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上套94% 亦是他年少的告白
第46章 上套94% 亦是他年少的告白。
看到文時悠發來的照片時, 沈言次剛從錄音室出來。
今天錄制得不算順利，晚上可能要熬個大夜。徐柄點了些外賣，叫他出去吃。
好幾個圍在一起，完全沒有做明星應有形象。程歲泊一邊大口咀嚼, 一邊和雲徹商量着演唱會的事。
沈言次對着手機屏幕笑了起來。
徐柄：“又高興了啊大爺。”
最近這位大爺一直是這樣的狀态, 情緒相當不穩定。一會兒臉冷得宛若六月飛雪，一會兒又如沐春風。
徐柄：“什麽好事呢, 給大家分享分享。”
沈言次回着消息：“和你無關的好事。”
徐柄：“……那你吃不吃夜宵？”
沈言次将那張照片保存下來, 心情不錯, 點了點頭：“吃。”
吃了一半又想到了什麽, 問：“新歌正式上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是啊, 1號那天所有的宣發都安排好了。這波搞得陣仗很大, 你緊張不緊張？”
沈言次點了點頭，說有點。
“有什麽可緊張的，”程歲泊說, “再差還能差到以前那樣？再說了, 新歌我覺得相當好聽。”
雲徹慢吞吞地說：“……都快死到臨頭了你才開始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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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次：“……”
他倒也不是怕買不好才緊張的, 是存了別的心思。選在這麽一個特殊的日子, 也是有意義的。
想到了什麽後, 沈言次又給那邊發了條信息：【你1號也在滄寧？】
小刺頭：【還在。】
小刺頭：【搬家嘛，所以待的時間比較久。】
沈言次：【哦。】
他擡起腦袋，叫：“徐病。1號幫我再買個廣告位。”
徐柄将筷子一甩, 不幹了：“亂叫我名字還想讓我幹事？滾吧。”
能屈能伸沈言次：“徐大帥哥，你真棒，你能力最強，我最喜歡你，所以能幫我買個廣告位嗎？”
“……”正在吃東西的三個人差點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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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時悠感覺手腕有點燙手。
在黃思念說完“sy”也可能是“時悠”後, 越來越懷疑他刻這兩個字的意思。
所以他一直都是故意的嗎？
所以他設計自己的簽名，為什麽會選擇前面兩個字？難道他比較另類，追求獨特？總不能真和她有什麽關系吧？
文時悠覺得不太可能，畢竟sy.沈言次這個非主流的簽名是他出道以來就設計好的，時間也不對啊。
巧合。這是個美好的巧合罷了。
“對了。”文時悠塞了塊肥牛進嘴裏，坐直了身體，“我現在有個問題想咨詢你倆。”
鄭松說：“你說。”
“就是我有個朋友……最近在感情上遇到點兒問題。”
既然是說八卦，那黃思念來勁兒了，頓時也坐直了身體，偏來好奇的耳朵。
“就是吧。”
文時悠戳了戳火鍋蘸料，猶豫了兩秒，措辭了兩秒，再開口：“男方有一個不能暴露戀愛關系的工作，女方呢也比較喜歡平靜的生活，不想暴露的同時，也不想給男方增加負擔。”
黃思念緩慢放下了筷子。
文時悠：“最近呢，他們發生了一次争吵，當然也不能說是争吵，就是男方單方面生氣了，覺得女方不夠喜歡他。”
鄭松：“吵什麽呢？你倒是說啊。”
文時悠：“簡單來說就是女方去見了幾次前男友，男方有點吃醋吧，于是就主動暴露了關系。女方覺得他做得不對，就去找他理論，講道理，他就生氣了。”
黃思念徹底沒了食欲：“換位思考一下，他要背着你去見前女友，你不氣瘋？”
文時悠據理力争：“這個見面不是你們想的那種見面，是工作！是迫不得已。”
“哦。”鄭松作為男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換我身上我也會氣瘋的，畢竟是前男友，這麽敏感的詞彙，很正常吧。”
“……”
“他似乎在這段感覺裏沒有安全感，可能是你真的沒多喜歡吧，或者你表現得不夠喜歡，我不清楚，但你在這件事的處理方式上，其實可以很巧妙地化解這個矛盾——”
“比如撒個嬌，比如擁抱一下，比如表現得關心或殷勤。”
“……”
而她都沒有。
“他怎麽就沒有安全感了，他身份工作樣貌家世擺在那裏，喜歡他的人那麽多，憑什麽沒安全感，我一個年輕貌美的普通打工人，我才應該沒有安全感吧。”文時悠不同意，想不通，覺得不合理。
“誰知道呢。”黃思念看着她，冷不丁笑了笑，“有可能他外表充實，內心軟弱呢。”
文時悠安靜了一會兒，完全沒有意識到三人的聊天內容已經從“男方女方”變成了“你和我”。
“當然啦。”黃思念說，“他也比較戀愛腦，幼稚，不成熟。有點似曾相識。”
文時悠剛想說對對對，他完全就是這樣的人，忽然意識到什麽，猛地住了嘴。
鄭松朝她溫和一笑，往自己的嘴裏塞了塊肉，并露出了好自為之的表情。
文時悠：？
下一秒，黃思念将筷子放在晚上，大* 聲說：“你和沈言次在一起了？”
“……！！！”
文時悠覺得自己心跳停了，目光開始閃躲。
怎麽發現的？
她什麽時候暴露了？
不應該啊，黃思念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
黃思念看她反應，确定了想法：“好啊你果然和他在一起了！”
“她上次就懷疑了，”鄭松在一旁解釋，“就你們去寵物醫院那次，回來後一直覺得當時偶遇的男人有點眼熟，直到昨天看了場VSC的音樂節目。”
“虧我當時還想撮合你們呢！”黃思念叉着腰，大聲說，“現在看我像個傻逼。”
“不是。”文時悠解釋，“我們那時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當你是傻逼。”
“清清白白個屁，他都主動配合我的演出了，你還說清清白白？”這下，黃思念真覺得自己是個傻逼了，難受地捂住了胸口。
“……”
“還有你這個項鏈，”黃思念悲傷地指過去，“這款我十年前就買過了，所以我清晰地記得，是沈言次代言的吧！”
“……”
想起來了，現在全都想起來了，破綻如潮水般湧來，将文時悠拍死在沙灘上。
“說吧，準備怎麽補償我。”
“……”文時悠看了這一桌的火鍋垃圾，“今晚就我來收拾吧。”
“還不夠！”
文時悠：……這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姐妹。
黃思念站了起來，抓着她的手左右晃了晃：“今晚就住在這裏，我要聽全部過程謝謝。”
“……”
早說嘛。
文時悠松了口氣：你要早說你生的是這樣氣，我完全不虛的。
……
待在滄寧是個體力活，除了負責搬家，還得給黃思念講故事，這人最近可能是真的閑，将她和沈言次的前塵往事扒得幹幹淨淨。很有做狗仔的潛質。
整理那些老舊的課本時，文時悠在化學書裏翻到了那張塵封多年的，疑似情書，實則是思維導圖和文言文的信。
裏面的內容依舊清晰，她依舊看不懂寫信人究竟想表達什麽。
于是給黃思念拍了個照片過去：【當年收到的東西，不曉得是哪位寫作高手塞我桌上的。】
黃思念：【拿過來拿過來，嗑瓜子嗑瓜子。】
黃思念：【高中你除了和羅新乾，還和其他人有愛恨情仇嗎？】
……沒了啊。
文時悠表示自己清清白白，很專一的好麽，一段時間只會喜歡一個人好麽。
時也悠也：【晚點再去找你，我先去幫他家的貓洗個澡。】
黃思念：【他？】
黃思念：【好了我知道了jpg，你們原來已經是互相進對方家裏的關系了，磕到了磕到了jpg】
“……”
黃思念：【他不就住在我們小區嗎，不用去寵物醫院了，我幫你将頭頂屎塞包裏，你直接帶去寵物醫院。】
這樣也好，節約時間。
文時悠點開沈言次的微信，告訴他準備去接頭頂屎，問他家的密碼。
倒數第一：【我的生日。】
她在開車，沒有立刻回他的消息。
大概現在比較閑，于是他又發來：【不會還沒記住我的生日吧？】
倒數第一：【呵，】
文時悠：“……”
這小氣幼稚還愛記仇的死男人。
當我學霸的腦袋是擺設嗎，你才剛過完生日好不好。
順利接完貓，送去寵物醫院。醫院裏接貓的小姐姐看起來像認識頭頂屎的主人，看見文時悠的時候，還好奇又八卦地看了她一眼。
文時悠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醫院在滄寧的市中心。對面新修了個大型商場，十分熱鬧，地标性的大屏閃爍着一個又一個的廣告。
滄寧是個不算發達的中等城市，這樣一塊大屏自然比不上南齊的雙生大廈，但因為是新建，視覺上也比較震撼。
此時時間恰好在15點00分。
大屏一跳，忽然閃現出獨屬于沈言次的動态視頻。
同時伴随的，還有手寫體的歌詞字幕一句又一句地顯露，又消散。
哦對，今天是6月1日，盛夏，兒童節。
下午3點，沈言次獨立創作的新歌《情書》，正式上線。
音樂平臺，社交平臺，推送廣告一個接一個，她沒想到會在滄寧的大屏也看見。
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文時悠拿出耳機，點開了音樂平臺。
懸念埋得這麽久，終于到了揭曉的時刻。
她倒要看看這封情書到底寫得怎麽樣。倒要看看這位白月光是當年送奶茶的年級女神，還是短跑第一的運動健将。
文時悠對着大屏拍了一張照片，原地笑了笑。
再次将手伸進包包裏。
然後，
摸到了一張紙。
是黃思念想要看熱鬧的那封信，于此同時，歌詞唱到：【你會不會沒有看見，或者并不在意——多年後偶然想起，眼底仍舊只有嫌棄。】
鬼使神差的，文時悠拿出了這封信。
靜靜地審視了封面上的字跡。
然後，
再次打開了它。
大屏又一次出現，一句又一句手寫體的歌詞在屏幕中閃過。
陽光熾烈，被樹葉篩成了紙片狀，投射在文時悠的身上。
風吹過，那雙拿着信箋的手一點一點顫抖起來。
身後路過一對情侶，女生尖叫了一聲，拿出手機對着屏幕狂拍，拍完笑道：“這就是他當年寫的情書嗎？哈哈哈哈哈哈歌詞如此抽象，難怪他的白月光看不懂。這擱誰看得懂啊！”
在其他人的眼中，這是他新歌的宣傳。
曾經生活的城市裏，所有人可見。
而在文時悠的眼中。
手中的信，耳邊的聲音，眼中的屏幕，三者在十年後的今天，同時出現，完全重疊。
這是他寫的《情書》。
——亦是他年少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