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脫單了

9.早脫單了

品牌連鎖的百貨店好處不止售後有保障,內部裝修環境大,商品全面,擺列整齊一目了然。

沈玉铮拿起一面草莓熊鏡子,上邊映着室友的高清全瑕人臉,“也就你女朋友眼瞎。”

室友奪下鏡子,翻到背面看圖案,“那說明你們太膚淺,談戀愛只看重外表,我女朋友是看中了我內在人格的魅力。”

他醋不拉叽的,“長那麽好看幹嘛,還不是當導演了,沒去做演員。”

“演員有什麽好的。”沈玉铮半天想不出來演員的一條好處。

吃喝住行,每時每秒都在被監視,稍有不慎,前功盡棄,他不喜歡。

他不喜歡被束縛,被操控,他向往自由國度。

沈玉铮學過如何正确送禮,面對長輩面對朋友,對方的女友他不了解,姓甚名誰至今不知,他起到的唯一作用,便是将學到的送禮小技巧傳授給室友。

室友選擇困難症犯了,拿不準主意,請教沈玉铮,“我女朋友活潑開朗,愛打游戲,脾氣你們也知道,兇起來得像母老虎,一分鐘能罵我三百六十句,有做rapper的天賦,你說這麽複雜的女人,送什麽合适,是水杯還是可愛背包,還是項鏈。”

沈玉铮坐在休息椅上無動于衷,逛了四個小時,跑了三個大型商場,他挑挑揀揀,一件沒買,覺得都好,都想買,奈何沒金錢。

他高中在這上面吃過虧,勸分同桌,結果同桌和好了,他成惡人了,被同桌對象匿名挂表白牆,私底下跑來耀武揚威,說她不喜歡他,和同桌分手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沈玉铮仿佛吃了蒼蠅般難受好幾天,自那以後,謹記不要參與小情侶任何事情的法則,室友無論怎麽問,他一切都答看你的。

要不然,收到禮物不滿意,把責任推他身上,他找誰說理去。

困難症犯了的室友在幾件禮物間點兵點将,在包和項鏈中選擇了包,在小衆品牌挎包和百貨店同等價位的帕恰狗萌款背包中,毅然決然選擇了帕恰狗。

沈玉铮用盡了畢生的忍耐力,還險些笑出聲。

他們倆沒分手也是個奇跡。

室友格外買了個藍色蝴蝶結大禮袋,将包塞進去,走前被一樓新開的首飾店吸引,掃蕩一圈,選了一對星星耳釘。

幸好沈玉铮留了一手,問道:“你女朋友有耳洞吧?”

付完款的室友猛地一拍大腿,瞪大的雙眼滿是懊惱。

沈玉铮:“……”

沈玉铮離他幾十米遠,旁觀室友卑微求着店員退貨退款,期間,他無視室友的各種求助,甚至覺得好笑,拍了幾張照片進行留念。

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照舊不同意退貨,沈玉铮見約定的時間即将到了,回完消息剛想幫他一把,室友興高采烈地蹦跶着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小型購物袋。

沈玉铮問原因,室友說道:“起先我以為退貨無望,就想着再試試,不成功我就走了,沒想到他們最後良心發現,說店長被我的執着感動到了,就給我破例一次,退了,還送我一個價值三十多的鑰匙扣。你還別說,他們店的服務真周到。”

哪哪都不對勁,沈玉铮覺得有些怪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似乎背後有人引導,但他沒掃室友的興,附和了一下,存着疑惑出商場打車去了夜市。

李謹言等待已久,一連點了五六盤燒烤,葷素皆有。他們三年經常來,大排檔老板很是眼熟他們,見人到齊了當即呦呵自家胖兒子,送了一提啤酒。

二號床餓得不行,拿了串烤雞翅往嘴中塞,視線環繞四周,道:“我好像看見老四了。”

李謹言聞言左顧右盼。

在兩人亂飄的眼神下,襯得沈玉铮尤其冷靜,“他在咖啡店,夜市的工作他辭掉了。”

二人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他前天和我說的。”沈玉铮翻出聊天記錄。

四號床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他和二號床一個不常住寝室,一個在宿舍打游戲擾民。不怪四號床平時和沈玉铮聊得多,有事與沈玉铮交流很正常,可李謹言還是嗅出一絲別樣的氣息,弱得風一吹就散,灌了半瓶啤酒,他想再追尋異常的緣由,但怎麽想都記不起來。

他們三人酒量都不好,非要矮子裏拔将軍,只剩二號床了。

李謹言喝酒喝飽了,渾身酒氣往沈玉铮肩膀靠,沈玉铮嫌棄地用一根手指推開他,他轉而靠在了二號床身上,打開話匣子。

“我越來越覺得找個男人試試,是非常正确的決定,男人的滋味真不錯,形容不上來,腰細臀翹,手感摸着特別舒服。如果他再長得好看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二號床習以為常地問道:“李少這是準備分了找個漂亮的?”

“頭一回嘗試,新鮮感還沒過呢,等半個月再說吧。”總提感情史沒什麽意思,李謹言說點新鮮的,“你們聽商業圈的最新八卦了嗎?關于方盛集團的。”

方盛集團是商業圈的龍頭,培養出的巨鱷不在少數,金融行業至今仍被方盛壟斷,背後實力不可估量。

但方盛知進退,低調行事,能诟病的事情幾乎沒有,處事心思缜密是其一,其二是從事體制內。

創始人姓聞這事人盡皆知,可外界不知曉,體制內有幾位出鏡率極高的代表,也屬于聞家,只是從母姓,省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是上流圈層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玉铮這個為數不多的知情人對李謹言的八卦十分感興趣。

勾起了大家的求知欲,李謹言才道:“我爸昨天來A市出差,見完客戶,帶我一起去了個酒局,介紹我給他的合作好友認識。其中有個人地位特高,是霖瑞的,霖瑞就是……星夢APP的出品方,上半年廣告鋪天蓋地,一天至少看十回,看得我都想把手機砸了。”

話題跑偏了,李謹言及時拉回,“但重點不在這。我聽了一耳朵,那人似乎是個某個部門的管理層,他和我們說,方盛總裁——就是聞淞,他今年确診了性.瘾。”

沈玉铮:“???”

謠言逐漸離譜,“你說這好端端地怎麽染上這病,平時又沒看到他的花邊新聞。雖然說這話有些冒昧,但我拿你們真心朋友,就全給你們交代了,他們猜測啊,聞淞是在偷偷搞,搞得好像還是男人,瞞得好,大衆才不知道他濫玩,得病了瞞不住,就在圈子裏流傳開了,董事會商量着要解雇他,方盛未來半年可能會變天。”

沈玉铮:“……”

說了半年,談得是老版本。

沈玉铮抽紙巾擦了擦手機屏幕上的油,抛出引子,“除了霖瑞,剩下幾個人是哪個公司的,消息保真嗎?”

李謹言上鈎,“保真,都是大公司出來的,比如奇跡、智皓……”

說一個公司名,沈玉铮在聊天框打一個。

他貼的防窺膜,二號床看到一片漆黑,湊上來問:“你在和誰聊天?”

李謹言後知後覺,“千萬別傳出去啊,我怕事情鬧大了方盛找我麻煩。”

“不會。”

沈玉铮嘴上保證,手指卻在手機鍵盤上敲的飛快。

聞淞:【就這幾家?知道他們具體的姓名職務嗎。】

聞淞挑挑眉,他偷個懶,下樓泡杯咖啡,手機咚咚響,一點開,幾個炸裂性消息措不及防進入他眼睛裏。

這懶偷對了。

結婚人選也找對了,不常聯系,有大事像及時雨一樣告知他。

省心,太省心了。

沈玉铮:【我問問?】

聞淞:【不用,你不認識他們,問這麽詳細,指定有鬼,出事了第一個找你。确定是在A市對吧。】

沈玉铮不帶猶豫,回複:嗯。

聞淞:【那就好,A市地方小,幾小時就查到了。】

聞淞淺淺關心一下。

聞淞:【快十點了,別玩太晚早點回去。】

沈玉铮:【好,我明天下午三點過去。】

聞淞擺弄着書桌上的牛頓擺撞球,碰撞聲清脆入耳,想道,三點啊,那他今晚要加班了,争取六點前下班。

放下手機,李謹言暧昧一笑,“看來小沈要脫單了。”

早脫單了。

沈玉铮內心回他。

李謹言的一段發言,讓他心存芥蒂,很是反感,假設議論的是旁人,完全不相識的人,他倒不會像現在這般在意。

李謹言說他請客,但是沈玉铮只想離他遠點,撇清關系,起身時轉了錢過去。

夜市離學校不遠,他們就當醒酒了,一人手拿一罐未喝完的啤酒,步行走向學校,李謹言和二號床勾肩搭背,晃悠悠向前。

還算清醒的沈玉铮跟在他們身後,倒了就扶一把。

他不像平常人,一旦喝酒頭腦便發熱,反應遲鈍,相反,他的神經細胞會異常敏感,對周圍一切感知敏銳。

背後好像有人在跟着他們,沈玉铮數次回頭,看到的只是空蕩的街道與黑暗的後路。

這不可能是錯覺。

一次兩次是錯覺,如果三四次呢?

沈玉铮不得不懷疑,他被人盯上了,就像他要真相要兇手罪有應得那幾天,他的生活無時無刻在被監視,在被無聲息地脅迫。

是同一幫人吧。

沈玉铮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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