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相

第73章 真相

顧閑庭說完那句話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不多時,馬車到了齊家別苑。

顧閑庭:“你安心住在這裏便是,我已安排好人手,只要你不想被打擾就不會有人打擾你。”

喬棣棠終于再次看向顧閑庭:“多謝。”

顧閑庭:“喬姑娘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為何是應該,他是真的将自己當成他未婚的妻子了嗎?

喬棣棠沒敢深想這個問題,快速下了馬車。

回到房中後,喬棣棠躺在了床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定然不清明。

只是,顧閑庭為何突然跟她說那樣的話。

從前他們在一處查案時顧閑庭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想着想着,竟然漸漸睡着了。

第二日醒來,喬棣棠捏了捏酸痛的額頭。

昨晚果然不應該喝太多酒的,今日腦袋還有些不舒服。

青兒:“姑娘怎麽喝那麽多酒?上次姑娘就喝多了,靠着樹睡着了。還好這次您身邊有顧大人。”

喬棣棠的手微微一頓。

上次她也不是一個人下山的,是顧閑庭将她抱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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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兩次醉酒身邊都有顧閑庭。

她腦海中漸漸浮現昨晚發生的事情。顧閑庭說了一些和往常不一樣的話,她也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她記得之前有次在孫記酒樓顧閑庭也說了些和平日不太一樣的話,那日他便是喝多了。這次會不會也是因為喝多了?

不管顧閑庭是不是喝多了,她昨晚的确是喝多了。

哎,酒這種東西果然不能多喝。

“姑娘,姑娘。”青兒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喬棣棠從回憶中抽離出來,道:“怎麽了?”

青兒:“我瞧着姑娘神色不太對,昨晚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喬棣棠:“沒有,一切都很順利,誠王接受了。”

青兒:“那咱們接下裏做什麽?”

喬棣棠:“咱們手上沒錢了,鋪子裏的生意先維持現狀,不要再擴張了。讓手下人多關注一下太子的事情。”

青兒:“是。”

誠王本就缺錢,很多事情做起來不太方便。在得了齊家的家産後,許多事做起來順利了許多。

顧閑庭從來沒放棄過追查太子的罪證。

誠王的勢力越來越大,漸漸能與太子相抗衡了。

太子又豈會任由誠王發展下去,處處給誠王使絆子,雙方鬥得很激烈。

這日,喬棣棠收到了昭元郡主的帖子。

昭元郡主邀請她晚上去湖畔茶樓一敘。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青兒擔憂地道:“郡主怎麽會給您下帖子,不會想對您做些什麽事吧?”

喬棣棠琢磨了一下,道:“應該不會,鄒禹奇一事雖說福王府丢了些臉面,可昭元郡主也認清了鄒禹奇的真面目,及時止損。若她想報複我早就報複了,不會等到現在。”

青兒:“那她找您有何事?”

喬棣棠搖頭:“我也想不通,去了就知道了。”

晚上,馬車在湖畔茶樓前停了下來。

湖畔茶樓臨湖而建,環境甚是雅致,喬棣棠上了三樓的包間。

包間裏早已有人等在了那裏。不過,意外的是不止昭元郡主一人,還有鄒禹琉。

“見過昭元郡主,鄒公子。”喬棣棠行禮。

昭元郡主的目光從湖面上挪開落在喬棣棠身上,她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道:“喬姑娘請坐。”

喬棣棠:“多謝郡主。”

昭元郡主:“從前我對你多有誤會,在這裏跟你說一聲抱歉。”

喬棣棠微怔,道:“郡主客氣了,臣女并不怪郡主,郡主也是被小人蒙蔽了。”

昭元郡主扯了扯嘴角,嘲諷道:“也是我蠢才會做出那些事。”

這話不好接,喬棣棠沒說話。

昭元郡主:“沒想到你跟顧世子還有這樣一段緣分。”

喬棣棠:“都是長輩們定下來的。”

見喬棣棠不願多提此事,昭元郡主沒再多言,轉而說起別的事。

“還有一事我須得跟你道歉,又或者說應該跟蘇姑娘道歉。”

喬棣棠擡眸看向昭元郡主。

昭元郡主:“之前我便察覺到了蘇姑娘的存在,因為嫉妒,我将這個消息故意透露給了侯府。鄒禹奇得知此事後對狡辯說蘇姑娘是鄒禹琉的人,後來也是疼愛鄒禹琉的老夫人身邊的人上門去找蘇姑娘,我便信了他的話。蘇姑娘聰明,她知道那人是鄒禹奇,所以後來去了聽風苑找他。若不是我将她的事情透露給了侯府,或許蘇姑娘就不會被鄒禹奇殺害。這些日子我一直非常愧疚。”

喬棣棠很清楚真正做錯事的人是誰,也不會牽連無辜之人。

雖說郡主對羅幕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可站在郡主的角度看,她做的事并不算錯。身為郡主,察覺到自己的未婚夫有了別的女人,她只是将消息透露給了侯府,并未做別的事情。這樣的做法已經很溫和了。

“這件事不能怪郡主,你和羅幕都是被鄒禹奇欺騙了。”

喬棣棠雖理解,但不贊同。她們二人立場不同,也不可能做朋友。

聽到喬棣棠的話,昭元郡主心裏舒服許多。

鄒禹琉擡手握了握昭元郡主的手,昭元郡主看了他一眼。

喬棣棠看着二人的表現明白了什麽。

鄒禹琉突然轉頭看向喬棣棠,道:“我件東西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親手交給你。”

說着,他從懷中拿出來一封信。

喬棣棠面露不解之色。她接過了鄒禹琉手中的信,又用疑問的目光看向鄒禹琉。

鄒禹琉:“蘇姑娘的屍體是被我挪走的。”

喬棣棠大驚。

當初鄒禹奇承認自己殺害了蘇羅幕,并将其藏在了密道裏。後來當他忙完想要去密道裏處理屍體時卻發現屍體早已不見了。至于是何人将屍體搬走的無人得知。顧閑庭查了許久也沒能查出來是誰,他們猜測挪走屍體的人應該是偷偷挖了另一段密道之人。

“那條通往山上的密道是你打通的?”喬棣棠問。

鄒禹奇挖的密道只有一段,并未通往山上。另一段是別人挖的。

鄒禹琉微微一怔,承認了此事:“對,是我打通的。鄒禹奇一直利用我,讓我為他頂罪,為了擺脫他的控制我私下一直在找他犯罪的證據。那日我偷偷上山,想要從密道混入聽風苑中,走了一段突然聽到書房裏有男女的争吵聲就停了下來。我聽得不是很真切,只聽到女子問男子事情是不是他做的,男子說此事并不存在,都是假的,過了一會兒女子說要回家去。後來外面沒了動靜,密道門打開了,我連忙藏了起來。等聲音消失了,我再次進入了密道,發現了蘇姑娘的屍首。除此之外,她手裏還攥着一封信,我想,鄒禹奇之所以狠心殺害蘇姑娘并非是因為蘇姑娘屢次違背他的意願來找他,而是因為蘇姑娘發現了一個秘密。”

聞言,喬棣棠快速打開了信,看着信上的內容,瞳孔瞬間放大。

這是一封太子寄給鄒禹奇的信,信上提及了富商溺亡一事的謀劃,憑着這一封信,再加上調查來的證據,足以證明富商溺亡一事是鄒禹奇動的手,幕後主使是太子。

這封信上提及了父親的名字。羅幕或許不知道別的富商的事情,可她父親齊銘遠的事情她卻是知道的很清楚。因為那段艱難的日子是羅幕陪着她度過的。

所以,羅幕那日以為鄒禹奇有苦衷,所以抱着財寶來找他,希望他能脫難。但後來她發現了這一封信,察覺到她父親的死并非是個意外,于是跟鄒禹奇理論,說要離開他,并且要将此事告訴她,鄒禹奇害怕事情敗露,這才狠心殺了她。

原來這個傻姑娘竟是為她而死。

見喬棣棠盯着信久久不語,鄒禹琉道:“喬姑娘,永寧侯府站在太子這邊,我是永寧侯府的公子,不能……”

喬棣棠吸了吸鼻子,道:“好,我答應你。”

鄒禹琉愣了一下,問:“喬姑娘知道我想說什麽?”

喬棣棠收好信,輕輕擦拭眼淚,道:“你放心,我不會說這封信是你給我的。”

鄒禹琉:“多謝。”

喬棣棠:“是我應該謝謝你,這封信你本可以不拿出來的。”

聞言,鄒禹琉看向昭元郡主。

“我原本确實不打算拿出來,是郡主說服了我。”

喬棣棠看向昭元郡主。

昭元郡主:“你不必謝我,我父王是宗正寺的宗正,又是太子的長輩。這幾年太子行事荒唐,父王沒少得罪他,太子早就想将父王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換上自己人。這封信對誠王殿下應該有用。”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又道:“而且,我真的很羨慕你和蘇姑娘的友情,所以想讓你知道真相。你為了蘇姑娘敢于對抗權貴,不顧性命,蘇姑娘對你亦如是。”

喬棣棠的眼眶又紅了。

昭元郡主察覺到喬棣棠情緒不對,她沒再打擾,和鄒禹琉一同離開了,将包間留給了喬棣棠。

待房中只剩下喬棣棠一人時,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失聲痛哭。

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的。

羅幕竟然是因她而死。

她真是個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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