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按照朝廷律例, 鄉試首場考七題, 分別為四書三道, 五經四道,考生選本經作答。

當然,這七道題中又以“兩個第一道”為重中之重。

有書吏舉着貼了試題的木牌來回走動,程岩快速一掃,見四書第一題為“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而《周易》五經首題則為“垂衣裳而天下治”。

他将幾道考題謄抄在紙上,又寫上姓名、籍貫、本經等等,便閉目沉思起來……

巷道中有巡考監察,由于程岩名聲在外, 剛才唱名時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 因此巡考們也不免多關注了幾分。

可半天一晃而過, 程岩卻一動未動。

若換了其他人,巡考只會當對方肚子裏沒墨, 但見程岩如此, 他們則認為此子果真穩重, 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才。

對此,程岩并不知道,他只是想把題答得更好一些。

院試他故意藏拙,但鄉試卻不會了。

一來, 鄉試中人才濟濟,藏拙只怕會被擠下去;二來, 程岩總要對得起皇上的誇贊,若文章不好,豈不是落了皇帝的面子?

“偶像包袱”極重的程岩,在冥思苦想兩個時辰後,終于提起了筆。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破題之意很直白,即“如果百姓治富于下,國君當然會治富于上。”

這道四書題出自《論語》,其核心便是“富民”。

當時魯國財政十分困難,魯哀公便問孔子的弟子有若,“如果遇上饑荒,又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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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若回答:“可以消減田稅,只抽百姓一分稅。”

魯哀公很不解,魯國現在只抽兩分稅都不夠用,若再減少一分,還不得窮死?

有若卻說:“只要百姓富足了,國家就不會貧窮;反之,如果對百姓征收過甚,必将使國家民不聊生,那您又怎會富有呢?”

此題答起來并不難,但要答得出彩還是要下一番功夫。

首先,你要明白主考官選擇這一題的意義。

程岩琢磨了楊文海的性子,認為其表面上是讓考生闡述儒家的富民之方,但真正用意無非是想跟土改新政扯上關系,拍一記皇上的馬屁。

因為聖人所說,皇上正在施行。

但你也不能真拍馬屁,畢竟這是一場考試,皇上雖說不年輕了,但還不至于昏聩至此。

你要借聖人之口講出你的主張,并且讓讀卷的人知道,那些美好的前景,皇上正在帶領我們實現。

因此,程岩先是論述了一番“富民”的重要性,又相繼提出了“節愛用人”、“什一而征”、“先足其民”等等觀點,從而推衍出民本、仁政的結論。

由于早已打好腹稿,他寫起來一氣呵成,揮灑自如,很快便作成一篇。

細細檢查一遍無錯後,程岩沒有急着謄抄草稿,而是看向了後兩道四書題。

後頭兩道都是截搭題,所謂“截搭”便是将句子截斷再行牽搭。比如第一句是“今日,你吃飯了嗎”,第二句是“王兄,準備去哪兒”,截搭起來就可以是“今日準備去哪兒”。

當然了,科舉中的截搭題同樣限定在四書五經的範圍內。

眼前這兩道截搭題,一題選自《中庸》,另一道則選自《孟子》,再加上第一道選自《論語》的題目,這次四書題就只剩下《大學》未被選中。

程岩一哂,心想果然如此。

其實南江府一直流傳着一個荒誕的說法,稱南江士子考試時只用鑽研四書中的《論語》、《孟子》、《中庸》,完全可以省略《大學》。

為什麽呢?

因為南江貢院沾《大學》必衰。

建和三年,蘇省鄉試題目為《大學》中的“如切如磋”,那一年貢院失火,燒死考生數人。

建和八年,蘇省鄉試又一次選《大學》為題,那一年有學生離開考場時,不知是精神恍惚還是人多太擠,直接落入龍門旁的水池裏淹死了。

建和十六年,南江貢院不信邪,還挑了《大學》中的句子出了道截搭題,這次更奇葩,考試時突然刮起狂風,而號舍又年久失修,直接被吹塌了好幾間,砸死考生一人,砸傷數人。

很邪門了有沒有?還是“水火土”五行殺人有沒有?

總之從此以後二十多年,南江貢院再也不敢挑戰《大學》了。

程岩略一沉吟,便略過兩道四書題,從而看起了五經首題——垂衣裳而天下治。

此題出于《易·系辭》,原句為“皇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

從他今天第一眼看到此題,內心就很亢奮,因為不久前,老師曾出過這道題讓他練筆,又親自指點了他。

以老師的水平,還不足以吊打全場嗎?

若這樣都考不中,他真可以找根木樁一頭撞死,為江南貢院的五行死法再添一“木行”。

這也是程岩為何敢耗費那麽多時間構思四書首題的原因。

雖說有些投機取巧,可老師讓他練筆的初衷本就為了科舉,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于是他提筆就破題——

“即所垂以驗治天下,歸于神化而已。”

不需半個時辰,程岩已作完整篇文章。

他感覺小腹微脹,便取了寫着“出恭入敬”的牌子,示意巡考他想要上茅廁,因為考試時是不能說話的。

考場的茅廁不用多說也能猜到有多惡心,在程岩抱着“慷慨赴死”的心情去茅廁的路上,另一間號舍中的莊思宜正揚了揚眉,嘴角挂着一抹諷笑,玩味地盯着第三道四書義——“魚鳌不可勝食也材木”。

呵呵,狗屁不通!

莊思宜自然審出此乃截搭題,原句出自《孟子·梁惠王》:“谷與魚鼈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

這一題搭得十分牽強,不但為難學生,也顯出主考官的出題水平略次。

尤其上一題就截搭得亂七八糟,已經夠讓莊思宜鄙視了,如今再來一道,簡直就是惡臭。

一般人遇上這種雲裏霧裏的題目會怎麽辦呢?許多人會直接放棄,等寫完其他題再來拼湊,或是直接空着。

但莊思宜不,他面對這樣故作高深,實則不知所雲的題目,便選擇了一種看似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只是一堆辭藻華麗的廢話來應對,最終作出一篇“皇皇大文”。

寫完,莊思宜還通讀一遍,心中冷笑三聲,反正他前兩題答得很認真,這一道題縱然出格,也無傷大雅。

何況,他的文采多麽斐然啊!自戀者如是想到。

整個白天,考生們或奮筆疾書,或冥思苦想,或神情抑郁。

到了晚上,號舍中都點上了燈,程岩一天完成了三道題,而且有兩道最重要的題,心情很是放松,早早就躺着睡覺了。

他想要睡出個好精神,明日再戰。

願望雖然美好,可要想在這種環境下安然入睡實在強人所難。

程岩整個人縮在一塊兒,心裏頭想着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知等了多久,終于進入夢鄉……

一考三天,每個人走出考場都腿腳發軟,程岩和莊思宜皆不想說話,萎靡地爬上馬車。

次日一早,又要入考場。

程岩剛從房裏出來,莊思宜就湊上來抱了他一下,而後快速松開,“生辰吉樂,沒辦法為你賀生,就這樣意思意思吧。”

程岩忍不住樂,“是不是有點敷衍啊?”

莊思宜:“不然呢?還要将你抱上馬車不成?”

程岩:“……不了。”

由于第一場程岩考得很滿意,第二場他就随便發揮了,只要不敷衍、不出格便成。

至于第三場考經史時務策五道,程岩還是撿着首題認真作答,之後幾題則中規中矩地應付了事。

如此一連考到八月十七,程岩從貢院出來的瞬間幾乎就要喜極而泣,經過端禮門時,他還與胡曦岚打了個照面,對方和平時一樣翩翩風雅,只是走路的步子明顯有些蹒跚。

兩人隔着人群相視一笑,就見視線中突然多了張讨厭的臉。

謝林也沖着程岩笑,只是笑意有些耐人尋味,說快意也好,說不屑也行,反正讓程岩觀感不太好。

一旁的莊思宜也注意到了謝林,一眼橫掃過去,吓得對方忙低下頭,提着考籃匆匆走了。

等上了馬車,程岩重重吐出口氣,“終于考完了!”

“是啊,考完了。”莊思宜靠着車壁,背後塞了個軟墊,“剛還見有人被擡出來,這哪裏是考試,簡直是索命。”

程岩心有戚戚,可也算徹底輕松了。

考生一輕松,就輪到考官們忙碌了。

子時,貢院公堂東西列房中燈火通明。

第三場的試卷已全數折登彌封,糊名編號,彌封官正準備将卷子轉交給謄錄所。

謄錄所,顧名思義重在“謄錄”二字。

考生們用墨筆答完的卷子被稱為“墨卷”,但為了嚴防舞弊,謄錄官們會用朱筆将所有墨卷重新謄錄,錄好的卷子則被稱作“朱卷”。

待謄錄結束後,朱卷還要交由對讀所校對,待确準無誤方可蓋章,并将原卷封存,交由收掌所收藏。

以上,便是科場外簾官的職責,至于內簾官則大都只負責閱卷。

鄉試的所有卷子,都将在諸位考官的監督下抽簽分送至各房,每一房都有一位同考官負責,因此,同考官又被稱為“房官。”

房官一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批改上百張卷子,自然還需要閱卷官幫忙。

閱卷官沒有限定的人數,而是根據需求從各地抽調,先取進士出身者,如果不夠,就只有從舉人中選了。

此時,閱卷官們正批改着第一場的卷子。

某間閱卷房中,一位白發皓首的閱卷官正對着張卷子發愣,久久都未動一下。

他身旁一位微胖的中年閱卷官有所察覺,順勢瞅了眼,見卷子上畫了個碩大的圈,便道:“您這都勾圈了,莫非還後悔了不成?”

圈,便代表閱卷官認為此卷屬于上上等,除此之外,還有尖、點、直、叉四等。閱卷先定等級,之後還要附上批語,最後才将選中的卷子交由房官審閱。

“我怎會後悔?我這是不知道該如何批語了!”年老的閱卷官嘆了口氣,“批來批去就那幾個詞,哪裏配得上此等佳作?”

中年閱卷官愣了愣,心說吹過了啊,但仍忍不住好奇:“何等文章這麽神?讓我也看看。”說罷,他便側身往旁邊湊了湊。

起初倒還正常,可越往下讀,他微胖的身子就越往前傾,仿若一只伸長了脖子的大肥鵝。

年老的閱卷官見他辛苦,想将卷子遞給他,卻聽他道:“诶,您別動呀。”

如此,等将一篇文章看完,中年閱卷官緩緩擡頭:“嗯……”

年老閱卷官:??啥意思?

又見對方沉吟片刻,“此人的五經首題能給我看看不?”

年老閱卷官:“……”

兩人的動靜引來了房官的注意,他從主位走下來,道:“可是遇上了疑難?”

兩名閱卷官對視一眼,年老的閱卷官将卷子呈上,說了自己的難處。

房官心下大為詫異,須知這位閱卷官乃建和十五年的進士,可惜剛中榜不久老父就死了,人趕着回家丁憂,自然沒去吏部考铨試,也就沒等到官做。加之對方對當官這件事并不執着,丁憂結束後,索性在家做起了學問。

到底是什麽樣的文章,能打動這樣一位滿腹書墨的老人?

房官多了幾分慎重,将卷子接來細讀。

入眼便是第一場所考的四書義首題,也就是那道“百姓足,君孰與不足”。

房官原本看得很快,到後來卻愈發專注,每句話都要讀上兩三遍。倒不是不好讀,文章對仗工整、平仄優美,讀起來行雲流水,實乃八股文典範之作。

但文章的內容又比題目的一句話要豐富得多,且深谙儒學之道,足可見寫文章的人功底、見識皆不凡。

房官足足用了一盞茶時間才讀完文章,他沒有停歇,而是直接翻起了後兩道四書題。

不過接下來的兩篇八股文就遜色許多,也不是不好,論起來也算第一等,但卻難以讓人驚豔。

房官微感失望,皺了皺眉道:“把他的五經題給我看看。”

年老閱卷官趕緊找出卷子呈給房官,稍一猶豫,又補充道:“五經首題,也是絕佳之作。”

房官表情一怔,接卷子的動作都小心了些。

當他見到考生本經乃是《周易》後,心跳頓時快了幾分,蓋因他與這位年老閱卷官所治都是《周易》!

一個治《易》幾十年的人,口中的絕佳之作又是何種水平?

房官精神一振,難道……他們房有機會出一位解元?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房官讀完了四道五經義,便緩緩将卷子放回桌上。

“你……”

年老閱卷官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随便寫吧。”

“……”

年老閱卷官心中一跳,莫非房官不喜這位考生的五經義?不該啊!就算其它幾篇略次一籌,可就首篇而言,已完全有資格被選為經魁!

他茫然地坐下,略一踟躇,提筆寫到:“清真雅正,當行出色。”

待他一寫完,就被房官直接從椅子上擠了下去,對方都不需要醞釀,直接寫上了批語——

“層次洗發,由淺入深,題意既畢,篇法亦完。”

年老閱卷官心頭一驚,這批語規格很高了啊!尋常也就是典雅、精潔、得體等等幾個詞反複地用,而且房官竟先批語,後畫圈,就跟迫不及待似的。

“你們好好改卷吧,此卷,我要親自呈給徐大人。”

房官收好卷子吩咐道,而他口中的徐大人,正是本次秋闱的副主考官。只有副主考官看中的卷子,才會交由主考官定名次。

房中其餘閱卷官見房官如此鄭重,都愣了愣,但他們很快反應過來——房官,是想将此卷薦經魁了!

同一時間,隔壁的一間閱卷房中,一位瘦如柴幹的閱卷官則憤憤罵了句,“寫的什麽東西?!”

盡管他口中很嫌棄,但終究心軟地沒給一個叉,而是給了個直。

“直”代表四等卷,“叉”則是第五等,兩者雖然都只有被黜落的命運,但四等至少好看一些。

待閱卷官寫完批語,又拿起另外一張試卷。

這回,閱卷官的臉色好了很多,他一連看了兩道四書義,面上已泛起笑意。

今日批改這麽多張考卷,就這張卷子最得他的心,可當他看起第三道四書義時……臉就綠了。

半晌,他帶着卷子,找上了本房房官。

“何事?”

“大人,這裏有張卷子,其他題都答得不錯,當薦,但其中有一題……”

見房官疑惑地看着他,閱卷官嘆了口氣,“您看看吧。”

他也不知這考生是怎麽回事,明明功課很好,為何偏偏那道四書義別出心裁?你說答的不對吧,好像那繞來繞去的解釋也能說得通,你說答的對吧,偏偏又看不出命義。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篇華而不實的文章。

哪知房官看過後卻笑了,“此卷當然要薦,六題均可算佳,廢一題又如何?何況此文章詞華典瞻,從另一個角度來欣賞,也不失為一篇好文嘛。”

說罷,房官竟先于閱卷官畫了個圈,并寫上批文——“雍容華貴”。

閱卷官:“……”

諸位考官和閱卷官們通宵達旦數日,經過層層篩選,終于将選定的卷子送到了主考官的案頭。

但楊文海在審過卷後,竟說了句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他準備複核考卷!

複核考卷,是唯有正主考官才擁有的權利,其存在的意義還是擔心有潛在的黑幕,或者渎職的考官。

此舉雖顯得主考官有責任心,但也隐含着對其他考官的不信任。

故此,很少有主考官會行使這項權利。

楊文海見衆人面色不佳,卻依舊泰然,“卷子我已看過,都是好文章,這幾日辛苦各位了。但考生們十年寒窗不易,多少人年年下第,羞見家人。你我都是有功名之輩,更理解其中心酸,我便想着,還是要再看一看,就算找不出來更好的卷子,也免了我心中遺憾。”

此話一出,堂上衆人表情都好了許多。

如今蘇省鄉試名額一百零五,已算歷屆最高,但參加鄉試的秀才足有六七千人之多,貢院門前一不小心都能把人給擠死。

幾十取一,很不容易,對考生們而言錯過一次又要再等三年,每位考官都希望最後的結果足夠公平。但一連批改這麽多份卷子,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絕對公正,畢竟不少卷子水平相當,取誰不取誰,還得看考生們的運氣。

故此,衆人的不滿漸漸消退,便回房将黜落的試卷搬了過來。

不過幾千份卷子,楊文海一個人哪兒看得過來,他也只能從中抽選。

費了大半天,楊文海抽了上百份卷子,最終選出兩份來。

其中一份,确實跟薦上來的卷子最末幾位水平相近,定哪一份都能說得通。可另一份就讓人費解了,那卷子上頭只有一根豎線,是第四等。也就是說,此卷從閱卷官手中就被黜落,且衆人一看,其文章結構雖無大錯,但內容空泛,怎麽選都選不到它上頭啊?

那一房的同考官特意詢問了幾句,楊文海卻笑道:“卷子是平庸了些,但有些觀點還頗有新意。”

他都這麽說了,衆人也沒轍,畢竟楊文海才是此次鄉試的老大。

等選好兩份“遺卷”,楊文海又回到位置上,此時案上正放着五份規整好的試卷,正是已選出的五位經魁。

楊文海抽出其中兩份,首頁的卷面上皆為四個圓圈。

但看批語,一份頗為尋常,另一份卻別有不同。

“清真雅正,當行出色。”

“層次洗發,由淺入深,題意既畢,篇法亦完。”

“制義樸實,氣象闊大,書理純密,裁對整齊,言辭淵雅整饬,命義正大弘遠。”

前三道批語,竟是一句更比一句長。

而最後一道批語,則是楊文海所批——“謹守繩墨,尺寸不逾。”

楊文海抽出這兩份卷子,自然是想從中定解元了。

他也不必問大家的意見,畢竟兩者批語的不同已經表明了考官們的态度。

只見楊文海食指一點,輕輕壓在一份卷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知識】

閱卷基本流程:彌封所→謄錄所→對讀所→收掌所→抽簽分卷→閱卷官審卷→房官(同考官)審卷→副主考官審卷→主考官審卷

中間還有些瑣碎的流程,文裏就沒提了。

——

【小故事】

本章其實有許多小故事,比如“魚鼈不可勝食也材木”就是陳/獨/秀遇上的題目,他在《實庵自傳》裏說自己遇上這樣不通的題目,就用不通的文章來對,牛頭不對馬嘴不管三七二十一亂寫一通,還拿了第一,于是更加鄙視科舉,但後面很多人認為他是故意這麽說來表明他有多讨厭科舉的,實際上他還是好好答題的。

——

本章參考書籍:《中國科舉》、《八股四題》、《實庵自傳》等。

其中四書題by王鳌;五經題by周景。

Ps.現在的科舉文不少,但試題就那麽些有名有代表性的,我看過的文并不多,不敢保證不和任何文所出的題目重複,但我的試題都是我親自找來的,每道題都有出處,相信表達方式也完全不同,在這裏特別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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