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如果舒然選了他,……

第35章 chapter35 如果舒然選了他,……

舒然回家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她實在太累了,躺上床想要補一下覺,一閉眼腦海裏就會浮現昨晚的那些畫面, 讓她心神不寧。

她閉着眼睛在床上休息了一個多小時, 用這個方法多少能讓自己恢複一點精力。

起來時, 姚玉萱和家裏的保姆正在廚房做着吃的。

姚玉萱看她起來了,迎了過來, 溫聲問,“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舒然說:“睡不着。”

“一定是昨天吓着了,要不待會我在旁邊陪着你睡會兒,也好安心。”

“不用, 我不想睡了。”

“那今天也別去公司了,留在家裏多休息休息。”姚玉萱說:“我煲了花旗參雞湯,一半給你, 一半中午我給晨安送過去。”

舒然說:“我跟你一起去送。”

“好。”姚玉萱想到周晨安的情況,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多虧晨安那孩子, 看到他被打成那個樣子, 我就心疼。”

舒然何嘗不是。

姚玉萱又問:“他這次為了救你被傷成這樣, 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舒然頓了頓,“我确實覺得虧欠了他,但別的沒想太多, 現在我只是希望能盡快把那兩個惡徒抓住。”

姚玉萱點了點頭,她又問:“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麽人?”

舒然其實從來沒跟姚玉萱說過她之前報警的事, 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她後面還要跟催偉豪鬥,她覺得應該要告訴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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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把姚玉萱拉到了沙發上坐下, 看了一眼廚房裏的保姆,她應該聽不見,“我上個月下班回家,看到一個女孩被人欺負,我報警了。”

“那些人是什麽人?”

“是催偉豪。”

姚玉萱瞪大了眼睛,随後懊惱道:“他那個人心術不正,你惹他做什麽?”

“無論怎麽樣,那件事我已經做了,他也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我必須想辦法先掰倒他。”

姚玉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彙添集團這麽大的集團,崔偉豪又是個壞種,舒然哪是他的對手,“傻孩子,你怎麽跟他鬥,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舒然,你聽媽媽的,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再不然,我們兩去淮城,去你外祖父那裏躲一躲。”

“不用,媽,我不會明着和他鬥,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盡量都交給警察。”

作為母親,姚玉萱還是很害怕,“舒然,媽媽這是擔心你。”

“媽,你別擔心,然後什麽也別說,接下來我會小心的。”舒然說:“至于爸那裏,你先別跟他提。”

——

舒然和姚玉萱一起去醫院送了吃的和炖湯給周晨安,在那邊待到下午兩點,她工作上還有事情處理,先是回了一趟公司。

回到公司時,許多人都對她投來了奇異的目光,這件事已經鬧大,舒然也料到他們是這種反應。

有人過來噓寒問暖,有人過來想要八卦打聽,舒然沒說太多,直接進了辦公室處理工作。

她剛坐下來,徐雯雯就跟了進來,關上了門。

“舒然,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看了你發的視頻,太可怕了,那兩個人現在還沒抓到嗎?”

“還沒,不過天網恢恢,他們兩已經曝光,我想很快就能抓到。”

“是啊,要是不抓到,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徐雯雯想到什麽,“對了,我感覺你還是要請兩個保镖比較穩妥。”

“請了。”

“嗯。”

舒然道:“我待會六點就走,那些需要我處理的工作,你整理給我。”

“整理好了,我待會發給你。”

舒然因為沒休息好頭暈腦脹,但是淮陽古鎮下個月八號就要動工,很多事情要等她裁決,她也不能松懈。

手機響了,舒然拿起來一看,顧廷森發來了消息。

顧廷森:我這裏有一些安神的香囊,可以幫助你睡眠,你在家嗎?晚點我送過去。

舒然拿起手機回複:我在公司,晚點我要去醫院,要不我安排一個跑腿的去你那裏拿吧。

顧廷森:晚點我也有空,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探望周先生,順便把安神香囊給你。

舒然:不用,我一個人過去就好,安神香待會我安排跑腿去提。

顧廷森:嗯。

顧廷森看着手機屏幕,他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是心裏一直牽挂着舒然,一方面是有些患得患失。

舒然和周晨安解除婚約不久,舒然還沒完全走出來,他願意慢慢等她走出來,再慢慢走進她的心裏。

而偏偏,在他覺得自己可以苦盡甘來時,周晨安為了救舒然差點命都沒了,還沒完全走出來的舒然,會不會因此回到他身邊?

如果舒然選了他,他又該怎麽辦?

——

舒然聘請的保镖從早到晚跟着她,其中一個保镖負責給她開車。

她的車進了4S店維修,她今天坐的是姚玉萱平時用的車。

車子在醫院停穩,舒然戴上了漁夫帽進了醫院,身後的保镖跟在她身後,引來了不少目光。

舒然來到了病房,給周晨安檢查的醫生剛好從裏面出來,她點頭問好,跟他們擦肩而過。

周晨安看到了她過來,眼裏帶着笑意,他注意到了她身後兩個強壯的男人,“他們是?”

“保镖。”

舒然轉頭對兩位保镖道:“你們在外面坐會休息吧。”

“好的,舒小姐。”

保镖出了去,宋薇雅說:“那兩個歹徒還沒抓到,請兩個保镖,确實心裏踏實點。”

“嗯。”舒然摘下漁夫帽走到病床邊坐下,看着病床上的周晨安,“吃過晚飯了嗎?”

周晨安說:“還沒有。”

“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宋薇雅說:“不用買,待會有人送來。”

舒然倒忘了周晨安家裏本來就是做酒店餐飲的,想吃什麽讓家裏的星級廚師準備就好,沒過多久,就有人送來了晚餐。

周晨安的右手受了傷,使用還不靈便,舒然端着一碗酒店大廚精心制作的米羹一點一點地喂着他吃。

周晨安中午是自己吃的,但舒然主動提出喂他,他沒有拒絕。

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宋薇雅看舒然來了後,就回家了。

舒然一口一口地喂,周晨安一口一口地吃,不緊不慢,兩人都沒說話。

吃完了碗裏的米羹,周晨安問:“你還沒吃飯吧?”

“沒,我回去再吃。”

“廚師準備了很多,你也吃點。”

“我還不餓。”

“桌上還有水果,有你喜歡吃的荔枝。”周晨安又補充道:“不過荔枝上火,你臉上的傷沒好,不能多吃。”

舒然只跟他說過一次她喜歡吃荔枝,沒想到他記住了。

他還是那個細心周到的周晨安,對身邊的人都很關心,老好人一個。

舒然走到了擺放果盤的桌子旁,又問他,“你要不要也吃點水果?”

“我現在還不能吃。”

舒然想起來,他的胃部受傷出血,現在基本靠葡萄糖,米羹都只能吃一小碗。

舒然沒吃荔枝,她已經兩天一夜沒真正睡過覺,要是再吃上火的食物,估計會感冒。

她可是前兩周才在南城發過一次燒。

她拿了一個降火的梨,坐在周晨安旁邊削。

周晨安安安靜靜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孩本該是她的妻子,可現在,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這一次他碰巧救了她,或許他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待在一起。

過去這幾個月,他過得渾渾噩噩,理智告訴他舒然已經不要他了,要往前走,但他的心裏卻抑制不住地感到難受。

舒然好不容易再次關心他,他是不是也可以厚着臉皮,跟她求複合。

“舒然……”周晨安動了動唇,“我……”

正在削梨的舒然擡起頭,“怎麽了?要什麽東西嗎?”

“我……”周晨安看着她,心跳的飛快,可該說什麽呢?直接求複合嗎?

舒然現在是因為想要報答才對他好,他要是提出這個要求,會不會太卑鄙?

會不會讓她為難?

“沒什麽。”周晨安低聲說。

“你會不會很悶?要不我給你介紹一部電影?”

VIP的病房設置了電視,但是周晨安一直沒看。

“好。”

舒然一邊吃着梨,一邊按着電視遙控打開了一部電影。

周晨安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沒提出那個請求。

他覺得,就算要提,也應該過段時間。

舒然在病房裏待到八點,離開時,在醫院走廊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捧着一束花過來。

舒然只見過她一次,卻對她的樣貌特征記得很熟,對方是個很清純的女孩,看上去有幾分頑強。

如果不是她在訂婚宴上鬧了一場,舒然和周晨安大概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

事情過去了好幾個月,舒然早就不恨誰了。

但她也沒主動跟那個女孩說話,她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系。

“舒小姐。”對方叫住了她。

舒然這才給了她一個正眼,“怎麽?”

張紫茵說:“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舒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你說。”

“晨安這次為了救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了,那之前因為我而起的錯誤,你能原諒他嗎?”

舒然說:“事情過去了,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

“那你願意和他複合嗎?”

舒然皺了皺眉,實在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到底什麽意思,是她在訂婚宴上吞安眠藥鬧自殺,毀了訂婚宴,現在卻又好像在做和事老,勸說她和周晨安複合。

這人有精神分裂嗎?

還是她在試探什麽?

舒然說:“你沒必要從我身上試探什麽,你有什麽疑問直接跟周晨安溝通會比較好,我現在只是個外人。”

“我是真心希望他能跟你複合的,那一次是我不對,其實這兩年我得了抑郁症,活得很痛苦,我一直以為他也很痛苦,和你之間不過是家族逼迫聯姻,但後來我才發現,他其實是愛你的。”張紫茵說:“這幾個月,我聽他的建議接受了治療,現在緩解一些了,我打算下個月就去新西蘭,去那邊的農場做勞工,每天只需要和牛羊還有草地鮮花打交道,我想應該可以幫助治療吧。然後,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打攪你們,所以,希望你可以看在他為了你舍命的份上,原諒他。”

舒然也不知道她說的話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一點也不想和她談論這個問題,“我想我沒必要跟你讨論這個問題,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

舒然坐上了車,還在想剛剛張紫茵說的話。

其實今天在照顧周晨安的時候,她心裏自責的同時,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她知道當初訂婚宴上周晨安離席不是他的錯,她也知道周晨安這個人沒什麽壞心眼,可她就是很決絕地和他一刀兩斷,完全不留回旋的餘地。

這一切源自于自己家庭的影響,可她又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呢。

手碰到了座椅旁邊的盒子,舒然看了一眼,盒子是檀木的,上面雕刻着蘭花,裏面放着一些中藥制成的香囊,做工非常精細。

是了,現在還扯上了一個顧廷森。

舒然看了看車窗外的夜景,本來就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好像更亂了。

不過眼下對她而言,兒女情長是次要,她現在是想辦法對付催偉豪。

她回到了家裏,在畫紙上畫着思維圖。

她想通過把事情鬧大,引起公衆關注,現在事情已經白熱化,全國的網友都在抨擊惡性碰瓷黨,也有人猜測這些人是故意找茬的。

輿論熱度已經足夠,接下來就是要把輿論的矛頭指向催偉豪。

怎麽指?

最好的方式是那兩個惡徒被繩之于法,他們把幕後主使供出來,真相大白後,催偉豪就會成為衆失之。

那如果那兩個歹徒死都不承認有人指使,一口咬定是普通交通事故糾紛呢?

以目前的情況,即便那兩個惡徒被提起公訴,被判刑也不會判的太重。

像他們這類人,或許根本不在意這點刑罰,出來後催偉豪必定還會給他們好處。

舒然拿着筆,用筆頭在畫紙上敲打着,在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引出幕後主使。

想到什麽,舒然拿出了手機,點開了相冊裏加密的一個視頻,那是上次她偷偷錄下來的,看不清人,但這是催偉豪欺淩人的證據。

按理說,如果這個視頻能清晰看到人臉,她要是發出去,催偉豪必定會引起公憤。

可惜光線太差了,模糊不清,要是用這個視頻指認催偉豪,反而會容易被反咬一口。

除非,視頻裏的這個女孩可以出面。

這個女孩到底是誰?和催偉豪什麽關系?

那天她報警之後,警察把催偉豪帶走了麽?

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能跟這個女孩聯合起來,或許能讓這個視頻發揮它的作用。

舒然抱着雙臂,看着紙上寫的思維導圖入神,手機響了一下,她才回過神。

她拿起手機一看,顧廷森發來的消息。

顧廷森:安神香囊可以放在枕頭邊上,一邊放一個。

舒然:好,我待會試試。

顧廷森:晚安,好夢。

舒然:晚安。

舒然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半了,她全身都很乏力,很累,她收起了思維導圖,把顧廷森送給她的香囊拿了出來,按照他說的在枕邊一邊放一個,然後開始睡覺。

隔天,舒然去公司之前先去了公安局,找到了負責她這件案子的民警。

跟他說明了上個月她因為看到有個女孩被欺負,自己報警的事,并說出自己猜測是與這件事有關。

但民警翻出了卷宗,告訴她那件事是她誤會了,那根本不是惡性的刑事事件,而是一對情侶之間發生矛盾,當天女方就已經原諒了男方,并且結案了。

舒然聽到了這個結果,似乎也并不意外,崔偉豪能夠脫身,就說明他完美地制造了自己沒犯罪的假象。

而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想要脫身的最佳方法,是謊稱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愛人,如此一來,就會從刑事案件,變成了民事家世糾紛。

而一旦被認定為民事糾紛,那只要雙方‘和解’就安然無恙了。

催偉豪為人暴虐,大多數人都會怕他,加上催偉豪如果進了警局,崔家人也不會無動于衷,脅迫女方強行和解的事也并不是做不出來。

既然這件事情結案,警方想必也不會特意把這兩件案子聯合起來調查,更何況之前那件案子主角還是催偉豪。

而那個被欺淩的女孩,即便她費盡心思找到,對方可能也會因為懼怕崔偉豪,而不跟她合作。

但是,也并不是不能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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