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叔叔竟走進了虞筝的房間……

第25章 第 25 章 叔叔竟走進了虞筝的房間……

但霍崇光已無法再繼續往下看, 他害怕會看到更多證據,虞筝與沈遇親密過夜的證據,害怕那些暧昧刺眼的紅痕會像火焰将他的心燒得瘋狂, 他會不顧一切地将病睡着的虞筝搖醒,憤怒地逼問她昨夜情形, 控訴她對他的背叛。

而後虞筝會在他的逼問下,将昨夜情形詳細說出,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處細節, 都會像淬毒的利箭刺在他身上, 讓他千瘡百孔。

而後虞筝會離開他, 既然已經扯開了遮羞布、撕破了臉皮,虞筝也沒必要再和他演戲,她可能會直接就和他分手,轉投入沈遇的懷抱,從此光明正大地與沈遇出雙入對、卿卿我我……

霍崇光無法忍受虞筝離開他, 無法忍受虞筝成為他人的女友, 當時只得強行按耐住滿心的憤恨,将虞筝上身睡衣的紐扣一粒粒系了回去, 當他什麽也沒看見,對昨夜事毫不知情。

而此時, 在他自己的房間,四下無人時, 他看着虞筝發給沈遇的那條短信, 看着“昨晚謝謝你”那五個字, 唇際不由勾起冷笑的弧度,弧度譏诮如利刃,卻是紮在他自己的心上。

因為虞筝與他約法三章, 他在最動情時也未對她逾越半步,然而他的尊重與守諾卻是個笑話,她對沈遇并沒有什麽章條要守,即使她與沈遇之間連個男女朋友的名分也沒有,他的尊重與守諾,換來的是她的無情背刺。

昨夜,她是如何假借醉酒與沈遇離開舞會,如何與沈遇親密地躺在一張床上,如何被沈遇親吻擁抱、在她身上留下諸多痕跡,如何地放縱沉淪,以至她因此着涼生病……

霍崇光越想越是心中痛恨,仿佛內心底裂開了漆黑的深淵,要将他吞噬進去,将他所有的愛與恨、瘋與執都吞噬進去,愛恨瘋執如苦網掙不開逃不脫,糾纏着将他的心拖拽到暗不見底的最深處。

“我回霍家了,我人沒事,不用擔心,昨晚謝謝你。”

在收到這樣一條短信後,沈遇終于能稍稍放下心來。

昨夜,在虞筝進入校史館後,沈遇原是就在校史館附近守候着,然而那時他突然又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說祖母在下樓梯時,不慎摔倒昏迷,人已被送到了醫院。

上了年紀的老人,如何經得起跌摔,沈遇聽了只能立即離開學院,趕往醫院。他到後不久,妹妹沈朵也到了,兩人在病房之外守了半夜,等待醫生檢查結果,在此期間,沈遇因為不放心虞筝,有給虞筝打過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聽。

祖母在全身檢查結束後人也醒了過來,醫生說祖母身體其他部位都沒有大礙,只是頭部因為撞擊有受傷淤腫,雖不嚴重,但需要在醫院在休養治療一段時日。

沈遇這邊略放下心,心裏又惦記虞筝,在又一次給虞筝打電話,卻又無人接後,他已準備回學院校史館找她,而在他就要動身時,虞筝給他發來了這條短信。

因為關心,因為不能完全放心,沈遇将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裏,虞筝嗓音沙啞,說她在生病發燒,沈遇聽了,也不能多做打擾,就沒在電話裏問虞筝昨晚的事,也沒和虞筝多說什麽,只是囑咐她好好休息,就将電話挂斷了。

将電話挂斷許久後,沈遇心中還是惦念着虞筝,他想去霍家看望病中的虞筝,但又擔心霍崇光會多想,會給虞筝帶來麻煩。

沈遇從小認識霍崇光,知道霍崇光的脾氣,也是第一次見霍崇光那樣在乎一名女生。本就有些專橫偏執的性情,和對虞筝的特別在意,使得霍崇光對虞筝有着極為強烈的占有欲,不容許他人碰沾分毫。

上次沈遇就給虞筝帶來了麻煩,如果他早早地輸掉那場網球,那日學院網球場邊,虞筝或許不會被霍崇光那樣近乎粗暴地對待。

沈遇不得不打消了去探病的念頭,但心裏對于虞筝和霍崇光的關系,卻浮起了更多的隐憂。

在沈遇看來,虞筝和霍崇光并不合适成為情侶。

沈遇認為霍崇光性情過于剛躁,過于偏執,容易沖動,不夠體貼,如果是平日裏關系好時,這些性情會表現為有些孩子氣等無傷大雅,可是情侶之間難免會有鬧別扭吵架的時候,到那時候,霍崇光的性情,可能會像刺猬的尖刺豎起,對虞筝造成傷害。

而在那樣的時候,虞筝對于霍崇光的傷害,是無法抵抗和反擊的。

若是普通的身份地位相當的情侶,當一方傷害另一方時,另一方可用世俗輿論或法律武器保護自己,可是虞筝與霍崇光地位差距太大,如果霍崇光真做出什麽傷害虞筝的事,虞筝并不能與之相抗。

且就算是虞筝想和霍崇光分手,但依霍崇光對虞筝的在意偏執,也不一定能分的成。這段關系的開始,是虞筝答應了霍崇光的告白,但這段關系的結束,恐怕由不得虞筝做主。

沈遇越想越是擔憂,漸漸不由越發自責。

盡管虞筝說她答應霍崇光的告白與他無關,但她那天答應霍崇光,就在他拒絕她後不久,他不由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拒絕,使得虞筝在一時賭氣下,進入了不合适的關系,難以抽身的關系。

如果虞筝不只是平民孤女虞筝,而有強力的家族為她撐腰,那她在與霍崇光的關系裏就不會處于低位,霍崇光不能随心所欲地輕易傷害她,若虞筝想結束與霍崇光的關系,也可以較為簡單地結束,不必被強制糾纏。

如果虞筝人在沈家,當她生病發燒的時候,他就可以像照顧妹妹沈朵那樣照顧她,而不是只能在別處空想惦念,做無謂的擔憂。他對她的所有關心,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而不必藏在心底,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她好,愛她,作為哥哥愛她,他與她身上,本就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沈遇心中湧起要讓虞筝回到沈家的沖動,然而他的身旁,病床上祖母的輕輕翻身,又将他的神思拉回了現實。

祖母恨他的母親,不會輕易允許當年那個被遺棄的“孽種”回t到沈家的,祖母如今正有傷病,正是需要安心靜養的時候,至少這時候,他不能使祖母動怒煩心。

沈遇只得按捺,只得偶爾短信聯系虞筝,關心她的病情,希望她早日病愈。

而虞筝原本以為自己倒頭悶睡一天,出出汗,就會完全退燒,可這次着涼比她想得要厲害,她昏昏沉沉了兩天,身上還有低燒,還不能正常回校上學。

這兩天,虞筝睜眼醒來的時候,經常能看到霍崇光就在她身邊,她總勸霍崇光去上學或是去休息,霍崇光總是說好,會在她目光注視下離開,然而等她又一次從睡夢中醒來時,霍崇光又在她身邊,像是每次她睡着後,霍崇光又悄悄地回她身邊守着。

不僅白天裏守着,夜裏霍崇光也想留在她的房中同床守着,不過虞筝不許,本來霍崇光總待在她身邊就容易被感染病氣,若是同床呼吸交融,就更容易被她傳染了。

霍崇光已有一兩天未去學校,這日他又往虞筝房間走時,見叔叔走了過來。

“去上學”,叔叔言簡意赅,“家裏有的是仆人,不需要你照顧。”

本來虞筝能留住在霍家的條件,就是他必須在學業上努力上進,如果虞筝被叔叔趕出霍家,當他看不見時,虞筝與沈遇私下不知要茍且多少回。

霍崇光見叔叔眸中有嚴厲之色,又權衡利弊,只得暫忍住守看虞筝之心,銷了今日的告假,往學校去了。

他自是不知,在他走後不久,叔叔竟走進了虞筝的房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