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先除劉義 劉義覺得自己最近很背
第90章 先除劉義 劉義覺得自己最近很背。……
劉義覺得自己最近很背。
而且這個背都跟32號領地有關。
先是去耕地被揍了一頓, 回來吊墜不見了。再後來和廖春一起想給那小娘們一個教訓,沒想到被揍一頓不說,還賠了四千積分。
他也不想賠啊。
以他劉義在新地的名頭, 誰敢為難他。
可廖春死了, 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被一刀割喉,抛屍在人來人往的道路中間。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論起陰險,別人不及他。可論起這種一言不合就捅刀子的魄力和嚣張,他不及別人。他倒是想硬氣一把,可敵人在暗處, 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搏。
于是便窩窩囊囊地賠了那四千積分,心裏對32號領地的恨意也同時達到了巅峰。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還沒想出辦法把阮姳怎麽地, 自己就先遭了殃。
大半夜出來撒泡尿, 就被套了麻袋, 再被一記重拳直接錘暈。
醒來的時候,發現被吊在觀景臺下邊。
天上黑漆漆的, 被塵埃擋住了星月,四周被一層淡淡的晨霧籠罩, 看不出是什麽時候。
腳下, 是嗷嗷低吼、蠢蠢欲動的鱷魚群, 一雙雙幽綠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光, 令人不寒而栗。
他吓得渾身一個激靈,心髒幾乎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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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在他劇烈的掙紮之下,掉進沼澤裏, 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
那變異的鱷魚聞着生人的味道,已是躁動不已,有幾只更是按捺不住, 張着血盆大口,朝着他猛撲上來。
可惜跳得不夠高,堪堪擦過他的腳底,帶起一陣陣腥風。
但這已經足夠讓劉義恐懼到了極點,他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一塊冰冷的抹布緊緊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悶聲。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劉義,阮峰是不是你殺的?”
他驚恐地擡頭望去,只見三個女人如同幽靈般站在觀景臺的圍欄邊,居高臨下地審視着他。
開口的女人,正是那天他和廖春去毀仙人掌地,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的33號領主黃瑜。旁邊站的兩人,是葉風晚和阮姳。
阮姳目光如刀,既憤怒又悲痛。
劉義掙紮着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上官瑜雙臂環抱于胸道:“這裏是觀景臺,左邊是32號領地,右邊是一大片荒野,才到我的領地。現在是淩晨四點二十,巡邏隊這個時候都窩在管理中心的值班房裏睡大覺。你現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我會開口讓你說話,但是你要是亂喊,每喊一聲,我就剪掉你一根腳趾頭或者手指頭,丢下去喂鱷魚。你一共有二十次叫喊的機會。如果你想保持身體完好無損,就乖乖回答我的話。”
劉義聞言,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上官瑜手臂一伸,将他嘴上的抹布扯下來。
嘴巴一得自由,劉義張口便想大喊。
然而他的嘴巴并不比上官瑜的手快,那剛扯下來的抹布在下一秒就又被狠狠地塞回了他嘴裏。
緊接着,一股鑽心的痛從腳指頭傳來,痛得他全身痙攣,顫栗不止。
他失去了一根腳趾頭,他殘缺了身體的一部分。
“嗚嗚嗚——”
痛——太痛了。
被割下來的那一截腳指頭被丢到沼澤裏,附近幾百只鱷魚瞬間聞風而動,撲到了一處,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腳上的傷口截面滴着鮮紅的血,那血腥味更是引來了更多的鱷魚守在他身下,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其中一只鱷魚甚至越過了同伴,向上撲來,粗粝的嘴巴表面掃過他的傷口,那濕漉漉、冷冰冰的觸感順着他的脊背爬上來,讓他吓得魂飛魄散,幾乎暈厥過去。
與此同時,上官瑜的聲音再次響起:“劉義,接下來再給你第二次開口的機會,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話音剛落,抹布被扯下來。
劉義痛得大罵:“我***——我要你不得好死——有種把我放下來,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啊——”
然而,罵聲還沒來得及擴散,就又被那塊臭抹布給堵住了嘴巴。
緊接着,腳下一陣涼意襲來,伴随着難以突如其來的痛楚,第二個腳指頭也離開了他的身體,被丢入沼澤之中。
他驚恐至極,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上官瑜啧了一聲:“我還是太仁慈了,一刀切下來太便宜你了,這樣你都感覺不到真正的痛。”
劉義只覺得心都要被剜了似的,眼底透着惡毒的光,心裏将上官瑜咒罵了千百遍。
但都是無用的怨恨。
上官瑜不緊不慢地取下他嘴裏的抹布。
當聽到劉義再次罵出聲時,她也不惱,又将抹布塞了回去。接着,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鋸子,開始鋸向他的第三根腳指頭。
“你還真是挺硬氣的,堅持到第三根還這麽有力氣。”上官瑜的聲音裏充滿了戲谑。
“不用着急,還有十七次機會呢,我們慢慢來。”
“不過看來你對腳指頭不太在意,* 等下一輪,先從你那玩意兒下手吧——”
“我說話不太算話,你諒解一下。”
話音剛落,繩子便劇烈晃動,劉義幾乎是竭盡全力掙紮着,嘴裏發出“嗚嗚”的哀鳴聲,祈求對方的憐憫。
“你果然很寶貝你的寶貝嘛。”上官瑜冷笑道,“我知道殺阮峰不是你的主意,你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你又何必替背後的人背黑鍋,自己在這裏受苦,他這會兒卻摟着老婆在家呼呼睡大覺。”
“你真傻。為了那一點積分,丢掉自己的性命真不值。”
到了這個時候,不用上官瑜提醒,劉義已經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該為了那點積分而陷入了如此絕境。
鋸齒緩緩壓入皮膚,鮮血如注般湧出,他痛苦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瘋狂地想要蕩開身子,離護欄邊越遠越好,然而上頭的女人手卻能随意伸長,無論他擺到哪個位置,都能被牢牢抓住。
他絕望了。
鋒利的鋸子拉扯着皮肉,讓他劇烈抽搐,無法忍受。
他想要叫對方停下來,可嘴裏堵着抹布,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是不是想叫停?”上官瑜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玩味。
劉義瘋狂地晃動身子點着頭。
上官瑜笑道:“可惜啊,剛剛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說。現在只能先把這個鋸完了,下一輪機會來了你再說話。不過趁着這會兒工夫,你好好想想,組織一下語言,待會兒要怎麽說。”
劉義簡直絕望到了極點,他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招供,白白掉了三根腳指頭,還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他感覺自己腳趾間仿佛有無數的毒蛇在撕咬,痛意順着四肢百骸蔓延開去。他渾身痛苦地痙攣着,額頭上的汗珠如雨點般滾落下來。
仿佛過去一個世紀那麽久,上官瑜終于停下了手中的鋸子。
伸手來扯他口中的抹布。
劉義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忙不疊地哭喊道:“我招,我招——是林立德指使我的——”
預計的答案被證實,阮姳的雙腿一軟,葉風晚從後面将她緊緊抱住。
上官瑜不緊不慢地問道:“他給了你什麽條件,讓你願意冒這麽大的險?”
“一萬積分,他給了我一萬積分——”劉義顫抖着說道,“他說阮峰卡裏還有,大概兩三萬……只要殺了他,那些積分都是我的。”
“一萬積分就能殺一個人,你也挺便宜的。”上官瑜冷冷地說道,“現在,将他如何找到你,如何收買你,你又如何行動,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
劉義道:“我說了,能讓我回家嗎?”
上官瑜笑笑看他:“我還沒想好,但是你要是不說,我的鋸子可不講道理。再說,你都交代是林立德買兇了,不交代完,難道還想幫他隐瞞幫他受苦嗎?”
劉義想到剛剛那鑽心地痛,一咬牙道:“我和林立德原本是橡膠廠的工友……我們之前就玩得還不錯,後來我弟弟幫我在新地申請了領地,我就來了這邊……”
劉義忍着痛,将林立德聯系他的事交代了清清楚楚。
“他承諾給我積分,具體怎麽動手讓我自己想辦法。”
“所以你想出了什麽辦法?”上官瑜追問道。
“我怕這事瞞不過去,就給了張慈兩千積分,他答應對這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劉義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我再和阿光兩人動手,最後謊稱是鱷魚上岸咬人……”
阮姳渾身發抖,怪不得當初剛到領地,張慈會對父親的死亡情況一筆帶過,說是以防止病菌傳染,倉促火化屍體。
原來他早就是這場陰謀的參與者。
上官瑜繼續追問:“隔壁的31和33號兩個領主是怎麽回事?”
劉義回道:“張慈說要空出一個位置,他要安插人進來。31號領地離得近,就順帶把他給做了。至于33號領地……當時我們動手的時候,他剛好來32號領地,不得已我們只得一起動手……”
“你撒謊!”上官瑜低喝道,“阮峰力量接近B級,加上另外兩個領主,你和劉光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有誰是幫兇?”
劉義被她身上暴起的戾氣吓得渾身一抖,慌忙答道:“是……是魏恒。”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在場幾人心頭炸開。
阮姳心髒劇烈跳動,牙關咬緊。
她想起來,幾乎每次見面,那個男人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她。
他一定心裏暗自得意,他弄死她的父親,她卻毫無覺察。
“他拿了多少積分?”上官瑜問道。
“事成之後,再加上從阮峰那裏拿到的積分,他一共拿了兩萬。”
“林立德為什麽要你除掉阮峰?”
劉義搖頭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拿錢辦事……我現在已經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上官瑜轉頭看着阮姳和葉風晚,問道:“你們覺得要怎麽處置他?”
葉風晚看向阮姳。
阮姳此時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她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殺了他。”
葉風晚明顯沒見過如此決絕的阮姳,微微愣住,猶豫了一下問道:“要不要先把他留下來,到時候好和林立德對質?”
阮姳搖頭:“為什麽要和林立德對質?林立德殺害我父親已經是證據确鑿,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上官瑜素來辦事也是幹淨利落,不過還是出聲道,“和林立德對質,從他身上找出殺人動機,或是關于你母親失蹤的線索。”
阮姳道:“他買兇殺人已經是事實,我對他的動機不感興趣,血債血償是他的最終歸宿。至于媽媽被他賣去了哪裏,強行逼供之下他要是不交代,就算把劉義架到他跟前也沒有用。”
上官瑜和葉風晚對視了一眼,才開口道:“要是就此了結他,或許就沒有辦法公布你爸爸的死亡真相了。”
“除了我們,沒有人會在乎這份真相,既然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便留他無用。”阮姳淡淡道。
上官瑜聞言,心中湧動着複雜的情緒,回想自己數年來的颠沛流離,無數的艱辛與執着,以及致力要達成的事,不禁感慨萬千:“我曾以為,揭露曲家的罪行,是為上官家讨回公道,要讓世人知道真相,讓曲家人贖罪。如今想來,或許真的和你說的一樣,人們只關心自己的事,沒有人會在意真相。複仇,并不需要搞得那麽複雜,殺了便是。”
說說完,走到劉義面前,攤了攤手道:“苦主的意願,你只能死了。”
劉義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身體劇烈顫抖,他用力地掙紮着,可一切都無濟于事。
偏偏嘴巴被堵住,更無法叫喊。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上官瑜揪住他的領口,将他提起來,聲音冷冽如冰:“放心吧,你不會孤單,你弟弟劉光,巡邏隊隊長魏恒和張慈,很快就會下去陪你的。”
說罷,手臂一揮,斬斷繩索,用力地将這惡貫滿盈的人,朝沼澤方向扔下去。
剎那間,數百雙貪婪的眼睛亮起,鱷魚群如潮水般湧來。
伴随着一聲短暫而凄厲的撕裂聲,沼澤中騷動連連,大約過了十秒鐘,一切重新歸于沉寂。
……
壹基地,基地長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
葉将歸和曲萬山對面而坐。
葉将歸緩緩開口:“研究院如今以我為主,如果2所的實驗體都不歸我管,那麽,您封我這個院長有何意義?”
曲萬山不悅道:“将歸,你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葉将歸面不改色,目光直視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我只是在處理本屬于我分內之事,并不覺得是得寸進尺。”
曲萬山板着臉,眼神陰冷。
這些拿來做實驗的對象,大約有五百多人。按照原計劃,有一些是要進行轉移到新地址,仍由方長青帶隊,繼續進行秘密實驗。還有一些沒有用了的,該遺棄的遺棄,該滅口的滅口。
但不想被葉将歸死咬不放,同時廢土人權組織的人聞風而來,聯合部分民衆,圍堵住實驗室幾扇門,卡車根本出不去。
而這會兒葉将歸逼上門來,讓他大為光火。
他甚至懷疑,原研究2所實驗體的處置消息,是她給放出去的。
曲萬山咬緊牙關,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并未出聲。
就在這時,手環鈴聲叮的一響,他低頭點開看了一眼。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牙關若隐若現,明顯是在壓制着怒氣。
與此同時,葉将歸的手環也輕輕震動。
她并無動作,坐在輪椅上,和剛進來時候,神态并無太多變化。
曲萬山捏着拳頭站起身,面對着窗戶。
過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
“當初成立研究2所的時候,所有開展的項目,皆是從地基的整體利益出發。從始至終我對他們的要求從未變過,規定凡是參加項目的實驗體,需要通過自願和有償的原則進行召集。”
“不過我并不确定下邊的人有沒有嚴格按照我的規定辦事。”
“原本我是想減輕你負擔,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但既然你執意要親自處理,那便交由你來處置。但我要提醒你,研究2所的輿論風向關乎基地的穩定,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不要讓我失望。”
“涉及的相關具體事件,你直接找曲寧。這幾年來,都是他在負責這一塊。他素來嚴謹,實驗體來源方面想必不會有什麽差錯。”
葉将歸得了他的應允,道了一聲謝,便搖着輪椅走了。
下屬将門關上,上前問道:“一旦将這些實驗體交給葉将歸,2所的那些東西将會被公之于衆,到時候您的聲譽恐受影響。”
曲萬山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受什麽影響?關我什麽事?我剛剛不是和葉将歸說得很清楚了嗎?研究院一直是曲寧在管,要是出了問題,那也是他的責任。我一天那麽多事,哪有時間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大少畢竟是您親生兒子,這樣會不會……”下屬小心翼翼道。
曲萬山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把将手環狠狠地丢在桌子上,怒罵道:“會怎麽樣?這個逆子,現在已經開始算計起我來了,他有把我當成父親嗎?他去了徐家找他姐夫,下一步是不是還要去找曲強拿軍權,逼我退位了!”
“老四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剛剛消息過來,人在市區被人撞倒,孩子沒了。”
“不是這個畜生幹的還能有誰?”
“逆子!畜生!”
下屬吓得渾身一顫,不敢再吱聲。
曲萬山又罵道:“他想逼死老子,老子先給他來個下馬威。這五百人放出去,損的是他的威名,與我何幹!”
“況且這事是葉将歸堅持要辦,他要怨,怨葉将歸去。”
樓下,葉将歸上了車,打開手環。
上面是一條未讀信息。
備注柏星。
【事情已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