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在鬼怪的強硬堅持下,交換玩家的操作并沒有成功,字幕自頭頂消失,鏡頭又重新對準了正在就餐的玩家們。

第一個鏡頭就打在了埋頭切肉的白菡身上,只見其手忙腳亂地切着盤裏的肉,卻因為慌亂忘了切肉的技巧,垂直着刀刃左右劃拉,怎麽劃拉這肉都還是完整的一塊。

【怎麽回事?怎麽給我們待爆小可愛上的整肉,不會切好了再上嗎節目組。】【這不是傳說中的隐藏第一嗎?怎麽連肉都切不開?】【耳朵都急紅了。不容易。】

“你在幹什麽?這肉有問題?”虞飛終于從其他直播間轉回來來觀看到了兄弟的特立獨行。別人都在角色大戰了,這邊只看到白菡與一塊肉戰鬥,甚至還輸了,“兄弟,你至少露一下臉,你們這兒觀衆都跑光了。”

白菡不搭理虞飛,他現在腦子很混亂,「不走了」的意思是什麽?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這時,服務員竟然上來收走了他的餐盤,就在白菡詫異的時候,服務員又上了一盤切好的肉,只不過肉從鹿肉換成了牛肉。

【等一下,這是不是顧澤咛剛才切的那一盤嗎?】【前面的,你嗑cp嗑傻了吧,顧澤咛那盤是生肉,這都熟透了。】【就你仔細,就你清高。】【就不能是,人家二次加工啊。】

白菡看到顧澤咛胸前的餐盤都清空了,身後的服務員手裏還拿着烹饪用的火.槍。

顧澤咛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切生肉,原來是在處理食材。

此時顧澤咛正托着腮沖他笑,白菡意識到剛才都不是錯覺,顧澤咛就是在同他說:就算是掌權者要他離開他,也不會走,就要留在他身邊。

白菡狀似驚慌地避開眼,小心翼翼地叉起牛排,淺淺的放進嘴裏後羞澀地低下腦袋,就連鏡頭都移走了,包括顧澤咛在內,沒有人看到這位看似無害的男生嘴角揚起的那個得逞的笑。

沒辦法,他看上去太無辜了,無辜到大家都忘了白菡是差一點點就成了第一的優質選手。

但嘴裏的肉咀嚼到第三下的時候,白菡瞄了一眼顧澤咛手邊的海鹽罐子……罐子裏的鹽好像比剛才少了大半瓶,他保持着面部肌肉的力度,硬生生把肉給吞了下去。

白菡:“……”雖然他已經是無常了,但剛才好像有一瞬間到達了地獄。

“看來以後如果要一起生活,得請個廚子。”白菡評價道,又問:“哥你會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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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飛反應了過來:“合着你這兩天又是鬧分手、又是哭唧唧的,在演苦情計呢!”

無害的白菡覺得虞飛講話太難聽了,屏蔽之。然後安慰自己:至少這個地方有外賣。

這邊兩人的眉來眼去與另五個人完全割裂了,白菡隔壁的那位「女士」見白菡切個肉都費勁,輕而易舉地将其劃分到廢物類別,轉身看向另一邊的男人,男人衣着樸素,貌不驚人,雖然注意到了女士的視線,還是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眼。

除了顧澤咛,還沒有人接洪志冼的話茬,他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角色。

1號直播間再次出現了大段的沉默時間,這要是放在別的節目,早就算是一場直播事故了,還好節目組十分懂得網友的心裏,沒人說話,就大鏡頭直怼帥哥美女的臉,帥哥美女的臉避開了,就捕捉玩家滿是心眼的眼神。

這個人終于還是沒忍住,主動找隔壁的鐘琴搭話:“我是老板的仆人,主要負責造型管理,跟了老板十幾年了。”他不但介紹了角色,連角色設定都直接坦誠告知。

白菡看向斜對面,「仆人」身着中山裝樣式的黑色制服,比起仆人,倒更像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如此看來,包括他的水手服在內,節目組的服化道也許對服裝與角色的貼合度并不是很上心。

鐘琴停下了書中的筆,回道:“我是名媛,陸蔚仁的老同學。”

洪志冼的視線很快回到了另一側,這一邊的三個玩家,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特別是最邊上的那個白菡,不但盡出幺蛾子,還老躲避他的視線,肯定有問題,他問:“不是你說的角色意義重大,怎麽現在不開口了?不會是想白嫖吧?”

白菡的眉峰輕微地擰了一擰,對面的顧澤咛看到了,手上的濕巾往桌上一摔,正要怼人,忽的房間裏傳來一聲慘叫:“卧槽!”

幾人的視線被吸引過去,竟然是一直很低調的那個男人在叫罵,他甚至跳到了洪志冼的懷裏!

【怎麽這時候你們不嗑了?】【拜托,不是什麽都能嗑的好嗎?】【承認吧,你們就只會看臉,亂拉郎!我顧這麽強大,憑什麽和白菡拉郎。】【開玩笑,明明是白菡厲害,顧澤咛就是一個躺贏的富二代好嗎!】【你們都有道理,要不他們打一架吧。】【反正在一個組,第一場結束就能知道誰更厲害了。】

外頭的唇.舌之戰打得熱鬧,游戲中的玩家更是雞飛狗跳,因為男人指着隔壁那個畫着大煙熏的女人說:“她剛才問我什麽是角色,她不是人!”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如臨大敵,顧澤咛甚至直接踩着餐盤躍到了白菡身邊。

已經提前知道了的白菡倒還好,被顧澤咛拽離座位的時候甚至還回頭多扒了一口肉,這牛肉雖然鹹了一點,吃久了也就适應了,甚至還有點香。

女人呵呵一笑,掃視了一圈六人,說:“看來你們都攜帶了伴侶。”

單身就會死。

在場的六人正好分成了三組,鐘琴和仆人一組,洪志冼與受到驚吓的男人一組,白菡和顧澤咛一組。

鐘琴和仆人對視一眼,他們在對話的時候,女人正好在找其他人搭話,也許正是這樣才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因此躲過一劫。

穿着樸素的男人擡頭看了一眼洪志冼,兩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極度厭惡的情緒,同時也各自感受到了劫後餘生,他在受到驚吓後直接撲進了洪志冼懷裏,誤打誤撞地被女人認成了一對。

白菡低頭看了一眼顧澤咛環在他胸上的手,耳根子一紅,顧澤咛小聲地在其腦後說:“我可不是演的。”他耳根子從粉紅瞬間變成了血紅。

女人在确認在場無單身狗之後,也不再糾結之前的插曲,從口袋裏拿出三張請帖放在桌上,說:“我和陸哥的婚禮即将舉辦,我很期待各位的參加——”女人笑容明媚,可以感受到其全身心都沉浸在幸福當中。

幾人皆是沒有動作,那女人也不計較,放下請帖後,就開心地推開餐廳大門離開了。

白菡伸手拿過邀請卡,紅色的卡片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喜字,叫其心中一震。顧澤咛接過卡片打開,上面什麽都沒有,印花白底上寫着兩個人的名字,新郎:陸蔚仁,新娘:徐可欣。

是一個很普通的待嫁新娘的名字。

“喜字,只有一個。”白菡少見地嚴肅道,這正好又到了無常的業務範圍,準确的說,到了執勤過程中總是會碰到的場景。

鐘琴遲疑地道:“冥……婚?”

洪志冼大聲道:“新郎都當着我們的面死了,當然是冥婚了!”他聲音大到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我是陸蔚仁的發小。”那個穿着樸素的男人終于開口,他整個人已經鎮定了下來,不免叫人懷疑剛才那一撲裏參雜着多少演技,他上前拿起喜帖,“還有五個多小時,要不大家組隊?”

幾人并沒有異議,顧澤咛率先往門外走,離開之前對衆人道:“角色大部分和陸蔚仁有關,你們可以查一查陸蔚仁的行動軌跡。”他說的就像是要把攤子甩給別人一樣,但并沒有人反駁。

鍵盤聲恰好出現:“直播結束。第四場直播将于今日18時與大家見面。達到一百萬,有線索獎勵。”

【誰是兇手,說的是誰把陸蔚仁殺了對吧?這些人裏有真兇?】【為什麽boss自己要結婚了,還要找單身的人殺啊?過分了。】【等一下,你們怎麽就知道,陸蔚仁就不能是boss殺的呢?真兇就在房間裏,她也在啊!】【細思極恐。吓!】【沒事殺老公幹嘛?戀。屍。癖啊?】

大段的劇情分析裏,夾雜着幾個不和諧的聲音:【只有我想知道顧澤咛怎麽瞬移到桌子對面的嗎?】【鏡頭竟然沒拍到!】【媽媽,我搞到真的了。】

白菡被顧澤咛帶着走在回vip室的長廊上,他覺得顧澤咛應該是想回去洗澡,畢竟在外面的時候,只要有條件,顧澤咛就泡在水裏,就好像這世界上的空氣都有細菌似的。

而顧澤咛難得心情大好,因為白菡不但跟來了,手裏還端着他切的牛排正在他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白菡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最後一小塊牛排塞進了他嘴裏。

白菡塞完牛排之後,端着盤子欣賞顧澤咛精彩紛呈的表情。十秒之後,顧澤咛還是沒能咽下去自己親手「腌制」的牛排,伸脖子吐在了盤子裏,并一手搶過餐盤,像扔飛盤似地往走廊盡頭甩飛出去!

“有人會來清潔的。”顧澤咛解釋完,轉頭進了房門。

白菡懷疑顧澤咛惱羞成怒,且有一地的證據。

“你……有秘密空間嗎?”白菡跟着顧澤咛進門後問,見顧澤咛回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補充道:“像上一場一樣,可以秘密說話的地方。”他想和顧澤咛說兩句悄悄話。

顧澤咛心神領會,說:“有。”

“在哪?”白菡還沒問完,「哪」字就被顧澤咛吞進了嘴裏。

幾番折騰後,顧澤咛喘着氣說:“十。八。禁。內容不過。審,自動屏蔽。”

白菡瞪了顧澤咛一眼,伸手拉過顧澤咛的腰抵在門上,化被動轉為主動,說:“一直親還怎麽說話?”他是真的有正事要說。

“隔幾秒說一句不就行了。”顧澤咛理直氣壯地說完後,又啾了白菡一下,再次轉換形勢,半拉半拽着把白菡往房間裏帶。

白菡覺得顧澤咛說得有道理,直到站到了床邊,他主動湊過去碰了一下還算是前男友的顧澤咛的嘴,顧澤咛眼裏帶着笑意,加深了這個吻,在喘息間問:“你想說什麽?”

白菡把手搭在顧澤咛腰上,遲疑後小聲道:“交換吧,你過去。”

話音一落,一陣天旋地轉,他被顧澤咛重重推倒在床上,上一秒還溫柔如水的顧澤咛眼看着就要火山爆發,笑還沒收回來怒氣就從眼睛裏迸發了,他冷聲問:“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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