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煩心事紛至沓來
☆、半吊子兩試身手 煩心事紛至沓來
年前,許珈順利地通過了考試。她的“恩師”金老特地在學校會見了她,問她是否通過了司法考試。
“過了。”許珈恭敬地回答,這還多虧了官三的黑色藥丸。
金老滿意地點點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你也知道,必須有工作經驗才有可能取得律師證。你先到這個事務所實習吧,這是個很有實力的事務所,我特意推薦了你。”
這話是真是假,許珈心知肚明,用研究生當廉價勞動力,這可是公開的秘密。她面上還得做出欣喜地表情。名片簡潔,某某律師事務所——楊泓。
許珈心裏本是不願,到了那裏,幹多拿少是肯定的。可是若拂了“恩師”的面子,其後三年她的小鞋恐怕會很多。權衡利弊,她還是拿着名片找到了那裏。前臺姑娘聽了她的來意,指着坐成長排的一溜人,說,“等着吧。”
兩個小時後,在許珈的耐心快磨光時,她終于被召見了。辦公室布置的很舒心,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男士從面貌上符合她的審美觀點,幹淨溫和,有一種書生味道的帥氣。
“說說你對律師這項職業的理解,”男子頭都沒擡,他也累啊,即便是廉價勞動力也得認真挑選,這事務所是他和金老合開的,不容有失。可惜的是才華好的樣貌似乎不行,長相出衆的能力有點欠缺。費了半天勁,勉強挑了幾個才貌雙全的,可就是沒找到一個合他眼緣的。
許珈巴不得早點被淘汰,于是漫不經心地說,“我叫許珈,律師是神聖的職業……”,胡扯了幾句後,她等待着“宣判”。
男子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許珈出去,卻在擡頭的一瞬間怔住了,“等一下,學妹就這樣敷衍學長嗎?”那笑容和煦的如三月春風。
許珈的心可是七竅玲珑,當即明白了自己的優勢,莞爾一笑,“您是楊泓學長?我剛入了金老的門下,是他推薦我來的。還請學長多指教。”
楊泓親自起身給許珈倒了杯咖啡,請她坐下。兩人相談甚歡。許珈輕松地達到了她的目的,出來後,輕蔑地一笑,把我當成初入社會的小丫頭,以為我好騙,哼,走着瞧吧。
回到家,她把應聘的事情和官三說了。官三簡直不敢相信,“月薪三千?試用期一過薪水翻一番?你這麽快就掙得比我多了?”
許珈揚眉吐氣,“怎麽樣,你找到我那是你的幸運。”
官三很是高興,她也有盼頭了,“那我的銀行卡,你能不能還給我?”
許珈一口否決,“不行。你的不就是我的。你腦袋又不夠用,你會理財嗎?自從我管錢來,你算算才多少時間,我們都存了三千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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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酒全無,吃得比難民都差,你管錢後日子就不是人過的,”官三賭氣地卷了被子,蒙頭大睡。許珈狠狠地踹了她幾腳,興奮地規劃起未來。
許珈上班後,楊泓并沒有特別對她表現出熱情,只是偶爾碰面時貼心的問候一兩句,他已經三十多了,久經情場,知道怎樣俘獲女孩子的心。許珈心裏跟明鏡似的,不動聲色地打着太極。
不久過年了,這是許珈重獲新生後的第一次過年。她想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順便犒勞一下自己。女人放松犒勞的絕佳地點當然是商場。以前她購物都是看好刷卡,随後工作人員會送到她家,現在她充分體驗了另一種購物方式——擠、搶、快。這一切都是由于囊中羞澀。可憐的官三,既要奮勇向前替她開路,又要做牛做馬受她奴役,實在是苦不堪言。假期幾日,官三四處帶她串門拜年,到處是吃吃喝喝大魚大肉,她的胃和身體同時勞累。她沒想到大富之家和老百姓過年其實是一樣累的,不過是一個排場大虛僞着累,一個家裏小熱絡着累。
熱鬧了幾天,許珈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包圓又找上門。這位道姑大過年的還是穿着她的标志性道袍,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改變,只是比以前幹淨多了。道姑蹭吃蹭喝後,笑得相當猥瑣,“那個陣法我最近研究的差不多,基本上可以讓于曉懷孕。不過你們也知道,那個于曉的魂魄被禁锢的有點虛弱,這個陣法好像有點反噬,我沒試過,也不知道威力,我怕萬一弄不好讓她魂飛魄散就不好了。最好是找兩個人試試,我看你們挺合适的。幫個忙呗。”
“你去找郎冰她們不好嗎?”許珈推辭說。
“我和你們熟,而且她們是妖,于曉是人,最好是找個人來試驗。”包圓見官三和許珈翻翻眼皮,根本不打算接她這個話茬,趕緊伸出一個巴掌,用充滿誘惑地語調說:“榮之儀說了事成之後給我五萬塊,我分你們五千。”
官三眼神一閃,“五千?你拿五萬,我們得五千,太不公平。一人一半還可以考慮。”
“憑什麽,所有事都是我做,你們不過是幫忙當個試驗品,憑什麽要分一半。”包圓絕對不同意。
官三才要反駁,許珈一拍桌子,“你們兩個笨蛋給我閉嘴。你們打算讓誰懷孕?你們是不是想讓我來做這個懷孕試驗?”
“我不是要讓你真的生孩子,只是讓你試驗一下陣法的威力。事後,給你喝一杯符水化去精血,絕對懷不上的,真的,我保證。”包圓指天發誓。
許珈可不相信包圓,“那也不行,除非讓官三當受孕體。”
“可以可以,都是女人,誰當受孕者沒有任何問題。”包圓信誓旦旦。
官三起初不樂意,架不住包圓的金錢誘惑,兩人決定四六分成後,終于達成了一致。試驗日子就定在正月十五元宵節那天的晚上。
送走了包圓,許珈嘲弄地看着官三說,“為了一點錢就出賣身體?”
官三不理會她的嘲弄,“這話說得難聽。也不是真的懷孕,不過是幫個忙,順便弄點錢。那可是兩萬塊啊。知道你心好,幫幫她吧。”
許珈冷笑,“你知不知道,榮氏的身價超過五百億,你們居然就為了五萬塊,真是笨。”
“五百億?真的假的?這麽多錢,怎麽花啊?”官三簡直不敢相信。許珈看她這幅德行,懶得和她計較。
元宵節晚上本該是去看熱鬧的燈會,官三和許珈卻像做賊似的溜進了一處尚未開工的工地。許珈冷得直往官三懷裏縮,不住地抱怨。不遠處,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跑來,正是包圓和宋雅。
許珈沒好氣地說:“你怎麽不用自己和宋雅做實驗?”
包圓賠笑着說:“她不樂意,再說我和她還沒結婚,你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
“誰說我們結婚了?”許珈憤恨地說。
“刁無手說的,她說你們早上過床了。不成親怎麽會上床。”包圓口無遮攔,說的很自然。
許珈沒氣暈過去,橫了一眼在旁邊竊笑的宋雅,“快點吧。”
包圓從她的破布包中拿出五張符,向空中一撒,口中念念有詞。五張符射出交錯光線形成一個五星,漸漸釘在地上。包圓讓官三和許珈去除身上的物件,交給宋雅,又給她們背後各貼了一張符,示意她們走進中間,盤膝相對坐下。包圓又祭出一張符,紙符飛到許珈和官三的中間,分別向她二人胸□出光線。許珈只覺得胸腔一陣刺痛,看見一滴血順着光線緩緩進入紙符,待到她和官三的血液相溶後,紙符突然起火,一會便化為一個小血球不停地在二人中間盤旋。包圓念動咒語,五星光陣開始旋轉。
許珈只覺得周身壓力越來越大,一開始她還能強撐,随着五星轉動越來越快,她已經有點喘不上氣來,嘶啞着嗓子艱難地說:“官三,我難受。”
官三焦急,大聲呼喊,“包圓,你行不行啊。許珈難受。”
陣外的包圓滿頭大汗,掏出無字天書蘸着口水急速地翻着,“這麽會這樣?這精血小球應該早進入你體內,怎麽就進不去呢,我給你貼的符咒是接受精血的符咒,怎麽回事啊?”
“媽的,你還問我,你別翻書了,趕緊停下陣法。”官三這時也覺得不妙,似乎空氣開始向她擠壓。
包圓急得結巴了,“我我我,媽的,停不下來,你別急,我四處看看有沒有缺口,我把這陣法毀了,你們不會有事的。”她是帶着哭腔說的這話。
官三就看見包圓圍着五星陣法一圈一圈的跑着,大罵,“你個半吊子,我就不該相信你。”緊接着,她只聽見包圓“哎呀”一聲,人突然不見了。官三恨得牙癢,大喝,“請寶貝現身。”黑色小珠伸出她的頭頂,“寶貝開眼。”黑色小珠光芒四射,将五角的符咒盡數毀去,五星陣法頓時消失。壓制在陣內的氣浪猛然向外釋放,生生把宋雅推倒在地。
許珈不知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一下,疼得她五髒六腑都揉在了一起,她痛苦地倒在官三的懷裏,直掉眼淚。
工地又恢複黑暗,宋雅摔得不輕,掙紮着站起,過來問:“你們沒事吧?有沒有看到包圓?”
官三只顧替許珈順氣,好半天,許珈才緩了過來,虛弱地呻吟了一聲。官三見她沒事,把她交給宋雅。自己站起來,四處找着包圓,邊找邊罵,“媽的,這是什麽人啊,幫她忙,還得找她。天啊,包圓,你在不在裏面?”她趴在地上對着一個洞口大喊。
“救命。”正是包圓可憐的聲音。工地上的這個洞口是打樁預留的,天黑,包圓在狂奔中也沒看到,直接掉下去了。
怎麽救讓官三等犯了難。她不知從哪兒找來長繩,想把包圓拉上來,結果繩都拉斷了,包圓沒上來半分。這是個狹窄的洞,包圓身材又是圓圓的,肯定是給卡住了。
“報警吧,只能讓人把洞挖開了。”宋雅很擔心,這麽冷的天,包圓被卡在下面能堅持多久啊。
許珈有氣無力地說:“之後呢,警察要是問起我們,為什麽來這,我們怎麽交代?動靜一大,媒體肯定到,你想因為這樣出名嗎?”
“行了,我有辦法。”官三從宋雅手中拿過手機,撥了號碼,“象姐,幫個忙,包圓掉到洞裏了,能不能帶你的姐妹們過來把洞挖開。謝謝。”
沒一分鐘,幾十頭象女就出現了,個個拿着鏟子,熱火朝天的幹上了。一會功夫,包圓灰頭土臉地給救了上來,象女們要告辭,官三疲倦地說:“謝謝你們,過幾天我請你們去老鼠的大排檔吃飯。”
“你不知道嗎。老鼠不幹了,他現在好像開了個學習班,專門宣揚老鼠的好處。”向小巧憨憨地笑着,“這點小事情,算不了什麽,吃飯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見。”
象女們走後,官三把包圓拖給宋雅,然後抱起許珈,咬牙說:“趕緊帶她走,否則我真把她打成熊貓。”
躺在床上,許珈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總覺得胸口悶悶的,煩躁的很。官三只得打電話給包圓,包圓拿她的銀行卡再三保證這陣法絕對沒有副作用。官三沒辦法,摟着許珈不住地安慰,漸漸地許珈平靜下來,沉沉地睡去了。
熟睡了一夜,許珈自我感覺良好,出門上班前,狠狠地揪了一下官三的耳朵,“看看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麽朋友,以後有這種事別喊我,我也不會去的。”
官三見許珈沒事,放下心。到了面館後又被替她代班的毛順給奚落了一遍,正沒處出氣時,包圓的電話來了。官三火氣迸發,“你還敢找我?你要想變國寶我成全你。”
“你別急,聽我說。于曉的魂魄弱了許多,再不救恐怕來不及了。我把昨晚試驗的境況和榮之儀講了,她說不管成不成功都給錢,讓我務必試試。我是想讓你在旁邊監督一下,我聽宋雅說,你的寶貝把陣法破了,所以我想萬一失誤,不是有你嗎。嘿嘿嘿,”包圓傻笑了幾下,又補充,“兩萬塊,很好掙的。”
“呸。媽的,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我欠向小巧她們一頓飯,她們敞開肚皮吃,起碼一萬塊。我不管,這一萬塊得你出。”官三可不願當冤大頭。
“行行行。”包圓答應地很爽快,畢竟是救命之恩,“那說好了,今晚八點在榮之儀家見面。”
官三原是準備自己過去,許珈聽說後要和她一起去。官三奇怪,“你不是今早才說這些事你再也不願去的嗎?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我是不放心你。”許珈嘴上是這樣說,心裏卻有另一番活動,她是想借着機會和榮之儀熟識,說不定以後會有相互利用的機會。
豪宅的面積大,所以陣法就擺在了榮之儀家的客廳裏。官三祭出寶貝,嚴陣以待,這次不同昨晚,弄不好于曉會魂飛魄散的。出乎意料的是,一切進行的極其順利。包圓高興的手舞足蹈,興奮地對官三說:“我說的吧,應該不會有錯。現在想想,肯定是你的原因,因為你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所以才導致失敗的。”
官三額頭上青筋直跳,“是嗎,那你怎麽不會停下陣法?還要我的寶貝幫忙?”
包圓這時得意非凡,才不理會官三的譏諷,挺着胸脯,拿出大師的派頭對榮之儀說:“人懷了僵屍的孩子,孕期很短,只有二十一天,這段時間你要倍加小心。這孩子的成型期對邪魔歪道來說是大補。”
“我會寸步不離的。”榮之儀拿出一疊錢交給包圓,感激地對衆人笑笑,“辛苦你們了。生孩子那天,還請你們過來幫忙。”
包圓笑得燦爛,“一定一定。”
出了門,官三和包圓就迫不及待地分了錢,只不過官三拿了三萬,她還要請象群吃飯呢。不過這錢她還沒捂熱,就被許珈奪去,學費算是有着落了。
次日上班,許珈發現楊泓對她的态度變了,變得急切起來。只一天的功夫,許珈就從周圍的八卦和楊泓對自己的只言片語中推斷出了原因。無非有二,其一,楊泓家長逼婚,經過前些日子的工作接觸,他可能覺得自己頗為合适。其二,前些日子的撒餌,他以為自己對他該有好感,哪知自己還是一如往常,這樣的舉動可能引起了他的征服欲。許珈暗自冷笑,玩心眼比心計,哼,我可是從小看着我家族的人算計來算計去長大的。
這兩天應付楊泓,許珈游刃有餘,可是在看到那個女人後,她頓時覺得天空暗了一下。由于經濟原因,許珈都是早晨起來替自己做好午餐,再帶到公司食用。這天中午,她吃了兩口飯菜,實在沒了胃口,便想出去換換口味。一出大樓,那名站在火紅跑車旁,穿着火紅風衣的火辣女人便灼傷了她的眼。
那女人扭到許珈面前,摘下墨鏡,上下打量着許珈,臉上現出蔑視和幸災樂禍的表情,“混到這麽慘,也不和姐妹們說說,瞧你穿的,太沒品位。走吧,我請你吃飯。”不由分說将許珈推上車。
這樣高檔的西餐廳,許珈已經很久沒來過,不過用餐的禮儀還是非常熟練。那女子點了瓶紅酒,然後象征性的吃了兩口,似笑非笑地盯着許珈,語氣酸澀,“我說段清波怎麽突然要和我分手,原來是舊情複燃了。”
許珈此時顯示了良好的修養,食不言。女子呡了口酒,故意笑得暧昧,“我昨天去找段清波,在他的辦公桌上發現了一份調查資料,上面寫着你現在和一個叫官三的女人同居。你的性向改變得也太大了吧,這叫段清波情何以堪。”
許珈早有心理準備,繼續優雅的進餐,沒有理會她。女子緊緊握住了酒杯,将酒一飲而盡,像小孩子般賭氣地說,“你知道我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那個官三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你說我若是向她勾勾手指,她會選誰呢?”
許珈正在吞咽食物,猛地被噎住了,連灌了幾口水,拍着胸口,忍不住大笑,“趙美兒,你,呵呵,你說,你要追官三?呵呵呵。”她怎會不知道她這位發小的性子,向來争強好勝,什麽事都想和她一較高下。以前在高中就對段清波窮追猛打。可是這次面對官三這個家夥,她一想到這就忍俊不禁。
趙美兒被許珈的态度驚住了,她是越發看不透。她知道藍馨素來高傲,骨子裏那種清高似乎是與生俱來。段清波的面貌才華家世都是一流的,在學校被多少女生愛慕,可他也是追了藍馨好久才成功的。這樣的女人要她算計人能理解,要她勉強委身于人實在是不可思議。難道藍馨真得愛上了那個叫官三的粗鄙女人?不可能也不對,如果是這樣,剛才她為什麽笑,她應該生氣啊?
許珈笑了一陣,“謝謝你的午餐。我還得上班,麻煩你送我回去吧。你不會沒有風度吧。”趙美兒還沒回過神,下意識地點點頭。
許珈從趙美兒的車裏一出來,楊泓迎面過來,關切地問:“吃午餐嗎?”
許珈還沒答話,趙美兒在她身後陰陽怪氣地說:“又招了一只蜜蜂。”
“這位是?”在美女面前,楊泓修養還是不錯的。
“學長,她”許珈才開口,旁邊又個聲音□來,“趙美兒,你怎麽會在這?”兩個女人扭頭看去,竟是段清波。楊泓雖不認識他,但情敵見面,還是有很強的第六感。兩個男人的眼神一對視,瞬間産生了火化。
許珈揉揉太陽穴,決定脫離這個混亂的場面,“對不起,我有點頭暈,先回辦公室了。”
“站住。”背後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馨兒,你去哪兒。”
許珈身形一頓,胸口堵得厲害,眼眶潮熱得很,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轉過身,低頭不語。她不想再和以前的事情有任何瓜葛,可是她也做不到面對面否定自己的親生父親。
楊泓內心吃驚,這個中年男人他認識,經常出現在財經雜志上,A市的商界名人——藍侯成。
藍侯成沉着臉,踱步過來,“馨兒,你受苦了。清波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了。爸爸對不起你啊。”
許珈的眼淚順着臉頰滑落,這些年她所受的委屈豈是一聲“對不起”就能消弭的。淚水還來不及拭去,官三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大冷天的,你站在這幹嘛。”
許珈一驚,“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說這兩天沒胃口吃飯嗎,我特地來帶你到外面改善改善夥食。”官三看見了她的眼淚,怒了,“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我女兒的事自有我這個父親管,不需要外人插手。”藍侯成厭惡地看着官三,冷冷地說。他顯然已經知道官三和他女兒的事。
官三的手指都快戳到藍侯成的鼻尖,嚣張地說:“你個死老頭,你從哪兒冒出來的,什麽狗屁父親,”她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藍侯成的手腕,拖着人就走,嘴裏還親熱地說,“原來是老丈人,快回家坐坐。”見許珈呆愣,她還不滿地說:“老丈人來了,你也不打電話給我。你別上班了,趕緊去買菜做飯。今晚我陪老丈人好好喝一杯。”
可憐藍侯成猝不及防,步履踉跄被拖了好遠,狼狽不堪。段清波和楊泓同步上前欲要解救。官三來了氣,這是誰啊,敢給她添亂,她一手緊抓藍侯成,一手握拳揮舞着。段清波和楊泓的臉上重重挨了幾下,幾人相互扯拉起來,場面更加混亂。趙美兒張大嘴巴驚呆了,完全失了淑女形象。她心裏嘀咕,我要和藍馨搶這個女人?
許珈的哀傷早沒影了,她無力地站在一旁,只剩下煩心。亂,亂成一鍋粥了。生活是狗血,一點不假啊。怎麽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