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是你嗎?
【他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和boss讨飯?】【白菡是淘汰了嗎?節目組特批NPC?】【怎麽可能?】【看他帥留着吸流量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有這麽帥的帥哥跟我要吃的,我是絕對會給的。】
新娘給了。
她猙獰一笑,送上了一盤食物。
白菡欣喜地接過餐盤擺在兩人面前的長桌上,左手拿叉,右手将蓋子一掀,剎那間無數爬蟲類争先恐後地從盤子上四散開來,連彈幕都受到了驚吓導致破口大罵:“淦!我舉報你放毒!”
新娘獰笑着湊近白菡,卻看到白菡面不改色地用銀叉叉住最笨重的那只手掌大的蜘蛛,放在視線準備好的燭火上翻烤起來。
新娘默默地退了回來,她花了一下午都沒有甩開這位「債主」,也沒想靠這一下吓走人。
白菡根本不怕蟲,如果NPC端給他一盆青蛙他倒是回跳起來踩兩腳,怕蜘蛛的是顧澤咛。可雖然不怕蟲子吧,突然一盆昆蟲跑的跑飛的飛的,他還是有些犯怵的,只不過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在關鍵時刻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忍住了。
“我和他只認識了一周。”新娘望着甲板上結滿蜘蛛網的酒席開始喃喃自語,“他是大財團的繼承人,我只是五金店老板的女兒,地位不同、階級不同,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奔着錢來的。”
白菡邊聽,手上的蜘蛛腿被火苗烤得嗞嗞作響。
新娘:“我無所謂,只要他說愛我就好。”
海風呼嘯而過,白菡聞到了蛋白質烤熟而發出的香味……
“可他就是不肯說愛我,我以為是我自作多情就說了分手。”
白菡放到嘴邊的蜘蛛頓住了,擡頭看向新娘,十分期待故事的後續,沒想到這時新娘也頓住,低頭看向他說:“沒熟。”
白菡回頭看看蜘蛛:“……”他只是想聞聞,既然NPC這麽在意,他又将蜘蛛放了回去,轉而繼續期待地望向新娘問:“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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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應了分手的提議。”新娘低頭摸了摸手指上的鑽戒,“然後就像我求婚了!他說做不了戀人,就做夫妻,餘下人生要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吧嗒。
烤癟了的蜘蛛整個掉在了袖子上。
白菡驚了一着,趕忙将外套脫下才避免了被燙,這一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位侍者幫着接過衣服,撤下了餐盤,并很及時地重新上了一盤食物。這回餐盤裏不再是蟲子,而是熟悉的烤肉。
原來脫衣舞男的任務,真的只是脫衣服……白菡之前還猜過是不是必須要和鬼怪接吻才能吃上飯,現在看來,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腦海中傳來顧澤咛焦急的聲音:“答應分手之後呢?”他早就完成了任務坐在甲板上吃飯,同時聽着白菡實時轉播的新娘劇情,可白菡說道一半戛然而止,急得顧大少半截刀面卡在牛排裏,上不去,下不來。
白菡吃着飯,小聲的回複:“然後陸蔚仁求婚了。”他也不想害羞的,可是新郎新娘的故事和他倆實在是有太多相同元素,叫他不得不多想。
【怎麽回事?怎麽白菡又臉紅了?】【吃塊肉怎麽還委屈上了?】【你懂什麽,顧澤咛不在,沒人切肉!】【等一下,隔壁來的,顧澤咛在2號直播間切肉呢——】【納尼?】【卧槽,不是只有我才知道鬼怪大人互換直播間了吧?】【為什麽是1、2換?3號直播間呢?】【3號鬼怪已淘汰。】【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怎麽切畫面?】
2號直播間裏的顧澤咛此時正春風拂面,不知有何喜事在心,甚至連對面坐下來一個人,他的嘴角都沒有放下來。
顧澤咛:“換成沒辦法領證的情況,就只能doi蓋章了。”
“咳咳!”
1號直播間裏,白菡被肉噎到,咳出了滿眼淚花。眼圈紅的像一只受了氣的兔子。
在這個總體幕強的氛圍裏,2號直播間的播放量獲得了勝利。
顧澤咛是受到後邀請入的席,晚餐還是在甲板上,只是夜色下的甲板死氣沉沉,與白天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幾十桌席位裏,只有主桌這一桌是有食物擺放且座椅幹淨的,顧澤咛到的時候,現場只有他一個玩家。
與白菡那邊的情況一樣,新娘出現在了二層甲板上,坐在長桌後側注視着甲板,似是在追憶過往。但在顧澤咛看來,新娘的表情更像是釣魚中的人正望着平靜的水面。
餌已下,窩已打,就差魚來咬了。
飯吃了一半,桌上才多出了一個人,來人身着普通的長衫,生得一張娃娃臉,來時左顧右盼,坐下後依舊整個人戰戰兢兢,顧澤咛記得他,是之前和張盛走一道的獵人,名為林文化。從衣着上看,林文化似乎和1號直播間裏的「仆人」有些相像。
林文化一坐下,就像顧澤咛小聲喊話:“我是仆人,跟了老板十幾年了,任務太難了,這會兒才吃上飯。”
顧澤咛刀落了幾下,順利将肉切成适口的模樣,期間眼皮沒擡一下,他并不想搭理不認識的人。
“我們這裏可能只剩我和你,還有金銀人了,我跟你講,我懷疑金銀人把其他人都殺了!”林文化繼續喊話,說完話後又戰戰兢兢地左右望了望,确認金銀人不在場才拿起了筷子。
顧澤咛終于擡眼,問:“有何依據?”
林文化見顧澤咛終于搭理他了,差點喜極而泣,他說:“張盛你認識嗎?他是銀行職員,一直和我呆在一起,被金銀人叫去互換線索後就再也沒回來!”他面色凝重,“游戲是讓我們找兇手,你說他會不會是一個個殺過來,想着總能蒙對一個吧?”
“有殺玩家就能贏的bug,還玩什麽逃生游戲?”顧澤咛語畢,淡定地往肉上撒鹽,每一小塊撒的量不同,就像是做實驗似的,硬是要從着8小塊牛肉裏研究出一口屬于人類味蕾的食物。
【對啊,殺了就贏還玩什麽游戲?林文化不會在造謠吧?】【可是2號直播間的玩家都去哪了?不會真的都死絕了吧?】【瞎說什麽呢,1號直播間不也都沒來,但是周歲活得好好的。】
1號直播間裏。
由于白菡和新娘停止了互動,畫面變得太無趣,已經切到了周歲處。
畫面上,周歲蹲在櫃子裏,只留了一條用于呼吸的縫。實際上,他已經在這裏蹲守了一下午了,先前他與鐘琴在樓道裏看到了一個黑影便追了上去,走進了才發現是那個仆人。
但兩人只看到仆人不斷地往船艙裏擺放零散的盆栽裏澆水,跟着跟着,仆人就消失了。
于是周歲和鐘琴決定分頭行動,由鐘琴去找白菡說清楚情況,他來仆人房間守株待兔。
在2號直播間的時候,雖然大家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角色,甚至有人會為了隐瞞身份而随意編排自己的信息,但屬于穿牆的周歲早就已經摸清了各個人員的基本信息,而通過兩個直播間的比對,他發現仆人并未對自己的身份撒謊,因此也根據2號直播間的信息确定了仆人房間的位置——就在中層最南邊的位置,雖然比不上vip區域舒适,但比起其他社會底層人員的居住場所絕對是好得多的。
【這是什麽視角?我要窒息了!】【好暗啊。】【刺客視角吧。突然切到這邊是不是因為這裏會有大事發生?】
彈幕就像開了光似的應驗了。
周歲聽到了房門開的聲音,等腳步聲走進了裏頭,他将櫃門縫隙開大了些,角度正好能看到床的位置。
可惜畫面上并沒有人影。
【咦?人呢?】【哎呀,急死我了,縫為什麽不開大點?】【這是誰的房間?為什麽要蹲在這裏?】
周歲之所以選擇蹲守仆人,是因為發覺仆人行動詭異,正常玩家都是在找線索,哪像這個人這樣,滿船的澆花,難不成仆人的任務是澆滿所有的花盆才吃得上飯?
櫃子裏的空氣不太流通,周歲因為看不到人又聽不到聲音,連自己的呼吸都忘記做,很快就缺氧了,正在他頭暈目眩之際,突然!
——畫面一黑!一顆眼珠子驟然出現在畫面中央,死死地盯着鏡頭!
鏡頭是由周歲的眼鏡拍攝的,周歲被這一吓,整個人抽了一抽,頭撞在了櫃頂上!震得櫃門自己開了。
櫃子外,仆人也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周歲喊:“你,你你?是誰?”
周歲換來之後節目組并沒有提示,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在驚吓之餘産生了愧疚,連忙爬出櫃子道歉:“不好意思,我剛轉過來的。”
這在仆人嚴重,堪比貞子出井,他來不及爬起身,手撐着地面往後退,知道退無可退,帶着哭腔說:“別,別過來,我,我什麽都說!”
周歲一聽,還有免費的線索送上門,趕緊壓低嗓門陰恻恻地問:“你幹了什麽?”
“我,我只是在搜尋王依離的犯罪證據。她,她有很大的作案動機。”仆人道。
“王依離?”周歲疑惑得都忘記了裝神弄鬼,“你是說boss是兇手?”他轉念一想,覺得仆人的話也不是全沒道理,畢竟節目組提示的兇手并沒有排除新娘。
可如果是新娘殺的,那先去他們看到的回憶又是什麽?難道一切都是新娘自導自演?
“boss……”仆人對于周歲的游戲用于顯然不習慣,但還是順着道,“對啊,boss才認識老板7天,怎麽可能是真愛,之前他們已經分手了,她,她肯定是逼婚不成,幹脆殺人。這樣酒莊就是她的了。”
雖然仆人說的還算有點道理,但周歲卻覺得奇怪,他問:“你怎麽知道這麽細?”
仆人抱着腿說了四個字:“我是仆人。”
【看來特定的角色可以解鎖特定的情節,就像金銀人一樣。】【對啊,這邊的陸蔚祥去哪兒了,他們要什麽時候才知道陸蔚祥辦單身派對的劇情?】【有些不必要的情節可能是節目組的煙霧彈,知不知道都沒差。】
鏡頭又轉回了甲板,這一回畫面上的白菡雖然還是紅着眼睛,但臉上已經沒了羞澀,取而代之的是信誓旦旦,只見其坐在二層甲板邊緣的圍欄旁,兩只小腿挂在半空中,雙手合十,認真地目視前方,嘴上念念有詞:“小姐姐不哭,我這就召喚亡靈,這可是我的業務範圍。”
他聽了新娘念叨了近二十分鐘的老公,只覺這NPC比看上去還要可憐,于是異想天開地想通過這種方式安慰一下新娘。
新娘哪能不知道,身為厲鬼的她看着白菡努力的後腦勺,竟然笑了,她順着白天師說了一句:“謝謝。”
【诶呀,白菡竟然連NPC都能哄,這是天賦異禀吧!】【我怎麽覺得是NPC在哄他呢?過年我也是這麽哄我侄子的。】【好可愛,我也要這樣的侄子。】
就在評論區一片姨母笑的時候,忽的畫面一轉,通過白菡的視覺帶着觀衆們看到了主位上出現了一個人。
——穿着白西裝的陸蔚仁?
【卧槽?真的召喚成功了?】【卧槽?】
白菡:“……”他比觀衆還懵。
底下的「陸蔚仁」捂住胸口的紅玫瑰,擡頭望向二層,說了三個字:“是你嗎?”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副本收尾——
所有角色都出來了。兇手只有一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