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那你在乎什麽?”……“……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那你在乎什麽?”……“……
夕陽西下。
落日渲染着餐廳的窗戶, 昏暗的世界在燃燒,就像是牧秋雨內心世界的那片虞美人花海。
看似美麗,實則致命。
大家在聽到男生凄慘的叫聲後, 紛紛駐足觀看。
沒有人注意到, 藏在牧秋雨口袋裏的小刺猬也好奇的探出腦袋來。
牧秋雨的聲音平靜而和緩, 就像是一位注意到男生痛苦的哀嚎, 主動幫助他的路人小姐。
可只有陸寧知道,牧秋雨才不是這樣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人。
而那男生也看的明白。
他剛剛就是鉚足了勁去撞牧秋雨的, 第一次她可能沒反應過來, 但這一次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真的是奇了怪了, 他第一次撞牧秋雨的時候完全沒有這樣難撞的感覺。
怎麽剛剛第二次過去撞她, 他就像一個努力把自己往牆上撞的受虐狂。
肩膀處傳來的疼痛叫他根本控制不住表情, 痛的龇牙咧嘴的。
就真的好像牧秋雨說的那樣, 胳膊脫臼了。
“該死的。”這人就是疼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也還要不服不忿的罵一句。
可牧秋雨就聽着他這話,眼神裏的溫和沒有削減半分。
她依舊垂眸注視着這個男生,走上前離他更近了點:“你這不是一般的脫臼, 如果不在五分鐘內複位,以後拿槍都拿不穩。”
牧秋雨的聲音壓得極低, 方圓範圍內只有男生,還有她口袋裏的小刺猬聽得清楚。
是了, 這才牧秋雨。
她可以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令人膽戰心寒的話,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對面人的頭頂, 叫人不敢公然開口違逆。
甚至懷疑自己。
而且男生是真的感覺到了跟過去完全不同的痛感, 他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快要沒知覺了。
但凡他有辦法從這裏站起來,都不會這樣丢面兒的蹲在地上,像個被人掀了蓋子的王八。
“那你過來吧。”
跟自己的尊嚴掙紮了一陣, 男生昂着個腦袋對牧秋雨說。
他想這可是牧秋雨自己主動要求的。
絲毫沒注意到牧秋雨落在他臉上的表情。
那深邃的瞳子似乎能看透他心裏的想法,手一扣就握住了男生的肩膀。
“啊!”
嗷的一聲,男生大叫了出來。
他看着氣急敗壞,想要張口罵人。
牧秋雨卻先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反問他:“這麽疼?你一個爺們,還比不上小姑娘嗎?”
牧秋雨的話一下将男生表現出來的痛苦降了級,圍觀的人終于心無芥蒂的笑起來:
“哈哈哈,好搞笑。”
“讓我想起一些中醫正骨視頻。”
“錄下來錄下來!”
……
男生看着周圍紛紛豎起的手機,心下頓時慌了。
整個人在地上扭着,命令周圍的學生:“不準錄!都特麽啊——”
哀嚎比髒話來的聲量大,這人話沒說完,牧秋雨就握着他的手臂就又是往左後方活動一下,冷漠的申斥道:“別亂動。”
男生完全被牧秋雨挾制在手裏,整張臉憋得通紅。
他同行的兄弟終于看不下去了,紛紛跟圍觀錄視頻的人表示:
“大家行行好,他胳膊脫臼了,不适合拿來娛樂。”
“是啊,本來就很難受了,我們照顧一下當事人的心情好不好。”
陸寧正躲在口袋裏還嘎嘎樂呢,這到這話當即面色一凜。
小刺猬靠在牧秋雨身上,利落的搬出了自己的操作系統。
這人撞了這麽多次光華的學生,結果被人制裁了就能僞裝受害者了?
做夢!
“叮咚!”
“叮咚!”
“叮咚!”
……
就在大家被男生的兄弟們說動要删視頻的時候,大家的手機裏紛紛隔空投送來幾個小視頻。
視頻裏無一例外,都是剛剛那個男生撞人的片段。
陸寧速度飛快,将男生每次撞人後得意嘲笑的醜惡嘴臉加粗放大,鋪滿了整個屏幕。
“咦,好惡心。”
“怪不得啊,我就說怎麽會突然脫臼呢。”
“他就是在故意撞人!我剛剛就被他撞了!”
“我牧姐真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他撞秋雨的那下好用力,真的好痛啊。”
“活該。”
……
男生的行徑着實把大家惡心的透頂,剛剛還升起的一點慚愧之心瞬間煙消雲散。
大家義憤填膺的,紛紛對牧秋雨表示支持。
“小姐姐,你怎麽痛怎麽給他來!”
“對,不懲罰他,他明天還敢!”
“秋雨別怕,我們都知道你只是樂于助人,他要是敢告你,我們都幫你作證。”
“對的對的。”
……
陸寧好久不見這樣解氣的畫面了,靠在牧秋雨口袋裏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雖然牧秋雨原本就打算讓這個男生吃個苦頭,但周圍人的附和叫她感更不留情面。
只是大家這般突然的同仇敵忾,叫牧秋雨很難不想到陸寧。
“回去給你買澱粉腸。”牧秋雨在腦海裏跟陸寧說。
“我要十個!”陸寧蹭的從口袋裏探出腦袋,剛剛撞紅了的鼻子已經完全好了,只剩下一雙黑豆似的眼睛,閃着光的看着牧秋雨。
“一百個都給你買。”牧秋雨笑着撓了撓陸寧的腦袋,又擔心她會被周圍人看到,順手将她送回了自己的口袋。
很久沒有種感覺了。
或者說,牧秋雨就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原來也有人會在她需要的時候,毫不掉鏈子的趕來援助自己。
她說她想要幫到自己,原來不是一句吹牛的空話。
“忍着點,很快就好。”牧秋雨淡淡的跟趴在地上的男生說。
她看起來心情比剛才還好,低垂的眼尾被笑意帶着微微揚起。
沒人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高興,只是頭頂的白熾燈灑在她側臉,精致的眉眼自動會讓人覺得她純白無害,就好像是從天而降天使。
不是好像,就是。
被這人故意撞了,還願意向他伸出援手,怎麽不是天使。
“啊——!”
慘叫聲比剛剛還要厲害,男生整張臉貼在地上,冰涼的瓷磚讓他整個人都麻了。
他聽到了自己肩膀處傳來的咔咔兩聲骨頭響,接着又被牧秋雨狠狠的按了一下。
“!”
這下,男生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
他感覺自己的視線都要模糊掉了,只有牧秋雨的臉還浮在他的腦海裏。
溫柔的,人畜無害的。
卻實實在在的,是個惡毒的魔鬼!
周圍人都在說“這個世界不能沒有牧姐!”、“世界破破爛爛,我牧姐縫縫補補。”
只有男生知道,牧秋雨才不是天使。
她是魔鬼。
徹頭徹尾的魔鬼。
“……我錯了。”
吃得苦太多了,好像把前半生的所有苦都吃了一個遍。
男生實在是忍不住了,虛弱着,握住了牧秋雨的衣擺。
“什麽?”牧秋雨卻只是垂下頭,似是沒聽清一般看着他。
可她哪裏是沒聽清,正骨的手正要挾在男生最痛的那塊經絡。
這痛他剛剛感受過一會,實在是不想在經歷第二次了。
過去他曾一直以為寧可死,也要保住面子。
可他現在死不了啊,還被牧秋雨捏在手裏,要死不活的。
終于男生那可笑的男子漢氣概破碎了。
他崩潰的覺得,面子根本沒有命重要!
“對不起!我錯了!”
崩潰中,男生當着大家的面,跟牧秋雨道歉求饒。
“我以後再也不亂撞人了!我給所有我撞過的人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就在男生聽起來還算有誠意的道歉結束的瞬間,哀嚎響徹食堂。
牧秋雨還是按着剛剛她擒住這人的肩窩,将他的手臂掰了一下。
正将痛不欲生到達男生可以容忍的阈值,他猛然發現自己脫臼的痛苦瞬間消失了。
剛剛從痛苦中解脫,這人還有些茫然。
他擡頭看着牧秋雨,就看到牧秋雨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溫和的瞳子帶着層譏诮:“這麽迫不及待?這就是最後一下了,你本來可以再堅持一下的。”
這樣居高臨下的話讓人有一種自尊被摧毀的感覺。
男生看着牧秋雨平靜的眼瞳,整個人都愣住了。
恥辱感比劫後餘生來得快,甚至還不等他用* 來勸說自己的“起碼少痛了好幾下”到達,就霸占了他的大腦。
男生的腦子不受控制,他在想但凡他能撐住,這個歉他都不用道。
而這樣的想法叫他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可只要他肯往深處在想想,就知道牧秋雨說這話就是為了刺激他。
牧秋雨絲毫不理會男生的崩潰,禮貌的跟周圍人表示:“謝謝大家幫我做證。”
“妹妹你客氣了。”
“我們會去看你比賽的,一定要拿個好成績呀。”
“我牧姐積德行善,一定拿金牌!”
……
這人長着一張漂亮臉蛋,溫順禮貌的樣子就像是鄰家的妹妹,大家紛紛給牧秋雨加油祝福。
可實際上,這個鄰家妹妹一肚子的壞水,平日裏冷得難以接近。
陸寧呆呆地看着,恍惚間竟讓她有一種看到了梧桐的感覺。
難道梧桐也是這樣嗎?
鬧劇結束,沒人在意男生是以一種怎樣的姿态被他兄弟架走的,聚集來的人慢慢散去了。
只剩下剛剛被牧秋雨攬過,幸免于難的女生還站在原地,手機裏回放着陸寧群發的視頻。
她叫周婉。
視頻裏,她也聽到牧秋雨喊她的聲音。
而這樣清冷的聲線曾真實的貼着她的耳朵,實在讓人心動。
陸寧還不知道自己發的視頻會給自己惹來什麽麻煩。
只是跟着牧秋雨重新走回打餐處。
少女臉上的溫和在燈光閃過的瞬間消失不見。
陸寧想,她熟悉的牧秋雨回來了。
而不知怎麽的,她正為此感到安心。
“嗡。”
也是在這個時候,陸寧聽到系統內部傳來一聲震動。
她忙調出信息來,就看到牧秋雨這停止三個月多的主線任務進度條突然前進了一大截。
“宿主!你看你看!一定是你剛剛的舉動,讓大家更向你靠攏了!”陸寧興奮的說着。
牧秋雨對此卻并沒有陸寧這樣開心,她甚至很冷淡的把提示框關掉了:“我并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我。”
“那你在乎什麽?”陸寧歪頭。
牧秋雨停在面前新上的兩道熱騰騰的菜:“你要鍋包肉還是小酥肉?”
聽到這個問題,陸寧絲毫沒覺得牧秋雨在回答自己。
她知道牧秋雨有不想說給自己的事,而且美食在前,她乖巧的從善如流,配合牧秋雨轉移話題:“我可以都要嗎?”
“可以。”牧秋雨平靜點頭,把兩道菜都給陸寧夾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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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覺得自己變成刺猬跟牧秋雨來夏青賽簡直是明智之舉。
在這裏她每天都可以免費吃好的吃到飽,寶貝積分老老實實地待在商城裏,就是商城打折促銷也也誘惑不到她。
而跟陸寧的優哉游哉形成對比的,是每天都在忙着訓練的牧秋雨。
因為餐廳的插曲,一中的人對牧秋雨完全是一個避而遠之的狀态,她指導起隊友也沒有一中的人敢來嘲諷。
裴寅月說笑起來,告訴牧秋雨大家現在都把她奉為定海神針,她在隊裏才有主心骨。
這很明顯是很好的開始,陸寧也喜滋滋的看着任務進度條緩慢往前走。
只是作為定海神針的牧秋雨對此并沒有很大的榮譽感,她的注意力還在那個借她身份挑釁她的人。
這幾天牧秋雨早到晚退,就是想要蹲點看看,能不能再跟那個人碰上。
但這怎麽可能呢?
陸寧只要是回內心世界,就叮囑梧桐不要出來。
梧桐也乖乖聽話,吃着陸寧帶給她的果子,老老實實的在內心世界待着,在陸寧不在的時候,反複回味看牧秋雨撲空時的表情。
——“你找不到我的。”
幽寂的長廊裏徘徊着少女的腳步聲,牧秋雨耳邊隐約傳來一聲譏笑。
那原本平靜的眉頭緊緊的攪在一起,她今天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明天就是預選賽,她以為這個人一定會出現的。
“宿主,你還在想那個冒充你身份的人啊?”陸寧趴在牧秋雨的口袋裏,憂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你的監控看得怎麽樣了?”牧秋雨問道。
“還是拒絕響應。”陸寧心虛,但接着又補了一個好消息給牧秋雨,“不過岑秦說的那個教他虐貓的叔叔我查的有點眉目了。”
這轉移話題的痕跡太明顯了,牧秋雨低頭看了眼口袋裏的小刺猬。
那谄媚的模樣,好像就知道自己辦事不力,所以才趕忙拿辦成的事遮掩一番。
算了,反正兩件事對她來說都很重要。
牧秋雨也沒戳穿陸寧,問道:“說說吧。”
“岑秦沒有撒謊,我申請調取了他的記憶,那段記憶挺模糊的,只能看出來對方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成年男性,西裝是當年被國內推崇的高奢品牌wet。”
陸寧說着就把那個好像馬賽克一樣的畫面分享給牧秋雨,接着放大了男人領帶處別着的夾子:“這個領帶夾,當年有不少品牌出過差不多的造型,我覺得可以是個突破口。”
縱然是在模糊不清的畫面,那鑲嵌着寶石的夾子已然璀璨。
牧秋雨盯着那顆紅得刺目的寶石,眼神猛地一頓。
陸寧也察覺到了牧秋雨的反應,以為突破口來了,忙問道:“宿主認出這個夾子了嗎?”
卻不想牧秋雨搖了下頭。
她不認識,或者說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讓自己相信這個夾子跟她記憶裏的那個夾子重疊:“這個夾子是個突破口,務必幫我查到。”
“包在我身上!”陸寧拍胸脯保證。
她現在可是超一流系統!
哪有宿主想知道,她查不到的事情。
兩人說着,就回到了宿舍樓。
牧秋雨剛推門走進房間,陸寧就注意到她的床頭櫃又被人放了一顆蘋果。
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些天總有人給牧秋雨送吃的。
而陸寧每次看到這東西都會心裏發悶,恨不得拿自己的刺紮穿它,然後在牧秋雨沒看到前,馱着它去毀屍滅跡。
“周婉。”牧秋雨坐到床邊,拿起被壓在蘋果下的紙條。
陸寧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就是那天牧秋雨為了給一中那個男生點教訓,被她替擋的那個女生。
小姑娘的字跡娟秀,在紙張上舒展的寫着她今天去超市,看到蘋果很新鮮,所以送給牧秋雨這件事。
“知道的是送蘋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書呢。”陸寧噘着嘴,手腳并用的從牧秋雨口袋裏爬了出來。
“你好像對她意見很大。”牧秋雨随手将手裏的紙放到床腿櫃,将爬出來的小刺猬托進手裏。
“不就是蘋果嘛,有什麽好分享的。”陸寧說着,就乘着牧秋雨號渡輪來到了床頭櫃。
她一腳踩在周婉的紙條上,掏起自己的口袋:“我這裏有純天然的果子!野生無公害!比她的好多了。”
牧秋雨眼睛裏帶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捧着果子給自己的小家夥,道:“但為什麽我嘗着你的更酸呢?”
“不可能!我的果子超甜!”陸寧抗議,捧着果子的手擡得更高了。
而那個嘴上嫌棄說酸的人,還是拿過了陸寧的果子,笑着将果子放到了嘴巴裏。
陸寧看着牧秋雨吃掉自己的果子,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不是甜的。”
“酸甜。”牧秋雨答。
此刻的小刺猬最聽不得“酸”字了,好像沾了這個字自己的果子就被那蘋果比下去了。
她自己也吃了一顆,等到柔軟的果子在她口腔榨出滋味,她立刻跟牧秋雨說:“超甜!”
“可我喜歡吃酸的。”牧秋雨說着,又從陸寧手裏拿了一顆果子走。
而也是這句話,讓剛剛一直執着于跟蘋果比較誰甜的陸寧瞬間平複了。
她像跟牆頭草,聽到牧秋雨這樣說,接着就要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酸果子:“你等等,我給你找。”
為了從系統空間找合牧秋雨口味的果子,陸寧一屁股坐了下去。
肉乎乎的小刺猬成了一只黑芝麻原味雙拼的團子,小爪子在自己的肚子上翻來翻去,看上去格外可愛。
牧秋雨就坐在床邊靜靜看着,傍晚落日的餘晖不偏不倚的灑在床頭櫃上,有一只小刺猬為了争寵,正氣急敗壞的尋找。
“宿主,你那天為什麽要教訓那個男生啊?”翻找出了果子,陸寧也一并把這些天她行不明白的問題翻找了出來。
牧秋雨目光深深的注視着這給自己放果子的小刺猬,眉眼中似有笑意:“因為啊,某只刺猬差點被撞破了鼻子。”
這話牧秋雨說得爽快又直白,陸寧擠着“牧秋雨保護了周婉”這件事的腦袋瞬間放下心來。
原來不是為了周婉,是為了一只刺猬啊。
……?
刺猬?
什麽刺猬?
陸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和小手,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
她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自己就是牧秋雨口中的“某只刺猬”。
心跳随着陸寧的呼吸,都快要跳出喉嚨。
牧秋雨說她是為了自己哎。
那自己是不是就不再是牧秋雨那個可有可無的系統了?
自己對牧秋雨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歡欣鼓舞着,陸寧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綻放出了無數焰火,耀眼奪目的鋪滿了那寂寥的天空。
“宿……”
【系統懲罰通知,由于任務者在規定時間內對任務不作為,态度惡劣,現對任務者和系統進行懲罰,倒計時:5,4,3……】
陸寧還想要對牧秋雨表示一番,系統通知的聲音就同時在她們兩人的耳中響起。
那被小刺猬拿在手裏的果子咕嚕嚕滾了下去,突兀的就像這個不合時宜的懲罰。
“怎麽還有我的事?”陸寧看着“系統”二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兢兢業業,做出多少業績。
怎麽還能懲罰她呢!
第一次經歷系統懲罰的人遠沒有第二次經歷的人淡定。
牧秋雨平靜的看着倒計時歸零,對陸寧分析:“只是态度惡劣,不是未完成任務,不會是小黑屋的。”
“會嗎?”陸寧不太相信系統,對未知的恐懼深深的籠罩着她。
“!”
可接着,陸寧就感覺一陣絞痛從她的胃部傳來。
那剛剛被她吃下去的果子在她身體裏一陣翻攪,整只刺猬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宿主,我覺得我有點不對勁。”陸寧朝牧秋雨走着,步伐東倒西歪。
“我……”
渺小的身體對突發情況的容納度也小,陸寧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掉下櫃子去。
可預想中的疼痛始終沒有來臨,陸寧虛弱的睜開眼睛看着周圍。
卻見一只溫熱的手正包裹着她。
牧秋雨敏捷的将摔下去的陸寧接在了掌心。
可她又不夠敏捷,自己跪倒在了地上。
系統的懲罰已經開始了,她看起來比陸寧還痛,卻還是忍着疼痛,冷靜的告訴陸寧: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