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選他

第16章 選他

還好這幾天阮今鳶并沒有什麽具體安排,就算突然生病也沒耽誤什麽事情。

不好意思地借俞弋家又休息了一天,調整好狀态才把那些需要收拾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看着不是特別多,但左右收拾一下還是不少,幹脆叫了專業搬家公司的人過來搬。

本來俞弋說要送她回家,但他臨時有事要忙,阮今鳶也不太好意思一直打擾,就在他忙的期間跟他說先回去了。

這個國慶直接是躺過去的,在家裏真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阮今鳶除了改作業以外基本都沒怎麽出過房門,難得短暫地得了一下軟骨病。

這幾天內還發生了一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兒,至少對阮今鳶來說是這樣的。

蕭煜時和鄒靜怡分手了,不僅如此,鄒靜怡還在自己的網紅賬號上錘他沾花惹草和冷暴力。因為她也算個小有名氣的網紅,這個事兒鬧得不小。

阮今鳶刷顫音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個瓜條,不過她就掃了一眼就刷過去了。

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對于蕭煜時的事情,她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了。反正也與她無關,她沒必要多關注。

爬的當天高珊琳和西桐還在群裏叫嚣,聲稱要征服武功山。還給她拍了不少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穿着沖鋒衣握着登山杖上行。

沖鋒衣這東西有種特別的氛圍感在裏面,高珊琳西桐一路看着那些高高瘦瘦的男生,即使捂着口罩戴着眼鏡遮得嚴嚴實實,她們仍然覺得賞心悅目。

這就導致曲維舟特別有危機感,一路噓寒問暖的,像是生怕高珊琳累着。

爬到半夜,終于登上山頂,洋洋得意的不行。

然而第二天下午,阮今鳶在群裏看到了曲維舟發的一條視頻,點開就是高珊琳爆發式的哭聲。背景是在一家中醫館,老中醫正在幫她檢查,一邊搖頭說她有的苦頭吃了。

本來現在年輕人身體素質普遍都不高,她去爬山之前根本就是個不怎麽運動的主,爬山前還沒做好熱身。說實在的,爬下來都已經算神奇了,回來之後渾身肌肉拉傷一點兒不奇怪。

高珊琳聲音都在打顫,哭着喊曲維舟拉她,她疼。曲維舟又無奈又好笑,不過還是順從的湊近,還伸手任她抓,把他胳膊抓出一道道格外刺眼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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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高珊琳大呼小叫,一旁的西桐狀态則像霜打的茄子,蔫兒了吧唧的,仿佛被吸幹了精氣似的。

曲維舟因為常年都在運動,爬山這事兒對他來說壓根不算什麽事,最後只能是他拖着倆病患回來。

這下倆人也是徹底老實了,高珊琳還在朋友圈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去爬山了。

一整個寝室都成了病號,阮今鳶哭笑不得。

高珊琳讓她們提前一天返校,到時候聚聚搓一頓,以安撫她受重傷的脆弱小心靈。幾人都應了下來,問在哪兒聚,她回了個老規矩。

阮今鳶大姨剛回家就聽說她病了,趕着過來看了她一趟,又喊着兩家一起去老宅吃個飯,好久沒有一起吃飯。

和她們聚的事情只能推遲一點,晚上七點半她才匆匆趕到。他們幾個已經喝起來了,幾人默契往旁邊一挪,硬是把中間挨着俞弋的位置給她讓了出來。

阮今鳶觑了她倆一眼,高珊琳借着喝酒的動作遮掩和她眉來眼去。

她無奈。

一側目又對上俞弋的視線,頓了頓,微微颔首坐下。

腦子裏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對話,耳廓悄然紅了點,好在燈光流連交錯并不明顯。

那時候,她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聽到他那句話的第一反應是錯愕,而後是一種說不清緣由地閃躲。她錯開他視線,聲音綿軟無力:“什麽踹不踹,他又不是我的。”

蕭煜時從來沒屬于過她,也不是皮球,還能任她踢來踢去。

他反倒因為她這回答愣了一下,旋即自鼻間輕笑一聲:“那選我?”

阮今鳶被他這句頗為直白的話沖擊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睫毛輕顫,聲音也跟着顫,仿佛身上哪兒有根弦或筋被提起來了一般:“……什麽意思?”

“蕭煜時後悔了。”她聽見他說。

他們是室友,再平淡的交際日常也還是躲不過相處,俞弋很早就看清了蕭煜時的性格。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長得冷實際熱心腸好相處,那只是因為沒有人真的接觸過深層次的他。

蕭煜時确實有那一層仿佛和所有人都能和睦相處的表層形象在,可根本的他實際還是冷的。而且他非常典型的自我主義,這樣的人你不能說自私,但如果遇到什麽他肯定會優先或是只為自己考慮。

這樣說不太好聽,卻是事實。

蕭煜時那段時間情緒大概是因為那些事情特別不穩定,在外都裝得勉強,在宿舍更是裝也不裝,基本上就冷着臉。

有一次,俞弋在補覺,夏序和曲維舟不在。蕭煜時大概也以為他不在,和隔壁來串寝的鄭麟聊起論壇,語氣格外差。

俞弋并沒有刻意想聽,甚至于中間還睡了一覺,醒來模糊聽見還有談論聲。他們情緒忽然一下激動,鄭麟義憤填膺地錘了下桌子,緊接着,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聊到他,和他的家境。帶着一種不易察覺的嫉妒,說得跟真的似的,覺得都是因為他有背景有資源,所以學校的資源也自然而然朝他傾斜。

俞弋只覺得好笑,原本想坐起來掀開簾子讓他們當着他面說,片刻又放下了手。他想聽聽他們還能說出什麽可笑的話。

又扯了些,鄭麟大概是看出他心情特差,話鋒一轉:“哎算了不聊這些了,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有沒有什麽辦法緩和關系,我想了一下。那個阮今鳶你之前不說她挺好哄的嗎,我建議你這樣……”

鄭麟絞盡腦汁給蕭煜時出謀劃策,以自己情場游走的豐富經驗教他怎麽哄阮今鳶這種“性格溫順很好哄”的女生。

很快到了飯點,他們倆有點餓,鄭麟拉着他去吃飯。門關上的那刻,俞弋冷笑着從床上坐起來。

剛剛他們的話裏還提到,阮今鳶現在和他在一起,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似乎認為他和阮今鳶在談戀愛。

鄭麟得意忘形稱他的方法十拿九穩,一般這種性格的女生最好泡——哦不,是最好吸引的。只要蕭煜時按鄭麟的做,他不僅可以重新“挽回”阮今鳶,順便還能挫挫俞弋的銳氣,一箭雙雕。

好一個一箭雙雕。

俞弋平常自認為是個脾氣還算不錯的人,但這次,是真有點被氣笑了。

兩個大男人,以不知道哪來的高姿态優越感,談論着如何把一個女生忽悠到手,用“撐面子”“不虧”這種詞,仿佛将阮今鳶定義為他們可以挑選的商品。

真夠惡心的。

他想起那時候剛想起阮今鳶時,她就已經對蕭煜時有了好感,他看着她喜歡上蕭煜時,本想着這是他們的事情他不該多置喙,所以他幾乎多過嘴。

結果蕭煜時在背地腳踏多條船,那天阮今鳶喝了很多,是他這兩年唯一一次看她哭,還哭那麽傷心。他卻不能告訴她這件事,唯恐将她傷得更重。

所以他問她,就那麽喜歡蕭煜時?

她沒有回答,但他猜是的,不然也不會哭成那副可憐模樣。

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子,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他不想把那些談論轉述給她,她不需要聽這些不堪入耳的編排。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偏偏又聽到她喊了蕭煜時的名字,一時沖動之下,他說出了那句帶着濃重情緒的話。

選蕭煜時,不如選他。

阮今鳶問他為什麽,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腦子飛速旋轉,自認為扯了個不錯的理由,反問她:“他今天确實來找你了,看着樣子,像是想找你求和。我聽說,他可能要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阮今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心中也有一些不舒服。

她又不是蕭煜時身後随時等待着的備選。

不過這個話題,最後還是只談了一半就被岔了過去。

阮今鳶餘光看着俞弋,他一如往常情緒淡淡不知道在想什麽,她若有所思。

所以那天,他說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她也不好突兀再提起這個話題,随手拿了一杯果酒喝。

高珊琳這人特愛整活,總抓着他們玩游戲,輸了就得灌酒,阮今鳶酒量就是這麽被練大的。不知不覺喝的有點多,渾身都開始燥了起來,她起身借過去上廁所。

從廁所出來洗手,旁邊兩個女生略顯激動的碎碎念。

“诶那邊有個好帥啊,你看見沒?”

“哪個哪個?”

“那邊那桌!就那個染海王紅的。”

那個女生順着同伴手指的方向看去,半晌癟了癟嘴:“一般嘛,不是我的菜。”

同伴輕啧:“沒品。”

那女生不甘示弱:“你才沒品,他那一頭海王紅,一看就是個海王。”

她們倆在洗手池門口說的很熱情,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阮今鳶在後面等了一小會兒,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打擾她們一下:“抱歉,可以讓我過去一下嗎?”

這句話和女生同伴一句高昂的“怎麽可能”撞在一起。

一時間,附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裏。

女生不好意思地拍了一把朋友,兩人頓時弓着身子逃走,其他人也挪開了目光,除了……

那頭海王紅還真是顯眼。

不巧,也真是個海王。

阮今鳶心中輕哂,一會兒功夫,蕭煜時就已經到了她面前。

他聲音十分低啞,甫一靠近酒氣直往她鼻子裏沖,嗆得人不舒服。

阮今鳶皺着眉往後退了一步。

蕭煜時以為她要走,下意識伸手攔了她一下:“和我聊聊吧?”

她私心并不想和他聊,他現在也不是清醒狀态,聊什麽似乎意義都不大。

但總覺得站在這兒兩人變得格外顯眼——整個清吧內就廁所這兒出口燈最亮。

她往旁邊閃躲了一下:“旁邊去吧。”

就聽聽看他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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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五天嗑了十幾板藥總算好了點兒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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