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085

蘇擒讓老板娘準備:“做個蔥花餅, 餅上插根蠟燭,有沒有?”

“蠟燭沒有。”老板娘對他說。

“那用醬寫個生日快樂,”

“行, 馬虎寫個沒問題。”

謝角狐疑,這也行?

鐵鍋焖鵝上了, 蔥油餅也上了,上面用黑色的姜寫着“生日快樂”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蘇擒對謝角說:“你想個願望, 就吃。我特別餓。”

謝角心願飛快在腦海裏閃過了,他望住這黃白色的餅, 深褐色的字,心裏跳出了一行字。

最後視線落在了蘇擒的臉上:“吃吧。”

蘇擒很自然地卷餅,蘸了悶鵝的汁水, 用筷子夾着吃。X市不吃面食為主, 可他挺喜歡北方的面食。雖然吃法不地道, 但是他吃得快樂就行了。

謝角吃了一塊切過的餅,心裏流淌過反而是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沒有人給我過過生日。”

蘇擒吃着卷餅, 沒有聽清楚, 問了一句:“什麽?”

謝角面色單調地重複了一句:“從來沒有人給我過過生日。”與口兮口湍口√。

蘇擒想到了過去自己, 小時候總有家人給自己過生日,長大後叛逆了身邊過生日的只有酒肉朋友了。

蘇擒不知道說什麽。

“過生日,只是個形式。不用……”他很少安慰別人, 但是謝角似乎天生就是讓他去安慰的。

蘇擒現在想想,重生前的自己, 總覺得自己很慘。其實這個世界上比自己慘太多的人多了去了。

謝角又問他:“蘇摩除了和你吃燒烤, 還會和你幹什麽?”回歸正題。

雖然生日有蘇擒陪在身邊, 高興, 甚至有一股暖絲絲的感動外, 謝角目标明确,他想要知道蘇擒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人。他就會向這個目标方向去做到。

蘇擒不理他:“我很餓,我要吃飯了。”

嘗了一小口燒酒,蘇擒剛才在山頂受的冷風和寒冷,這下身體都回暖了不少。“還是悶鵝好吃。”

喝酒除了驅寒,還有慶祝自己查李宗的事有點眉目。

而謝角吃了一口熱乎乎的鵝肉,覺得跟普通的燒菜食物沒什麽區別,可是他看到蘇擒一副很滿足的樣子,于是多嘗了兩口。

蘇擒原本覺得酒不好喝,除了啤酒。白酒燒酒尤其辣喉,而且後勁大,一旦喝多了吐的時候就後悔。

但如果就着香噴噴的悶鵝,在夜裏一兩點小酌一兩杯,還是有點惬意的。酒入肚子後,身體瞬間暖和起來。

“你可以用餅這樣蘸悶鵝的汁,”蘇擒肚子填了起來,心情也更好了一點。

謝角就這樣看住蘇擒,蘇擒喝了酒,臉皮上很容易就上了一點顏色。

謝角捏了一下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看着蘇擒,又咽下了一口茶水。

也不是止不住的口渴。

“和你結婚,要什麽條件?”

如果蘇擒說,要很有錢,起碼跟蘇家差不多的條件,他可以努力,一輩子追趕跟蘇家同樣的財富和權勢。

他甚至可以入贅蘇家。蘇擒要他怎麽樣都可以。

蘇擒吃了剛放下鍋的鹵好的肥腸,非常又糯又入味,他聽了這話,說,“我不結婚。”

蘇擒連戀愛都沒談過,在他心裏面,他都沒搞懂什麽是愛情。

以前有句老話叫做“事業未成,何以家為”,蘇擒是“家人未平安,何以談個人感情”。

“哦,”謝角用筷子撥了幾塊大鐵鍋裏燒着的北方酸菜,他不習慣北方的食物和菜系,也是将就着蘇擒的心意才吃的。“那你跟翁裴訂婚又是什麽回事?”

說着,長眸善眯,眉毛上挑起來地注視着蘇擒。

“是商業聯姻,利益往來?”甚至借口都替蘇擒編好了。

蘇擒還點了南方火鍋常吃的蝦滑,倒進去焖煮。他倒是很享受鐵鍋炖一切的食物,只有謝角在拿着話一味問他。

“你哥哥舍得讓你跟一個不喜歡的人聯姻?”

對于這種提問狂魔,準确來說,是醋缸狂魔,蘇擒非常簡單地應付地“嗯嗯”了幾聲,在享受他特別吃的食物前,不想被煩雜的外事物給打擾,在他吃着鵝肉的同時還能順便夾着一塊鵝腿,放在了謝角的碗裏,“壽星吃鵝腿。”意思是,謝角你閉嘴吧。

“焖入味了,加了紫蘇葉,絕了。”蘇擒的胃口不知道是跟哪裏吃成的,北方系的菜肴居然能融入他的南方胃裏。

謝角只能吃他夾給自己的鵝腿,相比普通的雞鴨腿,鵝腿就顯得非常的大,骨頭上滿是肉。沾滿了香料和焖汁。

“好吃吧?”

“還可以,”回答蘇擒好不好吃的問題,謝角發覺蘇擒在裝傻充愣方面特別有天賦,“要是你跟翁裴只是政·治聯姻,我不介意。”

他甚至願意為愛做小三。

蘇擒家裏的外貌基因頂好,一個個生得跟電影明星一樣。雖然在大排檔店鋪裏的燈光泛白,依舊看出來蘇擒的眉眼,有幾分橫山倒水的感覺。

蘇擒聽漏了,這時候老板娘從門外走來:“剛才隔壁桌有小朋友過生日,這是分來的蛋糕,”一塊切成三角形的蛋糕。

蘇擒揚起笑容:“替我們說聲生日快樂。”

“你們也是哦。”老板娘高興地放下蛋糕走了。

蛋糕滿是奶油,是最傳統經典的那種扮相,上面還有切得完整的一個粉色的桃子,看起來有點壽桃的意思了。

謝角把這一塊蛋糕移到他面前:“你吃吧,”

蘇擒用沒有吃過的、幹淨的勺子挖了一小塊到自己碗裏,嘗了一口,“好甜,居然今天還能吃到蛋糕,看來你的生日過得還是很完美的。”

再把蛋糕推倒謝角面前,“你是壽星,你吃吧。”

謝角把蛋糕吃幹淨了,蘇擒還在吃着他心心念念的鐵鍋炖大鵝。

吃到後面的時候,蘇擒直接有點暈,老板娘進來又多看了一眼這對帥哥,“怎麽樣,鐵鍋焖鵝,”

蘇擒喝了兩杯酒,但是他越發覺得頭暈,“這是什麽焖的鵝,我怎麽覺得越吃越醉呢?”

老板娘說:“這不就是南方的醉鵝,用兩斤黃酒焖的,是不是黃酒味很正?”

謝角:“……”敢情他們吃了這麽久,原來是南方的醉鵝?

蘇擒點了多少,最後都居然吃完了,雖然謝角吃得不多。

謝角買單的時候,看到了收銀臺的鐵鍋醉鵝的時鑰匙扣,老板娘見他心水,就送了兩個給他。謝角收起來,回去車上,看見蘇擒在副駕駛座有點喝醉的模樣。

臉頰淡淡紅紅的,一雙黑白分明好似黑水白山的眼睛,“……吃了這麽久,還以為是北方的鐵鍋炖大鵝。”

謝角看到他的模樣,像是喝了半斤白酒一樣,上車,“有點涼了,”外面的氣溫比起剛才吃飯,要冷許多。

正準備找件衣服外套披在蘇擒腿上的時候,眼瞥到副駕駛座上的人,頭顱垂下來,似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醉得不省人事。

謝角找來了毛毯,自從他認識蘇擒後,車上就放了一兩張毛毯和外套,解開蘇擒的安全帶,披在他身上。順便扶過蘇擒的頭,一張窳白夾着熟了的蟹紅的臉出現在謝角的視線下。

“蘇擒,蘇擒。”

喊了他幾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湊得近,還能聞到蘇擒身上淡淡隐隐的木瓜沐浴露的香氣。

望住這個徹底醉了的人,謝角不可能這麽傻把人送回蘇家,發動引擎,開車。

到了公寓前,謝角把車開進了地庫。蘇擒不算重,他也抱習慣了。重量在他的掂量下,謝角估計有一百二三斤左右。

把人放在了床上。

謝角撥了一下他的眼睫,“蘇擒,”望住他的臉又喊了他幾聲。

算了,這人真吃醉了。謝角去洗澡,順便用濕熱的擦了一下蘇擒的身體,和他一起躺在他的複式公寓的床上。

就像是婚後生活一樣。

謝角抱住他。

蘇擒迷迷糊糊地喊:“難受,”

謝角起來,去廚房給他弄點白糖熱水,回來,發現蘇擒坐在床上:“這是哪兒?”

“喝點醒酒的糖水。”

蘇擒睜了一下眼睫,他垂着眼皮,喝了一口甜甜的熱水後,嘀咕:“我頭疼。”

謝角碰了一下他的臉頰,“嗯,吃藥就不疼了。”

蘇擒依偎在他懷裏,被喂了一口糖水後,謝角找來了放在家裏還好沒有過期的止痛藥,給蘇擒喂了幾片止痛藥。謝角的止痛藥是受傷吃的。

謝角第二天特意調了個鬧鐘早些起來,他想着,要是和蘇擒同居,該怎麽照顧他的飲食。

謝角一大早出門去買了食材回來,煮個蝦蟹的粥,買了油條。

還細心考慮,要是蘇擒不吃中式的早餐,為了預防一手,謝角還做了牛油果三文治,熬了咖啡。

蘇擒還在睡覺,謝角等他,一邊等,一邊處理着工作。如果為愛當小三,謝角也願意的。

蘇擒睡到早上的十點多,醒來還是跟昨晚迷迷糊糊的一句:“這是哪裏?”

“我住所。”

直接把蘇擒抱起下樓,這是個小複式的公寓。吃早飯:“你看合不合胃口,不喜歡吃我出去買。”似乎謝角經過一夜,就已經對于做飯燒菜照顧蘇擒這方面熟能生巧,甚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同居了很長一段時間。

蘇擒估計在宿醉,他真的一點酒都不能喝多,一喝多就頭疼。

他點點頭,“我想吃粥。”謝角給他盛了一碗粥。

蘇擒勺着粥喝下一口,被黃酒和燒酒輪番澆灌過、到一夜消化了幹癟的胃才有了一點溫熱:“為什麽我會來了你家?”

“你喝醉了,你沒說要回哪兒。”謝角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副嘴臉只有謝角會诠釋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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