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毀我清白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毀我清白
為什麽要說不怕呢?
牧秋雨也不知道, 好像是刻在她記憶深處的安慰。
她已經不記得是這樣對自己說過了,只是當她意識到陸寧有危險的時候,她也這樣做了。
系統的懲罰幾乎是同時出現在陸寧跟牧秋雨身上的, 陸寧感受到的痛, 牧秋雨不比她少半分。
可就是這樣, 她還是将陸寧放在了自己之前。
意識到陸寧要摔下去的時候, 牧秋雨的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不讓陸寧受傷。
這想法來的奇怪,好像不應該是她會想的事情。
可偏偏, 這就是她的真實想法。
“保護她。”
這是第一次, 牧秋雨的想法同她腦袋裏的那個聲音重合。
于是她奮不顧身的就撲過去了。
小刺猬的刺還真有點紮人, 細細密密的鋪在牧秋雨的掌心。
這樣的痛完全比不上胃裏攪動, 牧秋雨也表情輕松, 眉宇間甚至帶着溫和。
真正的溫和。
夕陽将室內的人工光源鋪得柔軟, 陸寧望着将自己護在掌心的人, 失衡的心跳快要蓋過胃部鑽痛。
原來真的會有人不顧安危的保護自己。
“……宿主。”陸寧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嘗試着想握住牧秋雨手。
可人類的手掌為什麽會這麽大呢?
小刺猬努力伸着手臂過去,也只是勉強夠到手指的一根。
最後還是牧秋雨的手微微合攏, 将陸寧的手握在掌心:“陸零,你……”
陸寧望着牧秋雨張合的嘴, 忽然覺得她的聲音開始變得遙遠。
她才握住牧秋雨的手,還沒有來得及為她們此刻的契合高興, 胃裏的攪動就再次撞了過來。
“陸寧。”
“陸寧。”
一種輕緩的呼喚從陸寧耳邊傳來, 她感受到有光穿過眼睛, 懵懵懂懂的睜開了眼睛。
卻見自己又來到了那片黑漆漆的地方。
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只有聲音聽得清楚。
那聲音有些不合時宜的溫柔,正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陸寧。”
“你是誰?”陸寧警惕的看着周圍,想要抓出說話的人。
卻不想那聲音告訴她:“我不在你所在的維度。”
不知道怎麽的, 陸寧總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她皺了皺眉,半懷疑半篤定:“你是主系統?”
吹過陸寧身邊的風帶這些有些欣慰的笑意,那聲音道:“是的。”
聽到這個肯定,陸寧頓時想起了剛才的系統懲罰,忙替牧秋雨上訴:“那你來得正好,你這個懲罰是不是有點沒道理,我們都已經在積極完成任務了,怎麽還懲罰我們啊。”
“而且上次你們就因為提前判斷任務失敗,錯過一次了。系統懲罰機制就不能等到任務完成後再清算嗎?”
“這件事我們正在改進。”主系統承認陸寧指出的錯誤,但接着又對她說,“不過牧秋雨的确是态度不夠端正,這點你比我清楚吧?”
這句話一出,陸寧啞了一下。
牧秋雨的第一個任務是稀裏糊塗完成的,這個任務她沒有想完成的意願,所以也根本沒有推進一點。
“其實我覺得牧秋雨拯救小貓,也算是融入。”陸寧試圖強詞奪理。
朝陸寧迎面吹過的風晃動了一下,好像主系統在搖頭:“但系統給牧秋雨設定這樣的任務也是有它的道理的,不是随便就可以更改的。”
“什麽道理?”陸寧疑惑。
“你是她的系統,這不應該是你思考的問題嗎?”主系統反問。
她溫和的注視着這個黑暗中人類,提醒她:“你要阻止牧秋雨重蹈覆轍,就要讓她接納自己,接納這個世界。”
“你現在做的太慢了。”
“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主系統的到來像是一陣捉摸不定的風,她意味不明的給陸寧透露着關于牧秋雨的事情,接着便消失在這個全黑的世界。
可明明這次沒有牧秋雨內心世界的排異反應,為什麽跟主系統的對話還不如上次。
陸寧不明白,什麽叫做她們沒有那麽多時間了,距離原文男女主故事線開始不是還有幾年嗎?更不要說在百萬字數的文裏後期才會出現的牧秋雨了。
而什麽又叫做接納自己呢?
難道說的是梧桐嗎?
可這幾天牧秋雨還恨不得抓到那個冒充她的人,一槍給她斃了呢。
陸寧覺得,不只是牧秋雨接受不了梧桐。
梧桐想讓牧秋雨接受自己的心情,也幾乎為零。
要是讓牧秋雨跟梧桐見面了,會是什麽場景?
陸寧想象就忍不住打個寒顫,感覺自己肯定是免不了要上前去安撫住她們兩個,順便被她倆一邊一個撕了。
黑暗中,陸寧好像看到牧秋雨跟梧桐同時出現。
她們兩個有着一模一樣的臉,可一個冷到極致,一個又帶着标準的溫柔的面具。
她們就這樣看着自己,眼睛裏是難得統一的占有欲:“你選哪一個?”
“我……”
陸寧剛下意識的想邁步走向牧秋雨,眼前忽然閃過一陣強光。
“怎麽樣?它看起來還好嗎?”
“沒什麽問題,瞳孔沒有擴散,過會就能醒了。”
兩道聲音在陸寧耳邊傳來,她還沒聽清,接着她的視線裏就闖進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被人強行開機的小刺猬驚恐的從醫療墊布上起來,直直的沖這個人豎起了自己的刺。
“哎呦,這麽快就醒了?”女人看着陸寧迅速起來的樣子,還有些詫異。
她帶着醫療手套的手緩緩的繞到陸寧身後,安撫着跟她說:“別怕別怕,我們是好人,你剛剛暈倒了,我們這是在治療你。”
“!”
聽到女人這麽說,陸寧警惕的眼神變成了幾分吃驚。
她看着周圍幹淨到鋪滿消毒水味的環境,急忙找起了自己的宿主。
暈倒的小刺猬都被人發現了,牧秋雨也沒道理不被人發現。
她此刻正躺在一旁的病床上,不知名的藥水順着輸液管緩緩注入她的身體,盡管有一定的距離,陸寧還是能看得到她蒼白的面色。
剛剛她被主系統拉進了黑色世界,那牧秋雨呢?
她會不會也跟上次一樣,被執行了小黑屋懲罰?
陸寧頓時緊張不已,越過放置她的托盤,想在衆目睽睽之下越獄。
這樣的行為當然是不行的。
陸寧才剛跑出去幾步,就被一雙如山似的手攔住了去路。
“不行哦。”女人嚴肅的制止了陸寧,好像不知道刺猬聽不懂人類語言一樣,跟她講:“不要吵她睡覺,你知不知道,你的果子害慘了秋雨,急性腸胃炎哎。”
“你這只刺猬怎麽還藏發酵的野果呢?這是有毒的知道嗎?”
“這個秋雨也是,怎麽什麽都敢吃呢?”
女人的話有責備又有心疼,低頭看被自己攔住的刺猬。
這小家夥好像能聽懂自己的話一樣,呆愣愣的蜷蹲着。
陸寧沒想到她跟牧秋雨的胃痛是因為自己的果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青天大老爺啊!她當然知道要分辨果子有沒有毒,她之前也都檢測過這些果子,确定沒毒才給牧秋雨吃的!
這些果子的确是距離采摘的時間有點久了,但系統空間內時間是徑直的,它怎麽可能會發酵成有毒的果子——
這麽想着,陸寧就好像意識到什麽。
黑洞洞的眼睛裏透着掩飾不住的殺氣。
誰都別攔她!這該死的系統懲罰!我要殺了你!
你懲罰就懲罰吧!毀我清白幹什麽!!
要是牧秋雨也這麽覺得。
她豈不是要替系統背黑鍋了……
“沒有人要你背黑鍋。”
就在陸寧在心裏狂吼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壓過了她的所有抓狂。
陸寧登時縮成一團,好似撞鬼了一樣。
但接着她就偷偷從團成團的身體縫隙裏朝牧秋雨看去,這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神色平靜的迎接着她看過來的視線。
“宿主,你什麽時候醒的啊?”陸寧戰戰兢兢,一邊在腦海裏問牧秋雨,一邊在心裏偷偷複盤自己剛剛有沒有說漏嘴什麽事情。
“你要殺了系統的時候。”牧秋雨淡聲,暗示陸寧自己是被她的狂吼吵醒的。
還好還好,自己只是全程對系統進行吐槽,沒有涉及別的。
雖然吵醒牧秋雨不是什麽好事,但在更大的壓力前,陸寧還是松了口氣。
她用一種劫後餘生語氣跟牧秋雨說:“系統就該罵嘛,她玷污我的清白。”
牧秋雨聽着陸寧铿锵有力的聲音,瞧了眼遠處那只吃得果子比她還多的小刺猬:“你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完全沒事了。”陸寧點頭。
接着她就注意到牧秋雨即使醒來,依舊面色不好的狀态:“你是不是還很難受啊?”
“嗯。”牧秋雨淡淡的應了一下。
她疲憊的睜開眼睛,望着頭頂的天花板。
視線裏白茫茫的一片,白熾燈有些刺眼,所幸不在她的頭頂直射,也還能容忍。
就是胃痛遲遲沒有緩解,持續的痛蔓延在她的腹部。
牧秋雨想,如果換做是陸寧,她現在怕是要痛的蜷縮在一起了。
不知怎麽的,想到這裏,牧秋雨竟然有一種松一口氣的感覺。
她腦袋裏不自主的生出一聲僥幸,慶幸此刻胃痛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陸寧。
這邊陸寧見牧秋雨久久沒有再說話,有點擔心:“宿主覺得很難受嗎?我去商城給你這點特效藥。”
“沒用的。”牧秋雨搖了搖頭,用一種她早就嘗試過的語氣跟陸寧說,“系統的東西不能抵消系統的懲罰。”
“該死的……”陸寧聽着又在心裏罵了一句系統。
“秋雨,你醒了?”
就在兩人在腦海對話時,牧秋雨跟陸寧耳邊不同聲量的傳來一聲激動的聲音。
剛剛給隊裏人回完消息的裴寅月擡起了頭,接着就注意到牧秋雨睜開的眼睛。
“嗯。”比起在腦海裏說話,現實中牧秋雨更不想開口。
裴寅月不介意牧秋雨的冷淡,接着問道:“感覺怎麽樣?是不是還是很難受?”
牧秋雨搖搖頭,盡量簡化自己的話:“除了胃痛,沒有了。”
“你這次是急性腸胃炎,明天的預選賽要是不行,就不要上了。”裴寅月沒有那麽強的勝負欲,她向來将健康放在第一位。
聽到這句話,牧秋雨眼神微微有了些變化。
她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最遠處已經有了些太陽要出來的跡象,白蒙蒙的畫着一條線。
就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而已。
她又不是一定要拿獎牌博加分,不去就不去。
可為什麽會心有不甘呢?
牧秋雨半垂着眼,叫人看不出她眼睛裏的是疲憊還是不願。
裴寅月也不太能看明白,像牧秋雨這樣的人心思太難揣測,有時候你覺得沒有意義的事情她會異常在乎,可你覺得她一定會在乎的事,她反而比誰都不在乎。
那射擊社呢?
射擊社在她心裏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呢?
“當當。”
兩聲敲門從病房門口傳來,推開的門後站着幾個剛剛得到裴寅月消息的女生。
她們擠在窄窄的門框裏,小心翼翼的想裏面問道:“我們可以探視病人嗎?”
擋在陸寧跟前的女人是這裏的醫生,她看着這突然出現的幾個小姑娘,本來是想拒絕。
只是想一想這大晚上的還跑來探視,多少是對病床上的人擔心記挂的,心接着就軟了:“十分鐘,你們明天還有比賽,趕緊回去休息。”
“謝謝老師!”幾個擠在門口的小姑娘先後跟醫生鞠躬,走進了病房。
陸寧繞過醫生的背影,看着走進來的人。
果不其然,裏面就有周婉。
小刺猬感覺剛剛跟牧秋雨說的話說早了。
她感覺自己的胃現在又痛起來了。
“我們幾個人去食堂給你熬了粥。”
“已經不是很熱了,什麽作料我們都沒放,養胃的。”
“吃完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不痛啦。”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熱騰騰的粥在周婉的手中端了過去。
也不能說這有什麽好讓人感動着,但牧秋雨的确是看到了有人為了她,一直到淩晨都沒有休息,甚至不止一個人,甚至她們第二天還都有比賽。
牧秋雨一直認為獎牌與榮譽這種有實際利益的東西要遠高于人情關懷,可總有人不這麽覺得。
傻乎乎的一腔熱血,為着一個可能都不會念她好的人,付出時間精力。
牧秋雨看着周婉遞過來的粥,餘光裏是趴在托盤裏,正氣鼓鼓看着自己的小刺猬。
明亮的燈光下,牧秋雨藏在眼底的情緒輕輕笑了。
正站在牧秋雨面前的周婉看得清楚,她以為牧秋雨是因為自己的行為感動了,卻不想……
“我現在不能吃東西,你們拿回去吃掉吧。這幾天應該都要吃藥,不要麻煩了。”
牧秋雨平淡而禮貌的拒絕的幾人的心意。
她說的是實話,也是故意在說給某人聽。
而果不其然,趴在托盤上的小刺猬坐了起來,絲毫藏不住心事的朝牧秋雨這邊一個勁兒的看。
周婉聽到這話有些尴尬,将粥放到了桌子上:“那我們下次先問問醫生吧。”
裴寅月感受到了氣氛的尴尬,主動岔開話題:“周婉,你們剛剛有休息嗎?明天還要比賽,要不快去休息吧。”
“我們來也是想看看秋雨明天還能不能上場的。”一個站得稍後的女生說道,“少了秋雨,感覺跟少了主心骨似的。”
牧秋雨聽到這話,莫名有些眉頭皺起。
另一個女生也意識到了,忙解釋:“別誤會,她不是那個意思。”
“我們不是非要秋雨你去比賽的,你還是把身體養好了,賽場上精神高度緊繃,得不償失。”
“對對對,我們就是想如果秋雨能在場,我們也更有底氣些。”
“你不知道,只要有你在,一中那群人都跟鹌鹑似的,我們都特別心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有的不善言辭,有的說着說着就跑題了。
但大家的中心思想都是一樣的,就是想要牧秋雨能到場看她們比賽。
可能從上次牧秋雨出頭教訓了一中那個男生開始,她在團隊裏的位置就不可替代了。
以前的她還是特立獨行的位于射擊社邊緣的天才,可現在她已經默認成了隊裏的定海神針,少了她,大家還有些不安。
這是過去的她從來沒有體會過感覺。
人情在她的團隊裏是最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所以她最後才會衆叛親離吧。
為利益捆綁起來的人,最後也會因為利益分崩離析。
牧秋雨靠在枕頭上,身體的疲憊和疼痛正告誡着她好好養病,明天不要亂跑。
可心裏卻有個聲音,讓她無法開口拒絕大家的期待。
“宿主,其實你是想去參加比賽吧。”那只小刺猬好像總能看透牧秋雨的想法,遠遠的在腦海中同她問道。
被大家降低标準的期待裹挾着,牧秋雨沒想到陸寧會這樣說。
她罕見的愣了一下,很久沒有開口回答陸寧。
少女陷入了一種迷茫。
主題是關于踐行過去她一直以來行駛的準則,還是打破它,嘗試新的方式。
而就在這時,那個一直站在她身邊的人,适時地推了她一把:“想就想嘛,只要是你想的,我就可以幫你找到辦法。”
“你有這麽厲害嗎?”牧秋雨反問着,也是對系統有幾分不信任,也是有些想要拖延回答問題的時間。
“當然!我可是你不斷學習進步的超級系統!”小刺猬閃着雙赤誠的眼睛,驕傲又臭屁。
接着她就又超小聲的,同她竊竊私語:“而且就咱們知道,我不告訴別人。”
陸寧的聲音壓得低低,好像就湊在牧秋雨的耳邊。
小刺猬翹起的鼻子劃過牧秋雨的耳廓,溫熱濕潤,讓牧秋雨第一次有了想要讓自己被感情驅使的念頭。
“你要怎麽辦?”牧秋雨開口問道,也是對陸寧一開始的點頭。
陸寧卻故弄玄虛,意味不明的對牧秋雨笑着:“你只要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中午醒來,就會得到你通過預選賽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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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日這天,天氣好的不得了。
這讓射擊場的采光也更上一層樓。
因為是全國青少年比賽,各地入選的學校都回來,預選賽的選手有不少。
大家排成一排,望着遠處小到快要看不見的靶子,為着同一個目标努力。
“砰!”
“10.7”
“砰!”
“10.6”
“砰!”
“10.8”
……
“嘶,這孩子失誤是不是有點多啊。”
“成績沒有上次穩了。”
“可惜了,還是被現場節奏影響了。”
看着牧秋雨起伏不定的成績,幾個重點關注她的評委都不由得露出可惜的神情。
還是許岚開口,替牧秋雨解釋道:“這孩子昨天晚上急性胃炎,打了一晚上的吊瓶。”
“原來是* 這樣啊……”
“啧,果然女孩子還是承受不了壓力啊。”
兩個男老師一副了解的樣子,看似可惜的搖搖頭。
許岚眉頭一皺,沉聲跟這兩人:“是食物中毒,扯什麽性別。”
這話一出,大家都感覺到許岚不悅了。
兩個男老師被怼,尴尬的笑笑,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是是,男生那邊也不少因為太緊張生病的。”
“咱們還是要進行一些必要的情緒纾解哈。”男老師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看向許岚。
許岚不在理睬,目光依舊落在牧秋雨的身上。
最後一輪了,這孩子正好卡在能進決賽的邊緣,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打出一個10.8。
“砰!”
“10.9”
電子屏幕很快給了牧秋雨的成績,她神色冷靜的望着頭頂的成績,看起無聲卻又實在沉重的吐了口氣。
還好。
盡管發揮的不穩定,但還是茍進決賽了。
“啊啊啊!”
“我就說我牧姐可以的!”
“太棒了秋雨!”
……
瞬間前排觀衆席沸騰了,以裴寅月為首的□□隊員紛紛激動的給牧秋雨慶祝。
可是這樣的成績,牧秋雨明顯是不夠滿意的。
在确定自己成績有效後,她冷淡的放下了槍,捂了下胃又指了指一側退場通道,跟正在慶祝的隊友示意自己要離開一會兒。
裴寅月立刻心領神會,示意牧秋雨:“去吧去吧,我們就在這裏等你。”
“謝了。”牧秋雨回以裴寅月點頭示意,推門退場。
沉重的大門被打開又關上,傾瀉進來的人聲瞬間戛然而止。
牧秋雨也在此刻極其不符合人設的長舒了一口氣,黑漆漆的瞳子裝着不屬于她的溫和。
“這就是她的生活嗎?”那冷淡的聲音吐出一句感嘆,看着熟悉的手,又覺得陌生。
“反正不會是你。”
而就在這句話剛剛落下,一道極其冷淡的聲音從走廊的一角響起。
假牧秋雨看着那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詫異的看着少女從角落走出來。
牧秋雨神色冷淡,一步一步逼近這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