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遇見“野蠻人”碰到“傷心女”錢財難安

☆、遇見“野蠻人”身心俱損  碰到“傷心女”錢財難安

榮之儀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十分優雅而又緩慢地品着她的香茶,全然不顧身邊焦急站着的幾位。就在這幾位的暴脾氣即将爆發時,她才抓住時機,故作嘆息地開口說:“這事吧,不是我不願意被你們燒,主要責任還是在你們身上。你們想想為什麽人不相信你們呢?”

幾妖似乎沒聽明白,官三想了想,說,“我老婆也說,好像我們表現的不太好。”

“對了,問題就在你們身上。你們有充分表現出悲痛萬分的感覺嗎?”榮之儀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有那種人被逼到絕境的、那種、那種爆發力嗎?”

這幾位面面相觑。向小巧為難地說:“死不需要這麽麻煩吧?”

“動物死當然不需要,可人不一樣。人最複雜,感情最豐富,你們不充分表現,人怎麽能信服你們被禍害呢?”榮之儀循循善誘,見這幾位将信将疑,心中大樂,糊弄動物真是太沒挑戰了。

官三偏偏還在這時幫腔說:“對對,我老婆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對嘛。你們光燒我也沒什麽用。”榮之儀面上依舊是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樣,“我覺得你們應該先去修煉一下表演能力,這樣才能更加充分地表達你們的意願。”

“有道理,如今這大部分動物都生存的不行,可能就和我們不會向人表達我們的情感有關,”姬鳴拼命地點點頭,以示認同。

熊大發也說:“對啊,我們這千把年來光顧修煉法力了,怎麽就沒想起來修煉一下表演呢?”

茍得勝看看官三,“要不我們先找個老師培訓一下?”

官三還沒說話,榮之儀緊接着開口,“趕緊去找個藝術學院會表演的老師給培訓培訓。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她表情之誠懇讓妖很是感動。

教一群動物演戲?這行嗎?官三是略有疑惑的,“那我們就先去找個老師?”幾妖立即附和,這幾位就這樣輕易地被榮之儀打發了。

估計這幾位都走遠了,榮之儀這才哈哈大笑,于曉剛才在屋裏哄孩子睡覺,客廳裏的對話她聽得清楚。這會兒出來嗔怪地說:“你啊,怎麽能作弄她們?”

“燒我不說,還讓我空翻,更可氣的是竟給我用地溝油。哼,她們拿我當小醜,這次我就讓她們做馬戲。讓這群笨動物去學表演,哈哈哈,”榮之儀笑得特痛快。于曉在旁無奈地笑笑。

榮之儀存心戲弄,這事的結局肯定不好。晚上官三一身疲憊地回家,坐在沙發上無精打采。許珈今天心情不錯,雖然是做做樣子,但畢竟過了複試,正式成為在讀研究生,本想和官三分享一下喜悅,卻見官三這幅模樣,擔憂地問:“又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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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上次燒的不太好嗎,大夥兒就尋思找個老師培訓一下,你也知道現在學校到處都是培訓班,找老師倒不難,随便一個電話就搞定了,那學校極力邀請我們去看看。也是我不好,當時也沒想就帶大家過去了。後來吧,來了一老師,細聲細氣翹着蘭花指,說什麽表演是大衆化之類的,反正啰嗦了一大堆。還說讓我們做個表演看看功力。媽的,這個老師真是沒眼力,要死不死地點上了向小巧,還要她表演悲傷。唉,那大象,媽的,一嗓子,當場把老師吓暈了。我們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好一會才将老師救醒,結果老師屁滾尿流的走了,學校将我們趕罵出來。唉,這一天,什麽都沒幹成,受了一肚子氣。”官三忿忿不平。

許珈氣得笑起來,“誰給你們出得主意?”

“今兒早我們去找榮之儀幫忙,她告訴我們的。再說你不是也說我們裝得不像嗎。”官三小心瞄了老婆一眼,讨好地說,“我們中就你有學問,不如你去給大家培訓培訓?”

“叫你離榮之儀遠一點,你!”許珈氣得不知該說什麽好,徑直上床睡覺。官三在一旁讪讪地覺得無趣,也洗洗睡了。

次日一睜眼,官三那張無比讨好的狗腿臉便出現在許珈眼前。許珈無論做什麽,她都一副奴才相的在一旁伺候着,最後許珈實在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今天休息一下好不好?”官三呲牙笑得燦爛,“他們都等着你呢。”

許珈一想就明白了,“你還真要我去給動物培訓啊?”

“給個面子吧,我都和他們說好了。”官三哀求。在官三的軟磨硬泡下,許珈被拖着來到了貧妖窟。

空地上,群妖們整齊地席地坐着,對面還有支起了一塊小黑板,官三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截樹枝遞給許珈,“教鞭。他們不好好學你就抽他們。”

許珈愕然地接過樹枝,看着滿臉求知欲的群妖們,心裏忽的一樂,世上還有比我更威風的凡人嗎,突地心又一灰,我一21世紀的大好女青年,不去好好争取我的前途,竟然跑這來訓練動物,這不是馬戲團團長該幹的活嗎,悲哀啊。

許珈揉揉太陽穴,敷衍地說,“你們先來表達一下悲哀的情緒吧。”

猛然間百獸齊鳴,震得許珈身子一軟,幸好旁邊的官三手疾眼快,将她圈在懷裏,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許珈拍着驚吓的小心肝,“叫他們停下,太瘆人了。”

官三生氣地對群妖大喊,“別嚎了。”

群妖懵然停下。姬鳴指着許珈的腹部問,“她的身子行不行啊?”

“你們嚎得太瘆人,吓到她了。”官三不停着扶着許珈的背替她順氣。

好一會,許珈緩過勁,腦袋飛速地旋轉,好你個榮之儀,竟敢戲弄我們,行,我也得讓你嘗嘗苦頭。她換上笑顏,“其實做戲很簡單。你們剛才做得很好,就是缺一點感覺。具體的說,只要榮之儀躺在地上,身上的火一滅,你們就立即撲到她身上,就像剛才那樣嚎,但是不能只嚎不說,要配上很悲傷的說辭,這樣就行了。”

“我明白了,這就像哭喪,這個我會。古時候興這個,我看過。”向小巧頭一個舉手發言。

許珈心裏樂開了花,面上卻正經地說,“很好。我可以給你們寫份說辭,你到時就和你的姐妹們撲在榮之儀身上邊嚎邊說就行了。”

群妖紛紛點頭,“象姐,這事就交給你們了。”

許珈寫好了長篇大論,交給向小巧,對群妖說,“你們還等什麽,還不趁熱打鐵,去請榮之儀。”

茍得勝安排說:“這樣吧,你們大家先去房産公司鬧着。我、老熊、象姐、姬鳴去請榮之儀。官三,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我要送我老婆回家。”官三為難地看着許珈,許珈這時很善解人意,“我和你們一塊去。”

榮之儀被幾妖的熱情弄糊塗了,昨天才打發,按理不該今天就來?“你們培訓好了?”突然瞥見官三身後的許珈,心裏暗知不妙。

“一切都好了,就等燒你了。”向小巧迫不及待。

榮之儀有些措手不及,斟酌着說:“其實吧,暴力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我有法子可以永久解決你們的住房問題。”

許珈見這幾妖聽了榮之儀的話又要搖擺,趕緊插話,“我們知道你有本事,不過這事關系到大家的房子,一定要慎重保險。不如先燒你,然後你再想辦法幫大家,雙管齊下,更有把握,你們說呢。”

幾妖互相看看,官三在一旁急了,“大家都在等着呢。老榮你就是喜歡黏糊,燒一下你又沒什麽損失。”說完架起榮之儀就往外拽。幾妖也覺得有理,一起去拉榮之儀。

“你們,文明,懂嗎?別拽!粗魯!體統!”可憐榮之儀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案發現場”,群妖見主角來了,讓出一塊空地。被架着而來的榮之儀面色鐵青,鼻子呼呼喘出粗氣。官三不耐煩地催促,“快燒,油呢?又沒買?”

“等一下。我告訴你們,我堅決不用地溝油!”榮之儀努力抗争,這時她也只能這樣保全自己了,誰叫她碰到了一群蠻妖,又不能打110求救。

“行。汽油柴油随你選。”官三也知道上次的事有點說不過去。

“不行。汽油柴油味太大,不幹淨。”榮之儀絕不放棄一線能逃脫的機會。

“用色拉油總行了吧。”官三急了,這僵屍怎麽這樣矯情。

“轉基因的我不要,不安全。”榮之儀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

“媽的,現在老百姓吃得不都是轉基因,政府都沒說話,你在這兒憑什麽說不安全。食品安全法上都說了,吃不死人就行。你到底想怎麽樣?”官三語氣也橫起來。

“我要橄榄油,純淨的橄榄油。”榮之儀才不怕官三,斜着眼睛說。

“啥橄榄油?”熊大發在一旁問,群妖也是滿臉疑惑,他們都是用最便宜的油做飯,高檔貨自然不認識。

官三到底和許珈待久了,也有些見識,喪氣地說:“就是幾百塊錢才一小瓶的燒錢玩意。”她見榮之儀得意的樣子,心一橫,“我要把橄榄油買了,你就得好好的燒。”

榮之儀眉毛一揚,悠閑地說:“好啊。”燒我,你不出點血行嗎?

不遠處,許珈和抱着孩子的于曉正在看熱鬧,官三跑來說明了原委,手一伸,“銀行卡。”

許珈心疼地直掐官三的肉,“你知不知道要買多少橄榄油才能将人燒起來?”她恨恨去看榮之儀,榮之儀也正挑釁地看着她。

旁邊的于曉“撲哧”笑了,掏出一張銀行卡塞給官三,“拿去吧。”官三大喜,抓着就跑。許珈親熱的逗弄着孩子,示威般看着榮之儀。榮之儀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哭喪着臉,驚得說不出任何話。于曉只是含笑看着。

橄榄油買來了。群妖均是小心翼翼拿手指蘸着含在嘴裏嘗了嘗。“這也沒什麽好,沒油味啊?”大家議論着。

“別吃了,燒吧。”官三一聲令下。可憐的榮之儀又一次成了“火人”。大街上自焚肯定會引來圍觀和媒體,一時間鬧哄哄人聲鼎沸。有好心人找來滅火器讓榮之儀“消了火”,她順勢倒在地上裝死。這時象女們上場了。五六只象女飛奔過來,直接趴在榮之儀身上,又拍又打又捶又嚎,猛看上去是很傷心。

榮之儀也很想哭,她的五髒六腑啊,她的小蠻腰啊,她的漂亮臉蛋啊,都被打壓得變形了。她是堂堂的榮氏大老板啊,明明可以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怎麽碰到這群蠢家夥就沒撤呢。誰來救救我啊?榮之儀努力在象肉堆裏擠開眼,卻正好見向小巧悄悄掏出一疊許珈為她準備的稿紙,照着上面幹嚎起來,“我的個——親人——啊——,你去的太——冤——啊……”

榮之儀只覺得腦子一嗡,可悲的想,我怎麽還不暈啊。

許珈笑得都岔氣了,捂着腰,問同樣忍俊不禁的于曉,“于曉姐,你也舍得?你不怕榮之儀找你報複?”

于曉癡癡一笑,“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也笑,但那笑容總覺得像隔着一層紗似的讓人看不透。自從我醒來後遇到你們,她的笑容變得真實了。我喜歡她這樣真正快活的活着。”

鬧劇是在警察的幹預下結束的。群妖擡着燒焦的榮之儀,一路幹嚎着走了。當然,到了沒人的角落,榮之儀趕緊溜了。回到家,于曉已經在等着她了。一晚上榮之儀板着臉不說話冷落老婆。于曉依舊一如既往溫柔地對待她,最後她實在憋不住了,拉着于曉的衣角,責問,“你怎麽可以幫着外人來作弄我?”

于曉的手輕柔地撫上她的面龐,“沒事吧。”

這樣的于曉讓榮之儀無法生氣,“不行,你要補償我。”她暗自長嘆,其實她也明白于曉這樣做是想讓她能和這些“人”真正交上朋友。

一番纏綿後,榮之儀舒心地靠在床上,于曉依偎在她懷裏問,“這事能解決嗎?你要不要幫幫他們?”

“不用了,燒了我兩次還能不解決。我們中國的事你還不知道,得死個人才好辦。明天新聞一出,調查的人會一撥接一撥,永恒地産必定不敢再強拆。段錦榮他耗不起,公司內讧嚴重,資金短缺,銀行現在哪敢輕易貸款給他這樣的破公司。他一沒撤肯定會抛地走人,到時我就拿下這塊地,讓那些笨妖好好感激一下我。”榮之儀得意的笑了。

“你啊,”于曉嬌嗔地說:“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媽他們。”

“你別擔心。你昏迷的時候,我找了一個聲音極像你的替了你,你父母壓根沒懷疑。你現在可以給他們打電話。”榮之儀緊緊摟住于曉,安慰說:“等我把事情處理好。我們一家三口就回去看看,我會說服他們的。其實也沒什麽事,主要就是藍家。”一提藍家,她又想到許珈,心裏還是不平,她拿起手機打給了許珈,威脅說:“你敢害我?我知道你是誰?知道你們藍氏和我榮氏的關系嗎?我若想動你們家易如反掌。你給我記住。”

“你別這樣。她們都是朋友。”于曉擔心地說。

“你放心,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榮之儀解氣地說。

許珈沒給她吓到,到被她氣到。大晚上睡的正香被吵醒任誰也不會有好脾氣。但是這樣一來許珈的腦袋反而清醒了。父親這次來N市竟是為了榮之儀,怪不得這些天不來找自己和官三的麻煩。她推了一下把自己摟得緊緊睡得死死的官三,暗罵了聲,心裏又謀劃,看來得好好利用一下榮之儀。

一覺無夢到天亮,許珈見時間不早,匆忙地出了門。她現在是學業事業兩得意,這主要歸功于那份“不平等”合同,她的“恩師”也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利用這個廉價勞動力,結果姓楊的居然簽下這樣的合同,看來美色真是天下第一利器。許珈去過學校本想回公司,在校門口卻碰見宋雅。她叫住許珈,興奮地說:“今晚學生會和外校的組織了舞會,你也來吧。不過要帶舞伴啊。”

許珈興趣缺缺,“你覺得我和官三一起跳舞,和諧嗎?”她又驚異地問:“你的舞伴不會是包圓吧?”

“怎麽會?我和包圓?還不如你和官三呢。”宋雅看上去很高興,“我們頭,李少異做我的舞伴。”

“那包圓呢?”許珈皺眉,她有些後悔曾經鼓動宋雅和包圓在一起了。

“我沒告訴她。”宋雅滿不在意,“許珈姐,你來吧。好多人向我打聽你呢。記住今晚七點半學生活動室。”也不等許珈同意,她便開心地走了。

許珈隐隐覺得不妥,但也沒細想,她的思緒全被身邊報攤上的報紙內容給吸引了,今天N市所有的媒體都刊登了昨日的“自焚事件”,有的還配有大幅的圖片,大象、熊、狗等動物都在上面。她一看到這些就忍不住想笑,暗想,這下永恒地産夠嗆,看來段清波也沒時間來糾纏我了。下班時,官三來接她,她無意提了句學校舞會的事,哪知官三興致高昂,“有沒有吃的喝的?”

許珈不想搭理她,“沒有!”

“那我們也去看看,我可從沒看過舞會。和公園裏裏大爺大媽們跳舞有什麽不同?”官三仍然興致不減,非拉着許珈要去見識一下。許珈被她煩的沒撤,只得一起去了。

等兩人吃過晚飯去N大時,已經過了八點。一路上許珈不停地叮囑,“你可別給我惹事。看看我們就回去。還有,不準對靠近我的人揮拳頭,下腳更不行。”

官三被她說得頭疼,突然遠遠地看見了包圓,就像得了救星一樣,大聲呼喊,“這邊,包圓。”

許珈見包圓懷裏似乎抱着什麽蹦蹦跳跳地過來了,忙問,“你懷裏抱着什麽?”

“四個肉包,”包圓笑得很喜慶,“宋雅說她要上晚課,我怕她餓着,再說這裏不是不太幹淨嘛,我不放心。”

許珈心裏“咯噔”一下,想悄悄給宋雅打個電話,奈何官三不給她這個機會,急吼吼拽着她就走。

昏暗暧昧的燈光裏,男男女女盡情揮灑着汗水。許珈卻焦急地尋着宋雅,可是光線太暗,她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官三跟着許珈繞了一圈,甚覺無趣,“沒吃沒喝,這些大學生高興什麽勁?”後又見好多人來和許珈搭讪,她更加不耐煩,“什麽破地方,趕緊回家。”

許珈瞪了她一眼,剛想轉身和官三回家,就聽見場地中央有個大嗓門驚訝地叫嚷,“你怎麽這兒?你不是上課嗎?李少異?你怎麽也在?你們怎麽摟在一起是跳舞?”

許珈順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果然見包圓張大圓眼在宋雅和李少異面前來回的看。宋雅非常尴尬,“你來幹什麽?”

“我給你送吃的。”包圓捧着包子,又去看李少異,疑惑地問,“李隊長,這,你們?”

李少異只知道宋雅和包圓這些時日經常在一起,卻不知她倆的“關系”,聽包圓這樣質問,覺得好笑,“我們怎麽啦?”

會場的衆人早已停下,看着笑話。包圓追求宋雅那是N大出了名的“風景”,成天穿着道袍長相奇特的女人滿世界追着嬌美姑娘跑,這對怪異無比的組合還不奪人眼球。如今又加入了“八卦元素”,這下大家的興趣更濃了。

宋雅那裏受過這樣的“矚目”,當下又羞又憤,語氣也激動起來,“我做什麽事還要向你報告?你是我什麽人啊?”

“你是我女朋友啊。”包圓愣愣地回答。

衆人的竊竊私語傳到宋雅的耳朵裏猶如根根利箭,刺得她無法忍耐,又見包圓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她氣得一巴掌将包子甩在地上,“誰要做你的女朋友?”

包圓驚得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直勾勾盯着還在地上滾動的包子,整個人突然露出來肅殺之氣。衆人都是駭然,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包圓慢慢地蹲□子,一個一個撿起在衆人眼裏已經肮髒不堪的包子,就好像撿起無比貴重的珍寶一樣,然後緩緩轉過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雅,張口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猛地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嘴裏塞滿了食物仍紅着眼睛憤然地吼叫,“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呢。你不愛惜食物,你不是好女人,我不要。”

這舉動驚呆了衆人,有個似乎是幹部模樣的學生走過來,拍拍包圓的肩,自以為是地安慰說:“別哭了,這包子都掉地上了,太髒,別吃了,對身體不好。”

“哭?我從不哭。我為什麽哭?我和師父被人趕出來沒地方住,天天露宿野外,我也沒哭過。我一連幾天吃不上飯靠撿垃圾生活,我也沒哭過。我被當成乞丐被人天天轟來轟去,我也沒哭過。我和流氓搶食打架被警察抓進拘留所天天躲貓貓,我也沒哭過。”包圓看着宋雅,說得很平靜,平靜到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她又低下頭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髒包子,像是自言自語說,“髒?這哪兒髒啊?食物怎麽會髒呢?我以前住山裏時,山下的孩子一天只能吃兩頓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個葷腥,這樣的肉包子他們過年也不一定能吃到。髒?這世上怎麽會有人嫌食物髒?這世上怎麽會有人不要這麽好吃的食物呢?”

會場一片死寂,這時也只有官三走過來,努努嘴說,“現在的大學太窮的人是讀不起的,他們哪知道肚子挨餓的滋味。走,我請你喝酒吃肉,咱去飯館好好吃一頓。”她斜眼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宋雅,“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說完一手牽着許珈一手拉着包圓,揚長而去。

還別說,包道姑傷哪兒都不會傷胃。官三得到許珈的首肯,找了個便宜的小飯館,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叫了兩瓶酒,和包圓一起大快朵頤,這種吃相直讓許珈看不下去,這算是失戀?

酒足飯飽本是件高興的事,可是官三看着醉成爛泥的包圓,只得黑着臉無奈地将她扛起。

許珈緊跟後面,“你要把她送哪兒?”

“先回我們家吧。”官三說。

許珈有些不樂意,“我們家就一間房一張床。”

“你沒聽她說嘛,天天露宿野外都沒事。這都四月中旬了,讓她睡地上肯定沒事。”官三想的很“周到”。

許珈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當初是她的鼓動才導致包圓現在的失戀。

包道姑失戀自然也和常人一般,沒心思進行她的算命事業,到處找她朋友蹭吃蹭喝蹭睡。一開始大夥兒因為她失戀,也不和她計較,好酒好肉的款待她,當然還得款待她住宿。可這十天半個月一過,她居然還不收斂,大夥兒的錢随着她的大吃大喝迅速的流失,最後實在引起了“公憤”。大夥兒一商量,找來官三主持,在一個陽光普照的中午,擺了桌豐盛的酒席,請了包圓。

吃的差不多了,刁無手先開口了,“包圓,你這失戀也該有個期限吧,否則你這胃能受得了?”包圓不理會。

華南緊接說話,“包圓,你知道的,要是我還是以前那個獨來獨往的老虎,我保證天天陪着你吃喝。這不現在家裏有多了一口子,郎冰她沒工作,全靠我掙錢,我們還打算要給孩子呢,所以我們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你總不能讓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華南虎被生活給累垮吧,你這樣全人類都不會放過你的。”她伸出自己的虎抓,悲傷地抹抹了眼角,可惜實在擠不出淚水。包圓仍不理會。

郎威在旁也忙附和,“是啊,我一開車的,累死累活才掙幾個錢啊,窮得我到現在還是光棍,我真架不住你這麽吃。”包圓還是不理會。

胡春芳拼命點頭,“我前兒才相中一母狐貍,人家說了最起碼要有房,我算過了,以我的掙錢速度,250年後我就能娶上她了。我好不容易才存了這點家底,你不忍心吃光吧。” 包圓就是不理會。

這麽悲慘的場面,官三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吼,“包圓,別人失戀流的是自己的淚水,你是失戀流的是我們血汗錢。你夠了吧,你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包圓這才轉着圓眼睛,懦懦地說,“我想有個家。”

“這好辦,我們給你介紹,保你能成家立業。”毛順反應靈敏,拍着胸脯說,“妖這方面,包在我們幾個身上。公的母的雄的雌的,任你挑。”

“不好吧,人妖戀啊?物種不同,能有後代嗎?”包圓問得還挺專業。大夥兒一聽都呲牙苦臉,包圓想了下又說,“我想還是要母妖,我想能要個賢內助。”

官三立即寬慰說,“當然沒問題。現在科技發達,豬都能長人器官了。”大夥兒均是嘴角一抽,暗想,人妖戀和豬長人器官有什麽關系。

毛順見有擺脫包圓的跡象,趕緊勸說,“沒問題,母妖我們給你尋着。其實吧,現在公母平等,公妖也能做賢內助,你要有興趣也可以試試。至于人,刁無手可以幫你。”她是想讓包圓找個公妖,以前的妖重公輕母嚴重,公妖過剩,光棍多好找。

“母人包在我身上,呸,”刁無手輕刷了自己一耳光,“女人,女人我給你找。”

包圓很認真的點點頭,“女人我要又愛食物又能省錢的。對了,”她又想起一個問題,“那我現在住哪兒?”

“當然是回你原來住的地方了。你那房子是警局的,李少異他說的算,他讓你住你當然得住,和宋雅無關。”刁無手最機靈。

“一切好說。大家努力做媒,保你一年之內結婚,二年之內有孩子,三年,三年之內生四個,”官三開始語無倫次,“那什麽,帳我們結了,你慢慢吃着,我先走了。”她生怕包圓又想出什麽怪問題,拔腿就跑。大夥兒跟着她一哄而散。

跑出了包圓能追到的範圍,官三松了口氣,問身旁的刁無手,“又愛食物又能省錢的女人,你能給她找到?”

“我認識的女人中能達到這個要求的,只有你。要不你甩了許珈,從了包圓吧。”刁無手無奈地說。

“我可是從一而終的。”官三立即反駁。

“得了吧。你那女人也好不到那裏去。只不過她經歷的事情多,又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麽,所以才便宜了你。可是宋雅她,唉,太年輕,日子又過得一帆風順,難免瞧不上包圓。我就奇怪了,她當初怎麽會同意和包圓在一起的?”刁無手問官三,“你知道原因?”

官三沒在意她的發問,得意地說,“你以前不是瞧不上許珈嗎?老說她會騙我,怎麽現在又發現她的好了?”

刁無手白了她一眼,“好個屁。你那女人鬼精鬼精的,你以後的日子,堪憂啊。”

官三更加得瑟,“別說我,你到現在還沒追到你的女人呢。你和那警察怎麽樣了?”

刁無手怏怏地說,“拒絕拒絕再拒絕。她說我們沒可能。”

“為什麽呀?”

“不知道。我是想問她的,可這幾天她忙得不見人影。唉”刁無手還要訴苦,手機響了,她聽過手機後,說,“我馬上還有事,以後找個機會好好聊聊。”

和官三再見後,她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君臨”,這是家豪華到N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夜總會。她出示了會員卡,被領進頂層最神秘的包間。一進去,刁無手就恭恭敬敬對沙發正中坐着的面善男子微微彎腰鞠了個躬,笑着說,“柴總,您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讀者喜歡這文。對于4383149讀者說不能想象我對包圓的描寫,我在這啰嗦一下,我一直都在想,這熊貓為了生存都能把吃肉的習慣硬生生改為吃竹子,按理說它應該很強大,怎麽就會淪落到頻臨滅絕的地步呢?包圓也是啊,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雨水就能活給點吃的就茁壯的人物,按理說應該混得很好,怎麽會便成這麽慘呢?所以就很抽象地将包圓和熊貓兩者的形象吻合了。謝謝這位4383149的讀者熱心評論!

更文實在是慢在此道歉。有蟲和不足的地方敬請指教!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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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遇見“野蠻人”碰到“傷心女”錢財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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