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本色漸顯

第55章 第 55 章 本色漸顯

猩紅舌尖上的一點痣。

像伊甸園的巨蛇銜着另類的黑色蘋果, 引誘、禁忌、似欲望的化身。

謝遠星想,他也許永遠都忘不了這個畫面。

他很難不臉紅,而且越來越紅, 原本瓷白的臉被酡紅染上,有些像是喝醉了酒,眸子都水潤起來。

“寶寶。”

沈邊野的眼神慢慢變得晦澀, 幽深,他盯着謝遠星那張漂亮的, 誘人的,像糖水番茄般可口的臉,直直的,眼都不眨的盯着,對自己的視線毫不加以掩飾。

他的喉結快速的上下攢動了一下,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渴望。

沈邊野啞聲叫着謝遠星,忍不住伸手, 想要碰一碰那張嫩紅的臉, 用手感受它的溫燙, 它的滑嫩。

“不行。”謝遠星開口,沈邊野的手僵在半空。

前者臉還是紅的, 烏黑圓亮的眸子還是那麽水潤, 眼神卻是堅定的拒絕。

沈邊野的手只差一點點,一點點就能碰到, 他只需要再往前伸出一點, 卻像是被謝遠星用眼神布下的空氣牆阻擋, 怎麽也邁不過去。

他的眼神變得焦躁,舌尖死死的抵着上颚,眼神幾乎要将謝遠星剝光了, 手卻真的慢慢收了回去。

“不要折磨我了寶寶。”他聲音暗啞,“是看到我的臉不想讓我碰嗎?”

“你喜歡X對不對,我把止咬器重新戴上好不好。”

沈邊野的神情布滿各種情緒的交織,渴求,焦躁,不甘,和藏起來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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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星仔細的辨別着,搖了下頭,“不是折磨。”

“我們現在只是關系有些糟糕的室友,室友是不能随便摸別人臉的。”

又點了下頭,像是很認同某一句話,“你還是重新把止咬器戴上吧。”

沈邊野另一只手就拿着那副漆黑金屬制成的止咬器,聞言沉默的拿起,反手扣上時,手緊繃到青筋根根暴起。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得到這個回答時,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心髒被攥緊的窒息。

他不如X。

外面的夜色流淌,謝遠星總感覺自己有什麽東西忘了。

他看着茶幾邊上的垃圾桶,腦海裏頓時閃過被遺忘在門口的垃圾。

謝遠星起身,下一秒沈邊野就問道:“寶寶要去做什麽?”

甚至可以說是在他起身的同時問出的這句話,像是生怕謝遠星走掉。

謝遠星聽懂了這種急切,垂在身側的手指捏了捏,沒人看出他的羞窘,只聽見他冷靜的聲音,“門口的垃圾忘了扔了。”

沈邊野頓時站了起來,“我去吧寶寶。”

謝遠星看着他臉上漆黑的嚴嚴實實的像嘴套一般的止咬器,默默的把人按了下去,“我去就好。”

“你這樣子....”謝遠星頓了頓,抿着唇搖頭,“沒法出門。”

沈邊野像推銷自己一般,迫切展示着:“我不介意的寶寶,Alpha戴止咬器很正常,沒人會覺得有什麽。”

“這上面又沒有寶寶的名字。”

突然詭異的停了一下,又道:“或許也可以在上面印一個星星的圖案,也沒有人能看出來。”

他眼神閃了閃,飛速的補充道:“如果寶寶喜歡的話。”

謝遠星:......

謝謝,我不是很喜歡。

只是稍微想想沈邊野的描述,謝遠星就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更別提沈邊野戴着那樣的止咬器出門。

Alpha有需要的時候确實會戴上止咬器,但少有人會戴上這個出門。

謝遠星有些艱難道:“我覺得,這不是沒有什麽,是非常有什麽。”

沈邊野低笑:“寶寶還是見得太少了。”

“有些會所,一排排的Alpha男模帶着止咬器,上身赤|裸,供人挑選。”

他忍不住靠近了一步謝遠星,垂眸目光緊緊跟随在謝遠星身上,“我也可以的寶寶,我可以當寶寶的性|奴。”

話語放得很低,卻是一副十足的緊逼姿态。

謝遠星臉紅得像火燒,震驚得下意識把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到底是病好了。”

“還是被X寄身了?”

面具似的止咬器背後,俊美的臉有些扭曲,沈邊野沉默了一下,苦笑着道:“寶寶我就是X。”

他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态。

沈邊野知道自己是X,X就是自己。

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嫉妒,惱怒,感覺到了自己在和X的比較中被輕視。

沒有人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失去姓名,他也不例外。

可他沒有資格提出質疑,說出不滿,只能接受,甚至主動把自己退到沒有名字的代號上面。

謝遠星看着他,心底閃過幾分若有所思,故意道:“是嗎,但現在你還不是他,你比不上他。”

骨節分明的手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緊握,黛色的青筋微微凸起,指節繃到發白。

沈邊野咽下所有情緒,溫柔的嗯了一聲,“寶寶說得對。”

謝遠星:“我去扔垃圾了。”

他好像知道,該怎麽刺痛沈邊野了。

雖然是以他從未想過的方式。

不報複,謝遠星忍不下那些受過的言語刺痛,用這種方式反擊,又很怪,非常怪。

他糾結得秀氣的眉頭都蹙在了一起,轉身背對着沈邊野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還帶着費解。

沈邊野沒有再成功攬下去扔垃圾這個活,被留在了房間裏。

這裏他還算熟悉,畢竟是他找人重新布置的,但此時,卻又感覺這個地方多了點什麽。

原本沒什麽感覺的房子,在謝遠星住進來以後,好像多出了一點謝遠星的氣息。

房子的面積其實不大,中規中矩的客廳,因為多了一架鋼琴還顯得有些狹小。

沈邊野也知道,當年謝遠星家裏的條件算不得多好,他媽媽卻還是會為他培養興趣愛好,在不大的客廳裏騰出位置,擺放謝遠星的鋼琴。

這裏的裝修風格很溫馨,随處可見的熱門動畫片裏的玩偶擺件,就連燈的開關上也裝了一個海綿寶寶。

如果謝遠星沒有經歷變故,沒有遭遇意外,一直在這樣的氛圍裏長大。

大概只會從一只小孔雀長成矜嬌漂亮的大孔雀。

他的分化也許也不會和預測分化産生偏離,會分化成一個香香牛奶蛋糕似的Omega。

醫生說不好沈邊野的壽命,但至少也還有九年時間。

九年,他能把謝遠星重新養成一只孔雀嗎?

孔雀不會低頭,那樣即使之後他們分開,謝遠星也只會在背後咒罵他,不會傷心,不會失意。

沒有辦法改變的既定事實讓沈邊野第一次開始真正坦然面對自己的短命,決定了承認自己的內心,決定了出現在謝遠星面前,他就要用他的九年為謝遠星的一生負責。

至于謝遠星口中的報複。

小孔雀本來就應該是驕傲的,受了欺負,自然要報複回來。

沈邊野走到擺在陽臺上的鋼琴面前,窗外皎白月亮灑下月光,高大的身影微微低着頭,伸手按響了鋼琴上的白色琴鍵。

悶響的一聲do,像是某種新篇章開啓的序音。

謝遠星去扔了垃圾,猶豫了一下,轉身去了門口的超市,買了一點生活用品。

他提着一口袋的東西上了樓,進門看到沈邊野還坐在他離開時候的位置上,便把東西給了沈邊野。

“這裏是漱口杯和牙刷,還給你帶了一根毛巾,一會兒你可以用這些洗漱。”

沈邊野有些驚訝,“我可以留下來?”

謝遠星垂眸,“這裏都是你買下來的,我不會那麽任性。”

沈邊野下意識皺起了眉,捧起了謝遠星的臉,讓他低眉順眼的礙眼樣子消失,說道:“你是星星寶寶,你可以任性。”

“我現在就走好嗎,寶寶別露出這樣低着頭的樣子,好可憐。”

不要低頭,不要道歉,不要溫順的讓人欺負。

謝遠星的小臉被捧起來,眨巴着眼睛被迫和沈邊野對視,他默了默,道:“手,松開。”

沈邊野:......

他滿是遺憾的松了手,指腹擦着白嫩的臉松開,像是借着機會摸了一把似的。

沈邊野:“那我現在去洗漱?”

謝遠星點點頭,轉身往房間走去,“你可以睡次卧,等我進了房間你再洗漱吧,不想在你走動的時候看到你的臉。”

沈邊野半是無奈半是苦笑,站在原地看着謝遠星往房間走去的身影。

漆黑冰涼的鐵質面具似的止咬器戴在他的臉上,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抛棄的敗犬。

謝遠星進了房間,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主卧是一張大床,他躺在床的一角,清瘦的身影看上去小小一只,看上去還是像那個小時候鬧着跟媽媽睡的小孩。

但床的中間空着,讓睡在角落裏的人顯得孤零零的。

躺着躺着,謝遠星睜開了眼。

睡不着,腦子很亂。

沈邊野的變化很大,大到判若兩人,但又能依稀在裏面找到一點熟悉的感覺。

就在以前,最初他和沈邊野關系更為惡劣的時候。

沈邊野經常在他開口道歉時露出氣急敗壞或是惱怒的表情,讓他不要道歉,不準道歉,質問他為什麽要道歉。

剛剛,沈邊野也讓他不要低頭。

這也是為什麽謝遠星願意相信周超說的,沈邊野從來沒有看不起他的原因。

輕視一個人,不會在意對方道不道歉,反而很樂意見到對方道歉,低頭。

只是自尊讓沈邊野下意識用了貶低他的方式來掩蓋自己的行為。

謝遠星撇了撇嘴,還是很讨厭。

他帶着幾分脾氣的想,沈邊野怎麽就不能是個啞巴。

又想到啞巴就不能再叫他星星寶寶了,又埋頭在被子裏蹭蹭,心想那還是算了。

謝遠星不想把貶低和輕視那一套搬在沈邊野身上,但又想切實的把他聽到那些時心裏不舒服讓沈邊野也有所體會。

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想到睡着了,也沒有想到多好的報複辦法。

沈邊野洗漱完以後,進了次卧,這裏的房間有些小,擺上一張床以後,就只有一臺比學校課桌大不了多少的書桌。

他突然想到,以前這裏是不是就是謝遠星的卧室。

信息素因為這個想法而瞬間興奮起來,房門關着,信息素不會傳出去,沈邊野也就沒有控制。

烈火燒灼後的餘燼味像是巡視領地一般在這個地方沸騰着繞了一圈,又慢慢收回到了沈邊野的身體裏。

信息素并不滿足這個沒有絲毫謝遠星氣息的地方,它們收回體內後,叫嚣着要靠近隔壁的房間。

沈邊野忍不住起身,又坐下,起身,又坐下。

反複拉鋸後,他想,他只看一眼謝遠星睡着沒有。

只是看一眼,別的什麽都不多做,信息素他也會收得好好的。

沈邊野在這邊就下意識放輕了動作,也許內心也知道這個借口拙劣,生怕驚醒隔壁房間的謝遠星。

他走出房門,一牆之隔的房間門關着,沈邊野不知道它有沒有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開它。

修長的手指握上了門把手,輕輕往下一壓,咔噠一聲輕微的響動,門開了。

不禮貌,真的很不禮貌,非常不禮貌。

大晚上的偷偷摸進謝遠星房間,像個變态就不說了,被謝遠星發現怎麽辦。

沈邊野握着門把手的手緊了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他用這個來緩解焦躁和渴望,像是隔着門舔了一次謝遠星眼下的淚痣。

而後慢慢松開手,回到了他應該待着的房間裏。

.......

沈邊野醒來時,床邊的手機顯示着時間,他昨晚在煎熬中睡得晚,醒來的時間也比平時晚了一點。

但也才剛剛七點半,時間還早,他可以去給謝遠星買完早餐回來,再叫謝遠星起床吃飯。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門,經過廚房時,卻看到了磨砂玻璃門上印出的清瘦身影。

沈邊野正愣住的時候,裏面的人推門走了出來。

謝遠星看着他臉上緊扣的止咬器,眼神有些疑惑,沒問是起來就戴上了,還是洗漱後重新戴了上去,一晚上沒摘。

而是道:“來吃早飯吧。”

一個煎蛋,一杯牛奶,還有一碟煎餃。

沈邊野視線只在那份早餐上停留了幾秒,就直直的看向謝遠星,“你....”

謝遠星淡淡道:“我已經吃過了,要先趕去學校了。”

“你吃完把碗洗了,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好。”

沈邊野來不及反應,下意識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謝遠星唇角翹了翹,認真道:“可是X不是應該在S大讀書嗎,怎麽能跟我一起回。”

沈邊野僵了一下,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說。

好在臉上的金屬面具緊扣着,将他的無措藏得很好。

謝遠星走了,留下沈邊野和一份早餐在房間裏。

早餐的樣式都很簡單,沈邊野吃過比這個豐富很多倍的早餐。

但眼前桌上的煎蛋是溏心的,牛奶是熱過的,煎餃的底部被炸得很脆,是謝遠星親手做的。

那些豐富很多倍的早餐,似乎都遜色了下來。

他想,謝遠星還是太心軟了,為什麽要給讨厭的人做早餐。

又一頓,恍惚中想起謝遠星走之前的話,想到這也許只是給X做的。

沈邊野險些将手裏的筷子折斷,謝遠星的報複還不來,他就快要被折磨瘋了。

謝遠星會對X撒嬌,卻拒絕他的任何一次靠近。

......

謝遠星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宿舍裏只有三個人,其他兩個人不知道去哪了。

他剛進來,後腳就跟進來了一個高宇飛,“小遠,我昨天來找你,你都不在,你跑哪去了?”

他昨天就跟這個宿舍的人混了個臉熟,此時進來也不覺得尴尬,很自在。

高宇飛知道了謝遠星搬寝室的事情,他覺得也挺好的。

沈學長自己都說了和謝遠星關系不好,謝遠星搬出來還能自在一點。

同時他又有點躍躍欲試,想毛遂自薦往沈學長宿舍搬,別的不說,沈學長是真很大方啊。

和謝遠星關系不好,都能讓人給自己送飯的時候給謝遠星帶一份。

要是他和沈學長關系混好了,那不是跟在地上撿便宜差不多,而且他本來就住混寝,混寝搬混寝也沒什麽。

所以他想找謝遠星打聽一下,沈邊野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喜好,讓他能投其所好一下。

宿舍裏的人看到謝遠星回來,也都跟他打招呼。

新室友裏的老大聽到高宇飛那麽問,也道:“對啊,你上次剛搬寝那個晚上好像也不在?”

謝遠星坐在床位前的凳子上休息,聞言說道:“回家了。”

說出來後一頓,唇角微微抿着笑了下。

新室友裏的老三道:“你家在哪啊?還沒聽你說起過。”

高宇飛大大咧咧道:“別說你不知道,我認識他這麽久了好像也不知道。”

謝遠星幹脆搬着椅子換了個方向,轉過身和他們聊天:

“在Z市,我家那邊的街上,有一整條街的梧桐樹,秋天的時候會掉很多葉子,很好看。”

他說起這些後,突然就是一愣。

他記得,在半個月前,情緒上湧時,他想的還是他讨厭落葉。

不請自來的人剛到門口還聽見了謝遠星有幾分雀躍似的介紹着,等他一進來,就看到謝遠星微微蹙着眉的神情。

和別人就聊得那麽開心,見到他,就想皺眉嗎。

哦,這些別人裏,還有高宇飛那個難聞的海鹽。

沈邊野有那麽一瞬間,很想去摸一下自己的臉。

看它是不是那麽醜陋,不堪,讓謝遠星那麽不待見。

心底甚至冒起了整容換張臉這種,一出現他自己都覺得弱智的想法。

他走進來,一開口:“寶寶。”

宿舍裏的四個人,老大踩着椅子邊框的腳一滑,老三手裏的鼠标驚掉了,老四操作一個失誤游戲屏幕黑掉了,高宇飛僵硬的扭過頭,像個被抽掉發條的木頭。

四個人都傻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我靠?!

這什麽情況啊?

寶寶?!!!

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我也聽到了!

我艹,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沒有人說話,又好像四個人都在用眼神說話,他們彼此看了眼,最後齊刷刷的看向了謝遠星。

謝遠星:.......

他有那麽一瞬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場最自在,且是故意叫出這個稱呼的人,開口道:“寶寶,這裏人多,你住在這裏不方便,要不我們還是搬回去吧?”

宿舍裏,老大,老三,老四又互相看了一眼。

不是,把人送過來的時候反複叮囑,仔細得像看眼珠子一樣,住幾天又要把人接回去。

他們這裏真成了幼兒園托管班嗎?!

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幾個人對視一眼,想到了游戲裏沈邊野送的皮膚裝備,突然又覺得那就是王法。

這裏面最震驚的就是高宇飛,其他人因為沈邊野拜托他們照顧一下謝遠星,多帶着點謝遠星一起玩的事情,還隐約有些猜測。

只有高宇飛,從頭到尾,他聽到的就是沈邊野說的,他們兩個人關系不好的話。

他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喃喃道:“能不能來個人扇我一巴掌,我好像耳鳴幻聽了。”

沈邊野就是叫給他聽的,因為高宇飛把信息素染在謝遠星身上的事情,他記着這個很久了。

現在,也很樂意幫這個忙。

他挑了下眉,說道:“要不我來?”

高宇飛一秒清醒,“等等等等...你,你們,沈學長你...”

沈邊野正要說話,謝遠星突然開口了:“沈邊野。”

“跟我出來一下。”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看着乖乖跟在謝遠星身後的高大Alpha,宿舍裏的其他人有一種世界幻滅的夢幻感。

而且....怎麽有種....有種謝遠星在馴服沈邊野的感覺?

是沒睡醒嗎,靠,但這是下午啊。

宿舍外面,謝遠星微微沉着臉,他緊抿了一下唇,說道:“不是你讓我搬出去的嗎?”

“現在又是在做什麽?”

他不想在其他人面前給沈邊野難堪,所以才把人叫出來。

但也沒有好說話到,沈邊野讓他搬出去他就搬出去,讓他搬回去他就搬回去。

沈邊野滿心懊悔,有些急切的解釋道:“寶寶,那時候我以為...”

“你為什麽要叫我寶寶?”謝遠星打斷他,“只有X能這樣叫我,你比不上他,也不是他。”

“在其他人眼裏,我們都只是關系不太好的室友,不是嗎?”

沈邊野脊背僵硬,眼神慢慢變得苦澀,緊握成拳的手心裏,被戒指劃傷的地方又好似在隐隐作痛。

他沉默了許久,才艱難道:“我知道了。”

謝遠星抿了下唇,壓了壓微微上翹的唇角。

他知道被貶低的滋味不好受,所以不想做得太過分,但又想讓沈邊野感受一下。

發現沈邊野接受不了X後,幾乎就是故意一次次比較。

反正都是沈邊野自己,用這個氣一氣他怎麽了。

......

當晚,勸說謝遠星搬回宿舍無果的沈邊野買了一副床簾。

沒挂在自己床上。

隔了一個對門,挂在了對面寝室,對方的室友謝遠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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