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像是多餘的第三者

第24章 第 24 章 他像是多餘的第三者。……

季助理拼命調動自己身為特助的全部沉穩閱歷, 才能勉強壓制住此刻他心中的震驚。

他低垂着眼,努力表現地神色如常,在霍先生和虞小姐上車後, 遵命将車駛離霍維爾學院,開往霍家莊園。

這是季助理這輩子開過的最難熬的一次車, 因他在面對如此驚人之事時,在開車之餘,還必須全程維持水波不興的神情, 不流露出半點驚色來。

好不容易将車開回霍家莊園領地, 未到別墅附近, 他就聽見霍先生讓他停車。

季助理當然也不想在這車中多待,将汽車停在霍家後園偏僻小徑後,就遵從霍先生的吩咐,先行下車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亮,但太陽尚未出來, 淡白的天色像一重輕紗白霧, 披拂在園中的尚未醒來的花木上,安靜得連清晨的鳥鳴都是輕悄, 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與霍晉安一同進別墅,回頭還得向霍崇光解釋為何她是同他叔叔一起回來, 所謂的解釋,實則也就是努力編謊, 這會兒霍晉安令助理就将車停在這裏, 大概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虞筝想着霍晉安所想應是與她相同, 應是都想徹底掩埋昨夜之事,就自己推開車門,對霍晉安道:“那霍先生, 我先下車回去了。”

霍晉安沒有話對她講,雙眸安靜地望着車前方,像是他會一個人在這車內坐上許久再回去,不會和她前後腳進別墅,以更好地撇清與她的關系。

虞筝在心中贊同霍先生的做法,就先下車走了,迎着太陽升起的明光,往別墅方向走去。

與霍晉安的事算是就這麽處理完了,接下來她得給霍崇光編一個好理由。

依霍崇光性情,昨夜從休息室回舞會看不見她後,定會到處找她,在找不着時,定會着急地打她手機,上起頭來,不知道要打多少回。

虞筝真不知昨夜霍崇光給她打了多少回電話,因她昨夜在神志不清時,也不知将手機丢哪兒了。

不在校史館的那間房間裏,她在和霍晉安離開前,有在房裏到處找過,沒找着,霍維爾學院太大,亂找不行,等見到霍崇光後,她借他手機登錄相關網站,查查她的手機定位。

而在那之前,她得回答霍崇光她昨夜究竟是去哪兒了。

就說……就說她喝醉了亂走,走出了舞會,走到學院某間房裏,一個人在裏面睡了一夜吧。

聽起來不算離譜,是有可信度的,真實情況其實也差不多,只是因為游戲出bug,多了個人而已。

虞筝回到霍家別墅,霍崇光不在,但別墅裏的周管家等人,看見她回來俱松了口氣,因為霍崇光夜裏多次打電話回來問她回霍家沒有,吩咐說如果她回到霍家,周管家等要立刻打電話通知他,別墅裏的管家仆人們,因此夜裏都沒睡好。

虞筝托周管家打電話給霍崇光,并托周管家将她編的失蹤原因也順便說了,就先回房了。

她是真的頭有點暈,身上好像也有點發燙,确實是因昨夜荒唐有些着涼了。虞筝給自己吃了顆感冒藥,換了身睡衣,将上半身睡衣的紐扣,一直嚴嚴實實地扣到下巴下面,整個人除腦袋外密不透風,倒在床上裹着被子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今天周日,不用上學。

這一覺睡得很沉,虞筝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醒來時,依稀見床邊坐着個人影,她努力擡起倦沉發燙的眼皮,睜大眼睛看去,見是霍崇光坐在她的床邊。

虞筝記得她有将卧室房門反鎖,這是她睡覺時的習慣,“你怎麽進來的……”她嗓音沙啞地問道。

“我不放心,所以進來看看。”

霍崇光沒說他是找鑰匙開門還是暴力開門,就只是道:“也幸好我有進來看看,你既生病了,怎麽能将自己反鎖在房間裏,要是病得昏過去了怎麽辦。”

虞筝這會兒額頭上貼着退燒貼,想來是霍崇光進來後發現她在發燒,所以給她貼上的。

生病發燒也有個好處,即可将她嗓音沙啞和身體虛弱的緣故,都推到着涼發燒上。

且她這會兒病着,霍崇光應不會纏着追問她昨夜的事,應會直接接受她之前托周管家告訴他的失蹤理由吧。

霍崇光果然也沒追問她昨晚的事,只是說她生病時需要有人照顧,讓她在生病時不要将房門反鎖。

虞筝還是主動向霍崇光道了個歉,“抱歉,我昨晚喝醉酒走開了,要是沒喝酒的話,我會一直在那兒等你的。”

後半句是實話,昨晚她承諾了要一直陪霍崇光,如果不是因為喝酒中藥,她不會先離開舞會的。

躺在床上的虞筝,看見霍崇光眼底有烏青,像是因為她昨夜的失蹤,他一晚上都沒休息過。

霍崇光向來脾氣不大好,心裏有點火氣就要發作,按理說他一夜未睡,脾氣更加容易控制不住的焦躁,見到她,多少要發點小脾氣的。

然而霍崇光的火氣,不知是被昨夜漫長的尋找磨沒了,還是被她這會兒的病情壓住了,此時她床邊的霍崇光,有種反常的平靜,靜得幾乎是綿和的溫順,他擡手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溫聲對她道:“沒事的,不用道歉,只要你人沒事就好。”

霍崇光嗓音也是沙啞,可能是因為一夜未睡的尋找,他也有點着涼了,也可能是急出來的,累出來的。

虞筝就對霍崇光道:“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你回你房間睡覺吧,不用待在我這裏,我只是有點發燒,睡上一天就會好了,你要一直坐在這裏、不回房休息,我有心理壓力,睡不着。”

霍崇光今天特別好說話,可能是因為他确實是很累,需要休息,他并沒有特別牽纏,在她勸了他兩次後,也就答應了,只是在臨走前,扶她坐起身,喂她喝了半杯熱水。

虞筝坐起身時,看見她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是你找到的?丢在哪兒了?”她問霍崇光道。

霍崇光道:“在樹林草叢裏,就是靠近校史館的那片榕樹林。”

虞筝托着水杯的手指,不由地微動了一下,她垂着眼簾,也沒看霍崇光,在又喝了幾口熱水後,就躺下了。

等霍崇光離開後,虞筝将手機拿在手裏,按指紋打開t。

昨天排演《莎樂美》時,虞筝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後來離開劇院到舞會上,她也沒把手機調回響鈴狀态,所以即使她昨天沒丢手機,她也聽不見別人打來的電話。

虞筝打開通話記錄,見昨晚霍崇光給她打了有十幾個電話,時間是她離開舞會之後,大概夜裏九、十點左右,爆炸式的,一連打了十幾個,另外,沈遇也有給她打電話,但是是斷斷續續的,夜裏十一點左右,淩晨一點左右……最近的一個,就在十幾分鐘前。

昨晚沈遇有好心幫助她,雖然行動上助她進了校史館,最終的結果也叫她有點尴尬,但沈遇的一片好心,是毋庸置疑的,看這些電話的撥打時間,沈遇應該是因為擔心她,也一晚上沒睡。

既為感謝沈遇的好心幫助,也為踩一踩她的這另一條船,虞筝就忍着頭腦的昏痛,敲手機給沈遇發了條短信:“我回霍家了,我人沒事,不用擔心,昨晚謝謝你。”

當虞筝向沈遇發出這條短信時,這條短信不僅抵達了沈遇的手機,亦出現在霍崇光的手機監控界面上。

虞筝的手機在昨夜被霍崇光撿到後,就被暗植了監控軟件,遂虞筝的手機通信,對霍崇光來說,已經完全透明。

“……昨晚謝謝你。”

霍崇光看着監控界面上的文字,面無表情地看着,而心中像有利刃正在攪戳,泛着濃重的血腥氣,就像他昨夜看到那段監控錄像時一樣。

昨夜,他根據那處攝像頭的安裝地點,去了那附近,明知尋找到的結果只會是自取其辱,卻還是不顧一切,可最終,也只在樹林草叢裏找到了虞筝的手機,并沒有找到虞筝和沈遇。

他們像消失在某片獨屬于他們的夜色裏,而他才像是多餘的第三者。

在天明時接到周管家電話後,他立即趕回了霍家,強行進入了虞筝的房間,她正睡着,面上似有病态的緋色,而紅唇的病色下,似有曾被輾轉吮吻過的痕跡。

他顫顫地伸出一只手去,解開了虞筝的睡衣衣領紐扣,他看到了她頸下胸前暧昧刺眼的痕跡,也許還有更多,更多地藏在她的睡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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