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

32   第 32 章 ◇

◎到了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多了。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很僻靜的院子裏……◎

到了的時候, 都已經一點多了。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很僻靜的院子裏。那裏的老板應該跟顧随是相熟的,說是提早準備好了單間, 等我們一落座,就可以上菜了。

顧随說, 這家店是做東北菜的,雖然沒有京城裏的那些館子做的精細, 但是畢竟是用傳統的大鍋做的菜,且請的做菜師傅都是有些家傳的, 所以還算是比較有特色的。還說, 他小的時候就跟着爺爺到這裏來吃飯,那時候, 郭老板的父親管着這家店,人特別豪爽, 在做菜上也很能鑽研, 所以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倒是喜歡到這裏來吃飯。他呢,爺爺去世之後, 也是只要來北戴河,就到這裏來。

說實話, 這家店做的菜,還真是挺合我的胃口。或許是因為, 我小的時候, 生活在農村,家裏也是用大鐵鍋做飯, 鍋底下放一些曬幹了的柴禾, 點着了之後, 噼裏啪啦的燃着,将近半個時辰左右,什麽樣的菜,大概也做的熟了,什麽油鹽醬醋,味道都浸到菜裏面去了,好吃的很。

又兼着,确實有些餓了,所以倒是吃了不少。

顧随和季平還喝了一點白酒。可能是因為下午不着急回去,要不然季平得開車,是不能喝酒的。

季平說:“小禾姐,你也來點吧。”說着就要往我的杯子裏面倒。

我忙搖頭。顧随也說:“別給她倒了,女孩子,喝什麽酒啊。”其實他不知道,我的酒量是很好的。幾乎每年回家,都要陪我爸喝一頓,酒量早就練出來了。只是我不想讓他知道而已。

吃完之後,回到住的酒店,我才知道他打算在這兒住一晚。我說:“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今晚必須得回去。”

他也不知怎的,平日裏酒量好的很,今兒似乎喝的有點多,臉都紅了。坐在沙發上,一副慵懶無比的勁,睜開眼,瞥了我一下,就又閉上了。“請天假。”

“你以為請假那麽容易啊,明天少上的課,都得後天補過來,那樣的話,更累。還不如一天一天上呢。”我說。

他揉了揉額頭,說:“今晚趕回去,時間太緊張了。”

最終還是我妥的協。倒不是因為他說的時間緊。而是季平私下裏跟我說:“他是為了帶我出來玩,才特意安排了這次行程。且把這兩天的工作,全部都擠到了平時做。”不管怎樣,我心裏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動的。所以,我跟學校請了假,準備明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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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打算,趁着天好,出去走走的。他不讓,非得讓我在酒店陪他睡午覺。說傍晚的時候,去海邊,才有意思。我也只好聽他的了。畢竟一個人出去逛,也很沒意思的。

他或許是因為中午喝的有點多了,所以躺在床上,睡的很熟。我被他圈在懷裏,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吵醒了他。後來不免也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透過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天色漸漸的變暗了。

我拿手指戳戳他的胳膊,“顧随,該醒了。”他不動,我卻再也不想等着了,再晚一會,夕陽可能真的就看不到了。也就是剛想從他的懷裏出來,就又被他緊緊的圈了回去。他睡了一覺,似乎來精神了。手總歸是有些不老實,眼睛裏面,似乎也醞釀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知道,若是随着他的性子,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顧随,你答應我要帶我去看夕陽的。”我說。

他才不管那些呢,說:“那玩意有什麽好看的。”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又去撕我的內褲。我為了逃避,左右把什麽掐啊咬啊的招,都用上了。後來趁着他晃神的時候,從他懷裏逃了出來。

我穿上裙子,背上包,就往外走。也不打算再等他了。他正坐在床頭抽煙,不知道抽到什麽時候呢。左右這酒店離海邊不遠,走着也就十幾分鐘。

因為不是法定的假日,所以,這裏的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海邊。零零星星,有幾個人在散步,或是坐在沙灘上聊天。終究是只看到了夕陽的尾巴。很快,也就幾分鐘,連那天際的幾抹紅色,都沒有了。心裏只是埋怨他,我為何中午會相信,他會陪我看夕陽那樣的話呢。所以,我再次認清了他商人的真面目,那就是凡是賞心悅目但又對他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他才懶得去看呢。

坐在海邊,看着潮水一次次打上海灘。

想着,聽說山海關,離這兒不遠。之前好朋友跟我說,那位曾經駐守在這裏的明朝将領孫承宗,朝着北京城的方向上吊自殺。後來,我讀了一些跟明朝相關的書籍。知道了山海關在歷史上,是多麽重要的地位啊。守住山海關,就等于守住了北京城。所以,我才想要到這裏看看,看看這重要的關口,也算是對那些令我非常敬佩的将領的緬懷吧。

我知道這次,可能去不了山海關了。等着有時間了,我會鄭重的來一次這裏,安安靜靜的在這兒待幾天。因為我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地方。

快要八點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在哪?”

“我就在海邊呢。”那時,天已經透着絲絲的涼意,更兼着我穿的裙子,腿裸露着,覺得愈發的冷。正準備回去呢。

“把地址發給我。”他說。

“你能不能在路邊的小店裏給我買一瓶啤酒,和幾串烤串過來。”我也只是這麽一說而已,他那樣的人,可能都沒吃過烤串呢,怎麽會去買。

也就不到十分鐘,他就過來了。手裏面真的拎了便利袋。袋子裏有兩瓶燕京啤酒,和十多串包在錫箔紙裏面的烤串。我是故意的,說:“你怎麽這麽乖啊。讓你買什麽,你就買什麽。”

他沒做聲,只是開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然後看着夜晚的海。我拿了一串烤雞脆骨,遞給他,說:“這個配着啤酒吃,可香了呢,不信你嘗嘗。”他皺眉看着我,我說:“竟然還有不喜歡吃烤串的男人。”他就接過去了。

我問他:“你不喜歡海,也不喜歡夕陽,為什麽會來這裏?”

“小時候跟着爺爺,在這兒住過一段時間。白天被圈在家裏練毛筆字,讀《老莊》,傍晚吃過晚飯,是唯一的休息時間,跟着爺爺沿着這海邊散一個小時的步……後來爺爺去世了,我每年都到這裏來。”他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我知道他那樣深沉的人,把這些心事吐露出來,實屬不易。“我也很喜歡這裏,以後我們可以常來。”

夜已經漸漸的沉了下來,海邊上的人寥寥無幾。擡頭望天,只見萬裏無雲,星河燦爛。一輪明月懸于天際。好不美麗。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也不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估計又是生意上的夥伴吧。直到我洗完澡、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才算是挂了。

然後又是抽煙。他可能也知道我不喜歡他抽,說:“我今天就抽了這一根,要不然我出去抽,完事再回來。”

我倒是覺得他有點可憐。也知道想要讓他瞬間戒了怎麽可能呢,總得慢慢的來,也沒再說什麽。

或許是因為下午睡了幾個小時,晚上躺在床上,一絲困意都沒有。

将近十一點了都,婆婆發過來視頻通話,說悠悠鬧,怎麽哄都不睡覺。顧随縱然心裏很寵愛兩個孩子,可是他們卻又有些畏懼他。尤其是悠悠,在視頻裏看到他之後,哭聲似乎是戛然而止的。他問悠悠:“為什麽大晚上不睡覺?”頗沒有平日裏的那些耐心,可能也是覺得自己媽照顧兩個孩子很辛苦,有些生氣吧。

悠悠哪裏還敢吱聲。婆婆說:“我們悠悠有點想媽媽了……”

我沒有聽完,就躲到盥洗室裏去了。一來,我總覺得在他和孩子面前,我是個外人。他們才是一家人。二來,悠悠本就不高興。若是再看到躺在顧随床上的我,可能會更傷心。所以,我躲起來,會比較好一些。

手機的百度雲盤裏存了七十集的《延禧攻略》,之前看到了魏璎珞從圓明園回到皇宮,被皇上封為令嫔,住到延禧宮。後來一上班,忙這忙那的,也沒接着看。顧随進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椅子上,趴在盥洗臺前,看到皇上踢明月那一節,說:“朕的妃子,輪不着你們這些奴才糟踐。”

顧随皺着眉頭說:“看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

這是我最近唯一追過的劇了,他竟然說是亂七八糟的玩意。我不吱聲,只是繼續看。他說:“這麽晚了,別看了,去睡覺。”

“我不困,你去睡吧,我待會再睡。”下午睡了那麽久,怎麽說也得熬到十二點之後,才能睡着。

他走到馬桶前,背對着我,我看了他半天,才知道他要做什麽,忙不疊的轉過臉去,捂上耳朵。

他完事之後,過來,看到我眼角處呼之欲出的淚水,知道我生氣了,忙說:“怎麽了又,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避諱這個幹嗎?”他這麽說,我更生氣了。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我臉皮薄,才故意那麽做,好讓我不再看劇,去睡覺。其實,我掉眼淚,也只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鬥過他。無論什麽時候,似乎都能輕而易舉的被他擊潰,敗的不像樣子。

躺在床上的時候,也緊緊靠着床邊,離他遠遠的。他還說:“江小禾,你又想跟我鬧什麽?”

我盡管心裏氣的牙癢癢,可還是忍住了,不想大半夜的跟他吵架,影響心情。偏他湊過來,圈住我,在耳邊低聲說:“我到底怎麽你了,又跟我生氣。”說着,又把手腕遞給我:“你不是最愛朝這兒咬了嗎,給你。”

我覺得自己似乎被他磨的一點性子都沒有了。懶得跟他講道理,只好按他說的,朝他那兒咬了下去。說起來,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生疏到一定的地步了。絕對不會如此,無論是他,還是我。說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什麽東西一點點的在發生變化,所以,他讓我那麽做,我就那麽做了。而且是卯足了勁的。

之後,看到那一排鮮紅的齒印,才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了。害怕他會生氣,就用舌頭,輕輕的舔了舔被我咬過的地方。聽到他抽氣的聲音,我都不敢回頭。想着可能是太疼了。又用舌尾輕輕的掃了幾下。才敢回頭看。

他皺着眉,額頭青筋暴起。我以為他生氣了,轉過身,看着他,低聲說:“是你讓我咬的,你不許生氣。再說了,你又沒說疼,我當然不能停下來了,要不然多沒面子。”

“早知道你他媽這麽會舔,就應該換個地方給你。”他冷着臉說。

我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麽好話。或許以後,任何時刻,我都不能以任何的好意來揣測他的心思。又或者,我就是很小性的人,根本開不起玩笑。所以他想要碰觸我的時候,被我一巴掌甩在臉上。

他可能從未被人甩過巴掌,也生氣了。說:“你他媽的抽什麽瘋。”說着,起床穿上褲子和襯衫,拎着西裝外套,摔門就走了。

那晚,也不是沒有睡着覺。大致是在後半夜的時候,哭着睡着的。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或許是因為沒有睡好,頭痛的就像裂開了似的,但要是躺下繼續睡,也不可能再睡着了。起床之後,也沒再多耽擱。出了酒店,打了一輛到火車站的車,買了回北京的快車票。還好距離不是很遠,來回的車也很多,沒用等多久,就上車了。

季平打電話過來,“小禾姐,起床了嗎?”

“季平,我在火車上。”

“哦,小禾姐,你幾點到站,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後來他也沒再說什麽,就挂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和顧随這樣,算不算正常。大概也許還是不正常的吧。如若是因為相愛而結婚,那麽肯定是婚姻裏快樂會多一些。而我和他,或許是因為觀念不同,性格不似,所以,在一起的時候,盡快都彼此盡力的去粉飾太平,卻大多的時候,真相畢露,逃不出吵架的結局。

不知道怎樣才好,一想起這樣的事情,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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