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顧廷森不松手,“……

第34章 chapter34 顧廷森不松手,“……

一個小時後, 醫院。

舒然坐在醫院急救室外面的金屬椅上,她全身的血液都還沒冷卻下來,剛剛的一切就像是夢魇一樣纏着她, 讓她仍舊沉浸在恐懼裏。

她的身邊還有兩名民警, 在詢問她關于這一起案件的情況。

剛剛在和兩個惡徒周旋的時候, 舒然撥通了報警電話,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 手機就被刺青男拍掉了,但接警員聽到了刺青男和她的對話,意識到是一件惡劣的刑事案件,立即聯系民警對她的手機進行了定位。

附近的民警才得以這麽快趕了過來。

舒然一五一十地跟民警說了剛剛的情況, 并配合将行車記錄儀記錄的視頻交給了他們。

周晨安的父母以及舒然的父母都趕了過來。

周晨安的母親宋薇雅見到了舒然,她心急如焚,“舒然, 到底怎麽回事?晨安呢,晨安他怎麽樣了?”

舒然聲音沙啞地說:“伯母,周晨安還在急救室。”

姚玉萱看到舒然十分狼狽, 臉上還有一片紅腫, 她心疼地摟着舒然的肩膀, “你怎麽樣,沒受傷吧?”

“一點小傷,沒事。”

姚玉萱就這麽一個女兒, 她可經不起這麽吓,她輕輕拂開她臉頰的頭發, 看着她臉上的傷,“這,這是被打的嗎?”

“嗯。”

舒為康看到女兒受傷, 有些心疼,“舒然,到底怎麽一回事?”

舒然又跟舒為康以及周晨安父母說了一遍經過,兩家父母聽了之後,都十分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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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家都算是北城有點臉面的人物,沒想到兒女竟然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

姚玉萱對兩名民警道:“警察同志,請你們務必盡快抓到那兩個壞人!一定要把他們重判!”

民警連忙應聲,“放心吧,我們已經跟市刑偵隊那邊彙報過了,他們會配合偵辦這件案子。”

過了半個小時,急救室的門被推開。

醫生大概說了一下周晨安的傷勢,CT顯示腦部有輕微腦震蕩,胃部遭受重擊,有出血現象,另外就是多處軟骨組織挫傷。

宋薇雅聽到這些詞,撕心裂肺地抽泣了起來。

她的兒子從小到大都聽話,連碰傷的淤青都很少,哪裏經歷過這種痛苦。

周晨安從急救室出來後一直昏睡着,随後轉入了VIP普通病房。

宋薇雅和周炜一直在病房守着,舒然不肯離去,姚玉萱放心不下女兒,只好也一直在醫院裏陪着。

直到淩晨兩點,姚玉萱熬不下去,和舒為康回去休息,剩下舒然和周晨安的父母留在醫院。

到了後半夜,周炜和宋薇雅都在病房裏的沙發上依偎着睡着了。

舒然卻怎麽也睡不着,她腦海裏一直回想着剛剛的事,絕對不是簡單的碰瓷,那兩個人明顯是沖着她來的。

她也不認識那兩個人,很有可能那兩個人也是受人指使。

是誰?

舒然第一反應想到的是崔偉豪。

只有他才會用這種手段。

是因為光耀資本撤資後,顧廷森又補上的事麽?

還是他已經知道,那天晚上報警的人是她?

舒然緊緊捏着已經碎了屏幕的手機。

如果是崔偉豪,她該怎麽辦?

就算抓到那兩個惡徒,他們會把幕後主使崔偉豪供出來嗎?

就算供出來,以彙添集團的人脈和影響力,崔偉豪會受到懲罰嗎?

不,那一次崔偉豪欺淩別人,她報了警,崔偉豪被當場抓住,最後都能安然無恙,更別說這一次他根本就沒露面。

法律就治不了他了嗎?

舒然不甘心,她已經受夠了那個瘋子的欺淩,她必須要想辦法反抗,必須要讓他再也沒有能力來欺負她。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件事鬧大,鬧得人盡皆知,等最終爆出來背後主使人是崔偉豪,那麽家大業大的崔家,就會被輿論毀于一旦!

想到這,舒然劃開了手機屏幕,将那一段讓她毛骨悚然的行車記錄儀的視頻,通過自己的視頻號,發表了出去,并配上了文字:我今天下班途中遭遇了一場車禍,前車故意拐到我面前急剎車,後來下來兩個男人,不給我報警,還勒索我讓我下跪,之後更是對我動粗,這兩人現在已經逃了,警方正在追捕,如有發現這兩人的蹤跡,請上報警方。

她淩晨五點發布的視頻,當時網絡上活躍的人還不算多,但到了七點,視頻播放破了百萬,視頻成了第一個沖上熱搜的話題。

随後演變好幾個話題:

#網紅一笑嫣然被惡性碰瓷#

#全網通緝碰瓷惡霸#

#讓人毛骨悚然的碰瓷黨#

一個女人正常駕駛被惡性碰瓷,并且對方不止是圖錢,還傷了人,一時之間引起了公憤,不少人來她的視頻賬號以及微博賬號安慰鼓勵,舒然看着飛速上漲的評論,也沒心情一條一條地看。

她只想把這件事鬧大,鬧得越大越好,她不怕會被崔偉豪報複,因為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她的忍氣吞聲只會讓壞人變本加厲。

之後,她聯系了保镖公司,聘請了兩名保镖,這段時間,她盡可能地讓保镖護送她上下班。

此時,顧廷森的名字出現在她裂了屏幕的手機上,現在才八點鐘,他怎麽會打來?

是看到她發布的視頻了嗎?

舒然看了一眼病床上還沒醒過來的周晨安,她扭開門出了去,來到走廊盡頭,這才接了電話。

顧廷森急促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舒然,你怎麽樣?”

舒然想,他一定是看到了視頻,“我沒事。”

“你在哪?”

“我在醫院。”

“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不用,我沒什麽事,你不用過來。”

“我只是想見你。”顧廷森堅持,“舒然,告訴我地址。”

舒然拗不過他,把醫院名字告訴了他。

挂了電話後,舒然回到了病房,周晨安已經醒了,旁邊的宋薇雅喜極而泣,問他疼不疼,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媽,舒然呢?”這是周晨安說的第一句話。

宋薇雅說:“舒然沒事,剛剛還在這裏。”

舒然從門口進來,周晨安看到她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

舒然在病床另外一邊坐下,“你感覺怎麽樣,難受嗎?”

周晨安看着她,“不難受。”

舒然看着他被紗網包裹住的頭部,還有臉上一大片的淤青,心裏過意不去,“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周晨安臉色慘白,說話時聲音有些弱,“不是你的錯,你別跟我道歉。”

舒然眼眶一酸,內心很自責,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宋薇雅看着舒然說:“舒然,你也守了一夜了,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吧。”

舒然看了自己這一身衣服,沾了周晨安的血,還有滅火器的幹粉,不用說她現在一定很狼狽。

“嗯,那我晚點再過來。”

她出了住院區,看到了顧廷森正大步走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廷森已經将她攬入了懷裏。

舒然一愣,但是身體被圈在他的懷裏,她感到莫名的安全感。

顧廷森收攏了雙臂,他顧不得這裏是住院部門口,也顧不得舒然還沒和他正式确認關系,他看完了那個視頻,看得他心驚膽戰,恨不能穿越到昨天晚上,去守護她。

舒然說:“顧廷森,我身上髒。”

顧廷森不松手,“可我現在,很想抱抱你。”

舒然仍由他抱着。

過了一會兒,顧廷森松開她,看到了她臉上還沒消散的紅腫,擡起手卻不敢碰,“疼嗎?”

舒然搖頭,“不疼。”

“還有哪裏受傷,醫生看過了嗎?”

“沒了。”舒然說:“受傷最重的是周晨安。”

提到周晨安,顧廷森目光黯了黯。

舒然發布的行車記錄儀視頻的後半段,人物沒有進入畫面,但是有音頻,他聽到了舒然喊周晨安,是周晨安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救了她,可他卻什麽都沒做,直到今天看到推送消息,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顧廷森看着她有些腫的眼睛,“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舒然點頭,“睡也睡不着。”

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睡不着也很正常,“可還是要休息,我送你回去。”

舒然昨天坐救護車來醫院的,她的車估計被拖走了,“嗯,那麻煩你了。”

坐在車上,舒然點開了熱搜,發現她發布的視頻已經有上萬條評論和轉發,面對如此窮兇極惡的碰瓷黨,普通人心裏難免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也怕遇到這樣的人,所以他們都希望可以讓這些惡人得到嚴懲。

視頻傳開之後,引起了廣泛的讨論,北城刑偵支隊也不敢懈怠,一直都在奮力追查這兩名惡徒。

“舒然,我想給你安排幾名保镖,這些天負責你的個人安全,你覺得可以嗎?”顧廷森征求她的意見道。

舒然說:“謝謝,不過我已經安排了。”

“嗯。”顧廷森道:“視頻我看了,那兩個人不僅僅是為了錢而碰瓷,我懷疑他們是受人指使,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舒然頓了頓,她已經把周晨安拖下水,不想再牽連顧廷森,再說,顧家和崔家本來就關系不錯,要是她說懷疑崔偉豪,那只會讓他左右為難。

“沒有。”舒然幹脆道。

顧廷森道:“那我這邊安排人調查,有結果會告訴你。”

“不必了。”舒然說:“顧廷森,謝謝你的好意,這件事已經報警,由警方來處理吧。”

顧廷森聽着她帶着幾分疏離的話,他心裏莫名落寞。

“要是有任何用得上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嗯,我會的。”

——

彙添集團項目經理辦公室,催偉豪坐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幾上,看着鋪天蓋地關于網紅一笑嫣然被惡性碰瓷的新聞,熱度非常高。

刺青男和黃毛的樣貌被行車記錄儀完整地記錄了下來,并且十分高清。

照片一傳十十傳百,全網都在通緝這兩人。

催偉豪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氣不打一處來,真的是兩個蠢貨。

沒過多久,電話響了,催偉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那個蠢貨。

他摁滅了手機,懶得接聽。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要不是怕他們落網把他抖出去,他真的懶得管這兩個蠢貨。

聽筒裏傳來了刺青男的嗓音,“豪哥,那個婊子把視頻傳網上了,現在到處都是我和雞毛的照片,我們現在不敢露面,你給想個辦法,把我兩弄出國呗。”

催偉豪咬牙切齒道:“媽的,讓你們編個合理的理由教訓她,你他媽就往她行車記錄儀上怼,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豪哥,這不能全怪我們吶,這合理的理由,她撞我車還不算合理嗎?”刺青男道:“豪哥,兄弟我也是為了你辦事,現在事情鬧大了,你得給我們兄弟安頓安頓,否則待會把你牽連進來,多不好。”

催偉豪心裏罵了一句,自己蠢還要別人擦屁股。

他忍住了想咆哮的沖動,“老于,我可以給你弄到越南去,讓你兩度個假,不過說真的,你們這犯的也不是殺人放火的大罪,就算被抓了,至多關幾天就出來了,你也別太擔心,我這不是罩着你們呢。”

“豪哥,話不是這麽說,兄弟我給你辦事的時候也不是沖着坐牢去的,我要是被逮住,你也不好過是吧。”

“老于,你這話說的,你給我辦過那麽多事,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催偉豪先穩住他,“我的意思是,無論發生什麽,我都能保你,你懂嗎?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兩都安然無恙。”

“行啊,我懂,那你先想辦法把我兩弄去國外度度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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