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不信你沒有興奮
35.我不信你沒有興奮
“我和他背着你私聊的事情被發現了？”顧思銘冷笑，“他竟然什麽都沒和我說，把我當外人了，虧我那麽辛苦為你倆的愛情發展添磚加瓦！”
聞淞：“別添磚加瓦了，你不出馊主意就行了。你是內人外人，你心裏沒點數？”
“我不信你沒有興奮。”顧思銘對他們的情況了如指掌，沈玉铮會适當删減些情節，但大體的意思，他還是能猜出來的。
聞淞凝噎，實話實說，顧思銘把沈玉铮教的越來越對他胃口喜好了。
但沈玉铮也不能什麽都對外人說吧！尤其是他的反應！
這有種他們兩個躺在一張床上，床底還藏個人陌生人的驚悚感覺。
聞淞氣不過，“你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嗎？要看別人的生活日常。”
“你管那叫生活日常？誰家好人一天到晚過這麽快樂，覺都是躺在男人懷裏被哄睡的，不用工作嗎？錢不掙了是嗎？”
顧思銘一身反骨，他留學時對同學不滿對老師不滿，對街邊的花花草草不耐煩，大量的專業知識讓他情緒壓抑，見了石頭都要罵幾句，後來混血邋遢室友的臭襪子半個月不洗，臭味熏得他幾度暈倒，自此打開他的任督二脈，成功讓他發生巨大改變，他不再壓抑，而是對外輸出，見誰不爽怼誰，成了名副其實的杠精。
不僅如此，他為了提高身為的杠精口才能力，學校辯論賽從不缺席，怼到對手當衆氣哭出聲，暗戀他的人望而止步，沒有膽量表白。
當了幾年醫生，有所轉變，但骨子裏還是那樣子，酷愛擡杠。
和專業人士比起來，聞淞略顯遜色。
這方面勝他一籌也不是個值得炫耀的事。
聞淞無話可說，再說下去，他會忍不住脾氣将眼前的庸醫打一頓。
聞淞奪過他手中的單子轉身走得決絕。
晚上聞淅找上門，看到他壓在文件夾下面的病歷單，趁着聞淞在樓下拍貓的功夫，抽出來瞧了幾眼，有些專用名詞他看不懂，拍下來讓助理找人用大白話翻譯。
聞淞觀察何等細致，任何小動靜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單子被動過，房間只有聞淅，即便聞淅悠閑地抱着一本雜志，神情專注，他也能猜準對方是在裝傻充愣。
像是才意識到聞淞回來，聞淅連忙直起腰板，問道：“哥，你怎麽養貓了？我前幾次怎麽沒看到。”
“白天它不出來。”
“可我不是記得你養不了小寵物嗎？”臉色瞬間沉下來，“是不是那小白臉養的？走的時候不帶着貓走，留着給你養？出事了算誰的？”
“算我的。”聞淞沉聲。
他哥的不高興寫在臉上，很介意他的多管閑事，聞淅覺着不公平，沈玉铮憑什麽輕而易舉俘獲了他哥的心，他跳樓了估計他哥的心情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一點也不像兄弟。
聞淅服軟，“好了哥，我不說了。”
聞淞吃軟不吃硬，面色好轉，“下次說話前掂量好。”
聞淅比了個“OK”的手勢。
聞淞回道：“希望你開标的時候也那麽鎮定。”
“肯定的。”聞淅自信，“我想不到失敗的理由。”
物極必反，一路那麽順利，聞淞心裏不踏實，他原本不贊同聞淅投标，但他竟然挖來了業內專家作為指點，在短時間內實現公司扶搖直上。
譚清文就挑過一次事，此後安安靜靜，像是在黑暗中蟄伏。
聞淞想提醒他幾句，但一想，都是他的猜測，沒什麽依據，聞淅未必能信，有可能會更嘚瑟。
他習慣做事前想好最壞的結果。
聞淅沒學到這點，日子越是臨近，越是無事發生，他越是得意忘形，甚至連聞淞的意見也聽不進去，我行我素，像是被人下了藥。
開标當天，聞淞在前，聞淅在後，低調下了車，擡腳上階梯進入建設中心的大樓。
聞淅重視此次招标，沒将這事交給法人去做，親力親為，要到了法人的授權，作為投标人大步流星跟着工作人員的指引，與聞淞相向而行，走進會議現場。
聞淞被安排在休息室等候，陪同的有善杭公司法人。
助理在休息室呆的不自在，不等聞淞開口，就先溜出去在外等候。
法人想攀附他，聞淞看透他眼中的野心，暗罵蠢貨，對他的示好置之不理。
沙發兩端，分別坐着一個人，聞淞無心與他交談，采用冷處理，半小時內上百次碰壁，一腔熱情被迎面的冷水澆滅，法人心有不爽，可面上還在維持鎮靜，對聞淞點頭哈腰。
聞淞不聽他的恭維話，“安靜。”
他現在需要安靜。
自言自語四十多分鐘，他都聽吐了，對方還沒講完。
沈玉铮為了一場景色等了半個月，前幾天說今天回來，現在告訴他還要多等幾天，Y市發布了旅游攻略，打卡知名景點集郵蓋章，有機會抽取演唱會門票。
沈玉铮的解釋是，這位歌手的演唱會門票很難搶，開售即告罄。
再難搶又怎麽了？有他辦不到的嗎？
聞淞心煩極了，沈玉铮死了不願意開口求他一句。
怒火波及到法人，他還想說什麽，見聞淞隐忍不發的側臉，閉口不言。
會議時間久，聞淞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
投标的公司沒幾家，按理來說，很好選，能承受起那麽大金額的，就那麽兩三家，候選名單也就三個，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可好端端地為什麽拖那麽久？
助理第一時間敲門彙報，聞淞看着他焦灼的神情，心中已有答案，聞淞道：“直接說原因。”
助理慚愧低頭，“需要點時間，已經派人查了。”
聞淞不是很失望，“有消息再通知我。”
有點意外，但是他預測過結果，算是意料之中吧。
譚清文依舊沒動靜，偵探今天早上來的消息，昨天晚上譚清文與一小明星進了酒店，十個小時沒見着有一人出來，泡在溫柔鄉爽的怕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哪有閑時間找事。
外部因素在可控範圍內，聞淞猜不出原因，內部因素估計只有聞淞自己知曉了。
聞淅怒火滔天，拉着臉走出會議室，聞淞問其原因，聞淅極不服氣，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似的，恨道：“我自己放棄的。”
“原因，我要原因。”聞淞帶着威脅口吻道，“不要和我發脾氣，收好你的情緒，失敗也要有個成功者的樣子，我花的時間也是時間，心血不比你少。為什麽選擇放棄？”
聞淅憔悴，“他威脅我。”
“誰？”恨聞淅的人多了去的，聞淞鎖定不了目标人物。
聞淅打開手機，遞給聞淞，自己則坐一邊，望窗外的藍天白雲。
聞淞眼神指示助理看住聞淅，對方萬一發瘋，也好臨機應變有個對策，不至于傷到人。
聞淅的備注全是姓名字母縮寫，聞淞不混他的圈子，對不上號，但他的原因卻清楚了。
176****5693：【聽說你最近改邪歸正，金盆洗手了，花花公子變身商業新貴，好風光啊，你倒是神氣了，可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你說你愛我一輩子，結果玩膩了轉頭就跑，我把真心捧給你，你說你不稀罕，要拿幾百萬打發我，我欠這幾百萬嗎？我欠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176****5693：【但是不可能了，你要結婚了，你想背上人命嗎？你想讓你的老婆看到你最肮髒的那一面嗎？做錯的事情再怎麽粉飾，也掩蓋不了錯了的事實。】
176****5693：【你不會成功的，永遠不會，我會永遠盯着你，讓你承受被玩弄的代價，感受我的痛苦，然後身敗名裂，和我在一起。】
176****5693：【老公，你現在是不是在福康路9號的建設中心？我去找你好不好？你不要抛棄我遠走高飛行嗎？】
176****5693：【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讓你成功，那樣會讓我自卑，覺得高攀不起你。】
聞淞看得泛雞皮疙瘩，這串號碼報給助理，“查查。”
“不用查了。”聞淅道，“沒什麽好查的，他就是在報複我。”
聞淞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他缺那幾百萬嗎？”
聞淅腦海還能浮現對方羞怯甜美的模樣，哪知是個口蜜腹劍的，“缺，我不睡有錢、家庭圓滿過得幸福的，他就是個鴨子，可能是在我之後又攀上哪個金主了吧。”
聞淞：“那就說，他的真心是假的喽？”
聞淅：“鴨子哪來的真心！有錢随便睡，連人都不挑！我愛他這種腦殘話怎麽可能會信，前幾個月他被另一個人玩得太狠了 進了醫院，哭着找我，我在福利院，沒理，我以為他放棄了放棄了，後來堵到我家門口，說他的病好了，不讓我走。”
聞淅激動得手在顫抖，“他的病好不好和我有什麽關系？錢付了，他要的房間車通通買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估計是賭博輸光了，想從我這嫖點錢還貸款。”
說白了，還是情債惹的禍。
聞淞吩咐助理，“查一下投标人消息挂網了嗎？就現在。”
助理不到一分鐘給出答案，“沒有。”
聞淞友善地将法人請出去，獨留兩人講話，“你是說，一個鴨子，賭博欠債，不去求找另外幾個有錢的，容易說話的，反倒找你這個心硬的？還知道了你要結婚的消息，以及投标的相關內容。”
聞淞疑惑，“請問他知道什麽叫投标嗎？知道怎麽搞垮你嗎？又怎麽這麽确信，你會身敗名裂？你會自不量力報複一個有着天壤之別的人物嗎？”
聞淞道：“不信你去問問沈玉铮，看他知不知道你要結婚。”
“不去。”聞淅的反應快如火箭，倒是聞淞愣了下，什麽不去？
“我從這跳下去都不會問小白臉一句話！”聞淅七竅生煙，“哥！你別氣我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嘴裏吐出那小白臉的名字！我讨厭死那小白臉了！”
聞淞想到了聞淅小時候，情緒一觸即發就躲在鮮為人知的黑暗角落哭。
聞淞每回都能找到，因為那地方，他自己曾經待過，發現時間比聞淅還早。
他次次對同父異母的弟弟哭聲視而不見，悄聲離去。
長大後聞淅沒哭出來，但是真委屈，犟得像牛犢子，別過臉佯裝得若無其事。
聞淞鐵石心腸，沒有要安慰的意思，“不說就不說，但你的事情總要解決，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明白幾點？”
聞淅感覺真心錯付，“你偏心小白臉，拿他和我比較。”
聞淞怒極反笑，還處理什麽，他自己的事情都漠不關心，鐵了心要恨沈玉铮，像牛見了紅布，聽見了名字就應激，巴不得長出牛角沖過去把人撞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