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29

談夷舟誤以為肖仲觞要傷解奚琅,出手沒有保留,拳拳到肉,揍得肖仲觞反抗不得,吐血不止。肖仲觞根本不是解奚琅的對手,解奚琅之所以沒有直接抓他,不過是想試探晉雲宗的功法,如今知道了想知道的,他沒必要再繼續這沒意義的打架。

只是解奚琅沒想到談夷舟會突然出現,還失了心智,像個瘋子,打人沒有章法,全憑武力。

解奚琅皺起眉,沉聲叫停:“好了。”

然而談夷舟已經步入魔障,又如何聽得到解奚琅說話,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這個人要害解奚琅,他該死。

所有意圖傷害解奚琅的人,都該死。

談夷舟出拳利落,揍的狠,肖仲觞本來就被解奚琅傷到了,這會兒又被談夷舟按着打,他腦袋像被同時刺入無數根針,密密麻麻地疼,鮮血更糊住眼睛,叫他睜不開眼。

濃烈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肖仲觞知道若再這樣下去,他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肖仲觞不想死,他不能就這麽死了。

于是肖仲觞将全部的力量彙于掌心,忍着疼朝眼前的人襲去,想要擊倒他。談夷舟雖聽不清解奚琅在說什麽,但對于肖仲觞的反應卻是再清楚不過的,肖仲觞剛擡起手,談夷舟就攥住他手腕,狠狠一折,便将肖仲觞手折斷。

肖仲觞痛叫出聲,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又吐出一大口血,染紅了原本慘白的嘴唇。血腥味越來越重,談夷舟被熏得心裏難受,他手上也占滿了血,可他仍沒有停下,又用力給了肖仲觞一拳。

肖仲觞傷的重,揍人的談夷舟也沒好到哪裏去,手疼的像被車碾過一樣,後背更是接連被肖仲觞踢了好幾下。

但談夷舟沒有就此住手,他眼睛通紅,像是走火入魔般,嘴裏不停重複該死二字,手不知疲憊似的,狠狠地擡起落下了一次又一次。

“夠了。”眼見說話沒用,解奚琅走到談夷舟身邊,皺着眉抓住他的手,聲音冷冷地說道:“再打他就死了。”

談夷舟早失了理智,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殺了這個傷害解奚琅的人。然而當解奚琅靠近,原先被血腥味占滿的空氣,忽然多了一道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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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夷舟迷頓的腦子,凝滞了一瞬。

好熟悉的味道,是誰呢?

肖仲觞身份不一般,解奚琅留着他大有用處,可不能讓談夷舟就這麽打死他了。

解奚琅沒有時間去關心談夷舟為什麽突然變這樣,更沒精力去叫醒他,解奚琅抓住談夷舟手後,看他愣住不動了,忙叫出潛伏在暗地的暗衛,讓他們把肖仲觞帶下去:“看好人,別讓他死了。”

“是,主子。”

暗衛來無影,也去無蹤,他們拎起衣服被血泡透的肖仲觞,很快就消失不見,院裏頓時只剩解奚琅和談夷舟了。

解奚琅雖然和肖仲觞對戰了幾十回,衣服卻是幹幹淨淨的,頭發也沒有亂,談夷舟就不同了,他不僅衣裳沾了血,臉上也有血跡。

原來剛才按住肖仲觞走時,談夷舟還搶走了他的刀,順勢狠狠給了他幾刀。

刀沾滿了鮮血,被遺棄在一旁,顯露出剛發生在這的慘案。解奚琅面露嫌棄,往後退了兩步,眼裏閃過不喜。

解奚琅後退的動作似一根針,狠狠紮中談夷舟心,讓他猛地回神。

談夷舟這才意識到他都做了什麽。

“師哥。”談夷舟一改剛才的兇殘,慌張地在身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看向解奚琅,生怕他這樣會吓到他:“我看到他手裏有刀,以為他想對你不利,一時昏了頭下手沒了輕重。”

濃重的血腥味被風帶的擴散開來,解奚琅聞了心裏難受,眉越皺越緊,不願再在這裏多留。同樣的,對于像在血水裏泡了一圈的談夷舟,解奚琅也是不願理的。

談夷舟再了解解奚琅不過,一看他這副表情,就猜到了解奚琅心生嫌棄。

“我去收拾。”談夷舟說完就走,只是沒走幾步他就又停了下來,扭頭神色緊張地望着解奚琅:“師哥你別……別嫌棄我。”

在外人面前兇狠的談夷舟,這一刻卻像怕被人遺棄的小狗,眼底盛滿慌張。

解奚琅沉默無言。

“算了。”半響,解奚琅叫住談夷舟:“換個地方說話。”

若是往常,解奚琅必定是不樂意搭理談夷舟的,可才擒住肖仲觞,正是緊急時刻,解奚琅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這話落進談夷舟耳中,叫他喜上心頭,生怕解奚琅會後悔,飛快地應了一聲:“好。”

兩人走到前廳,下人備好了茶水,談夷舟拿起茶壺給解奚琅倒水,同時道:“這些日子郭沛一直在盯我,但他今日卻不在,想來是回晉雲宗了,肖仲觞會來找師哥,怕也和這有關。”

解奚琅嗯了一聲,卻沒有喝茶。

談夷舟坐下,繼續道:“師哥比試結束後,我本想立馬過來找你的,只是因着郭沛行蹤有異,我便去查了查他。”

“郭沛回了晉雲宗,應是和宗門禀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肖仲觞該是聽了郭沛的話,才下山來找師哥的。”談夷舟道:“晉雲宗疑心師哥的身份,接連出動兩位長老想要探查清楚,晉雲宗此等行為,坐實了他們心裏有鬼。”

談夷舟冷笑出聲:“羅夢得得知冉軒輝身死,遂買兇殺人,欲除之後快,而羅夢得是晉雲宗弟子,今晉雲宗心生疑慮,想來也是要殺人滅口了。”

殺人滅口四個字,談夷舟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師哥不像他,師哥是家中獨子,父母恩愛,又很疼愛他,師哥再幸福不過。可飛來橫禍,師哥遭逢巨變,失去了好多,晉雲宗有涉案嫌疑,不躲得遠遠的就算了,竟然還想取師哥性命,談夷舟如何能忍?

談夷舟不是解奚琅,他沒有天資聰慧,若非遇到解奚琅,他必然一輩子碌碌無為,再普通不過。然而上天讓他遇到了解奚琅,談夷舟才奮發起來,十五六歲時,談夷舟的夢想是練好武功,好和解奚琅仗劍走天涯,而從十八歲起,談夷舟的便只有一個願望:找到師哥,并給師哥報仇。

為此,談夷舟不要命的練武。

對于談夷舟來說,解奚琅是照進他生命裏的一道光,談夷舟這麽多年的努力,都是為了有資格站在解奚琅身邊。如今晉雲宗想傷害解奚琅,沒門!

“肖仲觞是一宗長老,不可輕易消失,何況肖仲觞今日不是秘密行動,他若是消失,晉雲宗許是會找上門。”談夷舟沒等解奚琅給出反應,就繼續往下說了,不過這次他沒說多久,便被解奚琅打斷了。

“他們不敢來。”解奚琅道:“大比沒有結束,晉雲宗不能出事。”

是了,大比仍在繼續,此時晉雲宗不能出亂子,再說這事兒本就是晉雲宗不占理,晉雲宗自然不敢惹事。

“我明白了。”談夷舟了然地點點頭:“肖仲觞失蹤了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找,而且就算知道肖仲觞在我們手上,晉雲宗也不敢來。”

解奚琅颔首,沒有多言。

“但等大比結束,晉雲宗沒顧慮了,他們就會出手。”

“所以呢?”解奚琅擡眸看談夷舟,反問道。

談夷舟來晉雲宗,為的就是查晉雲宗和當年解家被滅門事的關系,肖仲觞主動送上門來,談夷舟哪有不收的道理?解奚琅亦是如此,至于晉雲宗,談夷舟根本沒放在眼裏,大不了來一人他便殺一人,來兩人再殺兩人。

想明白後,談夷舟笑了起來,沒有回答解奚琅這個問題,倒是笑着問:“師哥,要不要我把郭沛抓來?”

郭沛去過羅家,多少知道些事,将他找來應該能問出不少。

但解奚琅卻搖頭了:“不用。”

才抓走肖仲觞,若再帶走郭沛,無異于給自己找麻煩,解奚琅不想惹麻煩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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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夷舟是個親吻狂魔,沒在一起前,他還只敢在師哥睡着時偷親他,甚至都不敢親嘴唇。

等在一起後,談夷舟就沒了顧慮,不僅每晚要摟着師哥睡,等師哥睡着後,還會低頭去親師哥。

“幹什麽?”解奚琅睡的迷迷糊糊,聲音帶着沒睡醒的黏糊。

談夷舟咬住解奚琅下唇:“親你。”

晚上兩人做時,談夷舟跨坐在解奚琅身上,邊動邊低頭吻他,做完時解奚琅嘴唇都腫了。

“不親。”解奚琅避開談夷舟,臉埋進他頸窩,輕輕蹭了蹭:“困。”

聽到師哥說困,談夷舟立馬不親了,溫柔地拍師哥的背:“睡吧。”

解奚琅困的睜不開眼了,但睡着前,沒忘記仰頭親一下談夷舟下巴:“明天補給你。”

于是次日解奚琅一洗漱完,就被談夷舟抱坐在腿上親了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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