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蘇擒在響市的最後一天, 碰上那裏的小明星助陣LPL賽事的活動。
那天到場的明星并沒有幾個知名度頗高的人,是一次抽獎活動。抽中了蘇擒。
蘇擒找了錢立上臺去給他拿,越弈把獎品拿給他, 還特意問了錢立, “你是蘇擒嗎?”
這種代替蘇擒随便拿個獎品的事情,錢立當然說“是”。錢立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寂寂無名的小明星。下臺後,錢立把一個英雄聯盟裏的某個人物的抱枕玩偶拿給蘇擒看。
錢立覺得, 這玩偶還挺可愛的。長得胖乎乎的, 摸起來軟軟的, 色彩搭配起來挺亮眼的。
蘇擒看都沒有怎麽看。
他目光不在意地落在剛才給錢立頒發玩偶的明星身上, 只見他頒完了獎品, 下了臺。估計轉臺後休息去了。蘇擒收回視線, 他不是警告柴高管了嗎。
可距離過遠, 那個人和屏幕上還是有些差別的。屏幕上的越弈看着星味不足,長相也不過是娛樂圈中的藉藉無名中的一員。
蘇擒收回了視線,看着錢立拿着的娃娃, “扔了吧。”還以為是什麽東西。
錢立聽了蘇擒的這話,知道肯定有蘇擒的道理。于是錢立離開了座位, 看了下館內的垃圾回收箱在哪兒。可沒給他找到。
下了臺後, 越弈的目光一直看着領着剛才自己把巨大娃娃的那個人, 那個娃娃色彩鮮明, 而且非常大,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
所以他的視線一直伴随着錢立, 終于看到了錢立走到了座位中的一個人。那個人坐在座位上, 距離有些遠, 只能看到了他的身形。
消瘦的, 黑發淺毛衣的一個人。臉上淡淡的傲慢, 像是跟拿着娃娃的人吩咐了什麽。随即,拎着娃娃的人走出去了館外。像是幹什麽一樣。
“越弈,沒想到你也來了。”一個交不上名字的十八線小藝人湊過來,看到了活物越弈後,眼睛冒出了紅桃,“我是你的影迷。你十四歲的《少年宮殺人事件》作品我看了不下十遍。你演技絕對是當今影壇新生代的第一人。”
越弈是個童星,後來十四歲拍了知名導演的作品後,名聲鵲起。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估計後續沒有跟上來,回去當素人了。可是去年越弈重新再次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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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弈面對昔日影迷态度是消沉一笑,“別這樣說。傳出去別人聽了不高興。”
那個小藝人知道越弈這番話是什麽原因,因為越弈簽了和影帝蘇寅同一間公司,原以為越弈會東山再起,卻處處遭蘇寅的打擊。“你說蘇寅啊?他不就是仗着是國外文藝片的寵兒,走狗屎運。心眼小得比鑰匙扣還細。按演技來說,我只認可你。”
越弈只是淡淡一笑,謙虛和近年來的寂寂無名使得他變得了低調了許多。沒有說話,對于小藝人的不知是出于真心還是吹噓的褒獎,他似乎不放在心上。
他借着比賽中途結束,觀衆休息走動的時間,随着一些人流,坐進了某個人的斜後方的座位裏。
那個人似乎身份不俗,身邊的附近不遠處好幾個大漢。
那人好像還是WW的後援團,坐在了WW團隊附近。越弈身上也沒有什麽遮掩身份的掩飾,連帽子,口罩,或者連帽衫也沒有一個。
就這麽随着人流,坐在了蘇擒的後面的空下的位置上。那估計是個團隊區域,有幾個空位,估計是工作人員和教練團去忙了。
越弈低着頭,看着手上本次LPL賽事的節目單,從小組賽再到淘汰賽的賽制,每支隊伍從小組賽出線後的兩兩對決名單,以及對這次最後的幾支隊伍進行了簡短的介紹。
他随意地假裝在看動着,眼睛卻上挑了起來,落在那個人身上。那個人目光淡漠的,偶爾看去臺上,再回過頭來,聽着工作人員跟前排空闊走廊中的站着的衛危在讨論事項。
聽到了什麽,衛危很無奈,可是沖工作人員說了幾句後,然後聽見身後的蘇擒說話,提醒他另一個辦法:“這樣多麻煩,叫醫生直接在現場待命。”
越弈看着蘇擒跟WW的老板說話的時候,那個人與WW老板的年齡一致,交談的時候随心,估計是交往過深的朋友。
他沒有坐多久,站起來了,可是等他站起來的同時,蘇擒不經意地往回看,視線轉側過來,越弈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看到自己。
蘇擒回過去,不過是因為後面的館內門口發生了人群躁動歡呼聲,不少觀衆随着回頭。越弈直直地看了一眼視線從自己身上穿過的蘇擒臉面上。
那是一張似乎冷淡到了極致,甚至還有着自己認為的一絲自命不凡的長相的臉。
蘇擒尋聲回頭,結果看到了從自己後排起身離開的人的背影。
他覺得背影莫名的有一種淡淡的認識感。
從響市回去後。
“你手怎麽了,”蘇擒看到蘇寅的手露出了繃帶的痕跡。
蘇寅說,“沒什麽,還不是小意外而已。”
蘇擒正問起他這個意外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蘇寅卻不回答,反而問他:“你這周末上哪兒去了?”蘇寅明知故問,明知道自己查過蘇擒的行蹤,知道他飛去響市找衛危看比賽去了。
只是想多問一遍,或許檢測蘇擒會不會對他撒謊。
蘇擒說:“去看lpl了。”
“和誰看?”看去蘇擒幹淨的眼。
蘇擒笑,“還能跟誰,不就錢立嗎,”他想着這段時間家裏肯定重點打聽和排查他都跟誰單獨去玩了。翁家不好聯姻,即便他們誤以為自己喜歡翁裴。
蘇寅明白,他低下頭來,繼續翻動他朋友寄給她的畫冊,手掌上連接手腕的地方被紗布包紮得實在很明顯。蘇擒問他,“怎麽這麽不小心,你拍什麽戲,還能受傷,”
提起這個,蘇寅的畫冊被他翻動中停了一小下,可是很快,蘇寅劃過了扉頁。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他靠在了背椅上,看起來,灰澹的眼色視線落在了蘇擒的身上。
“我最近有點心煩,過幾天要去國外拍戲,你有時間,陪我一下。”
蘇寅很少這麽直接地要求蘇擒為他做事情。
蘇擒頓了一下,蘇寅看出了蘇擒的似乎看上去有事情,不怎麽答應自己的神色。
蘇寅淡淡地斂回了稍稍藏藏的笑眼,他的包紮了的手繼續翻動着畫冊,視線重新落在了他喜歡的某一派術的掃印版的畫上。
“沒關系。”
他很輕地吐出了幾個字,再之後沒有了別的話。
蘇擒就坐在他面前的輪椅上,聽到了蘇寅似失望的語氣,看到他斂垂下的眼神,将自己的略帶不滿的情緒投入在看畫的動作裏。
蘇擒想了好一會兒,他眼角垂了一小下,他的電競先放一放,“我跟大哥請個假,我在蘇門的休假還是有的。”他沒有膽大到随便翹班或者放假,還是按休假流程來辦。
蘇寅不知道什麽時候蘇擒這麽遵守章法了。确實不像是以前的蘇擒了。
蘇寅擡起了眼,再想要對方做的事情,可是在實現之前,先拒絕個別人兩三次。好讓別人徹底心甘情願。“你不想去,就別勉強了。”
蘇擒這時候淡淡地笑吟吟,就跟個蘇寅最熟知的白羊座的星座一樣。“去啊,國外啊,我今年都沒怎麽去旅游呢。”
陪一下蘇寅。
也許蘇寅最近煩惱他命運線的事情了。
蘇擒是這樣想的。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去觀摩了一下蘇寅的表情,發現蘇寅的神色淡淡的,看出來是高興的,卻也不是特別高興的。
情緒不高亢,也不算低迷。倒是看向自己突然改口的答應,有些目光改觀的意味。“那我後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可以跟上?”
問的蘇擒出發時間。
蘇擒心想了一下,不就是白天交代一下請假時間,順便查一下蘇寅的近況。他同意了。“沒問題。”
8號,8號要上門去翁裴家吃飯。
可是蘇擒婉拒了。
“你那天有事情?”翁裴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翁豐大樓加班,站在了一顆即将大半人高的綠植面前,他摸了摸上面每日擦拭過的綠葉光滑的表面上。
蘇擒想着,8號。蘇摩警告他了,8號出門,試試就逝世。委婉地稱自己臨時有點事情,“可能你需要跟你長輩說一下。”
翁裴似乎了然蘇擒的理由了,蘇擒接着說,“改日哪天找個機會,我跟你上門澄清一下。”
翁裴冷笑了一下,“随便吧。”他把電話掐斷了。
莫名的情緒讓得他很少做出這種有失教養的事情。可是翁裴不做出來,他的心難以排遣出郁氣。
蘇擒聽到對面突然傳來的“嘟嘟嘟”的電話挂斷聲響,蘇擒才退了一步,發現自己這邊的信號也不好,只有一兩格的信號。
算了。就這樣交代給翁裴,挺好的。本來蘇擒也沒有去當上門女婿的意願,這爛攤子讓翁裴處理一下,不會怎麽為難翁裴的。畢竟大家都成年人了。
蘇擒處理好了8號去翁裴家吃飯的這件事情後,他調查出到底是誰把他那天晚上酒店的監控洩漏出去了。不僅登上了他們城市大樓的巨屏上,還出現在翁家。
翁裴?
他有沒有可能是曝光這視頻的人呢?
很快,之前交代錢立查的酒店錄像的事情有了結果。那個酒店和孫祺有點關系的,他們那天晚上排除房間的監控還是百密一疏,到處都是酒店的偷拍針孔。
蘇擒想着,還是熟悉的老夥計。
可他放在這些曝光點,是想讓警告自己嗎?可警告自己什麽?
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假借孫祺的名義,想借自己的手除去孫祺?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真是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