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23、第二十三章

解決了陸昱明,歐錦七的心情十分敞亮。正好小白打來了電話,和她說一切都搞定了。這讓她心裏又多了一層愉悅,問:“天盛集團不是給個國外的公司給收購了嗎?”

手機那頭的小白哈哈一笑,“國外的公司?七子,你還記得那個中法混血的凱瑟琳嗎?我讓她幫了個忙,注冊了個法國的公司,讓她幫我收購了天盛。不然的話,我直接出面,趙家死也不會賣,肯定會便宜其它公司。”

“姓趙的都被警察帶走了,這天盛集團也能被收購?”

“打了個時間差。姓趙的第一次被警察帶走後不久就被釋放了,其實只是被問了話。消息一出,天盛股價大跌,姓趙的也覺察出不妙,想用天盛換了現錢跑路,所以凱瑟琳一出面立刻就達成交易了。我哪能讓他跑,交易成功後,警察便第二次上門,這次給出的罪名中還有殺人這一條,這可是刑事案件,我看他怎麽翻身。”

“趙承光呢?找到了沒?”

“趙承光,我能放過他嗎?他可是一直在我手裏。”

“在你手裏,想必什麽都招了吧。”

“我還真沒用刑,只是說會放過他和他爸,他就什麽都說了。”

“又是個軟骨頭。不過我說小白,你是不是覺得我日子過得太舒坦,所以你把凱瑟琳那個瘋女人給請回來了?”歐錦七隐隐覺得頭疼,這個凱瑟琳也是她在年輕時候招惹過的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好的時候對你柔情蜜意,不好的時候,那是直接上手。沒多久,她們就分了,她臉上為此還挨了幾巴掌。印象深刻啊。

聽到小白的竊笑,歐錦七無奈地微微嘆氣,她可不想再提這個女人了,“說說吧,趙承光交代了什麽?你和你那小女友的誤會解開了?”

“一言難盡。趙承光說,他和他爸說了周芸的事,他爸聽到周芸做了我的助理,就要求他讓周芸答應做內應,周芸一口回絕了,而且還提出了分手,他不甘心追了四年才追到的女人就這樣分手,而當時我追周芸也非常高調,他以為周芸提分手是因為我,所以就恨上了我,于是聽從他爸的意思,給周芸手機發了病毒鏈接。周芸也沒察覺,以為他有什麽事要說,就點開了鏈接。唉,周芸也不知道她自己的手機中了病毒,自動給了我發了鏈接。”小白幽幽一嘆,“我家出事後,趙承光重新糾纏起周芸,周芸根本不理他,他就又找上了周芸的父母。當初在‘水雲天’吃飯的那一幕也是趙承光的自作主張。”

小白冷冷“哼”了一聲,“在他的殷勤下,周芸的父母已經把他當作女婿看了。再加上他在周芸父母面前說了我的壞話,周家父母以為我是纏着他們家女兒不放的無恥女人呢。也是幸虧周芸頂住了她父母的壓力,不然就讓這混蛋得逞了。也就是因為此,趙承光對我恨之入骨,只是找不到我,他就把氣撒在我姐身上。可我姐有你們護着,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地方下手,正好陸昱明出現了,他就借着這家夥對我家下了手。”

“哎呦,現在說起你的小女友,你的語氣可是滿滿的酸意和愛意啊。”歐錦七調侃了一句,又問:“奇了怪了,這個趙承光怎麽不去找他爹呢?如果他爹出手,你姐的公司早跨了。”

小白冷笑着,“怎麽沒有。據趙承光交代,他一直在鼓動他爸斬草除根,只是他爸這只老狐貍可比他精明多了。我突然不見了,他爸根本查不到,我爸和姐被你們保護住了,這一切讓他爸覺出了異常,我家背後肯定還是有勢力的。他爸覺得之所以我家倒了,那是因為我爸做的事确實黑了點,而且這又牽扯到官場,所以我家後面的勢力才沒有插手。但是如果被逼急了,誰知道我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他們趙家已經家大業大了,他爸不敢賭也不想賭,跟他說,不讓他動我家,就等于做個慈善,養着我姐和我爸。你還別說,這趙老狐貍猜得八九不離十。”

“果然是趙承光自作主張,跟我和連二猜的一樣。”歐錦七繼續調侃着,“小白,你老實說,把趙承光捉起來是不是就為了洗清周芸的‘冤屈’?現在有沒有打算去找你那個小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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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讪讪地笑了聲,“再說吧,現在我家雞飛狗跳的,我沒什麽這個心思。”

“小心遲了一步,你小女友跑了。”歐錦七說笑了一句,又忙問:“什麽雞飛狗跳?你家又怎麽啦?”

“我爸啊。說什麽經此一劫,他大徹大悟了。他以前罪孽深重,要住到廟裏去忏悔。你說,他那身體,我和我姐怎麽可能讓他去呢,可他不聽,非要去。這事還沒消停,凱瑟琳那個女人又給我整出幺蛾子了。”小白的語氣非常無奈,“我讓她住酒店,她說一個人住酒店沒意思,非要住我家,我尋思着請人幫忙,總不好拒絕人家要求。沒想到,她一進我家門就看上我姐了,說什麽,我姐的長相完全符合她認知的典型中國女人的樣子,說我姐就是她夢中的愛人。這女人,七子,你說的一點不錯,就是個瘋子,她居然立馬打電話給她父母,說她要結婚,讓他們到中國來見見親家。她一混血,知道什麽是親家啊。”

“放心,凱瑟琳和大白一樣,都是男女通殺。”歐錦七不厚道的大笑。

“你這什麽話啊。我姐雖然談過不少戀愛,但我姐對待每段感情可都是一心一意的,可沒有腳踏兩只船過。這個凱瑟琳可不是一樣,我在中東碰到她時,她這邊正吊着個沙特王子,那邊就勾上了約旦公主。這種女人,我能放心我姐和她在一起嗎?”

“中東有那麽多王子公主嗎?”

“哎呀,那邊王子公主多如牛毛,就是這種祖輩是個什麽血統,然後子子孫孫就給自家安個什麽王子公主,那邊的頭銜雜得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王子公主,反正就是這麽一聽。我不管什麽王子公主的,反正這種腳踏兩只船的人我就不待見。”

歐錦七笑得更開心了,“後來呢?”

“後來,”小白簡直要無語了,“我爸不去寺廟了,成天望着月亮唉聲嘆氣,說我們白家要絕後了。結果那凱瑟琳拍着她那碩大的胸脯說可以找醫院做試管嬰兒。唉,這下可好了,我爸又開始成天上網找那美國的醫院呢。他盯上我姐不說,又盯上了我,說要讓白家子嗣興旺,讓我趕緊把周芸弄回家。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啊。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在這連番折騰下,我姐那點抑郁完全沒影了。”

歐錦七放聲大笑,笑着笑着聲音就低沉下來,“你家是歡樂了,我家現在,唉——”

“怎麽啦?”

“還不是那個姓陸的人渣。”歐錦七将她對付陸昱明的事簡單說了一下,“你說,我老婆是不是偏向那個人渣?”

“沒聽出來。我倒是覺得你老婆挺疼你的。”小白一點不給歐錦七面子,“生怕你出事趕緊跑過來看你,明知道是你搗的鬼,還是沒有對你發火。”

“對上姓陸的,我能出什麽事。再說,老婆雖然沒對我發火,但是語氣很不好,态度也不好,她居然怪我小題大作。”歐錦七的訴苦并沒有引起小白的同情,“行了吧七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你是故意要整陸昱明的。你老婆覺得對付陸昱明沒有必要,這也是事實,她是大學老師,和你一樣小心眼成天想着打打殺殺,也不可能。七子,咱們這一套,你老婆一知識分子,弄不來的。”

“不是,小白,你是哪頭啊。姓陸的我也是幫着你家教訓的。”歐錦七不服氣地說:“我就是想讓我老婆向着我,她只要向着我不就行了嗎?”

“我就知道是你這小心眼在吃幹醋試探你老婆。人家一個大學老師,不分青紅皂白地向着你?你以為你老婆是市井潑婦啊。你既然找了個大學老師,你就要學會講道理。要不然你們會有代溝,不,不叫代溝,叫溝通,應該是會有溝通問題。”小白居然說得頭頭是道。

“行了吧,你個學渣,還賣弄起來了?”

“好了好了,跟你胡扯一頓,我都忘了正事。”

“什麽正事?”

“我不是答應趙承光要放過他和他爸嗎?”

“什麽,你要放過姓趙的一家?不可能,”歐錦七肯定地說:“我還不了解你,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當然是一言九鼎的人了。”小白嘻嘻一笑,“只不過我放過,別人放不放,就不是我能管得着了。趙承光在雲市作威作福慣了,得罪的人不少。他爸更是整了不少人。現在你在雲市路子多,替我放個風聲,趙家的靠山盧鵬副市長倒了。我想會有很多人等着找門路對獄中的趙老混蛋下手呢。沒了爹和舅的保護傘,趙承光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也好,省的我出手了。”

“盧鵬倒了?”

“今天上午被紀委帶走了。等你老丈人回去了,你問問就知道了。還有,姓陸的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了。”

“交你?你不怕你姐傷心了?”

“有凱瑟琳在,我姐早就将這人渣忘到九霄雲外了,估計又要有好事了。再說了,我總不能讓我好朋友為了個人渣而導致家庭破碎吧。”

“呸,你個烏鴉嘴,我家庭才不會破碎呢。”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哎呀,你較什麽真啊。我就是想給姓陸的人渣個大大教訓,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挂來的,憑什麽就讓他能帶着他一家子來享受我家的錢?不出手教訓他,我心裏實在不舒服。”

……

又閑聊了幾句,才挂了小白的手機,歐錦七的心情略為好轉。晚上她特意找了蔣至義問了一下,果然盧鵬被雙規了。蔣至義也是心情大好。頭一次,“翁婿”倆個氣氛融洽。

接下來的日子,歐錦七又恢複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态,當然,和蔣婉容的冷戰還是在繼續。正當她覺得渾身沒勁時,在她身上又發生了事情,只是這次事情差點傷到她的開心小寶貝,這讓她勃然大怒。

這件事的發生歐錦七毫無察覺,當然,主要是她沒想到陸昱明竟然會這麽大膽。那天閑來無事的她準備帶着已經十個月大的女兒逛逛街。七月的夏季,可愛的孩子,電視上那些萌娃讓她蠢蠢欲動母性大發,她也打算把自家孩子裝扮一番。于是指使那個對自己忠心的保姆背着尿不濕、奶瓶之類的一堆嬰兒用品,讓保镖駕着車,自己則抱着孩子,輕輕松松地上了街。

也怪歐錦七自己大意,她老是覺得自己厲害,去得地方又是市中心最繁華的購物大廈,而且她現在又想不出來在雲市還會有什麽勢力敢威脅到自己,所以只帶了一個做司機的保镖。

最繁華的地帶停車肯定會花費較長時間,她等不及保镖回來就興沖沖抱着孩子直奔向嬰兒購物區,忠心保姆緊緊跟着。

才踏上扶手電梯,歐錦七突然覺得肩膀被人從後面狠狠地拉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她強行将身體一扭,順着勁向下一跳,避免了跌倒。這也多虧了她以前在危險之中練就的本能反應。才一落地,她眼角的餘光就見到身邊多了三個陌生的男子,一瞬間她根本就沒多想,直覺讓她立刻把孩子塞給了跟在後面還未來得及上電梯的保姆,側身飛起一腳狠狠踢到了其中一個陌生男子的腰間。

那男子嚎了聲,另外兩個同夥一起上前想要制住歐錦七。歐錦七哪能等他們動手,靈活一閃,一拳就狠砸在了旁邊男子的臉上。最先被踢的男子見歐錦七這麽厲害,轉頭瞄了一眼,立刻撲向了孩子。

歐錦七一直都分神盯着女兒的動靜,見男子要對女兒下手,頓時急了,她想過去,但男子的兩個同夥也意識到自己人要拿孩子做籌碼,拼命阻止歐錦七。

眼見不能及時過去,歐錦七急的眼睛都發紅了。就在這時,保姆卻做了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她猛地跪下,半趴着将孩子護在身下,死命抓住電梯旁的廣告燈箱,任憑那男子如何拳打腳踢,她就是一動不動。

見此一幕,歐錦七心一松,全力對付身邊兩個男子。想對孩子下手的男子見自己同伴不行了,顧不上搶孩子,一眼瞄到不遠處的不鏽鋼垃圾桶,箭步上去舉起垃圾桶,用力砸向歐錦七後腦。歐錦七警覺到了,頭一偏,沒想到垃圾桶是橫着被扔的,比較長,垃圾桶的後半段還是砸到了她的後腦,讓她一個踉跄,兩眼冒了金星。三個陌生男子見歐錦七身體發軟,立即架起她沖出了商場,這場變故只在短短幾分鐘內就結束了。

不是周末又不是節假日,商場的顧客很少,偶爾路過的一兩個男女即使看到這場景也不敢上前,一則不敢,二則誰知道是不是家庭糾紛,三則時間太短,根本沒反應過來。甚至商場的保安都沒有過來。這時,見已經安全的保姆雖然很驚慌,但卻做出了一個十分正确的舉動,她快速拿出手機撥打了連帆二的號碼。這保姆有手機這一點是連帆二無意的好心,她見自家其她兩個保姆沒事都拿着手機打電話,只有這個保姆在空閑時只會發呆。連帆二也挺可憐這保姆的身世,覺得應該讓這個保姆跟上社會的節奏,所以給了這保姆一個手機,并要求其她保姆一定耐心教會了這保姆如何使用手機。

這保姆更加感激了,在她的認知中深深地刻下了一點,歐錦七和連帆二都是她的恩人,而且是有本事的恩人。所以當一位恩人被壞人帶走,她當然要找另一個有本事的恩人求救了。這一通電話讓歐錦七立刻安全了。當然,這個時候歐錦七還不知道自己安全了,不過她也不擔心,她手機裏有專用的定位器,哪怕是被關機了,仍然能讓她被找到。即使手機被丢了,她身上也有十分隐秘的定位器。她是一點不擔心自己會無人知曉般的失蹤。

被塞進一輛面包車時歐錦七迷糊地發現司機位置還坐着一個人,團夥作案,而且自己一個都不認識,應該和這夥人沒仇,那就是人有人指使,會是誰呢?看這打架的配合,綁人的手法,這夥人應該算是老手。在雲市,黑道上的老手無人不知她歐錦七的,這四人顯然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就一定是外地。等她完全清醒過來時,已經被帶到了郊區非常偏僻的一處平房外,從擺放的淩亂積灰的工具來看,這裏應該是一處被廢棄的小作坊。

才被粗暴地推進平房裏,就有人沖過來對着她就是一拳。雖然被捆着,但歐錦七對付這種毫無打架根基的人還是小菜一碟,她輕松躲過,緊接着就用肩膀上前一撞,将那人撞翻在地。綁架她的四人見勢不妙,同時圍上來,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實在躲不過四雙手,被推到在角落。

剛才被撞翻的人爬了起來,氣勢洶洶地對她破口大罵。歐錦七竟然無所謂地笑笑,“陸昱明,你罵人的本事比你打架的本事強太多,和誰學的?我老婆要是知道你這麽沒素質,肯定會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

陸昱明癡愣了一秒,臉忽然漲的通紅,又猛地變得慘白,“素質?沒錯,一直以來,我在蔣婉容面前都是最講素質,要不然她能瞧得上我?我也是真是傻。你這種女人有什麽素質,她還不是和那些勢力女人一樣,看中你有錢就立刻不不講素質了。”

歐錦七依舊滿不在乎,“原來你以前在我老婆面前都是裝的。我倒不是瞧不起農民,但是像你這種自己瞧不起自己、偏偏還要裝着有道德有素質鳳凰男,那才是丢了農民的臉。像我這樣坦坦蕩蕩,沒學問就是沒學問,才這是我老婆看中的地方。像你,就算我老婆當時沒和你分手,将來看穿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是,是,是,”陸昱明怨毒地看着歐錦七,“你真是坦蕩,你坦蕩到把我家都拆了。果然蔣婉容看中的‘坦蕩’就是所謂的仗勢欺人。當官的就沒有一個好的,我原來還以為蔣婉容很單純,看來生在那種肮髒的家庭裏,所謂的單純也不過是裝的。她當初分手還好意思把錢扔在我臉上,我呸。我他媽再壞也不會去害人。都是婊子,婊子養的。”他咬牙切齒憤怒至極,“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母養老的房子,你讓我爸媽晚年怎麽辦。你這種人,根本不會想到別人的死活。我告訴你,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把我逼急了,好,老子豁出命了,今天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

歐錦七一頭霧水,拆房子?什麽房子,我怎麽不知道?她還在納悶,耳邊聽見陸昱明還在繼續發狠,“你不是仗着有錢喜歡禍害女人嗎?行,今天,我就讓他們禍害你。”

“太老套。我十二歲就被這樣威脅過了,結果想禍害我的那男人被我剁成肉泥了。我今年都三十二了,又被這樣威脅,你覺得我會怕嗎?”歐錦七笑了,确實是毫無緊張的笑了,“你這樣好奇怪啊,綁架人不都是先求個財,要讓被綁的人情緒穩定,然後讓我打電話要贖金,等錢到手了再要殺要強。你倒好,不按流程啊,你先禍害了我,我肯定要和你們來個你死我活,肯定不會讓人送錢來,你還怎麽求財。”

“求個屁財。你派來拆房子的人不是說了嗎,一毛錢都不會給我留的。你讓我們家在全村人面前擡不起頭,老子還要錢幹什麽。老子今天不要錢,就要出氣。”陸昱明轉頭對那四個男人怒吼一聲,“你們還不上?”

那四個男人面面相觑,說實話,歐錦七長得不差,玩玩,他們也沒什麽心理壓力。可是從他們動手一直到現在,這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氣勢,讓他們心裏打鼓。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他們都是在道上混的,也見識過真正狠辣的女人,比他們可不差。如果不小心玩了這種女人,那真就是不死不休了。那個拿垃圾桶砸歐錦七的男人顯然是這四個男人中的老大,他看了一眼歐錦七,又斜着眼睛看看陸昱明,問:“你給我們哥四個的資料是不是真的?這女人真就是咖啡店老板?”

“廢話,老子是花了大錢請了個業內最有實力的私家偵探查這婊子的。”陸昱明很不耐煩,“你們到底有沒有膽子上?我們當時可說好了,定金五萬,事成後再給你們五萬。這五萬塊錢,你們可早就收了。”

有個男人聽了這話想上前去抓歐錦七,被他老大攔住。這老大又仔細看了一眼歐錦七,疑惑地問陸昱明,“你确定查仔細了?我怎麽覺得這女人不一般呢?她的身手可不像個咖啡店老板。我們收了你的錢當然不會反悔,不過我也有言在先,你确定這是個普通女人,我們才動手的。如果你讓我們捅了馬蜂窩,這五萬塊錢,還不值得哥四個賣命。”

“行,你想臨時加錢是不是,好,我再給你們加一萬,”陸昱明見那老大仍然不說話,恨恨地咬牙,“事成後給你們加五萬,一共給你們十萬,再多要,我也沒了。”

那老大顯然心動了,只是對這女人真有些摸不準,他還在猶豫中,另外三個同夥實在忍不住焦急開口。“大哥,玩個女人還有人給咱十五萬,這好事哪兒找去。”“就是,大哥,他又沒叫咱殺了這女人,只是玩玩,就算出事,也不會被判死的。”“我靠,大哥,剛子這話雖然不吉利,但是話也沒錯。而且這女人一看就很帶勁,對我胃口,我就喜歡這樣的女人,要不我先來吧。”其餘兩人聽了哈哈大笑。

那老大呡着嘴,才緩緩點頭,就看見這女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那不好的預感又冒了出來,一個勁地瞅着歐錦七,那目光恨不得将歐錦七盯出個洞來。

歐錦七微翹,根本不将他們放在眼中,語氣十分淡定,對那老大說:“本來呢,如果你們求饒,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不過呢,就沖着剛才你那作死的同夥說的話,我也要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那老大身邊的同夥頓時火大,跨步上前就扇歐錦七的耳光。歐錦七輕巧向後一靠,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忽然解脫,右手輕輕一揮,整個人就地翻滾,迅速地脫離了這幾人的控制範圍。

那個要扇歐錦七耳光的同夥尚未反應過來,只覺手臂一痛,低頭再看,準備打人的右手臂內側已然鮮血直流。這時那老大倒是做出了反應,只是沒有撲上去,反而看了歐錦七幾秒,拱拱手,“這位大姐也是在道上混的?”這一手真是驚住了他。這女人肯定是将刀片藏在了袖子中,這樣老練的手法真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出的。

“這會兒服軟沒用了,我剛才說過了,曾經有人這樣威脅我,被我剁碎了。你們,哼,等着下地獄吧。”歐錦七玩弄着手中的刀片。身上藏點“零碎”這是她從小到大已經養成的習慣,她十分慶幸這個習慣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她的骨子裏,這次即使是帶女兒上街,她也沒有忘記這個好習慣。

那老大還未說話,被劃傷的同夥已經發狠了,“大哥,甭管她是誰了,她肯定不放過咱們的,讓她跑了,咱們更沒有好下場。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幹掉她埋了,誰也不知道是咱兄弟做的。”

那老大沒死心,又多問了歐錦七一句,“這事真不能善了?”

歐錦七蔑視了看了一眼,“你廢話太多了。”

那老大也狠絕起來,招呼了一聲,領着兩個同夥沖了上去。受傷的同夥見這女人厲害,大吼一聲,“大哥,我去車上拿家夥。”說完,轉身向門外跑去,才到門口,他腳步一頓,雙手高高舉起,身體不住地往後退。

正和歐錦七過招的老大注意到這一幕,立刻停下來,臉色煞白。從門外進來一個女人,正拿着槍對着他同夥的腦袋。從這女人身後又進來七八個男人,個個拿着武器,對着他們。

這女人看了看歐錦七,笑着揮揮手,後面七八個男人立即行動,将那老大既及同夥三人一起捆得結實。然後這女人走到早就愣傻的陸昱明面前,非常和善地笑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白,你前妻的妹妹,白佳雪。我和我那姐姐長得不是很像,外貌上她像我媽,我像我爸,性格上,她集中了父母最窩囊的那一部分,我就相反了,所以,”她拍拍陸昱明已經僵硬的臉,“別拿我姐做擋箭牌,我白佳雪要做的事,誰他媽都不能阻止。”

歐錦七過來,照着白佳雪的屁股踢了一腳,“怎麽才來?”

“我接到連姐的電話就立刻行動了。可一點都沒耽誤。”白佳雪揉揉屁股,“我今天就是看着你被綁了,不計較了,否則你敢踢我屁股,我跟你沒玩。老虎屁股摸不得,知道不知道?”

“去你的吧,你是不是早到了?”歐錦七沒好氣地問。

“我這不是怕他們有嚴重的殺傷性武器嗎?只是觀察了一會兒,聽了點事情而已。”白佳雪壞笑着又看向陸昱明,“你老家的房子是我讓人拆的,你偷了我白家的錢給你自家人用,我還不能要回來嗎?再說了,你欠了我這個供應商那麽錢,你父母自覺願意用家裏的房子給你抵債,白紙黑字寫得清楚,警察也不會管的。不過呢農村宅基地是不能買賣的,我問過律師了,如果打官司,好的話,我只能得到這房子的使用權,地也不是我的,不好的話,我還得連房子帶地都還給你們家,我這不是白忙一場。所以呢,律師說了,房子抵債可以,只要不牽扯到農村的宅基地問題,那也就是說我只要把房子搬走,不動地就可以了。那我當然只能拆房子了。”

早在歐錦七脫困後、自己請來的那幫人說要殺人時,陸昱明就已經傻了,他真的沒想到過會發展到殺人的地步。這讓他心裏直發寒,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被人狠刷了幾個耳光,這才回神,卻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是你在背後搗的鬼?”

“什麽是她,”歐錦七不幹了,“這都是我安排好的,怎麽能讓小白她搶功勞呢。”

白佳雪嘿嘿一笑,“這事還真是七子的安排的,只是嘛,最後拆房子是我帶人做的,不親自去一趟,我心裏不平衡啊。”

歐錦七看着已經僵直的陸昱明,悠悠一嘆,“你要是看到肉丸給你的資料後還能老老實實不起壞心思,我最多讓你的公司倒閉。畢竟你和大白有過一段婚姻,即使看在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面上,我也不會對你太過分。可惜,你竟然打起我老婆的主意,那你就別怪我心狠了。”

“我不認識什麽肉丸?”陸昱明還想狡辯。歐錦七給出的答案卻沉重地打擊了他,“肉丸就是你請的那個私家偵探,他以前我的手下,對我很忠心。你讓他查我,這不是故意讓我知道嘛。”

這時的陸昱明面對歐錦七才真正害怕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

“什麽人?”白佳雪替歐錦七回答了,“雲市道上大名鼎鼎的歐七爺,你居然不知道?”她幸災樂禍地對那四個男人說:“外地吧?綁票前怎麽不打聽好啊?你們這樣,真是太沒水準了。”

那老大臉都白慘了,還想裝老大樣,套幾句近乎話,“這位七爺,算什麽兄弟眼瞎,您只要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哥四個以後全憑您吩咐。我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我們在你老婆學校門口蹲點了七八天,實在沒等到你,覺得太無聊,就想着去大城市大商場逛逛,正好看到你抱着孩子往商場裏走,這才下了手。我們要是真不想放過你,早綁了你老婆了。而且剛才我也沒讓我兄弟對你怎麽樣,我還特地問了你,當時你只要劃出個道,我絕對不會讓我兄弟動手的。七爺,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人沒見識,您就當我們是條狗,我們保證會好好地跟着你。”

歐錦七冷笑着打斷了他,“就你們這幫蠢貨還想綁架我老婆?我老婆身邊可是暗中有保镖的,你們都沒發現,還他媽當綁匪?我劃什麽道啊,就你們這幾個窩囊廢,我都不屑用我的名聲吓唬你們。”她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我要你們這幫廢物幹什麽。我說過,威脅過我的人都被我剁了,我不能食言啊。你們看,你們選的這地方也不錯,消失幾個人不會引起任何注意的,我不能讓你們白白選了這裏。”她看向白佳雪,“小白,你還等什麽?想請他們吃飯啊?”

“請他們吃飯?他們也配?”白佳雪沖着手下做了個手勢,手下會意,立刻将那四人打暈後拖了出去。她又指指已經被吓癱在地的陸昱明,問:“這家夥要不也一起剁了算了?”

“急什麽,再等等。”歐錦七不同意,“連二通知了你,我想她也會通知我那蔣老爹的。”

白佳雪點頭,“确實,連姐怕你有個什麽意外,能調動的力量都通知到了,當然也包括你那個幹爹。不過我找到你後已經給連姐說過了,想必她會通知大家你平安了。”

“那就看我老婆是否心疼我了。”歐錦七看看門外,低頭對陸昱明冷笑一聲,“我實話告訴你,我用讓人用那些假資料來胡弄你,不過就是想試試我老婆對我的态度。就麻煩你遲死一會,等我老婆來了,你能不能在她身上搏得一線生機,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白佳雪完全不能理解,等兩人出了屋子,她忍不住問:“你在試你老婆?你老婆有什麽好試的,都給你把孩子生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七子你,我從來也不知道,你居然這麽能吃醋。”

歐錦七陰沉着臉,但對好友,她也沒有隐瞞,“我就是想試試我老婆到底對我怎麽樣。我老婆算是官二代富二代,甚至是軍二代,而且她學問又多。我算什麽,一女混混,連學都沒上過。我老是有種感覺,我老婆好像對我總有點,哎呀,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好像,有點瞧不起我的感覺。”

“瞧不起你能和你生孩子?”白佳雪直搖頭,“七子你怎麽胡思亂想起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我感覺你現在好像很自卑啊。”

“我自己也是覺得奇怪。媽的。”歐錦七罵了一句,“以前不知道她家背景時,我自信的很,現在七爺越來越有點摸不準了。說實話,她為了我做了這麽多事,我真的心裏很感動很感激。可是,你說我老婆她在失戀後很快就答應做我的女友,是不是拿我當替身?你說她對陸昱明還有沒有一點感情?要是見到前男友這副模樣,她會不會因為還有感情,放過陸昱明?”

白佳雪哭笑不得,“七子,你以前也沒懷疑過啊,怎麽現在有了孩子反而懷疑了?我怎麽感覺你才是生孩子那位,你現在的症狀像是産後抑郁症。”

歐錦七被她氣樂了,“你才産後抑郁呢。他們十年感情啊,兩人是在最美好的年華談了十年戀愛。而且,有的時候,我老婆老是對我說什麽知識啊素質啊文明啊之類的話,她明知道我是怎麽樣的人,你說她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能有什麽意思啊,你老婆本身就是個大學老師,說這些話也沒奇怪的,什麽人說什麽話嘛,你總不能讓一個大學老師像個潑婦一樣滿口髒話吧。再說了,你現在有了孩子,你本身就不該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在乎了,你該給孩子做個榜樣,你老婆讓你改變一下,也沒什麽不對啊。而且她也沒有強迫你啊。”白佳雪直嘆氣,“七子,我也和你說實話,我們這些外人聽你絮叨這些,都覺得你真是脫褲子放屁,沒事找事。好好的家庭,你懷疑什麽啊。我們都羨慕你呢,你倒好,自個懷疑起老婆來。說真的,你老婆也不是那種花心的女人。”

“我不是說我老婆花心,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在她心中是個什麽位置。”歐錦七低沉着聲音,“這都快成我的心魔了。不試一下,我總不會甘心。”

白佳雪長嘆一聲,“你試吧。省的積累到一定時候你來個大爆發,那個時候就遭了。但是你老婆能來嗎?”見歐錦七不答話,她轉身想走,又忍不住多嘴,“你都快成望妻石了,你這麽幹等着,你老婆也不會來的,人家現在在學校,也不知道你出事啊。”

“今早她說了上午就兩節課,十一點前肯定回家喂孩子。”

“就算她回家早,也不一定知道你出事。你這麽大人出去溜達溜達,她肯定也不會想到你出事。”

“今早說好我在家帶孩子的,見我不在,她會問的。而且我每次出去都會給她報備的。”

“就算這樣,她也不一定知道。你想啊,蔣至禮怕她擔心,說不定編個瞎話胡弄她一下呢?這也是人之常情,反正蔣至禮已經知道你沒事了。”

“這就要看她有沒有心了。她要有心,就算蔣至禮能糊弄她,保姆也胡弄不了。”

“服了你了,你就慢慢等吧。”白佳雪也沒心思再勸了。

歐錦七也不知道蔣婉容會不會來,一顆心在焦急的等待着。

作者有話說:

争取在星期五晚上完結這個故事,為了擺脫懶更的名聲,我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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