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

49   第 49 章 ◇

◎本來打算，吃完早飯，就去附近的商場，給奶奶挑一個禮物的。他又接……◎

本來打算, 吃完早飯，就去附近的商場，給奶奶挑一個禮物的。他又接了一個電話, 急匆匆的出門了。走之前跟我說，“ 我要是回來的晚, 你就自己先過去。”

好在之前說好的，是過去吃晚飯。不着急, 我一個人在家裏，先是榨了一杯芒果汁, 又把窗簾拉上, 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 看陳道明演的那部《康熙王朝》。書，早在初中的時候就讀過了。那是我第一次讀歷史性的著作, 內心受到的沖擊是很大的。尤其是康熙皇帝的那句話, “ 駕馭群臣之道，在于使君子和小人各得其所。”我才明白了，為什麽皇帝不能把所有的壞人都罷退。只不過, 對于這個問題，我到了許多年之後, 才明白的更透。壞人不是你想殺，就殺的。那對于皇帝來說, 本身就是寸步難行的事情。

接連着看了十多集。到了下午四點的時候, 我才出發去他爸媽那裏。不是很近，打車過去的, 兼着有點堵車, 用了将近四十分鐘。

婆婆開的門, 說，“ 小禾，來啦。顧随呢，沒和你一起？”

“來了媽。他好像公司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上午就出去了，所以我一個人先過來了。”我說。

“ 傻孩子，你一個人過來，怎麽不提前打電話，好讓司機過去接你。”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奶奶，摘了眼睛，說道。

“ 沒事奶奶，我打車過來也很方便的。”

婆婆忙把切好的火龍果和猕猴桃，擱到我面前，說，“ 快吃點水果，一會秦阿姨就把飯做好了。”

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打到這裏來了。想必，我跟他之間的那些事情，他爸媽應該也都聽說了。之前，顧意哥說，因為這些事，他爸媽都不怎麽搭理他了。這樣的話，我也只能信百分之六十。不管怎麽着，公婆在內心肯定都是向着自己的兒子的。不搭理他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我有多好，只不過是不想他再一次婚姻破裂而已。

所以，在我們鬧的這麽嚴重的情況下，婆婆一次電話都沒有打過。如今，我再來這裏，縱然心裏有些許的芥蒂，可是，也被自己用盡壓了下去。甚至，我沒有忘記問，“ 媽，樾樾和悠悠呢，怎麽沒看到他倆？”

“ 這不是放暑假嗎？黃辛帶着他們去國外玩去了，還沒回來呢。”婆婆說。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點了點頭，“ 哦”了一聲。

吃飯之前，我打電話給他，他很久才接。從電話裏都能聽的出，他在很喧嘩的地方，大概是酒吧之類的。

“ 奶奶讓我問你，還回來吃晚飯嗎？”我說。

“不回了，你們先吃吧。 ”

他答的幹脆利落。我也懶得問他在什麽地方，跟什麽人吃飯，什麽時候回來。“ 那吃完晚飯之後，我就先回家了。”我說。

他頓了一下，說，“ 待會我跟高佾說一聲，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你吃完在那兒等着我，我回去接你。”

奶奶不在跟前，我跟他說話，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确定會來接我嗎？”語氣裏不自覺的就帶出了一些埋怨的情緒。是他說，要回他家吃飯，結果，到現在，他連個人影都沒有，誰知道，他說回來接我的話，算不算數呢。

“ 我保證，我保證”，他連說了兩遍，“ 一定過去接你。”

我說，“ 好吧。”然後就把電話挂了。

說實話，不管我跟他的糾葛是怎樣的，我還真是特別懷念秦阿姨做的飯呢。所以，晚飯的時候，竟吃了許多，甚至感覺到有些撐了。

也就剛吃完飯，顧颀回來了。一眼看到我，陰陽怪氣的說，“ 哎呦，這誰啊，稀客啊真是。”

奶奶遞給我一顆葡萄，我只是擱到了嘴裏，也沒搭理他。奶奶笑着說，“ 怎麽，這麽多天沒見，你不規規矩矩叫聲‘二嫂’？”

他似乎心裏也沒什麽顧忌，只是大剌剌的往我身邊一坐，揪了一個葡萄吃了，說，“ 奶奶，不是跟您說過嗎，她都沒我大，‘二嫂’兩個字，我怎麽叫的出來啊？”

婆婆從樓上下來，說，“ 小禾再比你小，你也不能沒了規矩。”

他怎麽可能叫呢。不僅不會叫，還說，“ 不是跟我二哥鬧別扭了嗎，他怎麽把你哄回來的？”

這層窗戶紙，從我進這個家門以來，奶奶、婆婆和我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去捅破。不是因為虛僞，只是覺得，有些事情，這樣是最好的處理态度。畢竟之前顧意哥跟我談的時候，态度放的已經很低了。我不能再要求奶奶和婆婆怎麽樣。但是這盡力維護的窗戶紙，就被他一句話給捅破了。有些尴尬，我的臉紅的跟什麽似得。婆婆咬着牙，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到一邊，說，“ 你怎麽這麽欠規矩啊？”

即使那樣，他還再說，“ 我二哥對你可夠上心的了。之前，跟着他的那些，可沒見他這麽費勁巴拉再哄回來的啊。”

婆婆差不多，就要去捂他的嘴了。

我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要不是因為我把他看做聊得來的朋友，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跟我鬧着玩而已，我可能就要摔門走人了。

他只知道我是被他二哥用心哄回來的，他知不知道他二哥做的那些事情呢，又或者說，在他們的心裏，那個人那麽做，沒有什麽可指摘的，反倒是我，太過矯情了。

後來，奶奶說，“ 你的嘴怎麽那麽欠呢，活該你媳婦跟你分開。”這個話題才算是告一段落。

晚上，沒什麽事情，依舊是打麻将。

我平日裏很少打，手生的很，再加上本來也不是很精通，所以頻頻輸錢。奶奶和顧颀分別贏了幾把。婆婆也一直在輸。反正也無所謂，不過是圖一個樂而已。顧颀還說，“ 這次又能很好的敲詐我二哥一筆了。”

這麽玩着，時間過的也快。将近九點半了，我猶豫再三，說，“ 媽，我不等顧随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我先回家了。”

“ 小禾，今晚就住在這兒吧。明兒個，顧意和你大嫂帶着小月亮過來，咱們一起吃個午飯。”婆婆說。

我不想在這兒住，“ 沒事媽，明天我再過來。”

話還沒說完呢，顧随就回來了。手裏拎着領帶，臉紅的跟什麽似的，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

婆婆一看，皺着眉說，“哎呦，這是喝了多少啊？”

“ 就喝了一點。”他說。

婆婆忙讓秦阿姨去給他煮醒酒湯。又倒了一杯檸檬水，給我，說，“ 小禾，你給顧随端上去，讓他先喝點水。”

樓上，他去洗澡了。我把水擱在床頭的矮櫃上，然後坐到床邊的沙發上，看着窗外那蓊郁的梧桐樹葉。

他洗完澡出來，只穿一條睡褲，上身就那麽裸着。

我說，“ 媽給你倒的檸檬水，你別忘了喝。”對于他，我更多的，只是完成婆婆給我的任務而已。說完之後，我準備下樓再待一會。相比于在下面待着，跟他在一起，似乎更加的尴尬一些。

他說不再抽煙的事情，我就知道自己不應該信。也就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的打火機的聲音。

樓下，顧颀和奶奶又換了一種玩法。婆婆在廚房裏幫着秦阿姨給他煮醒酒湯。四缺二，這麻将是打不成了。所以，一老一小，又玩起了五子棋。我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覺得這樣的畫面，未免也太友愛了一些。

等醒酒湯熬好了，婆婆未免又囑咐我給他送上去。上樓之前，婆婆又說，“ 小禾，今兒這麽晚了，顧随喝那麽多，也沒辦法開車，今晚就別走了，在這兒住一晚。”

我也不好意思那麽堅決的拒絕婆婆，只得點了點頭。

他可能煙抽完了，正雙腿交疊，斜倚在床上，翻雜志呢。我把碗遞給他，然後去把窗戶打開，散散煙味。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緊靠着床邊，生怕離他離的不夠遠。

入秋了，窗外的風，一陣接着一陣。久久不能入睡。

終于，他說，“ 你離我那麽遠做什麽？”

聽他說這樣的話，我的心跳驟然加速。那種感覺很是不好，我已經有一段時間，莫名的會這樣。不知道為什麽。

我裝作已經熟睡的樣子，依舊瞞不過他。他長手一撈，就把我撈到他的懷裏，濡濕的舌尖，在我的耳邊噬舔着。說，“ 想我了嗎，嗯？”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可是，女人和男人對這樣的事情，或許感覺是不一樣的。我甚至有些害怕他的觸摸。我不能否認，心裏對他還存有着很深的芥蒂。在我的觀念裏，男女是因為相愛，才會有性，然後也會自然而然的生兒育女。很顯然，他并不這樣想。說白了，他不過是圖一時的快活罷了。其他的，對他來說，都只是麻煩而已。

我推開他，背對着他躺着。

很久，他慢慢的湊過來，把我攬在懷裏，說，“ 怎麽了，還生氣呢。我以後都改還不行嗎？”

他其實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他怎麽改啊。

他大大小小的吻，落在我的額頭、鼻尖和唇上，我不自覺的去推他。推開之後，拿了枕頭，去窗前的沙發上躺着。

他似乎也很生氣，坐在床邊，坐了半天，才拿着枕頭過來，說，“ 你去床上睡。”

我也不再推辭，抱着枕頭就去床上了。

那天晚上，就是，我在床上睡的，他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