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我瘋起來自己都燒。
顧澤咛回到城堡的時候,房間裏空空如也,只有床上擺放着三根權杖,在陽光的照耀下,權杖上的寶石正折射出刺眼的光。
一共六根拐,拿走一半,還很好心地留了一半。
善良了,沒完全善良。
李立看着顧澤咛陰晴不定的表情,忐忑地開口說:“其實白菡還可以的,還知道給我們留點東西,救人也只救了一個朋友。”他見識過白菡的能力,知道鑰匙顧澤咛要把矛頭指向白菡,他們這群保镖的業務量絕對激增。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被彈幕洗腦,總覺得誇白菡兩句才是大勢所趨。
顧澤咛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話後突的一笑,他彎腰撿起地上被白菡随意亂丢的火柴。
噌。火苗在指尖燃起,随後又被丢在了大床上。
評審室陷入了混亂:
【怎麽回事?我的伯爵CP就這麽BE了?】
【這些先放一邊,昨晚上有十幾個玩家的機位突然黑屏,現在突然又恢複了,這些不會都和顧澤咛有關吧?】
【這些人剛剛都從同一塊游戲區域跑回城堡,這其中還有金銀人,其實再關上一天,等他們的隊友走完流程,這些人應該都會淘汰。】
【你們不要誣陷咛咛子,憑什麽說是他幹的,就算是他抓的,他幹嘛又放了呢?哪有人做事這麽随心所欲的!】
讨論間,屏幕上的城堡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站在火間的人将手臂放在火焰之上,英氣的眉峰連抖都不帶抖一下。這時,顧澤咛擡頭直視屏幕,薄唇微啓:“這是被報複而受的傷。諸位如果科普錯,死定了。”
短暫的安靜後,彈幕滑過一句疑問:【他是在威脅我們幫他撒謊嗎?】【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好赤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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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西北角有兩間搭建了一半的木房,木房是綠隊的任務,不想粉隊任務的抽象,綠隊隊員進游戲之後,每個人都聚集到了這兒,即使大家不主動暴露任務內容,也能從各自的行動上判斷出來大家在為伯爵夫人搭建寵物宿舍上的目标出奇的一致。
只不過幾個隊友的搭建理念有不同,分成了兩組同時搭建。
白菡跟着虞飛和周歲來到木房之後,三人同時聽到了廣播提示音:“木匠向伯爵夫人展示了工程進度,夫人非常滿意,木匠得到了夫人的贊賞和賞賜。支線劇情觸發,加2分。”
甚至跟着來的周歲也蹭了兩分,開心地給頭頂的金主爸爸們比了個心,蒼蠅再小也是肉啊。他試圖教會白菡營業技巧,并科普了評委分的重要性。
白菡想學,被虞飛制止了。虞飛語重心長地和周歲講:“不能教,教了要出大亂子。”他可以想象到等白菡學會了營業後,一定會在局裏混到再也不下凡工作,到時候又要被別的無常罵,那些無常又會被白菡打,然後又打不過白菡,到時候無常數量越來越少,世界就毀滅了呀。
要是白菡知道虞飛的腦內如此天馬行空,絕對會努力幫助虞飛把腦子裏的水都打出來的,可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木房上,他試圖将虞飛和周歲得到的木塊和木條搭建在圍牆上,失敗了。
周歲說:“我們早就試過了,這些木頭的材質和厚度和搭牆的木頭完全不匹配,根本搭不上去。”他想起鐘琴的情況,手上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進入游戲已經一天,他們還是對游戲毫無頭緒,這樣下去不會也被蛇吞掉吧?
這種死法真的太恐怖了。他只得期望游戲的痛感值能夠設置得低一些。
虞飛見白菡全神貫注地玩積木,便自己開口說:“我們知道藍隊的游戲了。”他将白菡看到那條斷掉舌頭的蛇的情況重新描述了一遍後總結,“她們遇到的游戲是貪吃蛇。”
虞飛的話就像是一根縫合線,周歲腦海中缺失的碎片突然被補齊,他恍然大悟:“所以蛇才會吃一個青蛙大一點,吃一個人大一圈。在馬廄吃了一個玩家後變得太大,追到宴會廳才會卡在門框上!阿飛,你好神吖!給你比贊!”
“我可沒那麽大本事,能把這麽大陣仗和小孩游戲串聯在一起的,也只有他了。”虞飛指指蹲在地上把木塊當樂高玩的白菡。
游戲确實不難猜,只是在如此巨大的建模boss影響下,身臨其境的人很難跳脫出來看到游戲本質,再加上這一次一部分有經驗的老玩家在任務中途全數被不明人士囚禁,新玩家不知道游戲方向,思維被游戲卡上的任務局限,這才導致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玩家發現游戲機制。
這時周歲頭頂湧入大量其他機位的評審:
【終于有人發現了啊,不容易,可憋壞我了。】
【哎呀居然是伯爵夫人發現的,妹妹一定玩過很多小游戲。】
【我記得上一屆第一個發現的玩家是一個小孩,後來被扒出年紀造假,退賽了。】
【果然還是要從孩子的角度來玩游戲啊!】
如果藍組的游戲是貪吃蛇,那擁有寶石權杖的粉組合不規則木塊的綠組又會是什麽游戲?會有什麽終極大boss在等着他們?
“哎呀,我居然沒發現。”周歲懊惱地蹲到白菡身邊,伸出拳頭,“老白,下一個游戲肯定是我先發現!”他幼稚地下了戰書。
單手扶着木頭的白菡轉過身來、鄭重地将拳頭貼在周歲的拳頭上,就像兩只哆啦A夢在握手。
他接受了挑戰。
周歲本就是電競選手,長相可愛,人氣不低,虞飛看到頭頂的彈幕像高鐵般加速了起來粗略能看到幾聲尖叫,他抱着臂默默搖頭嘆氣:“人類啊。”
就在三人對着木塊頭腦風暴時,一個綠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向他們跑來,白菡看清的時候,樓鳳已經撞在了他身上。
這一撞就像多米諾骨牌似的,蹲着的白菡滾在了隔壁周歲身上,周歲砸在了虞飛大腿上,虞飛穩了半天才沒有摔在好不容易搭出個雛形的木房上。
樓鳳也不管姿勢有多變扭,她抓着白菡就像抓着最後一根稻草,眼中帶淚,聲音卻很冷靜,說:“你是第二名,肯定很厲害對嗎?你幫我殺了顧澤咛,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白菡:“……”剛才虞飛要就樓鳳他沒讓,主要是因為就算救了也有被抓回去的風險,倒不如先幫助綠隊把游戲通關,沒想到樓鳳自己就跑出來了。
虞飛也覺得奇怪,更奇怪的是樓鳳的腦回路,這絕對是病急亂投醫,找殺手找到無常頭上來了,他問:“你是怎麽出來的?”
樓鳳的聲音這才不穩了起來,她痛斥顧澤咛沒人性,卻對自己如何逃出生天的過程講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所有人都跑出來了,大家都想殺死顧澤咛。
邊上完全在狀況外的周歲聽得一臉懵,是白菡捂住了他的耳朵,用口型告訴他:“別聽。”
白菡覺得周歲心思單純,這些打打殺殺的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可周歲對他擡起眼眸,像一只進了狼窩的幼羊懵懂地問:“彈幕都在說顧澤咛被報複了是怎麽回事?顧大佬太厲害了拉仇恨了嗎?”
事情超出了白菡的判斷,他終于打開了被他關閉了一上午的彈幕,看到一串嘤嘤嘤:【伯爵快被燒死了丫,婦人你快去看看!】【燒死了好呀,伯爵夫人就能攜情人光明正大地跑啦!】
他看向虞飛,虞飛顯然也看到了類似的彈幕,他在腦內對白菡說:“雖然你說我們不插手人類生死吧。他現在死我沒收集器的事情可就暴露了。”他這才意識到,沒找到亡靈收集器之前,他必須保證顧澤咛的生命安全。
這都是什麽事啊?
……
城堡的屋頂焮天铄地,門前的玩家焦頭爛額。火光前的廣場上,「身受重傷」的伯爵平靜地坐在從大火中搶救出來的豪華沙發上,任由背後的火蛇亂舞。
很快的,遠方出現了一點粉色。
伯爵的嘴角終于揚了起來,伸出手臂遞給随從要求包紮,佯裝皺眉。
白菡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顧澤咛就像是一只站在懸崖邊的麋鹿,即使戳在了脊梁上也不肯低下他傲氣的頭顱。
原本應該是虞飛過來,可白菡有一個不太實際的想法——萬一顧澤咛是因為看到他留的紙條突然良心發現把人都放了,進而遭到了報複怎麽辦?
因此他趕到的時候看上去驚神未定,生怕顧澤咛就這麽嗝屁了,在看到顧澤咛手上的傷之後,還試圖上前驗傷。
就在白菡湊過去的時候,顧澤咛順手就把白菡拉到了沙發上抱住,像一只受驚了的小獸将腦袋抵在白菡頸窩,悶聲說:“這也許就是因果。”
白菡心裏咯噔一聲,他的猜想成真了,他想找筆告訴顧澤咛他要收回之前的話,你還是想幹啥就幹啥吧。
筆沒找着,他聽到顧澤咛哼了一聲「痛」,再然後他脖子一痛!
白菡:“啊!”
虞飛:“怎麽了!”
白菡:“他咬我!?”
虞飛:“誰那麽變态?!”
作者有話說:
玩火是不對的,各位小朋友不要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