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34

翁饒聞言一愣, 他随即綻開了笑容在他的臉上,說:“當然不累,是我的榮幸。”

暗澹的車內光線裏, 看不清白驀的表情。翁饒又提議說:“海洋城開了個海鮮自助餐廳, 要不要賞臉一去?”

白驀溫溫柔柔地說:“我還是回家吧。太晚了,每天這樣叨擾你。”

翁饒不管自己是餓着肚子的,他擔憂地說:“可是你什麽也沒吃。”

白驀兀自地笑笑說:“家裏會留飯給我的。”

翁饒開車将他送回山水苑。那是頂級富人區, 白驀的叔叔家就落座在那裏。轎車開進了山水苑, 別墅區的安保經常看到這輛豪車進出, 早已習慣了。

下車前, 白驀要推開車門, 翁饒連忙叫住他, 從車後拿出了一件禮物, 給到白驀手裏:“那個,你剛留學回家了,也不知道你适不适應家裏。給你買的一個枕頭。”

白驀接過來, 枕頭的牌子雖然是名牌,可是如果換做別人, 肯定會不屑一顧。白驀點點頭, 他眼底流露過一分喜歡。

“你怎麽知道我睡不好。”

“當然, 最懂小驀的還是我。”翁饒誇誇其談道。

白驀突然從車內起來, 靠近了翁饒, 翁饒被這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只見白驀只是擡起身, 他揚起了橫山卧水的眼:“我改天再陪你吃海鮮, 好不好?”

他們的距離不過十厘米, 可是在澹暗的車內環境下, 翁饒的面色刷得熱了一些起來。

白驀走出他的車。身影如同纖柔的百合, 枝幹墨綠,葉展如新,仿佛一折就擰斷。“!山!與!冫!ク!”

翁饒在車內恍惚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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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了白宅,最先發現他的是他的堂妹白釉:“白驀哥哥回來。”

這是一個家族生活在一個大豪宅別墅裏的。白驀早年父母雙亡,從小寄居在親戚家中。這裏正是他小叔叔白商的家。

叔叔正在客廳裏看着電視,聽到白驀回來,只掃了一眼:“這麽晚回來,又是翁饒去接的你吧。”

白驀只淡淡一笑,點點頭。他換下了家居的幹淨的鞋子。

視線落回在電視屏幕裏,可叔叔的話卻沒停過:“別吊着人家幾兄弟,”當然不止翁饒翁恕,還有個鼎鼎大名的翁裴。

嬸嬸不知道是幫白驀說話呢,還是知道叔叔嘴巴毒,勸慰說:“沒事,挺好的。”她寧可希望白驀和翁家的關系走得越近越好。“兩家人親近親近還不好啊?”

白驀聽進去,他垂下了眼皮,擋住了他眼底的情感。嘴上挂着淡淡的禮貌的笑容。可仿佛下一刻,這個笑容就會轉瞬即逝。

白驀脫了鞋子,上樓進去他的房間。房間寬敞幹淨,可是家居不多。他留學幾年在外,回來,房間也換了原貌。

恰時,有人來敲門。他正頭垂落在了盛滿水的盥洗缸裏,頭發濕了好一些,擡起頭來,眼裏、臉上全是水。他随意地擦了一下,走到房間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是白商的兒子,也是他的堂兄弟,白譜。白譜看到開門後,白驀臉上是濕了的,頭發本是棕黑色,被濕潤得更加黑。

那張描摹如山中仙怪的皮囊,在清水洗刷下顯得更加有幾分的脆弱的纖細美感。白譜開口說:“你在國內工作還适應嗎?”

問着,白譜拿了兩杯鮮榨的鐵紅色的番茄汁走進了白驀的房間裏。

白驀就在門前,而白譜他兀自地走進來,跟白驀很熟一樣。

白譜看了這間房間環境,空蕩至極,連什麽裝飾的家居都沒有。

房間內有着一盆枯掉的宿根亞麻,還沒有來得及扔。如果這亞麻開出來的話,是淡藍色的、雞蛋大小的花。這花特別耐貧瘠。

把番茄汁放下來,白譜拿起靠近他的一杯,喝了一口,轉而視線落在了白驀的臉上:“你怎麽不喝?”

白驀淡淡地說:“好。”雖然說着好,可是他碰都不碰那杯鐵鏽紅的飲品。

坐在了白驀房間裏僅有的一條沙發上,白譜似乎才是他房間的主人,他擡起了眼,懶洋洋的語氣:“你在國外留學怎麽樣?”

白驀回他的語句都極為的簡短:“還可以,見識很多。”聲音聽出來了過分的淡漠。

白譜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心裏的憐惜感就上來了。他坐正起來,往前握住白驀的一只手,撫摸了一下他如雪的手背:“你知道,你剛回國聽說你失蹤了,翁裴他們找到你之前,差點吓死我了。”他的目光流露了一下做作的擔憂。

白驀把手收回去,他目光淡淡的,如同漂浮在了河水裏的揉碎的浮萍:“沒事。”他言簡意赅,“沒什麽我洗澡休息了。”

“怎麽了,回來對我一眼不看嗎,我有這麽讓你陌生嗎?”

白譜站起來了,質問他。

說着,手抓過那個人,将他狠狠地摔在了沙發上,再欺身上,埋在了白驀的脖頸和嘴前。白驀掙紮起來,很快,白譜嘴裏多了一點血色。

被他抓着手的人說:“別驚動了叔叔嬸嬸睡覺。”

白譜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你和翁饒翁恕就不會驚擾到我?”

“放了我,我今晚特別累。”

“你哪一天不累,小驀,我從小看着你長大……”白譜肆意的目光流連在他身上。

白驀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舒服,我回來就胃疼了很久……別這樣。”

白譜看着他臉色像是不好,他将信将疑地看了白驀一眼,松開了他的手。看到白驀坐起來,眼皮低低地垂着。

這份憐憫感又從骨子裏竄了出來。白譜壓住他的肩膀,細細地跟他說:“我給你買藥,小驀。”

白驀說:“我想睡一覺。”

白譜盯了他好一下,終于冷哼一聲。走出了白驀的房間。

白譜出去後,沒有立即走開,而是特意貼在門口。想聽白驀低聲啜泣的哭聲。

可是半天,只傳來了洗手間的水聲。

白驀洗着臉,他眼神變得很冷,手一堵一撥盥洗盆的塞子,看着盥洗盆不停旋轉的水。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臉上還是幹燥的,他多少年沒有哭了。

第二天上班前,在飯廳的白譜看着白驀下樓,看他腳步有些輕浮的,看來睡得不是很好。白譜開口說:“吃個早餐。”

白驀坐下來,傭人切好的煎蛋,牛油果沙拉。

叔叔在客廳裏看着財經新聞的電視報道。

在飯桌上的白釉說:“今天我跟我朋友說哥你回國了,白驀哥哥,你可以出席一下我的同學聚會嗎?”

白驀只點點頭,心不在焉,他對于白釉的這些小心思向來都是縱容而不拒絕的。他說:“沒問題。”

白譜的目光一直落在他那張姣好如河的臉上。

“幾點?”白驀又問了個時間。

“也就這周六晚上的八點整。”白釉回答說。

“我今天送你上班吧,翁饒那小子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不用來了。”兩人出到玄關的位置,白譜對白驀說。

白驀沒有拒絕,他一直斂合着眼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坐在了白譜的轎車上,安全勒着的他的胃腹。

“別那麽寵白釉,那小妮子,這些年當你在她同學面前炫耀呢。”駕駛座上的白譜看着前方,對白驀說道。

白驀只“嗯”了一句,是答應,也算是敷衍。

到了翁豐公司樓下,白驀要下車,白譜借機地故意拉住他,将他一拽,白驀重新跌坐下來。

白譜看着後視鏡裏白驀一直低垂的臉色:“能不能給點我反應,翁饒翁恕你就好臉相迎,可我呢?”

·

白天,蘇擒拿到了鐘辛和文達的調查資料,他正在翻動着打印好的A4資料。

上一次,他讓人查了一下他的同事鐘辛,和一個高層銷售總監的文達。

鐘辛的調查資料顯示,他在某品牌大學勤工儉學,大三來蘇門實習的。畢業後留在了蘇門。業績非常好看,很順利地就進了營銷部。

他實習的時候,營銷部主管正事文達,後來升職做了銷售總監,協管營銷中心幾大部門。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競标部經理常暢,點名叫蘇擒回答問題。

蘇擒問:“說到哪兒了?”

同事笑,提示他:“說到市場調研,我們在估算翁裴會出多少價格投标下這個開發權。”

蘇擒恍然大悟後,笑:“估計四五億。”他根本都沒有了解,胡說了個數字。

他說完後,部門繼續談這個話題。經理常暢知道他心不在焉,糾正了他的價格:“市場部給出估算,翁裴保守會超過十億競标。翁豐會孤注一擲要拿下這個開發權。”

蘇擒聽了後随意地點了點頭。

翻動着資料,上一次在他電腦發辱罵信的鐘辛,是被文達提拔起來的。文達算是鐘辛的貴人或是恩師。

資料上寫,文達和妻子共同育有一個二年級的女兒和一個幼兒園的兒子,夫婦倆人是同事們面前的模範夫妻。

妻子是在市場調研部門的普通職工。倆夫妻每天下班加班都會一起回去的。

翻動了一下資料,再聽了會兒開發競價。

這一天,蘇擒特意留下來加班,他在競标部裏加班的同事中出去,在樓層裏轉悠,剛好到了文達妻子的部門。文達有個小女兒,特別招人喜歡。

只見在辦公室跑來跑去的一個不足六七歲的小女孩,穿着當地名牌小學的棗紅色和白色相間的校服。

小女兒的球滾落在了蘇擒的腳下,蘇擒撿起了球。只見小女孩看了一下他。蘇擒招了下手,小女兒走過來了。

“謝謝。”小女孩不認識這個陌生人,見他撿了自己的球。于是伸出手,要去接那個球。

蘇擒故意地問:“這球是你的?”

“這是我爸爸買給我的球。”小女孩不怕生,回答起來聲音稚嫩,言語清晰,口才很不錯。

小女兒比起對玩具球的感興趣,她對這個輪椅上的男人也有些好奇:“你為什麽坐在輪椅上,你是生病了嗎?”小女兒留着蘑菇頭的短發,長得很機靈,在換牙期間,說話時候會看見她參差不齊的小乳牙。

蘇擒故意惹她話題地說:“我喜歡坐就坐,工作太累了,我就坐一下。”

小女兒嬌聲說:“騙人。”她聰明着呢。

和她嬉戲聊了幾句後,小女兒挨在他身邊,變得很熟。手裏玩着一個小恐龍:“你知道嗎,我叫他巴巴龍。”

蘇擒說:“哦,巴巴龍,諧音好像爸爸龍,”

才七歲,小女兒的語言能力就很強,跟一個成年人聊天絲毫不弱。她展開了小嘴巴笑:“我爸爸外號就叫巴巴。”

蘇擒垂着頭看他:“巴巴,爸爸龍,聽起來一定是你取的名字,”

“不對,是我弟弟取的。”

“哦,你還有一個弟弟。”蘇擒引她的話來說。

小女兒笑,手指在玩着恐龍,眼睛的視線也黏在了恐龍身上:“我弟弟今年上小班了,我弟弟小名兒叫小豬。”

蘇擒問:“那你小名叫什麽?”

小女兒回答:“我叫雨滴。”

蘇擒念了幾聲雨滴這個名字,他問:“雨滴,是天下掉下來的雨滴麽。你現在是在等你媽媽下班嗎?”

雨滴點點頭,邏輯是以小孩子的思維回答的:“鐘阿姨下班了就把我接到公司了。”

蘇擒問:"鐘阿姨是誰?"

“鐘阿姨就是鐘阿姨。”小孩子的邏輯世界。

“那你們每天幾點能回到家呀,你們不餓的嗎?”雨滴依偎在他懷裏,玩着恐龍,一會兒把恐龍放在蘇擒的腿上爬着。

“晚上有時候在公司吃,有時候回家做飯,看爸爸媽媽哪天不加班,”她又笑了一下,應該是個從小寵大的寶貝小女兒,完全不怕陌生人,喜歡挨在喜歡的人身上玩耍。“你為什麽這麽搞笑的問題啊?”

“因為我怕你會餓着呀。”蘇擒笑。

雨滴看到他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不兇,讓人親近。她就在蘇擒懷裏玩了好久。

雨滴的媽媽王雨落聽同事說,自己的女兒纏着太子爺。連忙離開了工作桌,走過來:“雨滴,”看到了坐輪椅的陌生男子,公司之前在瘋傳過這位太子爺的傳聞,估計他就是蘇摩的親弟弟。

于是對着小女兒:“你又跑到哪兒貪玩了,快下來,壓壞了大哥哥的腿。”

把雨滴從蘇擒懷裏抱起來,雨滴嬌憨地說:“我在跟他聊巴巴龍呢。”

王雨落對蘇擒禮貌地點了下頭,帶上雨滴回到她部門裏,數落着雨滴,“那你回來跟媽媽說。”

蘇擒知道文達他們一家要是周末不加班,會到炎龍羽毛球場打羽毛球的。

周末,錢立在羽毛球場的座位上看了一下,文達一家四口是從早上8點鐘來的,早起,風雨不改,代表這夫妻的勤奮。周末的親子活動,說明這個家庭美滿和睦。運動,元氣,說這些大人很注重育兒和健康。這麽好的品質,是很像通過改變自己命運越往上爬的人士了。

打羽毛球了好一會兒,弟弟加油了一會兒,嫌太無聊了,弟弟跑去了場地邊玩,王雨落陪着小兒子。

只剩下雨滴和文達在打羽毛球。

文達是四十多歲,在外人面前喜歡笑着,十分豁達模樣。精明能幹,注重兒女的教育。

蘇擒聽說雨滴上周代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在很出名的貴族小學禮堂裏彙報。因為有同事的孩子也在那間學校,于是雨滴獲獎的照片發上了公司的群裏。

羽毛球打了兩個小時,一家人一會兒混合雙打,弟弟在玩耍地胡亂打。一會兒就雨滴和王雨落輪流交替跟文達對打。

兩小時後,大概十點多,公司的一個高層柏松過來打球。帶着個風韻的女眷。似是他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他們兩個家庭一起來的。

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在旁邊的場子打,女眷們打累了,就把戰場交給男人們。

柏松的女眷叫雨滴過來玩,顯然雨滴非常招人喜歡。

柏松,蘇擒調查知道,這人是蘇門的一個股東兼高管。他說,“兩家還真是友好親密,查一下那個女的是不是柏松的妻子。”

調查很快回來了。柏松的妻子與他經常吵架冷戰,兩人育有一個小女兒,正在讀小學,年齡與雨滴差不多大。有時候柏松和那個情婦柳好會帶着小女兒出來玩。

也是夠嚣張的。

蘇擒笑笑,繼續看他們幾家,看這個文達還會跟什麽股東高層有交集。

文達的周末安排豐富,周六上午打羽毛球,下午女兒和兒子上補習班,下午妻子會去接小孩。晚上有的時候是在外面吃飯,周日上午有時候會帶孩子去游樂場或者親子樂園玩,下午閉門不出。沒有安排,可能是安排孩子上學校。

蘇擒提議:“查一下那個補習班,看蘇門還有哪些高層或者員工的孩子會去那個補習班。”

那個補習班不算國內非常出名的教育機構,是個私人發展了十多年,在當地口碑不錯。可是在那裏補習的學生都很優秀,是挑選過才進去培優補習的。

蘇擒發現:蘇門有好幾個高層小孩都在那間補習機構。包括田蔚然的一個讀高中的女兒。

下午的時候,高層的妻子們會去補習班裏等小孩放學,晚上有可能約在一起吃飯,或者第二天安排一夥去哪兒的親子樂園或者鄰郊玩耍。

還真是太太團。

不過,蘇擒要知道:究竟是不是文達授意鐘辛陷害他演講稿和辱罵信的。

文達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他沒進蘇門之前是不知道文達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得罪文達的空間。

蘇擒這幾天忙着給自己抓出害自己的小人。

他有些困了,在車上不小心地睡着。

夢見了蘇寅從海水泡得發白的腫脹皮膚,新聞裏不斷播放着粉絲哭泣,主持人的追溯蘇寅的平生代表作和出道輝煌的畫面和聲音。

蘇摩緊閉不談的面色,蘇忱杜絕娛樂和社會媒體的探視。他看着蘇寅的屍體,轉而嘔吐了起來。

蘇擒一下子驚醒過來,臉色如同死灰。

蘇寅似乎就在車內的駕駛座上,對他說道:“擒擒你累得都睡着了。”

他重新擡了一下眼睛,發現駕駛座上的是錢立。

“蘇擒,你臉色不是很好。”錢立擔心他說,“是不是這幾天忙壞了,”

蘇擒調整了一下坐姿,他斂合了一下臉色的神色。不久,他摸了一下他口袋的香煙。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把順走了蘇摩的利群都抽完了。

“我夢見蘇寅了。”他對錢立沒有什麽好掩藏的。

錢立從小就知道,蘇擒跟蘇寅關系最好。長大後,他跟在蘇擒當貼身保镖兼助理,就發現蘇擒最依賴的人還是蘇寅。

他全以為是倆人關系好的緣故。事實上,關系好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因為蘇寅上輩子意外身亡了。在蘇擒的幾個哥哥裏,蘇寅是唯一一個去世的,這讓蘇擒飽受重大打擊。

·

“是嗎,他不喜歡白驀?”孫祺看到了蘇擒身邊的新寵,“你是不是在嫉妒人家白驀。”

說到嫉妒,幾個纨绔都笑了。

蘇擒身邊最近新得寵的小男生說:“我聽他和錢立說話,說白驀心機很深,蘇擒說特別讨厭他城府深沉的樣子。”

事實上全是這個新寵在胡說八道。蘇擒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透露過對白驀的情感。

幾個纨绔給了的新寵一點甜頭,新寵高興極了,“吐露真言”。

孫祺聊着,便問:“湖岸區那個事情,你怎麽透露給蘇擒聽了,”

裘偉冷笑一聲:“這不割點肉給他,他怎麽好容易進套,不過,他市長弟弟的頭銜也好用,”用市長的名義去敲詐勒索,再方便不過了。

孫祺知道裘偉心裏想的什麽,他們對視一笑。

·

翁裴正在忙着新能源開發的事情,這天正在辦公室裏看着底下呈上來的市場調研,一個個的,連蘇門的競價都估算得離譜。

許盟跟他說:"蘇家那個小少爺進了競标部,坊間都在傳,想跟你比個高下。"

翁裴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什麽?”

許盟聽來的小道消息告訴了翁裴:“聽他們說,那個蘇擒,他正在追白驀。”白驀是他們公司新來的員工,聽說和翁裴關系匪淺,很快就進了競标的團隊裏。“進競标,想為了在喜歡的人面前,和你一較高下。”

翁裴手上的批改的筆一停,臉色轉而有些不太好。

那個人把他睡了,搞到手後,就拍拍屁股,去追別人。牛逼啊,蘇擒。

你怎麽這麽花花蝴蝶。

翁裴莫名氣郁,本來在簽名的,筆都太硬鋒了,劃破了合同紙,他眼暗了一下,問,"公司誰負責采購紙張的,薄得不像話。"

翁裴想起來,蘇擒在床上對他說,要不讓錢立随便找個人進來,要不就他近水樓臺地近水救近火吧。

翁裴一時又想,蘇擒去追白驀,與自己的傳聞關系就會不日攻破,很快倆人就恢複清白。

這樣解除了他和蘇擒的捆綁也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有些莫名氣郁,就跟被耍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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