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我統共只有兩個條件,你不會哪個都不答應吧。”察覺到趙旻想賴賬,應聞隽搶先一步。

趙旻更加憋屈,總覺得應聞隽好像算準了出招似的。

“你每次跟我舅上床之前也會這樣叮囑他?”

應聞隽看了他一眼,不理會趙旻不悅的神情:“你舅是你舅,你是你。我生宋家的孩子是光明正大,生你趙家的算是怎麽回事?”

趙旻語塞,就算應聞隽不提,他也決計不敢每次都弄進去,可就這樣答應,未免太過被人拿捏,一口惡氣實在咽不下去,只得磨了磨牙,虛張聲勢道:“那我也有一條件,在床上需得聽我的,我說怎麽着,就得怎麽着。”

應聞隽冷淡道:“……哪次不是你說了算,又何時尊重過我?何必非得當做條件擺在明面上,真是白白浪費,我看你還是換一個吧。”

不知怎的,趙旻被這話哄得舒服,将應聞隽一抱,笑嘻嘻道:“你明白就好,這罪名我認下。那我沒別的條件了。你可還有?”

本以為按照趙旻的性子,要同他約法三章,至少不許他和宋千兆有所牽扯,沒想到愣是一字不提。應聞隽自嘲落寞一笑,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趙旻心中的分量。

“沒有了。”

他頓了頓,淡淡道:“你舅明日一早定會來問我,可有在牌桌上聽到什麽風聲,他對你們那個四川的制藥廠感興趣的很。說吧,你要我如何回答他。”

趙旻一愣,嘴角還習慣性地往上勾,裝出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眼中的訝然一閃而過,繼而意味深長地看着應聞隽,許久不曾說話。半晌聽不見他回答,應聞隽等得不耐煩,正要去罵趙旻,下巴就被人勾了過去,趙旻側頭吻上來,吮吸他嘴唇的動作頗為情難自制。

應聞隽漸漸要喘不上氣,将趙旻推開,惱羞成怒地擦着自己的嘴。

“我現在就有第三個條件了,上床可以,你不許親我!”

趙旻才不搭理他,又勾過應聞隽親了個夠,分開時二人額頭抵着,趙旻看着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們趙家的人,就是聰明。”

“滾,誰是你趙家的人,我姓應。”

“你說,你怎麽這麽讨人喜歡。”

應聞隽一指門外,對趙旻毫不客氣:“你要是沒別的話了,就趕緊滾,省的一會兒柏英找不見你到處捉奸。我今天不舒服,還病着,沒功夫應付你。”

“他今夜才顧不上我呢。我今夜就要睡在你這裏。”見應聞隽真的要惱了,趙旻才把人摟緊了,哄道:“你就對我舅實話實說,說我同楊賀防着你,沒說什麽要緊的,就是打算過幾天回四川一趟踩踩點,順帶說服我小姑。說打牌的時候我陪楊賀出去抽煙,你跟着去了,聽見我二人因為錢的事情發生口角。”

“知道了。”

應聞隽點頭應下,等了半天,身後那個黏在自己身上的還沒離開的意思,應聞隽忍不住道:“我說我知道了,你還留在我這裏做什麽?”

趙旻幽怨道:“……表哥,你發現沒,自從你将我睡了以後,對我的态度就格外放肆粗魯。”

一碗粥下肚,應聞隽有了困意,不理趙旻,鑽進被子中,那厮也跟着躺了進來,從後頭抱住應聞隽。

“你怎麽不問我,你怎麽不追根究底,你倒是快問啊。”趙旻撒嬌着去鬧他。

應聞隽假裝聽不懂他的暗示,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要我問什麽?我才不管你要做什麽,又為什麽回來,為什麽放着大房子不住,非要住進你舅家,這些我通通不關心,總之別牽扯到我就行。”

趙旻笑了笑,不明所以道:“只要你讓我高興,上我這條船,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若你整個心思都在我舅身上,以後幫着他不幫我,那我也要你連你一并清算。”

應聞隽察覺到某種因洞悉而帶來的危險,不吭聲了。

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大,他和趙旻的牽扯就越深,偏的這兩樣應聞隽哪個都避之不及。

二人前胸貼後背,一開始應聞隽還提防着,只要那圈在腰間的手蠢蠢欲動,應聞隽就回頭瞪他,然而趙旻一改下流秉性,只是擡手摸了下應聞隽的額頭,喃喃自語:“好像不那麽燙了。”

趙旻松開他,不一會兒打來盆涼水,在應聞隽衣裳裏左找右翻,拿出條繡着竹子的手帕來,浸濕後搭在應聞隽額頭上。

應聞隽沉默片刻,沒再想什麽真心假意的問題,沉沉睡去。倒是趙旻,守了他大半夜,直到應聞隽退燒了,才抱着他呼呼大睡。天還未亮,趙旻便被應聞隽推醒,絲毫沒有同人偷情的自覺,不情不願地抱着衣裳,從應聞隽床上下來,整個人睡眼惺忪,站在門外時才覺出哪裏不對,正要返回去找晦氣,又見那門開了——一雙皮鞋被丢出來,砸在趙旻腳底。

應聞隽警惕地往外張望,壓低聲音道:“你趕緊走,小心別被人看見。”

話音未落,那門又砰一聲關上,碰人一鼻子灰。

趙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撿起皮鞋穿上,心道原來當奸夫淫婦這般窩囊,連個囫囵覺都睡不好。

按照趙旻教的,應聞隽把話學給宋千兆聽,說趙旻與楊賀因錢的事情起了争執,宋千兆聽完倒沒說什麽,只是坐在沙發上,一臉意味深長回味悠然的模樣,不知遇上了什麽美事。

應聞隽盯着看了會兒,站起來走了,後來是聽宋千兆的司機跟人聊天,說宋千兆前幾日沒事盡往海關總署跑,應聞隽這才知道,原來那日楊賀到宋家,乃是宋千兆精心設計,蓄意巴結讨好。而趙旻那小王八蛋,接下來幾日都沒再來騷擾,不過應聞隽并不擔心。

一周後,宋千兆将應聞隽叫到書房中去,遞給他兩張車票,應聞隽低頭一看,見是去四川的,就明白宋千兆是什麽意思了,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宋千兆道:“我已經跟楊公子說好,讓他的人帶你們去四川的廠子裏看看,你幫我留意着些,看裏面有沒有貓膩。”

應聞隽沉默不語。

宋千兆擡眼,又用那種微妙的眼神看他,仿佛應聞隽是一塊可随時被抛出去的肉餌。“要是楊公子也跟着去了,你把他伺候好也行。”二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對視片刻,應聞隽輕聲道:“我知道了。”

幾日後,應聞隽坐上開往四川的火車。

前兩節車廂被設置成貴賓專用,經常是班次還未出,車票就先被內部預定完了。應聞隽的屁股還來不及沾一沾這一票難求的座位,便被趙旻抱到了腿上。應聞隽的臉色越是冷淡,趙旻就越是上趕着,親親抱抱,摸不夠的稀罕。應聞隽推着他的臉,無奈道:“這裏又沒有別人,不用裝了。”

趙旻這奇葩頭一點:“不錯,就你我二人,你也高興是不是?”

趙旻這人,越搭理越來勁,應聞隽不搭理他,問道:“你怎麽騙你舅的?”

“我哪裏有騙他,只是提了句楊賀可能要跟着一起來,他就巴巴也給你訂票了。”趙旻松開應聞隽,将他往座位上推,毛手毛腳,不老實地去解他的長衫。“別提我舅那老不死的了,你老實些,先讓我舒服一回,第二回 再好好伺候你。”

話音一落,一雙手已順着應聞隽的長衫下擺鑽了進去。

應聞隽左躲右躲,別扭地推拒道:“你一天不幹這事兒就不痛快是不是,就不能忍到回四川?”

“忍不了忍不了!哎呀我求你了,你要不答應,不依我,我就來強的了,弄痛你了可別對我又踢又打的。”趙旻撒嬌求饒耍橫,都來了一遍,偏的應聞隽推他肩膀的手就是不肯放下。火車長鳴一聲,緩緩啓動,趙旻往應聞隽身上一栽,順勢捧着他的臉去親吻他。應聞隽半推半就,将要給趙旻得逞,包廂的門就給人推開了。

趙旻火冒三丈地回頭看,應聞隽也跟着看去,臉色一下變白,猛地将趙旻推開。趙旻猝不及防,四仰八叉地摔在對面的座位上,往外一看,見那人一身西裝,提着個小皮箱,看着應聞隽愣神,情不自禁道:“聞隽……”

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趙旻上下打量,突然就知道對方是誰了,心中冷笑,想到:來得正好,倒是省了他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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