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28

不出意料,解奚琅拿下了比試,談夷舟嘴角上揚,比自己比試贏了還開心。

這場比試足夠精彩,解奚琅表現出的實力讓人側目,所以他一走下比試臺,就有不少人圍過來,想要結識他。解奚琅是匿名來參加的比試,不可能輕易透露姓名,哪怕是假名,他也不願意說。

于是任人如何說,解奚琅都未開口,只冷着臉往外走。來參加比試的,多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物,從前都是別人阿谀奉承他們,如今他們主動與人結交,沒得到回應不說,還被忽視,這多少讓人挂不住臉,時間一久,他們也不樂意了。

解奚琅樂得清閑,脫離人群後,順利地離開了比武場。但解奚琅沒放松多久,他就眉頭緊皺,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這很有意思。

談夷舟前腳被郭沛監視,後腳他就被人跟蹤,解奚琅不信其中沒有關聯。解奚琅停下,低頭假裝整理衣服,飛快地往後掃了一圈,只是并沒有找到可疑人。

解奚琅不急,他揚揚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裝作沒發現自己被跟蹤了,慢悠悠地往小院走。

解奚琅不怕被跟蹤,也不怕被發現他住在哪,相反在郭沛跟蹤談夷舟無果後,解奚琅還怕對方不找上門來,那樣反而更麻煩。

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了,解奚琅索性将計就計。

扶桑被解奚琅打發去查晉雲宗了,此時院內只有幾位專職伺候的下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四周蹲守了許多暗衛。這些暗衛武功算不上特別好,但藏身的功夫确實數一數二的,解奚琅并不擔心他們會被發現,若是暗衛連這都做不好,那他們也沒有再留在馮虛樓的必要了。

解奚琅走進院子,推門進屋,到桌邊坐下,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才走到榻上坐好,拿起案幾上的書,靠着軟枕繼續往下看。

肖仲觞武功雖不敵馬無名,卻也僅僅在他之後,何況他練武多年,早有所成就,如今要跟的不過是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肖仲觞并不覺得這有多難。

事情也确如肖仲觞所想,疑似解奚琅的人從比武場出來後,沒做停留就回家了,他跟了一路,對方都沒有察覺到異常。肖仲觞欣喜異常,覺得今晚他便能将事情查清。

知道疑似解奚琅的人的住處後,肖仲觞沒有立馬入院,白天亮堂,人又多,此時行動不僅不易得手,還容易惹麻煩。既然知道了住處,也不用擔心人會跑,肖仲觞便決定晚上再來。

屋內的解奚琅視線看着是落在書上,實際上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而豎着耳朵在聽院內的動靜,只是院內靜悄悄的,沒別的動靜。

沒跟上來?還是進來了他沒發現?

解奚琅擰眉,陷入沉思。

當年事發後,世人除談夷舟外,都篤定他已身亡,這些年解奚琅不是沒出現在衆人眼前,但從沒有人将他認作解奚琅。若不是上次殺冉軒輝時偶遇談夷舟,解奚琅有自信沒人知道黑衣人是他。

在晉雲宗遇到談夷舟,解奚琅是意外的,畢竟按照解奚琅的打算,談夷舟此時該在洛陽。不過遇到便遇到了,談夷舟又趕不走,解奚琅便随他去了,解奚琅又哪知道,轉天談夷舟就被晉雲宗的人盯上了。

七年前,談夷舟或許不及他有名,可經過這七年,談夷舟已然是江湖上的名人,加上談夷舟的身份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來到晉雲宗,必然會是晉雲宗的重點關注對象。

若談夷舟是獨自一人,那也就算了,晉雲宗不會過多注意談夷舟,但偏偏談夷舟不是獨自一人,這就足夠引人注目了。晉雲宗不可能不探查清楚,所以他們派了郭沛,而今雖然解奚琅暫時沒看到跟蹤他的人的臉,可他卻十分篤信,這人一定來自晉雲宗,就是不知道是誰了。

不過不管是誰,解奚琅都不害怕。

*

白天不好行動,等到天黑後,肖仲觞換好夜行衣,用黑色絲巾擋住臉,打開窗戶翻身而出,離開了客棧。

入夜後,巷子很靜,肖仲觞飛上屋檐,在屋檐上跑,很快就來到解奚琅住的小院外。郭沛帶回來的情報裏稱談夷舟十分警惕,這些天沒有再見過上次那人,所以他無法找到對方住在哪。

肖仲觞忍不住笑,心想這人也不過如此,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輕易就找到他的住所,但還是小心為上,以免有詐。

和白日一樣,入夜後的小院依舊安靜,只一處房間亮了燈,燈光将人影倒影到窗上,肖仲觞看出對方正在看書。

肖仲觞沒急着入院,他閉上眼,仔細感受了一番,知道院子四周藏着好幾個會武功的高手,院內也三三兩兩分布着護衛。

護衛功夫一般,不足為懼,散落在院四周的兩個暗衛武功倒不錯,雖然肖仲觞不至于對付不了,可若衆人一起上,那就有點麻煩了。

肖仲觞眼神沉了沉,心知最好的辦法便是不驚到暗衛,這樣事情就好辦得多。

有了打算,肖仲觞沒再浪費時間,他翻身入院,步子之輕,護衛毫無察覺,四周的暗衛也沒注意到院內突然多了一個人。

書房裏拿着書的解奚琅,聽到院內傳來的細微動靜,翻書的動作一頓,嘴角緩緩上挑。

來了。

下午确認沒人跟過來後,解奚琅就猜到對方晚上會出手,于是解奚琅布局一番,設局請君入甕。

護衛的确武功不高,只是這并不重要,本來這些護衛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真正負責保護解奚琅的,是暗地裏的暗衛。暗衛武功高強,各有所長,聯合起來就是解奚琅本人,也不能輕易從他們手上讨到好處。

顧名思義,只要有人心有歹念,從他出現在小院外那一刻起,暗衛就能有所察覺,除非來人是談夷舟這種既了解他,武功又好的人。

因為設了局,解奚琅不能讓暗衛破壞他的計劃,便給暗衛下了命令,讓他們晚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出手。

思及此,解奚琅輕笑一聲,把書放到一邊,好耐心地等着人上門了。

一路順暢,肖仲觞順利地來到了書房外,他屏氣凝神,借助柱子遮擋,輕手輕腳地走到牆邊。肖仲觞貼牆站好,豎起耳朵聽屋內的動靜,只是屋內安安靜靜的,肖仲觞什麽都沒聽到。

人不在了?肖仲觞皺眉,不至于啊,他一路走過來,沒看到有人離開啊。還是說,對方發現他了?這更不可能了,他武功雖不及馬無名,可在江湖裏也是排的上號的,比他厲害的人不多,若屋內的人比他強,那他就不可能跟蹤成功。

難不成……

腦中靈光一閃,肖仲觞忽然想到一個荒謬的念頭,這一切太順了,順到好像有人知道他要來,于是提前替他清理幹淨麻煩。

不好,有詐!

肖仲觞想明白了,意識到他上當了。

肖仲觞瞬間黑了臉,反應迅速,轉身就要跑。

可仍是遲了!

“既然來了,那就別急着走。”刺啦一聲,身後的窗戶被劍刺穿,一柄利劍從屋內飛出,直戳肖仲觞。

肖仲觞後背一緊,側身避開劍,只是他跑的急,沒注意腳下,又急着避劍,不由踉跄。

書房的門砰的大開,解奚琅從中飛出,腳尖輕踩臺階,借力往空中一飛,抓住劍躍身到肖仲觞跟前。

如果說肖仲觞之前還心有懷疑,那在看到來人仍戴着面具,他就可以篤定,這一切都是局,一場專門為他設計的局。

肖仲觞笑了,陰測測地看着握劍的年輕人,冷笑道:“你攔不住我的。”

解奚琅語氣淡淡:“是嗎?”

解奚琅沒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他只是上下掃視了肖仲觞一圈,然後冷聲問:“不知晉雲宗肖長老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肖仲觞來小院是為了查人的身份,這般裝扮也是怕被人認出,可肖仲觞哪裏預料得到,哪怕他都這樣了,還是一下就被認出來了。

肖仲觞呵笑,反問道:“你又是誰?為何來我晉雲宗?”

“晉雲宗設大比,廣邀天下有志之士參加,勝者可得大獎,我為獎品而來。”解奚琅好耐心地解釋了一遍,才繼續道:“肖長老若找我有事,大可白日來找我,萬不至于晚上不請自來。”

明明對方說話的語氣很淡,可肖仲觞卻總覺得對方是在嘲諷他,這讓肖仲觞心中大火。他可是晉雲宗長老,平日都是別人恭維他,何曾有人這麽下他面子?

“少廢話!”肖仲觞不再演戲,撕下客氣的僞裝,眼神兇狠:“我既來了,就沒想空着手走,你不如放棄抵抗,老實和我走一趟吧。”

解奚琅嘴角上揚,雖是笑着的,但笑意不達眼底:“好巧,我也這麽想。”

肖仲觞沒再接話,抽出別在腿上的刀,就沖了上去。好言不成,私自查看也已敗露,事情已經不可能善了,肖仲觞便沒手下留情,招招致命。

人受不受傷他并不在意,把人帶走才是重要的。

從扔劍出來那一招,肖仲觞就看出對面男子功夫不差,可真等對上了,肖仲觞才知道他認識不夠。這人功夫何止不差,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解奚琅并不知道肖仲觞心中所想,他無心念戰,只想速戰速決,是故招招夠狠。解奚琅擡高手,擋住肖仲觞揮來的刀,肖仲觞內力醇厚,這一招又用了全力,解奚琅手臂被震麻了。

但解奚琅面不改色,他擡腳踹中肖仲觞胸口,用力将人蹬遠,再反手用劍擋住肖仲觞扔過來的暗器,劍擋不住的就避開,避不開的,就用腳踢開。

解奚琅內力深厚,全力一腳踹得肖仲觞胸口悶疼,他身體不受控的往後倒,喉嚨更湧出一股血腥味。從當上晉雲宗長老,肖仲觞就沒受過這種氣了,他心裏火大,将将站穩後,不待休息,就又沖了上去。

肖仲觞先是扔出一把暗器,讓暗器拖住對方,然後雙手握刀,狠狠地朝對面砍去。

下午看完一看完比試,談夷舟就想去找解奚琅的,只是談夷舟發現這些日子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郭沛不見了蹤影,當下心中生疑,便沒有立馬去找解奚琅,轉而去找了郭沛。

這一找就找到了現在,談夷舟掌握了郭沛的行蹤,懸着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再忍不住思念,急着來尋解奚琅,想要和他說說今天的事。

可談夷舟哪裏想得到,他着急趕過來,看到的卻是有人握着刀要傷解奚琅。

談夷舟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你敢!”憤怒上湧,談夷舟失了理智,眼睛通紅,飛過去一腳踹中黑衣人。

肖仲觞沒防備,談夷舟又用了全力,他被踹飛,重重地撞上木柱,喉嚨裏的血再也壓抑不住,直接噴了出來。

血腥味從口中蔓延到鼻腔,肖仲觞骨頭被踢斷,疼得他直不起身。但他也沒有直起身的機會,因為他剛緩過來呼了一口氣,眼前就多了一個黑影,随之而來的是重重的拳頭。

肖仲觞被打懵了,後面應付完暗器的解奚琅,看着突然出現的談夷舟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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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那七年裏,談夷舟每每看到漂亮的飾品,他都會買下。

這其中有一物最為特別,那是一條腰鏈,只是談夷舟一直沒機會看解奚琅戴,直到他生日,談夷舟厚着臉皮求師哥滿足他這個願望。

于是那晚解奚琅換上了這個腰鏈,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談夷舟撲倒在床上,腰被按着親了一圈,腰窩都被吮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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