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只手”“四個人”坐地分贓
☆、“三只手”自吹自擂 “四個人”坐地分贓
“起床啦,”天才蒙蒙亮,官三大着嗓門滿屋子叫嚷。許珈拼命地用手捂住耳朵,奈何“魔音”強大,她實在受不了,翻身坐起沒好氣地說:“你要幹什麽呀?”
“起來鍛煉身體,跑步!”官三的語氣不容拒絕。
許珈心裏的小火苗立即暴漲為熊熊烈焰,她抓起枕頭朝官三扔過去,“你有完沒完。”她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昨晚雙唇被蹂躏地都麻木了,她的感覺更是糟糕到極點,整個就像跑完馬拉松一樣,差點窒息。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電視上、網絡中、小說裏那些接吻的片段,那個不是如上天堂,美好的讓人神往,怎麽輪到她咋就變成了“垂死掙紮”呢?這也就罷了,怎麽辦呢,誰叫官三幫了她,這是她欠人家的。可是這一大早,居然還真的要她去跑步。你官三到底想幹嘛,想把我培養成世界冠軍,就是為了陪你接吻?
這要放在以往,許珈的這種态度官三肯定是要發火的,可是她才嘗過甜頭,還想再接再厲,所以盡量壓制住怒氣,想了個由頭,說:“鍛煉身體,那是為你好,你看看你,瘦的都幹巴了。”官三不爽也是有原因的,你許珈渾身上下全是骨頭,抱在懷裏就像抱一根竹竿,一點手感都沒有。合着我費錢出力地幫了你半天,就撈到一堆骨頭?再說你把身體鍛煉好,總的來說還不是為了你自己,順便便宜我一下,至于發這麽大火嗎。
許珈其實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目前還得指望着這家夥生活,怎麽能輕易得罪呢。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用柔和的聲音說:“官三,人家真的很困,昨晚睡的太晚了。我們晚上去鍛煉身體不也一樣嗎。”她又及時補充了一句,“你先去開店,等一會我去陪你。你就讓你女朋友再睡一會吧。”
許珈一服軟,官三瞬間心情舒暢,溫柔地看了許珈一眼,掏出十塊錢放在桌子上,叮囑說:“給你錢,要吃早餐啊。”然後便帶上門出去了。
許珈怏怏地躺下,閉上眼睛卻怎麽也睡不着。寄人籬下的滋味太難受,她必須想辦法趁早獨立,否則自己遲早要落入“魔抓”中。可是她到哪裏去找工作,她大學只上了一年,根本沒有學歷,難不成讓她和那些妖怪一樣憑勞力去掙錢?她這細胳膊細腿,她被精神藥物摧殘過的身體也不允許她去當勞動人民,更何況她也不甘心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看來還是要讀書拿文憑,才能給自己一條出路。但是怎麽能讓官三心甘情願的供她讀書呢?許珈思來想去沒個主意,迷迷糊糊又睡去了。
起床時已日上三竿,她簡單梳洗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十塊錢出了門。走在路上,她暗自決定自己往後必須要有節約意識。目前官三對錢的喜愛遠遠超過對她的喜愛,她從官三身上根本撈不着任何油水,所以她得有一分省一分,指不定什麽時候要用錢呢。
面館離家步行二十分鐘也就到了。許珈前腳進門,刁無手後腳就跟着來了。此時快到十點,吃早飯的客人已經走了,吃午飯的客人還沒來,店裏基本沒人。官三在忙着涮洗碗筷,沒去招呼她們。
刁無手會做人,出去買了兩杯飲料,不見外地坐在許珈對面,讨好地遞給她,很八卦地說:“你怎麽和官三好了?她那種女人,啧啧,”她惋惜地搖搖頭,“我們女人追女人,難啊,得舍得付出。憑我的經驗,喜歡女人的女人最起碼要具備這幾條。首先要有樣貌,好皮囊誰看着都順眼。沒有樣貌就要幽默,會說話,女人是要哄的。如果這兩樣都沒有,那就得大方,舍得花錢。這官三,樣貌就不提了,比我還見不得人。花錢就更甭提了,摳的簡直,都絕了,還滿嘴髒話一點素質也沒有。做人啊,氣質最重要,科學家不是說了嘛,三代才能培養出貴族氣質,這素質”
許珈悠閑地喝着飲料,看着刁無手口若懸河的樣子,心想:科學家說?你當培養氣質和培養豬一樣還要科學家做實驗。看你那和官三半斤八兩的長相,我都不好意思打擊你。唉,前段時間聽老虎議論國家大事,今天又聽小偷啰嗦素質涵養,還有人比我更悲催嗎。
不過許珈面對人總比面對動物有底氣,她果斷地阻止了刁無手的話,問:“你怎麽也認識那些妖怪?難道你也能識別妖怪?”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刁無手文绉绉地來了這麽一句,“說出來慚愧。其實吧,像我這種高層次小偷本來是不屑于小打小鬧的,我是很瞧不起那種滿大街亂竄的低層次小偷。可是吧,幹哪一行都有個職業病,偶爾手犯癢,實在控制不住。但是我是有原則的,我有幾不偷,老弱病殘孕不偷,救命的錢不偷,做慈善的錢不偷。”她給自己臉上貼足了金,然後才說:“這華南長得五大三粗,根本不在我的原則之內。唉,我偷她的錢包真是,都丢我小偷的臉,裏面全是鋼镚,加起來還不到十塊。就為了這一破錢包,她足足圍着這個城市追了我一圈,把我累的啊。當時我不知道她是老虎,還想這女人居然能跑過我們小偷,她怎麽不去奧運會為國争光。從古至今能跑過我們小偷的真沒幾個。話又說回來了,華南要是生氣還真讓人害怕。”
廢話,老虎發怒誰不害怕,許珈翻了翻眼皮,又問:“後來呢?”
刁無手一臉痛苦,“後來?後來官三正好路過,讓我賠償呗。我陪了華南五百塊,又請她們吃了頓飯,媽的,這兩個吃貨足足吃了我幾千塊。更可氣的是華南緊追不放的原因。那只老虎吃飽喝足了居然用訓斥小孩的口氣和我說,小刁啊,我也不是為了那點錢追你,只是錢包放在我屁股後面的口袋,你居然敢摸我屁股,你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嗎,對于我們老虎來說,屁股比臉面重要。靠,她又不是貞潔烈女,摸一下怎麽啦。”刁無手學華南的語氣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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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珈好笑,說:“你知道她是妖不害怕?”
刁無手嘆氣說:“”想我刁無手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當初我雖然害怕,但是我想能和妖交朋友,有妖做靠山,我還有什麽可怕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結果真是黴,一群窮鬼,不,是窮妖,坑死我了。不過和這些妖接觸時間一長,”她擡起手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這些妖這裏弱智的很,比人差遠了,很好糊弄。”
許珈只是聽着,面上始終是淡淡的。刁無手靠眼神吃飯的,察言觀色是她的必備技能,她怎會看不出許珈的輕蔑之意,于是更加賣力地自我吹捧,“你別瞧不起我們小偷。像我這種有專業技能的小偷,偷的都是成色上好的大件,我的知識可不比那些專家教授差。那些古玩字畫,瞄一眼我就能分辨真假。那些專家教授你只要給他們錢,假的都給你鑒定成真的。這種缺德事還少嗎。我們小偷是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不像那些人表面上裝得正義凜然,私下肮髒不堪。”
許珈微微有些動容,“你真的會鑒定古玩?”
刁無手頗為自得,“那當然!現在這假冒僞劣做的比真的還真。我告訴你,這年頭那些造假的人智商賊高,我認識一人,專門挖墳掘墓,這家夥用棺材板做了一張古琴,木頭是一千年前的,琴是新做,你還不好鑒定,他又買通一專家,合夥騙了一冤大頭,百八十萬呢,那冤大頭被騙得差點跳樓。我要沒這點眼力,還不得給坑死,這些造假的太可惡。唉,這年頭做小偷也難啊。以後你要是想玩古件,我免費給你看,如果走了眼,我全賠。”
許珈動了一點心思,也許将來說不定能用到這個小偷,此刻她才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刁無手,這人就是那種無論看多少眼都記不住,扔在人堆裏再也找不到的主,只是那一雙手真的很特別,手指比一般人細長,但就手而言,完全可以和鋼琴家媲美。許珈略微笑笑,頗有拉家常的意思,“你這名字挺特別的,誰幫起的?聽說你們在開水裏夾肥皂來訓練手法?”
刁無手面色一僵,讪笑着說,“這個啊,我姓刁,沒名字。無手是外號,大家給的面子,說我出手快的都看不見。”她環顧左右,岔開話,“官三怎麽還不來,我打電話給她時她說有空啊。”
“你找她幹嘛?”許珈順嘴問。
“錢,”刁無手才說了一個字,後腦勺就挨了一下,官三叉個腰,瞪着她說:“這是我女人,你別打她主意。”
刁無手騰地站起,指着官三的鼻子,“官三你有沒有良心,當初還是我幫你讓你知道你喜歡女人的,我給你的那些碟片,我給你介紹的女人。”
官三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拖着她往外走,回頭還吩咐許珈說:“你幫我看一下店,有什麽事叫毛順,等會郎威他們來你幫我招呼下。”
出了店門,刁無手甩開官三,氣地跺腳,“喂,官三,我是來給你送錢的,你居然這樣對待我。”
“你在我女人面前說給我介紹過女人,你這不是讓我丢臉嗎。”官三還不樂意了。
刁無手揉揉太陽穴,“丢臉?是丢臉,那些女人沒一個看上你不說,還都跑來罵我,說我不是人,居然把你這種貨色介紹給她們。”
“你能不廢話嗎,錢呢,”官三一伸手,刁無手很是瞧不起她,“你看你個摳樣,卡裏有三十萬,密碼寫在卡後面。”
“走,陪我去取錢,我要分郎威他們一點。我可和你說,我打算分他們每人一萬,你一定得咬死,咱這玉牌就賣五萬塊。”官三接過卡叮囑說。
“你行啊,糊弄起妖來了,你放心我嘴嚴。”刁無手跟着她進了銀行,說:“官三,朋友一場,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你那女人不是個善茬,你得多個心眼。”
官三快速地數着錢,頭也不擡,說:“我有數。這不是背着她出來取錢的嗎。”
兩人回到店裏時,郎威三妖正等着。官三把錢扔給他們,這三妖均雙眼放光,沾着口水數着錢,然後點頭哈腰喜笑顏開。官三還一臉真誠說:“那塊塊玉牌賣了,得了五萬,咱們一人一萬,算你們掙得外快。我是不會白白使喚你們的。”
許珈冷眼旁觀,心裏早就明白了原由。她暗喜,開始琢磨怎樣才能讓官三從嘴裏吐肉呢?自己是不是還要下點本錢?
店門猛地被推開,室外的熱氣立即竄了進來。店裏的幾人安靜下來,官三看着進來的二男二女,冷冷地說:“你們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