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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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擒抿了抿唇, 他的如水的唇色被酒液滋潤過,在灰澹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秾紅的色澤。看起來柔軟和飽滿了好一些。

他哼笑了一聲,眼神是嘲諷而又不滿的:“你說得……真對。”個頭。

謝角悠悠一笑, 重新倒酒, 這次拿出翻倍貴的白蘭地,酒水慢慢地自細長的瓶口流到了新的幹淨的杯子裏,望着酒水流動的方向, 眼睛一擡。

不說話, 直接是望向了蘇擒。

蘇擒身邊的幾個蘇門的職員, 連忙笑着想替蘇擒接過這杯酒。謝角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輕不重的視線落在了蘇擒臉上。“讓蘇公子來。”

指名點姓了。

蘇擒心底曬了一句, 還好他來之前吃了解酒藥。他恢複了臉上的故作的輕松的神色。“謝先生看重我, 是我的榮幸。怎麽能讓他失望?”

拿過了滿是白蘭地的杯子, 酒水斜傾了不少,流出了到他的手上,

蘇擒斂住了眼色, 仰頭,大口大口地喝下, 酒水沒有多少順流出來。倒是他仰起頭, 包廂裏跳動的光斑落在了他喝過了酒變得狂花病葉的臉面上。

白蘭地灼熱地燒着他的食道管, 在胃裏翻騰了個跟頭。

蘇擒把杯子倒轉過來, 一滴不餘, 他臉上燒出了連綿的醉日海棠。倒是眼裏維持着花間清明的清醒感, 謝角“啪啪”地鼓掌了幾聲起來。

嘴上像是安撫着寵物說上兩聲, “漂亮。蘇先生海量。”與。夕。糰。懟

蘇擒坐落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身邊的職員遞來了一杯濃茶, 蘇擒搖了搖手, 他現在什麽都喝不下。那個暴發戶,還在笑笑呵呵讓人拆着另一箱幾萬塊一瓶的洋酒。

蘇擒低垂了一下眼色,他盤算了一下心底,有多大可能争取下這個謝角。如果真的沒有争取餘地,他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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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角故意問起他,“怎麽,蘇先生剛開始你就不行了?”

蘇擒轉了一下眼珠,職員面帶擔憂地看住自己,蘇擒坐直了身體,“我自己一個人喝,多沒意思。”

“不如我一杯,你五杯吧。”謝角悠悠地又倒酒了,開始那一慢慢快将近1升的酒杯,居然蘇擒沒有被撂下。第二杯下肚,那個人還活得好好的。

謝角對他起了一絲好奇。

蘇擒心裏想說給爺爬。可是看見謝角換來了普通的酒杯後,用紙巾擦拭了酒杯的杯沿,帶有着好奇的、看雜耍般的眼色稍稍望了過來。“不然現在放棄,太對不起你剛才那好幾瓶酒了。”

光是倒滿杯子,就用了快兩瓶酒。

蘇擒想起來,說一句滾你的。可是看到謝角又故作認真了,不再玩他的神色,蘇擒哼笑,“謝先生怎麽好意思你一杯我五杯?剛才的幾瓶酒,謝先生不先喝個十杯都不像話。”

謝角笑了,眼睛灰澹,他臉上是年輕人的朝氣和肆恣,他開口,“你不問問,你剛才那幾瓶酒,可以換我在y市的幾畝地?”

蘇擒估計摸出了謝角的心思,他打量着今晚再喝多少,謝角也不會給他一點松口的甜頭。不如自己識趣地改天再戰。他哼哼出一聲:“我真不行了。”示弱,這種技巧在他們生意場上見多了。

謝角看住他方才略帶窳白的臉,現在不知道绮麗成了什麽樣子。反而好模好樣地勸蘇擒:“不就是這一箱洋酒嗎,對蘇公子來說算得了什麽?”

蘇擒哼,眼底流出不屑的淡漠的笑:“我只是想跟謝先生交個朋友,可我又沒人際,又沒什麽組局。靠着一腔孤勇想認識一下你。謝先生不給面子就算了,改天再奉陪。”

這語氣裏說着想走的意思。

人都踩進泥濘了一半了,謝角哪有讓對方開溜的機會。

玩世不恭是謝角的另一個代名詞。他說,“行,你三杯,我一杯,ok?”

蘇擒坐回來了一點,他擡起了眼色,“我喝不下了,小董,你去陪陪謝先生……”正要喊身邊的一同應酬、在酒場上沒遜過的職員上時,遭到了謝角的反對。

“這種機會,當然蘇公子親自上才對。”謝角拿眼故意看住了蘇擒。

職員在旁邊尴尬,想開口又沒有什麽資格。謝角就是故意刁難蘇擒,哪有應酬的酒局不讓其他人一起喝的理由。

蘇擒撲簌了一下眼睛,他說,“那我休息休息一下。”

謝角微微一笑,“好啊。”

蘇漱靠坐在了沙發上,他胃裏翻騰得厲害,就算吃了解酒藥,他早就在喝第一杯的時候有些喝不下了,第二杯全數灌進胃裏,他只有惡心想嘔和眩暈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似乎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蘇擒擡起了朦胧的眼,以為是哪個職員問他是不是喝多時,看到了一張酒色裏打滾過的臉面。

謝角拿起了一杯,問他:“不是吧,你就這一點酒量嗎?”他說話前後矛盾得厲害,前一句還是海量。

酒杯貼着蘇擒,謝角說,“不就是y市嗎,如果你真有誠意的話,給你們又怎麽樣?”

這是他的老套路和把戲了。甜頭給點,再玩弄對方。

蘇擒昏得不行,張口,抿了一小口冰冷的酒液,耳邊就聽見小董說,“謝先生,讓我來,我們蘇總監真不行了。”

謝角的眼神看了過去,小董立即不敢說話了。

謝角再轉過頭來,對沙發上快要喝得昏過去的蘇擒問,“你們公司的員工還真的一點臉色都不會看,”

當着人的面,向蘇擒投訴和威脅着。

蘇擒又不是第一天見這類人,他知道謝角是什麽脾氣,果然,有錢的脾氣都是一個樣。蘇擒聲音正了一下,“還不給謝老板賠酒道歉?”

小董連忙道歉了,自罰了好幾杯。

蘇擒喝了三杯後,謝角喝了一杯。他略欣賞地看住了酒杯,“這酒,還是貴的才能下嘴,是吧?”

等待着蘇擒的附和。

可是蘇擒那張原本就窳白的、現在充了一點血氣的臉皮,淡淡地笑哼了一聲,繼續來自生意場的溜須:“也正有惺惺相惜的知己,才喝得下去。”

“我是嗎?”謝角問他。并不用想,就知道蘇擒回答是。

蘇擒選了好點的靠椅,靠枕在了沙發後,“不是。”

謝角壓住自己的火,問他,“那誰是?”

蘇擒說,“所以我喝不下去。”這句話就是在怪謝角沒有給機會他合作。在那裏嗆聲謝角。

謝角想,這個人還真的牛逼。“y市的地不想要了?”

“你有想給我嗎,謝先生。”蘇擒也是醉得什麽話都說出來了,他懶散地挪起了眼,看向了一點酒色上臉都沒有的謝角。

謝角根本都沒有想過給他,只不過玩下他,看他喝多的狼狽樣。

謝角喝了一整杯,酒液下肚,他挪起了眼睛,沒有一點高興的神色在臉上。

蘇擒顫巍地接過職員手裏的酒,可是動作不溫吞,倒是暢快地喝下了三杯。喝下了後,他對謝角說,“今晚就這樣吧,改日再跟謝老板切磋酒量。”

說着,職員就去扶起他,一行人準備離開。

謝角不想給他合作機會,可又不想自己被識破而掃了面子。

他一個人坐在了偌大的沙發上,眼睛沒有擡,說了一句:“你要是今晚提前走出這間房,合作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職員尴尬地停住,蘇擒撲簌了眼睛,酒氣上腦,可是他還是有幾分理智的思考在的。

于是,他笑了一下,對職員說,“你看,謝先生還是很體諒我們的。做生意的這種闊氣,我從他可總算看出來了。先敬你一杯,”這句話半是嘲諷,半是谄媚。

可是職員都不敢走了,只能陪着蘇擒。

謝角喝了一杯後,看到了蘇擒終于醉過去後的姿态。

不到半個小時後。

那人真的被灌醉了,眼睛都出現了好一些血絲。看起來惹人憐愛,謝角碰了一下他的臉,謝角心底冷哼一聲,不過就是為了錢的纨绔。

修長的腿準備跨過快要昏死的蘇擒身上走開時。

可是趴在沙發的那個人,聲音輕而緩的說,“幫我解開一下袖口,可以嗎,”他已經攤在了沙發上,半個身體面朝沙發的,平揚起了一只手,因為喝得太多了,手上被袖扣勒得皮膚上的折痕。

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是對職員說,還是對謝角說呢,只有蘇擒知道。

謝角坐落了下來,就在蘇擒的這一條沙發上,去給蘇擒解他的袖扣。發現他的袖扣是一對金絲雀鑽的袖扣,非常華麗。手上的名表也是價格不菲,酒綠色的表身光澤在光線下隐隐。

将他的袖扣解開了,露出了略寬松了一點的袖扣。

蘇擒收回了手,他用手掌撐了一下自己的眉額之間,然後埋過頭,用手枕在了臉頭邊上。

估計是剛才袖扣硌着他睡姿了。

謝角拍了拍那個人的臉,看到包廂裏他的人都東倒西歪的,他挪起了眼色,“睡死沒,”手上在一個便簽上飛快地寫下幾個字:“15號下午2:00,花園莊園,找我。”

便簽紙撕開,謝角看着那個人薄得早被浸滿了山石榴色的臉皮上,把便簽紙放在了一個酒瓶底下壓着。走出了包廂。

·

花園莊園,下午兩點整。

蘇擒準時地出現在這裏,他穿着狐絨的淡橙色方格的毛衣,外面一件棕灰色的外套,前天宿醉後,他差點沒從包廂的沙發裏直起身來,脖子都睡得酸疼無比。

他再拿了一下那個便簽出來看了看,那個人龍飛鳳舞的幾個字。

蘇擒碰上了以前玩的纨绔團,纨绔是又恨他又怕他報複,又不得不讨好他。

“你怎麽和謝角在一起了,翁裴你不要了嗎?”有認識的人,對他怎麽跟謝角走在一起很震驚。謝角在他們纨绔圈并不出名,只是他們最近讨論起蘇擒,只知道他在和一個暴發起家的商人頻繁來往。

“管我呢,”蘇擒一笑。

纨绔神色恹恹。

這個莊園主要是某個人的慶典,謝角受邀去了,帶上了蘇擒。而宴會結束後,蘇擒的毒藥停在了他們一衆豪車的停車點裏。

謝角望了一下那輛蘭博基尼,小嗤了一聲,“你的車?蘇公子什麽都好,就只是喜歡坐垃圾車。”

碰上了幾次謝角,蘇擒終于搞清楚這個人是什麽性格脾氣了。他笑一笑,“不及謝先生,”視線一瞟,看到了謝角的人去把他的車開出來後。“我想看看,謝先生的車是哪種灑水掃地車呢?”

謝角的視線看了過來。

蘇擒,“開開玩笑。”

蘇擒打聽知道了謝角喜歡改車,賽車。“我有個一個改車場,不遠,謝先生賞臉看看呗。”蘇擒跟他說話的時候,比起剛開始喝酒那幾晚後,要“親昵”了一些。

這個親昵,說的是蘇擒懂謝角脾氣了好一些。知道用什麽方式什麽語氣去跟謝角交流。

而且蘇擒不喝酒的時候,比起他喝酒後,要更生動的有趣。蘇擒知曉這邊南方哪裏好玩好吃的,連同着揣測着謝角喜歡的幹的事情,也一一安排了。

謝角對他有時候生氣了,會直接直接陰陽怪氣過去。而蘇擒點頭,像是接受他的“批判”,“謝先生果然是謝先生,觀點不一般。”

兩人去了鹿山。蘇擒有個改車基地在這裏,給了他之前雇的一個正經大賽裏的賽車手的胡楓來經營。

胡楓見到了蘇擒,已經大半年沒見到過蘇擒。

秋去冬來一般,只見蘇擒更為恣意。他帶了一個客戶,客戶叫謝角。來他們鹿山挑着看,謝角看着其中一個改良過的賽車。

改車,分兩種,一種是為了能參加賽道比賽,更側重是拉力賽的改裝,而有些改裝的跑車并不全是拉力賽用,只是改裝外形。

謝角看到的頭幾輛跑車,“就這?”

“不過改了尾翼,可能換上了些OC發動機,一般博世賽用ECU,輕量化飛輪,蓋瑞特渦輪,定制排氣歧管、進氣管等。”謝角不屑。

“也有拉力賽的專業車,民用改車,這邊看。”胡楓把他們帶到了另一邊的改裝車場,只見停着幾輛是電視上拉力賽可以看到的賽車外形的車。

謝角坐進去了其中一部,只見裏面座位裏安裝了前後鋼管式副車架,胡楓跟他講解着,“這輛是ap碳纖維三片式離合器,pank l定制版傳動軸及半軸總成, wrc版reiger 減震器,brembo剎車卡鉗, atl75升防爆油箱。九度火花塞、OKD點火模塊。”

“為什麽用九度火花塞?”謝角在駕駛座上問向外面的胡楓。

胡楓解釋說:“如果天氣低溫的北方裏冬天裏,用八度比九度好。南方的天氣,用九度是剛剛好的。”

蘇擒愛車,不過不怎麽深入地懂改車,更不懂專業民用改拉力賽車。有些名詞能聽得懂,可有些是聽不太明白。不過這也不影響他開改車場。

謝角感覺這輛車外形稍微能讓他滿意一點,加上和胡楓說的,他看了下外面輪椅上的蘇擒。“上車,”

蘇擒心裏想說我惜命。可還是很給面子上車,“用一下,沒關系吧?”謝角看向了胡楓,以為胡楓是這家改車場的老板。

胡楓目光看落在了蘇擒身上,蘇擒淡然地說,“沒關系。開報廢了也随意。”

謝角才看去了副駕駛座上的蘇擒,“那我不客氣了。”

引擎發動,S級OC發動機,碳纖維車身,xtrac 6速序列式四驅變速箱,讓得這輛改裝過的車變得輕盈而又高速,這輛黑白的改裝車奔馳在了稍微暗下來天色的山道上。

鹿山原本就是一個小山,偶爾放假,會有些情侶學生一同騎車上山。

而鹿山一直在x市小有名氣,是出了名的賽道山,因為山上開了改車的店,後來被蘇擒接手盤下了。一般家長都會叮囑孩子,一般夜裏就不要上鹿山。

以前鹿山比拼賽車還是有的,後來少一些。

胡楓開着改裝的車盤旋幾次鹿山的山道後,慢慢開緩了下來,蘇擒打開了車窗。“原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懂一點車?”

在得知這改車店是蘇擒開的後,謝角的語氣也變化了些。

“帶我來玩車,投其所好啊。”謝角看向了車前面山道邊上的騎着自行車的學生情侶。

蘇擒微微一笑。下一句,謝角對他說,“前面那個學生妹妹看着很不錯,去把她叫上我們車上吧。”

車故意地開慢了過去,在那個騎着車,和男同伴開心讨論事情的女生身邊。

而蘇擒的副駕駛座上,剛好可以很好地和那名女生交流。

“靠你了,蘇先生。”有時候謝角喜歡叫他蘇公子,有時候喚他蘇先生。

蘇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問他,“你喜歡這類型的?”

謝角悠悠,“怎麽了,快,幫我問問她,問她今晚有沒有空,”知道蘇擒有求于他,不得不會答應他很多要求的。

蘇擒把窗戶搖了下來,外面是兩個學生在聊天和騎車着。

女生背着潔白的小背包,蘇擒淡淡地對那個女生說,“你書包鏈沒拉好,”

女生回過頭,看到一輛很漂亮的改裝車,裏面一個模樣好看的人對她提醒道,于是她善意地笑笑,“謝謝,”旁邊的男生伸出手去幫忙女孩拉上書包。

可蘇擒繼續說,“天黑了,剛才前面發生了搶劫傷人的事情,你們還要繼續上山嗎?”

蘇擒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很面無表情,把女孩吓了一跳,她說,“謝謝你們提醒,”目光看過蘇擒和駕駛座上的謝角,于是跟男生說話,倆個人不一會兒就掉了車頭下山去了。

謝角看過去把車窗搖起來一半的蘇擒。“你在幹什麽?”問向了蘇擒。

謝角什麽脾氣蘇擒不知道。

就是比縱壞的纨绔還過分的性格,謝角把車停了下來,恰時他們也到了山頂。“你是覺得我不是個好人?”這種話一般很難讓人好好回答。

可蘇擒不同,蘇擒很會在這些話頭裏撫順那人的逆起來的毛鱗。“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壞人,可謝先生絕對不是壞人。”

謝角想讓蘇擒幫他留住那名中學女學生,可蘇擒居然沒有答應他。謝角說,“如果你不給我叫她回來,別談合作了。”

蘇擒知道這個人什麽脾氣。

蘇擒岔開了話題:“喜歡這類型,我給你打個電話,二十個人送你。”臉上沒有生氣,倒是有些還是哄謝角的好脾氣。

像極前些時候他哄蘇寅的模樣。不過蘇寅比起謝角,絕對是小天使了。

發現蘇擒有些與他想象中的不同,在芸芸衆生、千篇一律的皮囊下還會有顆不一樣的心。

天色彌漫,偶爾有傳來的笛子聲。

幾天後,謝角逐漸在鹿山的賽車道上和蘇擒混熟了好一些。

“過幾天,我要去最南方拿點東西,路上也沒有解悶的人,不如你陪我去吧。”謝角是這樣對蘇擒說的。

蘇擒想了一下,謝角都已經看過了拟定合同,在他們第一份合同簽過了字。他說,“要去幾天?”

“就三四天。”

“行啊。”蘇擒爽快地答應下來。

“你知道最南端是哪裏嗎?”路上,謝角開着鹿山的車,問向了蘇擒。

路上,蘇擒只帶了兩個保镖,謝角問,“你是什麽身份,還有保镖?”

蘇擒說,“我得罪人多了,惜命,惜命。”開玩笑的口吻,也是說真話。他确實怕死。

謝角忽略過。

“最南端,不是曾母暗沙嗎?”蘇擒對他回答說。

可是謝角卻笑,“祖·國的最南端,并不是曾母暗沙。”

“那是哪兒?”蘇擒知識有限。如果跟他說過地理知識,估計他得回去翻高中的課本。

謝角說,“我心裏。”說了一個冷幽默。

蘇擒笑一笑。

謝角開車向來不在意罰單,準确來說,這車是蘇擒的,當然不在乎罰單。車輛飛奔,速度很快,開了幾天,高速,國道,山道,都走過了。

開到了一個略微低谷一點的地方。

蘇擒的保镖被遠甩在車後。

那是一片開豁的像是叢林的地方,湖水在他們面前鋪開,就像是幽藍色的一片另一個境界裏面,看起來沒有什麽人跡。

而這時候,像是夜裏十一二點,可是看起來,天都沒有盡數地灰澹下來,還有些飛鳥飛起,白茫茫的湖水裏升騰着一些白煙。

蘇擒看過地圖,這裏确實是南端,不過不是最南,而西南。

“這兒?還有路嗎?”蘇擒問。

車上的謝角點燃了一根香煙,他塗出了一口白霧,“歇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你相信我?”謝角是這樣問他。

蘇擒說,“我相信我過去沒有對你做過錯事吧。”這是蘇擒的回答,聽起來似乎也很有道理。很公平公正,沒做過錯事,又怕什麽呢。

謝角笑一笑,香煙在他雙手指夾雜下,顯得有些奢侈的氣息。

蘇擒枕在了座椅上,他搖晃了一下頸骨,發出了一些骨頭關節的聲響。偶爾,謝角看去那片湖面的遠端,蘇擒并不懂他在看什麽。

記得上星期,在花園莊園,居然遇到了蘇忱。

謝角倒是不認識蘇忱,可是聽過名字。

這麽偏僻,不是混圈的人都能聽過蘇忱,蘇擒倒是有些好奇。“你聽說過他?”

謝角笑,“有什麽好出奇的。”

很快,謝角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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