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北城這幾日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會讓人有種年歲正溫柔的閑暇感。
新年快到了。
唐秒把假|結婚證放到抽屜鎖上,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它。
撲撲長肥了不少,也沒有那麽怕程铮爻了,膽子大的時候甚至敢睡在他腳邊,任他踢一下都不帶動的。
虎崽和甜甜成了朋友,甜甜來別墅小住,唐秒必定通知到虎崽,随後唐南澄就會把虎崽接過來。
最近景春找她找得頻繁,多是說一些她哥哥景明的事。唐秒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但聽着聽着,她又覺得景春口中的景明,真是個十足溫柔體恤的好哥哥。
“秒秒,你跟程哥哥是怎麽認識的?”
只不過她每次講到一半她哥哥,就會跳到她程哥哥的話題上去。
唐秒時常無奈。
但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唐秒還是微笑着跟她探讨某個人,多半是景春問,她回一句話或者兩句話。
最後景春嫌她敷衍。
唐秒嫌她吵。
她的話題總是程铮爻,唐秒不願意一個話題總是圍繞男人轉,她覺得這很離譜,還不如花時間在別的事上。
尤其是這個男人最近神出鬼沒,半夜回來都有可能。
但今天,他在別墅躺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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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了雨,不大,細細綿綿像春雨,唐秒把燒沸的水倒進玻璃杯中,等它溫度慢慢往下降。
這期間她抱着撲撲在門前聽雨,想着自己跟程铮爻合約到期後自己該去哪幾個城市旅行。
十分鐘後,唐秒放下撲撲,拿着溫熱的水上二樓,進門前,她禮貌地扣了扣門。
“進。”裏面傳來程铮爻微啞的聲音。
唐秒心頭冒出一句活該,面上卻毫無反應,她把水放在櫃臺上,并摳出兩粒感冒藥放手心。
看着床上擡起一只手半遮住眉眼的男人,唐秒好心詢問:“你還好嗎?”
誰也不知道他昨天幹嘛去了,今早直接發高燒。
唐秒從沒見過這樣脆弱的男人。
以前佟水村的人感冒生病,誰都不把它當回事,該下田下田,該種地種地,時間等不起他們生病,更不允許他們生病。
“沒事。”程铮爻半睜開眼。
“這裏有藥和水,你吃了吧。”唐秒淡淡道。
平淡的語氣讓程铮爻輕蹙了下眉,他坐起上身,全身淌着一種慵憊感,出挑的眉眼讓他此刻稍顯破碎。
如果出演電影,他這幅模樣必然能收獲一大批粉絲。
可落在唐秒眼裏,只剩下半死不活四個字。
“藥呢?”半死不活的人掀眼。
唐秒把藥遞過去,又把水遞到他手裏,溫聲說:“不燙。”
她對病人總是态度好些,連語氣都溫柔了很多,唐秒這樣想。
“嗯。”
程铮爻接過藥放進嘴裏,他真信唐秒,水直往喉嚨裏灌,直到藥丸入肚。
水是溫熱的,很适宜。
程铮爻意識到這一點,不由多看了唐秒一眼。
被看的人在認真玩手機。
他握杯子的手碰了她一下:“唐秒,廚房有什麽吃的嗎?”
唐秒從屏幕前擡頭:“我去找找。”
她拿着手機立馬起身,剛走到門口,忽然又轉過來問他:“你想吃什麽?”
程铮爻把水杯重新放回櫃臺:“你做的都行。”
不挑?
唐秒心裏松了口氣,感嘆這位祖宗總歸沒有為難她。
她走後,程铮爻注視着空蕩蕩的房門,注視了很久。
等人再上來,是半小時後。
唐秒興沖沖端上來一碗熱騰騰的粉,裏面加了生菜和兩個雞蛋。
她這回沒敲門,因為門一直都是開着的,而床上的人已經閉眼入睡了。
唐秒:“……”
她的興沖沖多少有點被沖淡了。
沉睡的男人并不知曉唐秒當一回主廚還願意分享給別人的快樂,他睡得很香。
唐秒把粉放到櫃臺,彎腰緩緩湊近沉睡的程铮爻。
他的眉眼很好看,下颔輪廓很有欲感,額頭碎發下垂,多了幾分少年感。
有一點不好,就是睡着了,吃不着她做的粉。
唐秒有點生氣,他說他餓了,她去做了,結果他睡了。
“程铮爻。”唐秒喊他,緊盯他雙眼,“吃的來了。”
床上的人沒動靜。
唐秒不氣餒:“程铮爻,我給你做了粉。”
“程铮爻,粉裏加了兩個蛋。”
“程铮爻。”
“程铮爻!”
“程铮……”
名字落了兩個字,唐秒的後脖被程铮爻箍住往下壓,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呼吸可聞。
“別吵。”程铮爻有力的手掌箍住她,大拇指堪堪擦過她的碎發,帶起一絲柔軟的溫度。
唐秒果真不說了。
“做了什麽?”程铮爻啞着聲問。
唐秒的眼神往下暼,不敢說話,因為她怕她一說話,兩人就會親到。剛才程铮爻說話時,唇瓣明顯擦過她的。
“嗯?”
沒聽到回答,程铮爻的手掌又施力,導致唐秒這回直接吻上了程铮爻。
男人順勢輕含住她的唇,溫柔碾磨。
唐秒整個人呆住。
“吃糖了?”吻到一半,程铮爻停下,一雙眼深深注視着她。
唐秒下意識點頭。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葡萄味的?”
唐秒不說話,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過于游刃有餘,就導致她會有點被動,而且他感冒了,此刻一雙眼殷紅,倒像是她欺負了他。
“我們是假夫妻。”唐秒絲毫不怕敗壞風景。
程铮爻:“知道。”
說完,他尋着她的唇又親了一下。
唐秒蹭地一下站直身,語氣相當嚴肅:“我不賣吻。”
她端着粉走出去。
“粉留下。”身後程铮爻喊。
唐秒沒聽,端着粉義無反顧下樓,只是兩分鐘後,粉又重新回到程铮爻櫃臺前。
樓下撲撲在吃貓糧,唐秒一步一步往貓盆挪,腦海裏全是程铮爻剛才吻她的一幕。
觸感真實的她心慌。
奇怪,第一次她吻他,并沒有這種感覺,為什麽這回如此心慌心絞。
唐秒撐起半邊臉,兩眼無神盯着吃貓糧的撲撲。
她知道,她不排斥這個吻。
—
離新年還剩三天。
唐秒不想回唐家,唐成天卻極力要求她回去一趟,拿虎崽當作道德綁架的借口。
“盛情難卻”,唐秒最終選擇回唐家。
不過唐秒只待了一頓飯的功夫,一頓飯後,她實在忍受不了陰陽怪氣的場合,提包走人。
虎崽飛跑出來,一臉不舍:“姐姐,我想跟你走。”
唐秒蹲下來摸摸他的頭:“你唐哥哥對你好不好?”
虎崽狂點頭:“好,就是老說姐姐壞話。”
“……”唐秒失語,“他怎麽說我壞話的?”
“他說姐姐天天臭着張臉,還說姐姐是頭倔驢。”
唐秒:“。”
“讓他說去。”唐秒沒想到唐南澄天天惦記她呢。
離開唐家,唐秒又回了別墅。
程铮爻不在,他每天都會出去,出去幹什麽唐秒不知道,也從來不會過問。他們兩個人雖然同住在一個別墅,但如果不來幾場有預謀的偶遇,也天天都見不着人。
出入時間不同,就很難說得上話。
偌大的房間沒人,也沒人跟唐秒交流說話,她突然有點想聒噪的景春了,景春雖然總是惦記她的假老公,但人家是真能聊,從天南海北聊到上古神獸,你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麽多話。
唐秒取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滿,一杯下肚,想念景春。
再來一杯下肚,想念程铮爻,想他回來帶點好吃的。
就這樣一杯又一杯下肚,數不清多少杯後,唐秒醉了。
她酒量是跟佟水村的人練出來的,爺爺經常說一個女孩那麽會喝幹啥,要留給男人擋酒的機會,這樣,緣分才會來。
謬論。
唐秒讨厭這樣投機取巧的緣分。
她醉倒在地板上,迷迷糊糊前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過來。
如此巍峨,像山。
唐秒晃了晃腦袋,感覺身體一陣輕盈,她被人扶了起來。
只是來人也一身酒氣。
程铮爻脫下自己的皮夾套在唐秒身上,用力往前一抻:“誰讓你喝這麽多的?”
唐秒的發絲在空中飄蕩着落下,她整個人暈乎乎的:“我自己。”
“難受嗎?”
“不難受。”喝醉的唐秒很安靜,說什麽回什麽。
“自己能起來嗎?”
“不能。”唐秒反應很迅速。
程铮爻低低笑一聲,懷裏的人實在太有趣了,他兩手架住她胳膊迫使她與他隔了一段稱不上距離的距離。
“知道我是誰嗎?”
唐秒定定看着程铮爻,然後說:“不知道。”
程铮爻眉頭一皺,正要發火,說不知道的某人兩手撫摸上他的臉,口出狂言:“你的吻技挺好的。”
程铮爻确信,她一定醉了。
他悄然湊近:“要不要再試試?”
唐秒沒說可不可以,因為她已經用行動來回應了。
醉酒的女人主動湊上去吻程铮爻,她不會吻,以為唇與唇相貼,就到此為止。
程铮爻立馬反客為主,唇齒碾磨着她的唇瓣,不同于感冒那次,這次帶了些狠勁,深深吻。
手掌攀附在她腰上往他身體裏按,柔若無骨的身體便像柳條一樣靠過來,隔着冬日的布料,體溫與體溫在摩擦。
唐秒任由他吻,甚至将酒味偷偷席卷他的喉頸。
因這個動作,男人頓住。
他松開唐秒,低啞着聲音:“去床上?”
唐秒沒回答,卻在他脖頸又投下一吻。
醉鬼完全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麽。
程铮爻的身體陣陣發熱,他抱起唐秒大步流星往二樓走。
門被踢上,看熱鬧的撲撲也躲到了角落。
程铮爻把唐秒平放到柔軟的床上,兩腿在她身體兩側,用力松了松上衣領口,俯身下去吻她。
唐秒感覺心慌一陣陣洶湧而來,她被動承受,卻也樂此不彼。
今晚,注定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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