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錯吻 再有一次她就完了(結尾微修)……
第28章 錯吻 再有一次她就完了(結尾微修)……
晚星迢迢, 初秋晚風輕撫衣袂。
篝火還在燃燒,只是氣氛不似最開始那樣濃烈,空地上的人稍少了一些。
冉漾獨自坐在火堆旁, 夕落方才說走開一下, 現在不知去哪了。
還剩下一些鹿肉,炙烤的香味一陣一陣傳來,冉漾盯了半晌, 将之一分兩半。
她擔心夕落沒吃飽, 所以決定一半留給夕落,另一半……
冉漾朝六部營帳望過去, 決定送給季緒。
上次她發現季緒不吃兔肉,沒準他喜歡吃鹿肉呢,雖然他肯定不缺,但冉漾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
這般想着, 冉漾就把鹿肉包好, 當即就站起身來。
一路摸索着去了刑部的地方,她從一衆樂正酒酣耳熱的官員裏,挑了個面善的年輕男人叫住。
“這位大人。”
男人回過頭, 看見皎月下站着一名白皙漂亮的女郎, 素淡的衣裙, 發上一點生動的粉, 襯她面龐尤為恬靜。
男人呼吸輕滞, 臉頰紅了紅, 倉促應聲:“诶, 怎、怎麽了姑娘?”
冉漾問:“你知道季緒在哪裏嗎?”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掃視一圈,道:“季大人啊, 我方才看見他跟支大人走在一起。”
他遙遙指了個方向:“好像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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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漾看了點,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男人腼腆地抿住唇,繼而撓撓腦袋道:“……能幫到姑娘最好不過了。”
冉漾走了以後,男人還在緊盯冉漾的背影,旁邊的人戳戳他:“呦,別看了。”
男人慢慢收回目光,詢問:“你可知那是哪家小姐?”
“你別想了,沒戲。”
“何出此言啊?”
“沒聽見嗎,人家來找季大人。”
“她是季大人的小表妹,人家兩個親近着呢,這行營都傳開了,你說你,年紀比人大,長得比人差,拿什麽跟季大人比啊。”
“……”
冉漾順着男人指的方向找了好大一圈,才在行營外圍的一處空地上,看見垂眸正與人交談的季緒,不過他對面的人不是支知之。
冉漾沒去打擾,站在幾步開外老老實實等着,但這處地方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個美貌少女就算再安靜,也會在無形中吸引衆人的注意力。
在冉漾無知無覺時,她已經成了焦點。
與季緒說話的人,是當今刑部尚書,季緒的直屬上司,是個年過五旬的中年男人。
季緒當然也看見冉漾了。
他眼皮跳了跳,心說冉漾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就這麽眼不眨心不跳在衆目睽睽下幹見不得人的事。他心中如是想,面上卻絲毫不顯,甚至都沒看冉漾一眼。
徐尚書清了清嗓子,在偷瞄冉漾五六眼後終于捋了捋胡須道:“行了今流,你小表妹還在等你呢,我就不耽擱你倆了。”
季緒臉色黑了黑:“她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你表妹?”
“……”
等徐尚書離開,冉漾才探探腦袋,捧着鹿肉走過去,她小聲道:“二公子。”
“我應該沒打擾你吧?”
季緒看了眼這四周暗暗瞄來的眼神,垂眸問:“你有事?”
冉漾把手中包括嚴實的鹿肉地遞給他,“我自己烤的鹿肉,想送給你。”
……
她微微低着頭,鬓發上那朵顏色嬌媚的柔嫩花朵在夜風下輕顫着花瓣,就這麽跑了大半個行營給他送她自己烤的肉。
還是鹿肉。
又想暗示什麽?
“你還真不怕人看見。”季緒說
冉漾很自然:“有什麽好怕的。”
季緒嘆為觀止。
她說話時仍然朝他伸着手,季緒沒有立即接過來。
周邊很多人在偷瞄,季緒雖不是什麽在意旁人眼光的人,但是也沒跟這女人一樣,已經到了享受別人的目光,并且在其中尋找刺激的地步。
季緒蹙着眉,不耐煩道:“跟我過來。”
冉漾以為季緒有話要說,乖順地跟着他走了。
就這麽走了一會,冉漾慢慢地就發現地方好像越來越僻靜了。
雜草成堆,樹影婆娑,現在本就是夜晚,這地方遠離人群,感覺不是什麽正經地方。
她有點疑惑,心說季緒難道要跟她說什麽不能為人所知的大事嗎?
前方的季緒終于停下腳步。
冉漾捧着肉認真看他,等他先開口。
季緒居高臨下的看她,半晌終于道:“我是不是說過小事別來找我。”
冉漾握着肉的手緊了緊,沒想到會對季緒造成困擾:“……對不起。”
她聲音很輕,融在夜風裏,焉粉的唇輕輕抿起,垂眸道歉時,雪白面龐楚楚可憐。
連發上那朵小野花都落寞起來。
“……”季緒實在受不了她了。
冉漾道:“那我回去了。”
她說完就轉了身,是她這兩日想地太多了,自以為和季緒稍微熟悉了點,居然把他之前對她的警告忘了。
明明他很早之前就讓她離他遠點了。
剛邁出一步,後領就被捏住,“等等,回來。”
冉漾回過頭,道:“還有什麽事嗎?”
季緒不太理解:“你怎麽還委屈上了,方才人那麽多,你看不見?”
冉漾:“我看見了啊。”
她疑惑道:“我只是給你送個東西,又不是什麽別的事情,我覺得你我同在季家,這被看見應該沒關系吧。”
她見別的女郎還有跟同宗族男子坐一起分食一塊食物的,那樣都沒人說閑話,更何況他倆了。
“我們行的正坐的直,別人想多那是別人的問題。”
季緒目光變得怪異起來。
他目光掃過她發上的粉色花朵,女為悅己者容,她能不能好好想想自己哪正哪直。
“二公子,你是擔心這個嗎?”
季緒雙手抱胸,垂眸睨視她,這女人就算進官場估計也會如魚得水的,就這睜着眼說瞎話的功夫,一般人難以企及。
“我确實挺擔心的。”
“你還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嗎?”
冉漾眉頭擰住,這話若是別人說興許是在看不起她,但她覺得季緒不是那種會因為她身份輕視她的人。
可她什麽身份呢?
興許這幾天被調笑的多了,她思索片刻,試探道:“你小表妹?”
季緒:“……”
行,看來她真的已經完全把季雲澹抛之腦後了。
季緒決定不跟她廢話,孤男寡女的待久了,誰知道她又會産生什麽別的想法。
結果還沒等他說出口,叢林不遠處就隐約傳來一聲嬌媚的呻.吟,山野寂靜,此處本只有蟲鳴聲聲,在這聲呻.吟後,其餘一系列好像都變得明顯起來。
冉漾豎起耳朵,謹慎地問:“二公子,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叫?”
季緒:“……沒有。”
那聲音只傳來一兩句,其餘都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像是被一雙大手死死捂住一般,與其同時明顯起來的,是有節奏的撞擊聲。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季緒低聲道:“走。”
冉漾沒他反應那麽快,也絲毫沒察覺到氣氛的微妙,她仔細聽了會,疑惑道:“二公子,你真的沒聽見嗎?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我聽夕落說在行營鬥毆是件很嚴重的事情,皇上還在這裏,有什麽矛盾不能出去再解決呢?而且我聽見了女孩的聲音,她是不是被欺負了……”
季緒忍無可忍:“我說走。”
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簡直是想方設法跟他搞暧昧。
這能聽不懂?
冉漾:“哦。”
季緒嫌她動作慢,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冉漾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
他們朝着來時的方向走,結果剛從樹後走出,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尖叫,随即是一陣慌張的大喊:“什麽人在這裏!”
“你們在做什麽!來人吶!偷人了!”
“是誰在那?別跑!”
很快,場面便混亂起來,腳步聲開始往他們這邊逼近。
冉漾還在往那邊看,她喜歡看熱鬧。
季緒則煩躁地輕啧了一聲,然後倏然攥緊冉漾的手腕,飛速帶她閃身躲進了旁邊半人高的樹叢中,按着她的肩膀蹲了下來。
提着燈的宮人一個接一個地往這邊趕,腳步聲淩亂,連禁軍統領都趕了過來。
冉漾仔細聽了聽,恍惚聽見什麽“漣答應”,原來是宮妃紅杏出牆,怪不得陣仗這麽大。
她蹲在季緒旁邊,手腕還被季緒握着,她默默抽了抽,季緒立即松開了。
他們這處地方相對隐蔽,任那邊情況亂成一團,暫時也沒人朝他們這邊走。
季緒食指挑開掩映的葉子,靜靜觀察那邊的情況。
冉漾看他的側臉看了一會,然後道:“二公子。”
“別出聲。”
“我想說——”
“讓你別出聲聽不見?”
冉漾只好閉嘴,就這麽蹲了好一會,季緒才從那邊收回目光,目光複雜的看她一眼,冉漾從中看到了責備。
冉漾搞不明白。
她又等了一會,才小聲問:“二公子,我能說話了嗎?”
季緒壓低聲音道:“你想說什麽。”
冉漾費解道:“二公子,茍合的是別人,我們倆為什麽要躲起來呢?”
……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有幾分沉默。
夜風輕輕吹拂,送來她身上的淺香。
過了好半天,冉漾才見季緒眉尾跳了跳,然後自然而然地對她道:“宮妃偷情可是要誅九族的,你想跟這種事牽扯到一起?”
冉漾:“不想。”
季緒立即道:“那不就行了。”
雖然覺得有點不對,但鑒于一直以來對季緒的信任,冉漾還是沒有多問,只是默默換了個姿勢蹲着,然後道:“……哦。”
多虧了這裏草木茂盛,可以完全遮擋他們倆的身形,剛才有機會沒走,這個時候他倆若是齊齊從草叢裏鑽出來被別人看見,那可就真說不清了。
冉漾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看,隐約看見個衣衫淩亂的女人,露出一片雪白細膩的肩頭,月光照出她滿臉淚痕的臉。
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季緒:“你還感慨上了。”
這裏雖然不是皇宮,但剛剛看見的那個小太監動作快聲音大,沒一會兒原本已經跑走的那個男人也被抓了回來。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人竟然是皇帝身邊的親侍,做了好幾年的帶刀侍衛。
冉漾出于習慣,看了眼臉,長的居然還不錯,人高馬大,體型也夠足夠健壯,比皇帝好看一些。
她索性坐在了地上,道:“反正也沒事。”
又道:“這位娘娘好漂亮。”
季緒輕哼一聲道:“漂亮有什麽用。”
嘴上說着宮妃,目光卻看向了冉漾:
“誰讓她心思不正的,若是安安分分當她的妃子,沒準還能頤養天年,如今這般被發現,神仙也救不了。”
冉漾道:“我聽說皇上已經年近六旬了。”
季緒伸出食指虛虛抵住她的唇,蹙眉道:“你活膩了?”
冉漾垂眸看向自己唇邊那根近在咫尺的修長手指,搖搖頭,這回說話謹慎了點,只道:“你說的對。”
季緒聽着她這語調,目光掃過來,道:“怎麽,你有不同的想法?”
他料到她會有不同的想法。
但他就是想聽聽這個女人是怎麽合理自己的行為的。
想法倒談不上,冉漾只是有些感慨。
她低下聲音,冷靜道:“聖上女人那麽多,很多姑娘進宮也不一定是自願,若是久得不到恩寵,那就會在宮中磋磨一輩子,大好年華就浪費了,這對那些姑娘不公平。”
“長期壓抑下,想尋求一些規矩之外的刺激,是可以理解的,俗話說的好,人生得及時行樂。而且萬一是那個侍衛見娘娘貌美如花蓄意勾.引呢?”
“當然,這樣行為肯定是錯誤的。”
“既然知錯為什麽還要做?”
冉漾思索片刻,回答道:“情難自禁吧。”
“……”
好一個情難自禁。
季緒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他坐在冉漾身邊,片刻後又非常明顯地朝旁邊挪了挪,離她遠點兒。
只是在場唯一的旁人,冉漾,并沒察覺到他的動作。她盤着雙腿,攬攬自己的衣服,問他:
“二公子,之後我看見你還需要離你遠點嗎?”
季緒很冷漠:“需要。”
冉漾:“連招呼也不能打嗎?”
季緒作為她在季家唯一一個稍微相熟的人,還對她多次伸以援手,冉漾心中很想與他做朋友。
但她有時候不太能理解季緒對她的要求。
比方說總讓她離他遠點,雖然她明白是因為上次的誤會,但偶爾她會想季緒是不是讨厭她,不過她好像沒什麽令人讨厭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因季雲澹遷怒她。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跟季緒正常相處。
冉漾雙眸明亮,在月光下盈着水光,期待地看他。
“二公子?”
季緒輕呼一口氣,實在受不了她了。
他道:“只能打招呼。”
冉漾:“好的。”
好歹是後宮醜聞,抓人時雖聲勢浩大,但抓完後衆人很快就散去了,只留下幾個小太監在原地反複清理污痕。
窸窸窣窣聲不時傳過來,周邊一靜,會顯得他們倆說話聲很明顯,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相對無言的坐着。
冉漾的目光有點無處安放。
起初她還很自然,時間一長就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季緒臉上看,每次都被他抓正着,她很不好意思。
季緒一點也不想配合她的眉來眼去,索性閉上眼睛假寐,不理她了。
冉漾松了口氣。
為了防止自己的眼睛再不争氣,她換個位置,從季緒對面坐到季緒的身邊,然後屈膝抱着小腿,開始靜靜等小太監離開。
輕柔的晚風不知何時變大了些。
少女的半披烏發被輕輕揚起,争先恐後擦過季緒的衣袖,冉漾用手指按住不聽話的頭發。
按住一縷還有一縷,冉漾索性歪了下腦袋,把長發攬到一側。
但正因這個微小,又不經意的動作,她發上的那朵粉色小花掉落下來,風一吹,就吹到了季緒那邊。
冉漾在花朵被風力改變方向那一瞬間就下意識伸手去抓,她一手撐着地,另一只手半越過季緒,皓白的手腕一彎,脆弱的花朵被她握在掌中。
有一瞬間,他們離得很近。
近到冉漾柔軟的衣袖匆匆滑過他的唇,恰逢芳香與溫熱襲來,像極了一個一觸即分又青澀的吻。
季緒倏然睜開眼睛。
冉漾此時才抓到花,姿勢還沒調整過來,就一下被季緒抓個正着。
兩人四目相對。
她的手腕也突然被季緒抓住,冉漾有些錯愕,她望着季緒的眼睛,對眼下這個略顯冒犯的姿勢感到抱歉。
“對不起,我只是……”
抓一下我的花。
季緒瞳孔漆黑,看她的目光是冉漾從未見過的怪異,陰郁的臉龐帶着冷色,但沉黑的眼睛卻少見的有些無措。
她偷親他。
季緒緊抿雙唇,難以置信的盯着她,聲音危險,一字一頓道:
“冉漾,你太得寸進尺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冉漾:“啊?”
很快,她發現季緒看向了她的唇。
毫不遮掩。
她愣住了,對這個充滿暗示性的目光也表現得無措起來,她手腳不知哪裏放,感覺應該是自己會錯了意,但他的目光好明顯。
問題來了,一個男人在這麽近的距離下盯着一個女人的嘴唇看,他應該是什麽意思?
冉漾在這方面的經驗可以用貧瘠形容。
但一個荒謬的猜測仍然浮現在腦中。
……想親她嗎。
雖然她很漂亮,但不太可能啊。
她聲音略顯慌亂,輕輕掙紮起來:“二公子,你放開我。”
話音才落,不遠處的窸窣聲消失,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有人在說話。”
冉漾倏然閉了嘴。
小太監的聲音繼續傳來:“這附近難道還藏了人不成?”
“你聽錯了吧,這不剛才拉走一個,誰敢頂風作案吶?”
“行了,應該是有人溜達到這邊了,你們倆收拾幹淨沒,幹淨了跟咱走。”
冉漾終于從季緒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她垂下腦袋,在确認那幾個小太監離開以後,局促的站起身來。
方才對話被打斷後的那一段沉默,讓原本還算自然的對話在此刻顯得僵硬起來。
冉漾很尴尬,但不知道在尴尬什麽。
她的唇很燙,剛剛被季緒看的。
季緒也沒好到哪去,他活了二十多年,根本想不到有一天會被個愣頭愣腦的鹌鹑偷親,此刻他臉色很冷,白皙的臉龐說不上來是被氣的還是怎麽,有些泛紅。
兩人就這麽各複雜各的,一時都沒出聲。
最後還是冉漾率先受不了,她迅速把自己手裏的鹿肉往季緒懷裏一塞,強裝鎮定的道:“那…那那二公子我先走了。”
“我們下次見。”
下次見個屁,她有時候也太高看自己了。
季緒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走出去。
他捏着手裏那包已經變得溫熱的肉,無數次想扔出去,但最後又克制下來。
夜風清涼,他輕呼出一口氣。
再有下次她就完了。
他心想。
當然這次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季緒原跟徐尚書住在一起,但是徐尚書一到半夜就鼾聲如雷,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以下犯上在半夜把徐尚書捂死,所以理所當然地進了支知之的營帳。
支知之今夜回來得很晚。
月亮高挂枝頭,昏黃的燭燈熄了大半時,他才慢悠悠挑開簾子彎腰進來。
出乎意料的是,他那個作息一向嚴格到令人發指的發小,此時正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椅子上,一雙長腿放肆搭在他放公文的桌案上。
耷拉着一張俊臉,如喪考妣的坐着。
一言不發。
與季緒相反,支知之今晚心情明顯不錯,他道:“呦,誰惹我們季二少不高興了。”
季緒眼皮都沒掀一下,根本不理他。
房內有淡淡的烤肉香,支知之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塊被包裹嚴實的烤肉。
他挑了挑眉,上前拿起聞了聞,對這味道非常滿意,他受寵若驚道:
“你擔心我沒吃飽給我留的?不會下毒了吧?”
季緒終于理他了:“毒不死你,吃。”
支知之一點也沒客氣,他撕開外面那層紙,啧啧贊嘆兩聲,随即道:“鹿肉啊,不過這不像是你那爛技術能烤出來的啊。”
“難道是你嫂子,冉冉人真好。”
他剛要下嘴,季緒道:“你能不能閉嘴。”
支知之閉了嘴,拿着鹿肉随即又道:
“那我怎麽吃?”
季緒別開臉,煩。
支知之見季緒不理他,打算重新嘗嘗今晚被夕落在他耳邊誇了無數句的烤肉。
“那我可吃了啊。”
剛張嘴,椅子上那個陰郁無比的男人又冷冰冰地望了過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別吃了,放下。”
“……”
真是毫不意外。
支知之攤了攤手,放下了。
他走到季緒身側,難得今晚心情好,他大發慈悲道:“行了,跟兄弟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還說說。
她好意思幹,他都不好意思說。
被他大哥帶回來的準嫂嫂偷親了,這誰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