睡褲,赤着上身,掀開藍嘉的被子,心安理得躺進去。

藍嘉在花廳和家裏人聊天,主動說了最近的狀況,而且全部往好的說。

主要目的是不想他們擔心,避免上次買兇暗殺的事件再發生。

階級壁壘是天塹,上次她參加弘興商會的年會,玩耍的那會認識了好多老板的女兒,也間接了解到在這個處處透露着繁華奢侈的大都市,有着比她想象中還要多如牛毛的資本家,能入會的無一例外都是家大業大,資産驚人。

藍家做着仁義的生意,阿爹更是推崇先富帶動後富,寧可少賺點也絕不搞吸血那套。所以藍家在東珠的口碑很好,是真正意義上的良心企業家。

誇張點,他們家只是過江之鲫中微不足道的一條。随着時代發展,日後保不齊也會被盯上,走上商家的老路。

所以現在不能再折騰了,不然只會衰敗得更快。

*

除夕年夜飯是重頭戲,廚師為了晚飯正緊鑼密鼓地準備着。藍嘉早上吃飽了,中午不太餓,喝了小半碗炖的蘿蔔排骨湯,又吃了一點點菜就飽了。

她陪家人們說了話,又喝了藥,這才回自己的住處。

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半,藍嘉推開卧室門,輕輕關上進屋。

易允還在休息,閉着眼睛,薄唇挺鼻,少了兩分兇狠的戾氣,看起來更溫和。櫻粉蓬松的被子随意搭在肌肉結實的腰上,腹部側面的線條硬朗清晰。

藍嘉走過去,拽着被子往上拖,板板正正給他蓋好,這才轉身走到書架前,挑了本中篇小說《窄門》,然後走到窗前的藤椅躺下,借着日光悠閑地看書。

寂靜的卧室偶爾響起微不可聞的翻書聲,易允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時,外面出了點陽光,暖洋洋地穿過窗外高大的玉蘭樹,在室內栗色的地板上投下枝丫的影子。

易允靠在床頭,屈起一條腿,手臂随意搭着,望向不遠處看書的姑娘,“在看什麽?”

“《窄門》。”

“又是愛情故事?”他還記得上次給藍嘉讀的《陰謀與愛情》。

“嗯,還涉及一些宗教信仰。”藍嘉以前看過一遍,“有點晦澀。”

她沒有宗教信仰,所以在看待這對主人公的感情時理解得不那麽深刻。可她偏偏又是學話劇的,剖析解讀經典小說、戲劇著作等是必須要做的事。

易允盯着她就不理解了,“按道理來說,你看過這麽多經典愛情著作,也演了不少相關話劇,怎麽不見你長點這方面的腦子?”

一開始,藍嘉對他還有點類似的苗頭,關系鬧僵後清醒又絕情。

如果不是他強行把人綁過來,又逼她發生關系……

只怕藍嘉會離他越來越遠。

易允這話,藍嘉就不愛聽了,從書裏擡頭,擰眉盯着他,“'長什麽腦子?你想說戀愛腦嗎?”

“我哪知道?”

易允一副‘我又不是你問我’的樣子,語氣嗤之以鼻。

“話劇第一課,永遠不要陷進演繹的劇本裏,那些都是虛幻的,人和角色要剝離。”

藍嘉在國外呆的時間長,她讀研那會,就聽說隔壁表演系有個男生因戲而亡。他堅信自己就是戲中的角色,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最後選擇戲裏的死亡方式,将自己溺死在浴缸。

“不僅要剝離,還很忌諱步上戲中人的後塵。”畢竟有些很不好。

易允啧了聲,他說一句,她要喋喋不休一大堆。男人瞥了眼沐浴在陽光裏的姑娘,冷不丁問她:“那你呢?”

“什麽?”

“你和你演的那個什麽明明。”

藍嘉忽地沉默,捏着書角的手指緊了緊。

她又何嘗沒有步明明的後塵?

易允看她那樣就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嗤了聲,“小白眼狼。”

他除了強迫她、占有她,還委屈虧待過她嗎?她過得可比明明好多了,錦衣玉食,作天作地都行,反正有他善後,誰敢給她甩臉子?

藍嘉平白無故被罵,不高興了,“你什麽意思?”

男人呵了聲,掀開被子下床,睡褲束在腰胯上,露出新鮮的、有勁的上半身肉//體。

“你把衣服穿上。”

“你看沒事。”

藍嘉:“……”

易允大咧咧杵在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我餓了。”

他一覺睡到現在還沒吃。

中午吃飯的時候,考慮到還在休息,于是沒有叫他。藍嘉仰頭看着男人,“在樓下的小廚房。”

“特意給我留的?”

藍嘉沒有接話,“快去吃吧。”

說完,又要看書。

易允把她的書一抽,丢開,“都快成小瞎子了,還整天盯着書看,休息會。”

他把人拉起來,“走,陪我吃飯。”

藍嘉覺得易允很煩,床上騷擾她,床下也不安生。她被男人拽着手腕去了小廚房,飯菜一直溫着。

“中午吃了多少?”易允拉開餐椅,把人摁下好好坐着。

藍嘉見他端着菜出來,撒謊:“挺多的。”

“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他給藍嘉盛了碗飯,筷子塞她手裏,一副訓人的樣子,“讓你多吃點就跟要你命一樣。”

“我沒胃口。”

“吃。”

“我留着肚子吃今晚的年菜?”

易允往椅子上一靠,含笑望着她,“怎麽?喜歡?”

“過年嘛,總歸是不一樣的。”

易允發現藍嘉對家庭、親人、團聚等一系列概念有很強的認同感,像以前那些老派迂腐的老人。他對這些就覺得可有可無,人生只不過短短幾十年,與其活得平庸麻木,不如去掠奪財富,提升地位,掌控權勢。

*

晚上七點半的團夜飯,一桌勉強坐完,撇開藍家父女四人,還有鐘伯和阿凱。今年還多了一個易允。

易允這人臉皮賊厚,強娶別人的小女兒不說,家裏沒一個人待見他,但他不受影響,四平八穩地坐在藍嘉身邊。

“待會吃完飯,我們去逛花市!”

“好啊好啊,去維多利亞公園吧,聽說那邊的年宵市場今年最大最熱鬧!”

藍嘉飯桌上光說話,笑得咯吱咯吱,易允都看了她好幾眼,又掃了眼她幹幹淨淨的碗,下午為了不吃東西,跟他撒謊,還說什麽留着肚子吃晚上的年菜,等真要吃的時候,又跑去一個勁說話,不見得在家的時候跟他多聊聊。

男人給她夾菜,“吃飯。”

藍嘉都沒空理他,還在那說話:“阿爹,花市好玩嗎?”

“應該還不錯,晚點我們一家人去逛逛,等到了跨年夜,再去看煙花秀。”

藍嘉以往都是和家人去國外度假式過年,今年算是第一次參加東珠的傳統節目。

易允見藍嘉像飛出籠子裏的鳥,翅膀都硬了,頓時臉色一沉,尤其是她還拿筷子給他們夾菜,配上貼切的吉祥話。

“你也多吃一點。”藍嘉感覺身邊涼飕飕,扭頭一看對上男人冷銳鋒利的眼神,想了想,還是給他夾了道有寓意的菜,“發菜蚝豉,‘發財好市’,易生,祝你市道興旺,財源滾滾。”

易允淡淡地掃了眼,又看向她的嘴。

算了,看在她識趣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藍嘉見他拿着筷子吃了,又趕緊補上。這下一發不可收拾,易允臭不要臉,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難得的服務。

見此,藍堂海和藍毓又皺了皺眉。

飯後,一家人計劃着去花市。藍嘉想跟家人一塊,阿姐開車的話,一家四個剛好夠坐。

易允把人抓回來,給她留點面子,說話聲音低了些:“藍嘉,你是不是當我死了?”

她是他的妻子,不跟着他,還想往哪跑?

一點自覺都沒有,早知道就不該心軟放她回家。

易允煩躁地看了眼那些礙事的人,恨不得立即将藍嘉帶回莊園,鎖在自己的卧室。

“花市很多人。”

“所以呢?”易允垂眸盯着她,面無表情。

藍嘉說:“你不會喜歡啊。”

他看着就不像對這些地方感興趣的樣子。

男人的表情一會陰一會晴,捏她臉,“你還知道我喜不喜歡?怎麽,觀察我啊?”

“……”她拍開易允的手,“無聊。”

易允撈起車鑰匙,打開副駕駛車門,把人塞進去,然後繞到駕駛座。

藍嘉害怕他開車,皺眉,“你別飙車。”

上次在北城飙車超速的事記憶猶新。

他敲了敲方向盤,“行。”

藍嘉這才系上安全帶。

九四年,維多利亞公園的花市最大最熱鬧,現場還有交通局的人員維持秩序,謹防出現踩踏事件。

易允剛把車停好,藍嘉已經迫不及待解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溜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鬼在追她,都不知道跟他說一聲就走了。男人看着後視鏡裏歡快的紅色背影,喉頭發癢,滾了兩圈,從車屜裏拿出煙。

他嘴裏叼了一根,翻出打火機,低頭攏煙點火。

跳躍的火光照亮男人英俊邪恣的面容,濃眉挺鼻薄唇,眼神裏彌漫着淡漠的情緒。

易允往後一靠,抽着煙,腦袋一偏,目送後視鏡裏的女孩逐漸消失。

花市裏很多好玩的,和國外過聖誕節的氛圍完全不一樣。藍嘉和阿糖看什麽都新鮮,一會在澆糖人的攤子前逗留,一會拽着阿爹和阿姐去捏泥人。

套圈、猜謎、鮮花、揮春、美食、騎馬游街等各種有意思的活動應接不暇。

藍嘉和家人玩到将近淩晨,人群開始擠向一個地方,跨年這晚,東珠政府會組織大型煙花秀,設點在維港、維多利亞公園等地方。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十二點整時,一簇簇絢爛的煙花不要錢地沖向漆黑的夜幕,五彩斑斓,眼花缭亂。

易允坐在車裏抽了一只又一只煙,只覺得天空轟隆隆地炸,吵得心煩。

他看了眼腕表,這都十二點半了,人還沒回來,樂不思蜀了是吧?

男人的耐心快要告罄。

藍嘉今晚玩得很開心,到處逛,還吃了阿糖一些小吃,等她跟着家人回到停車的地方。

易允的車子大咧咧擺在那,車窗降下,男人挽起一截袖子,露出修韌結實的小臂,手肘随意支在車窗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夾着煙。

她走過去,易允還彈了彈煙灰,正要遞進嘴裏,餘光一瞥,恰好對上妻子的眼睛。

“還知道回來?”他的脾氣立馬上來了,嗓音冷淡:“你下車的時候就沒察覺人少了嗎?”

易允要是跟着,大家都別想玩得開心了。

藍嘉不吱聲。

他見了,心裏冷笑連連,果然是故意的。

“還杵着幹什麽?上車。”

藍嘉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默默系安全帶。

易允越想越氣,升上車窗,隔絕外面的視線,解了妻子的安全帶,把人拖過來。

“你幹什麽?!”藍嘉吓一跳。

車室前座和後座是兩個寬敞緯度,女孩被迫坐在男人腿上,屁股底下坐到不該坐到,有些無所适從,局促不安,她掙紮着要起來,但易允摁得死死的,不允許。

他的虎口掐着女孩的臉,俊臉黑沉:“幹什麽?藍嘉,你有時候真要存心氣死我是不是?”

她要回家,他把工作往前挪,提前處理完就是為了多點時間陪陪她。結果藍嘉倒好,一點都不在乎他。

“啞巴了?說話。”

“那——那你自己也可以跟上啊。”反正他不要臉的時候可太多了。

易允氣笑,“你還挺理直氣壯?”

藍嘉不想坐,很大一土它,存在感十足。她擰着眉說:“我要起來。”

“急什麽?”

他把人往上提抱,并着的腿擦過,女孩緊緊抿着唇,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

易允從車屜裏拿出一個紅封,塞到妻子懷裏,眉眼清冷,嗓音淡淡:“平安順遂,長喜長樂。”

他還在生氣,別指望能有什麽好語氣。

藍嘉抱着紅包,愣了兩秒,“……給我的?”

“犯蠢的話別問,你覺得這裏還有第三個人或者鬼嗎?”

易允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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