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8、第八章
咖啡店的事對蔣婉容來說只是個插曲,但她看出歐錦七有點悶悶不樂,于是提議說:“不是要看電影嗎?去看看現在有什麽好片子在放映。”果然,歐錦七被這個話題帶起了精神,馬上拉着她的手走向了影廳。
對于看什麽電影,歐錦七沒有任何意見,她的目标只有一個——情侶座,最終蔣婉容如了她的願。放映廳內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對情侶,這樣她內心大喜,黑暗之中,四周無人,正是做壞事的絕佳地點。她為自己的聰明點了一萬個贊,太英明了。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電影讓人致睡的能力。握着蔣婉容的小手,一開始她還有點念頭,頭慢慢地靠近了目标人物。只是看蔣婉容一本正經地盯着熒幕,她有點不好意思下口,畢竟女友看得這麽認真,猛然打斷這不太好吧?再等等,近兩個小時的電影,她總能找到機會。然而沒到十分鐘,在緩慢的電影配樂聲中,她流着口水靠着蔣婉容的肩膀睡着了。
蔣婉容嘴角微翹,心裏樂翻了,以為我看不出你那壞心眼,小樣,想和我使壞,看我怎麽治你。看着手邊一大堆歐錦七買的零食,她左右為難,唉,這電影真是難看,坐在這兒實在無聊,要不吃點零食打發些時間?可是在看電影時吃東西,她沒這習慣更不願做這麽沒素質的事。那要不自己也小睡會兒?花幾百塊來這裏睡覺?這雙人沙發洗沒洗過啊?影院幾天才能徹底清潔?說不定壓根就沒清潔過,想想就讓她覺得頭皮發麻。看着身旁的人睡得這麽香,她眼皮有點沉,想叫人起來陪着她說話,但又不忍心,只能自己幹熬着。
當片尾曲響起時,蔣婉容輕輕打了個哈氣,緩緩搖醒了歐錦七。
熟睡了一覺,歐錦七還有些睡眼朦胧,恍惚地問:“演完了?”話一出口,她後悔不疊,多好的親近機會,自己居然睡着了,太沒用了。憋着“火氣”,她蔫蔫地跟在蔣婉容身後出了影廳。
剛到電梯口,迎面走過來一男一女,那男的見到蔣婉容,立刻和身邊女子拉開了距離,讨好地沖着她們笑笑。
歐錦七覺得這男人眼熟,看向蔣婉容,問:“誰啊?你認識?”
“只是學校同事。”蔣婉容對這個男人頗為不耐煩,只是維持禮貌才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匆匆拉着歐錦七下了手扶電梯。
歐錦七有點困惑,這困惑才下了兩層樓就解開了。那男人急急緊跟在後面,喊了聲“婉容”。
還未等歐錦七皺眉,蔣婉容已經不耐煩了,板着臉對那男人說:“吳老師,你有什麽事嗎?”
“剛才那女的是我家人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我媽非要讓我帶她來看電影,我沒辦法才過來的,你可別誤會。”這男人自顧自地說着,“你和你朋友也來看電影?我請你吃飯吧。”
聽着男人的話語中滿滿的居心不良,歐錦七心頭火氣,可是女友在側,她也不好太暴力,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蔣婉容心裏也是有氣,這人的臉皮功力怎麽突然見長。瞬間,她沉下了臉,“吳啓明,我誤會什麽?”
那名叫“吳啓明”的男子一怔,“我只是希望你別誤會我和那個女人的關系。”
“我為什麽要在意你和那個女人?”蔣婉容冷冷地說。
Advertisement
吳啓明很尴尬,“不是,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一直都是單身。”
蔣婉容神情冰冷,“你為什麽要告訴我你單身?”
“婉容,我——”吳啓明張口結舌,見蔣婉容要走,他下意識伸手想去拉人。
歐錦七實在忍不住了,大白的電話,咖啡店的受氣,放映廳的憋屈,這男人的不知好歹,積累于心裏的煩躁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出來。就在吳啓明的手還未碰到蔣婉容,她的拳頭已經到了,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臉上,憤怒地罵道:“混蛋,‘婉容’也是你能叫的?明明就是在約會,還好意思說是什麽誤會,你這種人就是,就是那個道貌岸然。”
猝不及防之下,吳啓明跌倒在地,捂着臉驚恐地看着歐錦七。
蔣婉容沒想到歐錦七會動手,大腦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突然回過神,拉住歐錦七,嚴厲地說:“雖然道貌岸然這個成語你用的不錯,但動手是錯的。”
啊?歐錦七瞬間消了氣,小心翼翼地問:“你這是表揚我,還是批評我?”
看見已經有人朝這邊圍攏過來,蔣婉容不再多說,拉着歐錦七趕緊離開。等到了人群稀少的地方,才使勁擰了一下歐錦七的胳膊,生氣地說:“歐錦七,我今天對你真是刮目相看,你挺有本事的,一拳就能把人打倒啊。”
“我錯了。”歐錦七低着頭無精打采,極為沮喪。這一拳打出去她就後悔了,估計她在蔣婉容心中的形象完全坍塌了,說不定這段戀愛會因為這一拳而就此結束。
見歐錦七垂頭喪氣的樣子,蔣婉容驚訝于自己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心疼,她暗自一嘆,語氣不由地輕柔起來,“動手打人是種很不好的行為,我只是希望你能盡量克制自己。”
“你不怪我?”歐錦七擡起頭,眼神閃過希望。
蔣婉容微信着說:“我不會為了一個讨厭的男人而去埋怨我的女朋友。”
歐錦七擠出一點笑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野蠻?”
“我是在知道你沒有任何教育背景下和你交往的,對于你的某些行為模式,其實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只是,你也答應過會為我而做出某些改變的——”蔣婉容還未說完,歐錦七便急切表态,“我保證,以後決不會再這麽沖動。今天這個男人實在太讓人讨厭了,我心裏窩着火,沒忍住。”
“我知道。以後不許可再犯了。”蔣婉容主動挽起歐錦七的臂膀,邊走邊說:“動武是有條件的。自衛、保護家人朋友、抗衡惡勢力,只要是正義有理的,自然能出手。但是對付普通人,用嘴皮子打擊就行了,你沒聽到我已經将吳啓明問得說不出話來了嗎?這種人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
歐錦七忙不疊的點頭,又不放心地問:“真的不生我的氣了?”
“你只要記住下次不在這樣了,我就不生氣了。”蔣婉容的話讓歐錦七立刻恢複了活力,“主要是我一聽那男的喊你‘婉容’我就冒火,我還沒這麽親熱地喊過你呢。”
“我身邊相處挺好的女性同事和朋友幾乎都是這樣的喊我的,吳啓明他是自作主張,但我也不能因為名字上的稱呼就和同事翻臉。我都不在意,你這醋,吃得可沒邊了。”蔣婉容嬌嗔了她一眼,說:“那你想怎麽親熱地稱呼我?”
“我想想啊。你家人怎麽喊你的?”
“容容。”
“你朋友同事叫你‘婉容’,你家人叫你‘容容’,要不,我叫你‘容兒’。”
“你這稱呼會瞬間讓我穿越到《射雕英雄傳》中。”
“小容兒?”
“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婉婉?小婉婉?”
“你別說認識我。”
“幹脆就是‘老婆’了。”歐錦七的嘴角都快咧到耳邊了。
見她那得意樣,蔣婉容忍住笑,反問:“那我稱呼你什麽?七七?錦錦?歐歐?小七?小錦?小歐?”
歐錦七面容一抽,笑容還來不及收回,顯得整個人怪異無比,引得蔣婉容哈哈大笑。
女友心情好,歐錦七就有膽量,“你是我老婆,我當然是你老公了。”
“老公這個稱呼是指太監,你這性別,想做這個職業都不可能。”蔣婉容的調侃惹得歐錦七眼角直抽,幹脆耍起無賴,“不管,我不管,反正你要叫我老公。”
“兩個女人,老公老婆的稱呼,不太好吧,再說,憑什麽我是老婆?”
“從那方面說你都是老婆,身高,做飯的好吃程度,等等等等,那都是我占優,所以你才是老婆。”
“一般來說家裏占優的應該是老婆吧。”
“這——狡辯啊。”
兩人邊走邊說笑間,蔣婉容的手機響聲,看了一眼,她果斷挂斷,對上歐錦七疑惑的眼神,解釋說:“是剛才你打的那個男人。”
“這男的怎麽陰魂不散?我覺得揍他揍輕了,這種人就該好好修理。”歐錦七微微皺眉,“他幹嘛老纏着你?”
“我也莫名其妙。研一時,”怕歐錦七不理解,蔣婉容又多補充了一句,“就是我讀研究生第一年,這男的突然就冒出來了。我還發狠說,再敢糾纏我決不客氣。說來好笑,那時的陸昱明也是打了他一拳。之後,這人确實也沒在糾纏了。”她白了歐錦七一眼,“還不是怪你,要不是那天你去學校說我失戀時正好給他聽到,他怎會再次來糾纏我。”
歐錦七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那家夥還沖上來想對我兇,哼,我一個眼神就把瞪住了。慫貨一個,你不用怕他。有我呢。”
“沒你,我也不怕他。”
“哎呀,你看你,給個機會英雄救美呗。”
“你是英雄嗎?怎麽,想把對你前女友的招數用在我身上?”
“你怎麽又扯回大白了?行行行,咱們約會,幹嘛管別人。接下來我們到哪兒?就這樣走走?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
“今天不冷不熱,走走吧,我還不餓。你呢?餓嗎?”
“我不餓,我睡了一覺,很精神的。”
時間就在兩人悠閑的約會中慢慢度過了。
第二天蔣婉容起床時已經八點半了,卻見歐錦七依然在廚房裏忙着早餐,她不禁奇怪,問:“結婚接親什麽的,都很早啊,你怎麽還沒出門?”
“她爸在醫院躺着,她妹還沒回來,她搞什麽接親啊。她是西式婚禮,中午在室外,自助餐形式。地點就在那個著名的東山會所,你該知道的,就是‘祥雲國際’那樓盤附近的東山。”
“那你也應該早點去啊。你不是答應人家妹妹要照顧姐姐的嗎?順便也可以去敘敘舊,不然成了別人的老婆再敘舊可就不方便了。”蔣婉容漫不經心的說。
“這醋酸得我牙都倒了。”歐錦七嬉笑着說:“我不急。你呢?什麽時候回家。”說着,端上了牛奶和煎蛋。
“和你一起出門吧。”蔣婉容神态自若地咬了一口煎蛋,香嫩可口,不錯。
磨磨蹭蹭到九點半,叫的車到了,兩人才出了門。認真談戀愛後,歐錦七那輛拉風的重機車早棄之不用了。這麽突兀的交通工具,估計蔣婉容也不會乘坐的。坐在車上,歐錦七尋思着該買輛車了。說心裏話,她讨厭四個輪子密不透風的車。車子容易被動手腳,這種事她做過,也看過別人做過,更怕別人用在自己身上。摩托車雖然也危險,但是一目了然,如果有人想悄悄地動,她的摩托就和電瓶車一樣,響的刺耳,她手機還能收到訊息。不過有女友了,接送總要考慮擋風遮雨冬暖夏涼,摩托車可做不到這一點。她決定了,今天碰到連二,讓她的手下幫自己搞輛車。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把那些危險分子給消滅掉。
星期天,路上并不堵,十點左右,歐錦七到了東山會所。這會所座落在山腳下,隐藏在樹林中。仿古的建築和周圍的景色相得益彰,別有一番雅韻。建築後那一大片草坪修整的很漂亮,踩踏上面猶如踩在地毯上,感覺很舒适。可是歐錦七的心情卻像暴風雨一般,臉色鐵青的可怕。在到達這裏時,她就感覺奇怪了。雖然這會所對全市人民開放,但消費之高,普通人是承受不了的。不過今天來的人群從在衣着打扮上來看極其普通。當然,她不是瞧不起小市民,現在生活條件都挺不錯,普通家庭偶爾奢侈一回也是常事,只是像今天這麽多普通家庭到這裏來,肯定有原因的。她懷疑就是來參加婚禮的。
果然,在踏進草坪的那一刻,她的懷疑得到了證實。這證實讓她怒火中燒,一個跨步上前拉住了在迎賓的新娘子的手腕,朝旁邊的房間急急走去。莫名其妙的新郎忙要阻攔,被她怒目暴吼了聲“滾”。
這一下驚動了來賓,有些新郎的親戚想要上前幫忙,被突然出現了一位精瘦女子給擋住了。
那精瘦女子一身煞氣,冷冷地看着來賓,“我妹找新娘談話,誰敢上來,我讓他立刻躺下。”
精瘦女子身後跟着的一名清秀女子趕緊對衆人打了圓場,“她們都是朋友,沒事的,大家都散開吧。”随後又小聲對精瘦女子說:“小連,大喜的日子,別這樣。我在這兒幫忙招呼,你跟過去看看錦七是怎麽回事。”
精瘦女子很聽身後女子的話,點點頭,掃視了衆人一眼,這銳利的眼神頓時鎮住了全場,這才轉身跟上去。剛到房門處,裏面的幾位伴娘便蜂擁而出,個個被吓得花容失色。
這房間本是個用餐套間,被改成為化妝間和臨時休息處,布置十分喜慶,與歐錦七那憤怒的神色極其不合。
“七子,到底怎麽回事?發這麽大火。”精瘦女子推門進去,就見歐錦七正指着新娘,氣得說不出話。
新娘很委屈見朋友來了,趕緊訴苦,“連帆二,快來救救我。歐錦七她瘋了。”她的聲音婉轉清揚,能讓人酥到骨頭裏。
“我瘋?”要不是看在新娘和自己有過一段,歐錦七真的會動手,“你才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嫁的是個人渣。”
這個名叫“連帆二”的精瘦女子問:“你說新郎是人渣?你怎麽知道的?你認識新郎?”
“我不認識新郎,但是那個大幅的結婚海報上的名字,我清楚。”歐錦七來回踱了兩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新郎陸昱明,哼,這名字,我靠,就是渣,極度的渣。”
“別急別氣,”連帆二笑着将歐錦七按在座位上,“說說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歐錦七勻了口氣,盯着新娘,問:“白靜雪,昨天你打電話說,這男的追了你兩年多?”
白靜雪懵然的點頭,“是啊,這和你生氣有什麽關系?”
“我靠,那時候他有女朋友,他還要同居呢。這種人渣你還敢嫁?”歐錦七幾乎是在怒吼。
“可是,當時我也沒答應他,”白靜雪楚楚可憐,“結婚前他都交代過了。兩年多前他追我時他和女友已經處在分手的邊緣了,只是我沒答應他,他女友也不同意分手,所以他才幹耗着。他和女友同居只是住在一起,沒有發生任何事。”她臉上突地微微一紅,“男人是不是經驗豐富,我也是能感覺到的。”
“你這腦袋,尼瑪,真想打開看看是不是少根筋。”歐錦七咬牙切齒,“他不和女友那什麽,那是因為——”這是蔣婉容的隐私,她實在說不出口。“反正,我告訴你,這男的不是好東西。”
“別氣別氣。”連帆二開口打了圓場,“七子,你不認識新郎,這些事你怎麽知道的?”
“我女友就是他前女友。”歐錦七憤憤地說。
“什麽!”屋裏的兩人均是感到驚訝。
“就是你在電話裏和我說的那個,你認準的女人?”連帆二覺得世界太小。“七子,你女朋友和你說過她前男友的事?”
“大半個月前,他們就是在我的咖啡店裏分手的,我正好在旁邊,聽得真真的,他那話說得絕對讓人想揍死他。我不是向着我女友,那時候,我還不認識我女朋友呢。”歐錦七恨恨地說:“連二,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沒有說假話。”
“廢話,我們什麽關系,我能不相信你?”連帆二拍拍歐錦七的肩膀,皺着眉看向白靜雪,“大白,七子不會騙我的。這男的恐怕不是善茬。”
“可我已經懷孕了,我們也已經領證了。”白靜雪弱弱地說。
歐錦七怒極反笑,“你胡作吧,哪天非得栽個大跟頭你就安靜了。”白靜雪一聽這話眼眶都紅了。
“七子,這話過了啊。大白可是小白的姐姐。”連帆二厲聲訓了歐錦七,又趕緊出言安撫白靜雪,“大白,你也別委屈,七子就是這種臭脾氣。你和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好好的就懷上了?一個月前你男友還是那個混血呢。”
“路易斯要我和他回英國生活,我離不開這裏的。我們大吵了一架,他氣得去機場了,我氣得去酒吧了。喝着喝着就醉了,也不知道怎麽手機就撥到了陸昱明那裏,然後糊裏糊塗地就去了賓館。那時他說他會負責,我也沒答應,都是成人,這種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半個月後我例假沒來,去醫院一查,結果就中招了。”白靜雪嘟着嘴,模樣極其讓人憐愛。
“一發就中?”歐錦七冷冷“哼”了聲,“你能保證這孩子是那人渣的?說不定是你前男友的。”
“七子,別這樣說話。”連帆二阻止了歐錦七,看向白靜雪,“大白,你也別往心裏去,七子是關心你,要不然誰會這麽大動肝火。你呢,也真要考慮一下七子的話。我看了一下這男的這些親戚,家境恐怕大大地不如你吧,你就不怕他圖錢?短短一個月不到就能哄着你結婚,這男的決不是善茬。”
“我知道他家境不好,這些他都和我交代過。真的,錦七你相信我。他說過他有個挂名女友,早沒感情了,他說他會馬上分手。錦七你也不能否認,他是很快就和前女友分手了。其實我對他也沒太多的那種心動的激情,結婚過日子,激情什麽的也不需要了吧。主要是我想要這個孩子。你知道的,我都三十二了。我想要結婚,我想要孩子,他說他願意為我和孩子負擔起男人的責任。我覺得孩子是要有個家有個父親,而且他長得也挺好。我也找人去調查過他,基本上也沒什麽問題。”白靜雪這軟綿綿的聲音真得能引人遐想,可面前的兩人卻不為所動。
連帆二才要再說些什麽,敲門聲響起,她走過去将門開了一條縫,冷冷地問新郎:“什麽事?”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這麽長時間?來得那麽多人,都等新娘呢。”陸昱明一臉陰霾,口氣很是不善。當着親朋好友的面,這麽讓他下不來臺,他的面子往哪兒放。
連帆二經過太多大風大浪,這種小小的威脅,她根本不放在眼淚。眯着眼睛打量了陸昱明一番,陰陰地說:“你什麽站在門口的?”
“剛來的。”陸昱明沒想到她忽然來了這麽一句,眼神下意識的躲閃了下,又立刻氣壯地說:“你什麽意思?我來找我老婆,關你一個外人什麽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我讨厭有人在外偷聽。滾。”連帆二的眼神閃過一絲兇光。
“我沒——”還未等陸昱明說完,連帆二已經狠狠關上了門,轉身對白靜雪說:“大白,這男的,真不怎麽樣。小白還沒有回來,我和七子是能保護你,但是你和你丈夫的事,我們真不好插手,這婚,你确實要考慮清楚。”
“我知道你和錦七真是為我好,小白不在的這三年,我有什麽事只要告訴你們一聲,你們都會幫我的。”白靜雪動了感情,聲音哽咽,“我是什麽人,你們是知道的,我沒什麽大志向,就想着有個人能疼我愛我。以前有我爸有我妹,什麽事都有他們頂着。現在呢,我爸躺在醫院,我妹不知所蹤,你們都不告訴我她在哪兒。我只能一個人孤孤單單生活在這裏。我交的那些男女朋友,也不知怎麽的,都沒長的。現在我只想要個孩子,要個家庭,我想試一試,你們讓我試試吧,陸昱明家庭背景都簡單,不會有什麽事的。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明白的傻子,領證前我和他做過婚前公證的。”
“大白,真要騙你,公證有屁用。”連帆二長嘆,“我就不明白了,你想要孩子,你可以直接和他生活,幹嘛領證啊。你不像是會在乎一張結婚證的人。”
“還不是陸昱明的父母。他把他父母接過來,說我懷孩子沒經驗,讓他爸媽要照顧我。我想想也對,頭一次懷孕确實需要有經驗的老人。本來我是準備雇個月嫂,可他說家裏已經有保姆了,雇月嫂時間還早,再說雇人沒有自家父母貼心。他父母對我真不錯,噓寒問暖,什麽事都以我為先,我挺感動的。”白靜雪頗有點無奈,“他父母經常在我耳邊說什麽結婚,要不然他們家鄉那邊交代不過去。我耳根一軟,就同意了。有婚前公證,我也不怕什麽。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嗎。”
“你什麽時候耳根不軟?”歐錦七氣得牙癢,“大白你想想你以前的戀情,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能打動你。”
“我的初戀可是你。”白靜雪不服氣地回嘴。
“錯。你第一次和人洞房的對象是我,但你的初戀可不是我。”歐錦七恨恨地說:“明明是你和你初戀裝羞澀玩什麽暗戀,我也就是糊裏糊塗卷了進去。”
“人家那時是真的喜歡你嘛。”面對白靜雪的撒嬌,歐錦七只是“切”了一聲,“對對對,你大白最會的就是移情別戀,然後又舊情難忘。行了啊,我今天生氣不是因為我和你的過去,是因為你是我好朋友的姐姐,也是我的朋友。我的話已經說到位,你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我會把這一切告訴小白。這婚禮,對不起,我參加不了。再見。”說完,開門就出去了。
“七子,”連帆二追了上去,将歐錦七帶到個偏僻角落,問,“你女友和陸昱明,怎麽回事?全部告訴我。”見歐錦七沉默,她有點不高興,“怎麽,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麽顧忌的?”
“不是。我瞞誰也不會瞞你。”歐錦七澀澀地說:“這事太尴尬了。”她大概将事情敘說了一遍,氣憤地說:“連二你說,我女人那時都要倒貼和他那什麽,結果這男的,媽的,居然這麽羞辱我女人。”
連帆二陰沉着臉,“七子,照你這樣說,這男的容不下大白。”
歐錦七驚問:“怎麽回事?”
“大白的過去可比你女人要亂多了。這男的因為一句話就這麽報複你女人,那大白那些紅顏藍顏的知己多了去了,那男的心眼能裝下?”連帆二想了想,“那男的讓自己父母來勸大白結婚,可見很有心計。現在大白将他們當一家人了,我們說話,大白不會聽的。這事只有小白出面了。你現在也不要擔心,我會和黨姐說的,聯系小白的事交給我了。”
“是啊,大白軟的很,一直都是她爸和小白為她遮風擋雨,現在這兩人都不在她身邊,媽的,她就把別人那一點點示好當家人了,真是,”歐錦七火大,“爛泥扶不上牆。”
“你也別這麽說。這幾年大白也不好過,壓抑得很,她對她爸和小白,感情深的很,這可不是戀個愛就能抵消的。那男的用老人來對大白示好,聰明的很。他自己不出面就不會引起大白的反感,老人的關心又能喚起大白對她爸的感情,催婚也就很容易讓大白答應。”連帆二拍拍歐錦七的肩膀,“我們要做得就是聯系到小白,在小白回來前保護大白的錢。那男的要是圖錢的話,沒拿到錢就不會對大白如何。”
“你說他會不會圖別的呢?”歐錦七又問。
“應該不會。”連帆二輕輕搖搖頭,“我們也不要把大白想的太傻,她調查過那男的。白家就剩一點資本了,真要是當初害她們家的人想下手,太容易了,根本不會兜個大圈子弄個男人來娶大白。咱們現在還是在暗處盯着。一切等小白回來。”
“那我先走了,這裏我待不下去。”歐錦七悶悶地說。
“得,你回吧。實話說,我也不想待在這裏。就沖那男的剛在門口偷聽還掩飾,我都覺得膈應。”連帆二苦笑,“可我要是和我老婆走了,大白就沒真正娘家人了。”
歐錦七悶氣地沖連帆二擺擺手,快步走出了會所。那些喜氣洋洋進出的來客讓她倍敢煩躁。
作者有話說:
已經是更新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