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6 “你……
第56章 chapter56 “你……
催偉豪涉嫌故意殺人, 故意傷害等罪名，被北城檢察院提起公訴，一審被判了無期徒刑。
而彙添集團自從暴雷後, 就嘗試着通過資産重組自救, 奈何社會輿論太大, 加上彙添集團董事長崔雄凱涉及職務侵占被調查，整個彙添集團茍延殘喘。
轉眼, 就到了春節。
舒為康和姚玉萱兩夫妻今年要去淮城姚家過年，而阮明秋和岳美琳邀請了舒然去顧家過年。
顧家很注重這類傳統節日，除夕前一周，顧宅的傭人們就已經開始裏裏外外地打掃布置。
到了除夕那一天, 顧家人都忙着貼對聯，挂燈籠。
而顧家的對聯，從來都不需要買, 顧家子孫從小就學習毛筆字，幾乎每個人都會使用毛筆，其中以顧廷森的字寫得最好。
除夕這天早上, 傭人們直接在前廳擺了長桌, 準備好了文房四寶, 等着顧廷森過來寫對聯。
他一身黑色風衣，搭配裏面灰色的針織毛衣，和舒然身上的那一身是情侶裝。
舒然作為一個古風博主, 自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拍攝的機會。
顧廷森提筆寫對聯的時候，舒然就捧着攝像機在旁邊拍攝, 當然，沒有把顧廷森的臉拍進去，要是把臉拍進去, 估計這個視頻會爆，并且她還會在評論區收獲一大波喊她男朋友老公的評論。
拍好了一個鏡頭，舒然像導演一樣說：“顧廷森，我現在拍近景，待會我鏡頭會近距離環繞你的手，你別被我影響，做自己的就好。”
顧廷森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任由她拍，“好。”
此時，顧雨橙走了過來，“我的對聯好了沒，我等着貼呢。”
舒然說：“雨橙姐，還有一對，你再等五分鐘就好。”
顧雨橙來到她身邊，“來，給我看看你拍的視頻。”
舒然調出剛剛拍攝的視頻，給顧雨橙看，顧雨橙看了後，感嘆道：“真不錯，拍的太好了。”
“我待會再拍個貼對聯的視頻，就剛好能湊成一個完整的視頻。”
“嗯。”顧雨橙又問：“對了，你想不想去花市逛逛？”
“什麽時候？”
“待會貼了對聯之後吧。”顧雨橙說：“他們給我院子裏送的是百合和桃花，這也太土了，我得挑點別的。”
舒然小的時候很愛跟母親一起逛花市，她覺得挺好玩，“好呀，待會我們一起去。”
半個小時後，她們出發了，除了顧雨橙和舒然，顧廷森也跟着一起去了。
舒然走在中間，顧雨橙和顧廷森在她左右。
顧雨橙看了看他們兩人的情侶裝，“我說廷森啊，你以前可是從來不逛花市的。”
顧廷森一本正經道：“就是因為沒逛過，所以才想要來看看。”
顧雨橙感慨道：“你們兩穿着情侶裝，我跟你們走在一起，顯得我像電燈泡。”
舒然挽起顧雨橙的手臂，“才不會，我們兩走一起，就跟閨蜜一樣，顧廷森才是電燈泡。”
“哈哈哈哈哈！”顧雨橙被逗得很高興，“有侄媳婦就是好。”
顧廷森看了她們兩一眼，沒否認自己是‘電燈泡’，反而唇角攜着淡淡的笑意。
舒然帶了自己的攝影機過來，顧雨橙在挑花的時候，舒然也在拍攝視頻，而顧廷森則幫她提着随身包和攝影機的包。
舒然專注地拍攝，有人推着小推車從她身邊過，小推車上放着年桔，眼看年桔的樹枝就要劃到舒然，顧廷森把她拉了過來，“小心。”
舒然看了一眼路過的小推車，這才明白他為什麽拉她，她沖他一笑，“還好有你。”
顧廷森擡手替她把臉頰邊的一縷發繞到耳後，語氣裏幾分寵溺，“拍攝的時候要多注意周圍。”
“嗯。”
顧雨橙捧着一束粉白色的郁金香和香槟玫瑰出來，“舒然，你看這兩種怎麽樣？”
“好看。”舒然說：“這個郁金香真不錯。”
顧廷森說：“喜歡的話，我們也買。”
舒然昨晚就在顧家住的，岳美琳現在在家閑着，這些天置辦了不少東西，自然也包括年花，顧廷森書房裏擺了一株蝴蝶蘭，房間裏的花瓶插上了百合，寓意百年好合。
“要是買了，放哪裏？”舒然問。
“放你喜歡的地方。”
“你家裏還有花瓶嗎？”
“有。”顧廷森說：“你也可以買你自己喜歡的花瓶。”
舒然唇角攜着笑，但顧雨橙還在場，她不好跟他太多甜蜜互動，只是說：“那行吧，我也去挑一束郁金香。”
買了花之後，顧雨橙又帶着舒然去了賣煙花的店，買了一些手持煙花。因為顧家有守歲的習慣，今天晚上一整個晚上都不睡覺，年輕的就會找點娛樂的東西。
顧雨橙和舒然說好了，等吃了年夜飯，她們兩就換上漢服，今天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小輩們會準備一些飯後節目消磨時間，等結束了節目，她們就可以在院子裏玩手持煙花。
到時候還能拍很多美美的照片和氛圍感視頻。
買好了手持煙花，顧雨橙和舒然手挽着手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她們兩人買的煙花都在顧廷森手裏提着。
一名穿着灰色毛呢大衣的男人從前方的車下來，舒然看到他時，臉上微微訝異，對方也看到了她，似乎也有些訝異。
“這麽巧。”舒然先開了口，臉上帶着笑。
周晨安看了一眼舒然旁邊的顧廷森，“來買東西嗎？”
“嗯。”
顧廷森道：“周先生也來買東西？”
“嗯。”周晨安點頭，那件事過去半年多了，他和舒然的關系已經得到了緩解，他也慢慢接受舒然和顧廷森在一起的事實，雖說看到他們在一起時，心裏依舊有些不好受。
舒然說：“今天除夕，你們酒店估計很忙吧？”
“對，所以我買了東西得趕緊回去。”
“嗯，那你忙吧。”舒然微微笑着，“忘了跟你說，除夕快樂。”
“你也是，除夕快樂。”
顧廷森牽起舒然的手，“快到中午了，我們也要回去了。”
舒然應了一聲，“嗯。”
上了車，坐在後座的顧雨橙立馬八卦，“剛剛那個男的，是你前男友？”
舒然看了一眼駕駛座的顧廷森，幹咳了一聲，“嗯。”
“長得還不錯，面相看着也很溫和善良，你眼光還不錯。”
前方開車的顧廷森看了一眼後視鏡，似乎想看舒然的反應。
舒然在後視鏡跟他的視線交彙，她唇角壓着笑，故意說：“他是很好，不過我們有緣無分。”
“現在你們還聯系？”
舒然說：“嗯，我們兩家一直都有合作，現在我們算是朋友。”
“也挺好。”
——
顧宅的年味很濃，宅子裏的新春裝飾品随處可見，對聯都是剛貼上去的。
平時顧宅的人都在自家園子裏吃飯，到了這種重要節日，是一定要聚在主院吃飯的。
主院的飯廳能擺得下八張八仙桌，能同時容納六十多人一起吃飯。
往日裏家庭聚餐，要是全家人一起過來，能擺四張桌子，今天除夕，顧雨玲一家來了五個人，顧濤一家只有二兒子夫妻和小女兒在家，長子顧廷衡自從那件事之後，出去自立門戶，自己開了公司，平時家庭聚餐也極少露面。
而顧臻一家，張芷柔元旦過後就出了國讀研，剩下一家三口加舒然。
最後聚集起來，剛好坐滿兩張桌子。
比起往年是稍微冷清了一些，但聚在一起過年，終歸還是熱鬧的。
午飯過後，舒然和顧雨橙換上了紅色馬面裙，白色繡花上衣，披上了紅色鬥篷，這是顧雨橙專門為春節設計的，無論是顏色還是樣式，都很喜慶。
往年，顧家人一起守歲的時候，晚輩們都要展示才藝，一方面是要活躍節日氣氛，另一方面也是在消磨時間。
組織晚輩們展示才藝的是顧雨橙，她給自己安排了拉小提琴的工作，而舒然和顧廷森被安排了好幾個節目，她要演奏笛子，和顧廷森一起合奏，還要跳舞。
下午兩點，舒然和顧廷森兩人就開始在琴房裏選曲練習。
家族裏的才藝展示，雖然不需要太過嚴謹，但總要有個樣子。
顧家的年夜飯五點鐘就開始吃，上桌的菜色大多是名貴的精心食材制作而成，有些東西在五星級酒店都未必能吃到。
有四天前就開始準備的佛跳牆，深海黃唇魚花膠，長白山松茸，藍鳍金槍魚刺身等，琳琅滿目。
舒然雖然從小到大家裏都算富裕，但來到了顧家，她才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一頓年夜飯，十幾道菜，她有八道菜是第一次嘗試。
年夜飯過後，阮明秋給了她第一份壓歲錢，舒然不好意思收，推拒了一下，但阮明秋一定要讓她收下，她只好收了。
随後，顧雨玲，顧濤的夫人，岳美琳都塞了紅包給她，就連顧雨橙也準備了紅包，五個紅包拿在手裏，每一個都沉甸甸的。
他們在廳裏陪着長輩坐了一會兒，就回去琴房繼續練習了，待會八點他們就要開始才藝展示。
進了琴房，舒然微微掀起鬥篷的一角，露出藏在暗袋裏的紅包，用小孩子的口吻朝着顧廷森道：“小哥哥，你跟我一起玩嗎？我好多紅包。”
顧廷森看了一眼被她放在鬥篷內袋的紅包，“這麽有錢，那我可要跟你一起玩。”
“那你要聽我的，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顧廷森眉眼攜着笑，柔聲道：“好。”
舒然仰起頭，站在他面前，“那你幫我把鬥篷收起來吧。”
顧廷森擡手，幫她把鬥篷解了下來，挂在門口的衣架子上。
舒然十分滿意，摟着他的手臂，“小哥哥，你這麽聽話，等明天買了零食，我要分你一半。”
顧廷森道：“哥哥不吃零食，都給你吃。”
舒然噗嗤笑了，她又問：“對了，哥哥，為什麽你沒有壓歲錢？”
“顧家的規矩，男子成家後，就不能收壓歲錢了。”
“可你還沒成家啊。”
“人都帶回家了，那跟成家有什麽區別？”
舒然苦着臉，“我好虧。”
顧廷森擡手撫了撫她的頭，“剛剛不是還收了好多壓歲錢，怎麽就虧了？”
“你，沒跟我求婚，但卻認為我嫁給你，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顧廷森一本正經道：“家長見了，人也帶回家了，基本上跑不了了。”
舒然鼓了鼓腮幫子，“顧廷森，沒想到你也有耍流氓的時候。”
顧廷森擡手用食指輕輕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幫子，“好可愛。”
舒然被氣笑了，“你……”
“讓人忍不住想再耍點流氓。”說着，他順勢擡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吻。
舒然被逐漸深入的吻吻得喘不過氣來，最後只能靠在顧廷森懷裏喘息，“顧廷森，我可能對你有誤解，你正人君子的那一面都是僞裝出來的。”
顧廷森輕笑了笑，“正人君子是在外面僞裝給別人看的，在家裏，對着自己愛人，就沒必要僞裝了。”
舒然從他懷裏離開，“不跟你鬧了，我要練習了，待會才藝展示，我可不想丢人。”
——
到了八點，整個顧宅的人都聚集到了前院，寬敞的前廳又添了一些桌椅，桌上擺滿了茶果點心，四代人同聚一堂，很是熱鬧。
顧雨橙作為這一次家庭才藝展示的組織人，率先演奏了一首小提琴曲，小提琴的音色低沉，适合襯托悲涼的氛圍，為了活躍氣氛，顧雨橙選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之後，顧雨玲六歲的小孫女跳了一段幼兒園舞蹈，得到了長輩們的誇贊。再接着是顧濤的小兒子，展示了吉他彈唱。
再然後，是顧廷森和舒然，舒然這是第一次當着顧家的人展示才藝，還有點小緊張，不過她也算身經百戰，緊張歸緊張，彈奏古筝的技藝是半點沒被影響。
兩人分座兩邊，舒然彈古筝，顧廷森彈古琴，十分默契地彈奏了一曲《蘭亭集序》
彈奏了幾拍後，舒然緊繃的心也放松了一些，她朝着顧廷森那邊看了一眼，對方也正在看她，兩人相視一笑，而後又各自彈奏。
顧雨橙對旁邊的阮明秋說：“還好只安排他們合奏一曲，否則今晚吃狗糧都要吃撐。”
阮明秋笑着道：“什麽狗糧不狗糧的。”
“媽，這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兩恩愛。”
阮明秋道：“廷森有了着落，你也要抓緊，又過一年，又要長一歲了。”
顧雨橙皮笑肉不笑，趕緊溜之大吉，“我去安排下一個節目。”
和顧廷森合奏之後，舒然還有個笛子獨奏和舞蹈。
她獨自表演時，顧廷森坐在沙發上，目光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舒然。
今天舒然和他一起在琴房裏練習，他看着她把舞蹈跳了好幾遍，每一遍他都認真看完了，好像看不夠似的。
旁邊的表弟湊了過來說：“表哥，你是盯妻狂魔吧？”
顧廷森不大懂這個梗，“什麽？”
“就是你一直盯着表嫂看，都魔怔了。”
顧廷森輕笑了笑，“不行？”
“可以啊。”表弟說：“表嫂跳舞跳得真好，我還關注她的視頻號了，把她的視頻都刷完了，我現在也是她的粉絲。”
顧廷森臉上帶着一絲作為家屬的自豪感，“你眼光不錯。”
每個晚輩都準備了節目，表演一圈下來，也快十點了。
家庭才藝展示後，顧雨橙把今天買的手持煙花拿了出來，跟大家一起玩。
長輩們聚在廳裏唠嗑，而晚輩們在外面的空地玩煙花，顧廷森沒參與，只是在一旁看着。
舒然一手拿着一根手持煙花，轉着圈，而顧雨橙拿着攝像機給她抓拍，兩人玩得很歡樂。
顧廷森不否認自己是盯妻狂魔，舒然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他都想看着。
舒然拍好了照，又過來牽起顧廷森的手，“顧廷森，你也加入吧。”
顧廷森被拉了進去，舒然塞給他一根手持煙花，她點燃了自己的，然後再用自己的煙花點燃顧廷森的。
很快，顧廷森手上的煙花燃了起來，噼裏啪啦地朝着四周炸出閃電形狀的火星子。
舒然在煙花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微微彎起眼睛，“你看，是不是很美？”
“嗯。”
咔嚓一聲，閃光燈一閃而過，舒然和顧廷森同時看向光源，顧雨橙從相機旁露出一個笑臉，“剛剛的場景太美好了，忍不住拍了一張。”
顧廷森看了一眼舒然，舒然也剛好看了過來，兩人目光交彙，都笑了笑。
從前守歲要守一整夜，但明天畢竟是大年初一，到時候顧家親戚會上門拜年，顧家人要接待，所以過了十二點，犯困的就陸陸續續回去自己院子休息了。
舒然和顧雨橙兩人玩了煙花之後，又一起看了一場古風線上晚會，兩人一邊看一邊讨論，顧雨橙是為了找設計靈感，舒然是想要找拍攝靈感，兩人志趣相投，一場線上晚會看得津津有味。
一邊看，兩人還小酌了一點果酒。
到淩晨一點，前廳就剩下幾個晚輩在打牌，舒然有些受不住，眼皮開始打架了。
顧廷森這才牽着她回南園。
“顧廷森，我今天，還挺高興的。”
顧廷森很欣慰，他曾經擔心舒然的性子不會喜歡規矩太多的顧宅，所以在打算和她一生一世的時候，他就計劃裝修北岸一號的房子，到時候和舒然在那裏生活，但從這兩天她和顧家人的相處模式來看，她其實并沒有覺得壓抑。
“我太喜歡和雨橙姐在一起了。”
顧廷森哭笑不得，今天顧雨橙霸占着舒然，以至于他只能做個電燈泡在旁邊，“你喜歡和她在一起，那我呢？”
“你啊，也喜歡呀。”舒然湊近他耳邊說：“否則，怎麽會跟着你回家過年啊。”
顧廷森緊了緊她的手，“我今天也很高興。”
“有多高興？”
“是我着三十年來，最高興的一個除夕。”
“哇，這麽高興嗎？”
“嗯。”
舒然回到了南園，洗漱後換上了睡衣就已經昏昏欲睡，等顧廷森洗漱出來，她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
顧廷森小心翼翼地躺上床，順手幫她提了提被子，并關了床頭的燈。
舒然朝着他這邊攏了過來，顧廷森順勢摟着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顧廷森，我忘了跟你說一句話了。”
“什麽？”
“新年快樂。”
顧廷森柔聲道：“新年快樂。”
舒然困意重重，她低聲呢喃着，“我想起來，其實你跟我求過婚的。”
“是嗎？”
“嗯，在三個月前的顧氏股東大會上，你當着所有顧家人說，你非我不娶。”舒然唇角微微勾起，“這比舉着鑽石戒指單膝下跪的求婚，真誠多了。”
顧廷森在她頭頂吻了吻，“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要是我不願意呢？”
“那就慢慢等，等到你願意為止。”
舒然哼了一聲，“你今天在琴房不是這麽說的。”
顧廷森說：“那是我不識好歹，剛剛那句才是真心話。”
而後，顧廷森用溫柔缱绻的嗓音問：“嫁給我好不好？舒然。”
“你都非我不娶了，那我能不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