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第只屬于我
◇ 第49章 只屬于我
第四十九章 只屬于我
紀秋允這一次與柏揚之的冷戰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表現得相當決絕,他把自己埋在了工作堆裏,甚至遠走了他鄉去錄節目,目的就是為了逃避柏揚之。
柏揚之當然把這些看在眼裏,但他也無意去與紀秋允撕破臉,他沒有必要做的這樣難看,他很清楚紀秋允當下這個狀态就是油鹽不進的,強硬地去介入、緩和這段關系反而只會适得其反。
于是他借了個巧,想到了一個紀秋允無法拒絕的理由。
《我就是我》的節目錄制。
一來紀秋允是不會在攝像機前和他反目的,就算是為了做給他的家人看,他也會維持一定程度的體面,柏揚之對這一點相當自信,他知道紀秋允的家庭一直以來對于他而言的壓力,他很清楚地拿捏了紀秋允的自尊。
所以,當兩人面對面坐在某知名酒店的頂層咖啡廳,在攝像機下對坐飲茶之時,柏揚之的面色相當悠然,而紀秋允的面色則有些不自然。
他不知道柏揚之又要搞什麽鬼,原先說好的只錄一期節目,他又和節目組打了什麽招呼而出現在這裏,如今節目正辦地如日中天,幾乎是全網最火的節目,衆目睽睽之下,他又要讓全網觀衆看到多少自己的難堪之處。
“聽說顧頤好前段時間獲批了新項目?”柏揚之狀似無意地開了口,他擡眸,清楚地捕獲到紀秋允瞬間僵硬的表情,卻又好似無意冒犯一般,繼續轉而說着些狀似随意的話,“他最近怎麽樣,你們有聯系麽?”
紀秋允猛地戒備起來,蹙眉擡眸盯着他。柏揚之對顧頤好絕對不會安好心,他現下在鏡頭前堂而皇之地提起顧頤好,絕對不會是好事。
兩人的位置靠着落地窗,月色映着燈火柔和地落在兩人的面上,各自的眸子裏都有難言的閃光,柏揚之的視線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霧蒙蒙地籠着紀秋允,等待了一會兒,才複開口道:“你們關系不是很好麽?”
紀秋允警覺地沒有回答,只反問:“你想幹什麽?”
“不要這麽緊張嘛,允允。”柏揚之見紀秋允這般如立起尾巴的貓兒一般的模樣,反而閑适地眯起眼睛,他微微轉過頭望向窗外,一半的側臉被籠罩在陰影之中,紀秋允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是聽着他咬文嚼字之間的語調,“雖然我和他不熟,但是遇上這種喜事,我還是真心實意恭喜他的。”
紀秋允:“……”
他蹙眉,眼睛瞪得圓圓的,愈發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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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揚之見狀,微微側過頭,一手懶洋洋托着腮,一雙深色的眸子直直望進紀秋允冷光漆漆的眼睛裏,他的眸子眯得狹長,其中徜徉了一些淡漠、極具壓迫感的情緒:“怎麽,你不希望我恭喜他?”
這話聽來陰陽怪氣的。
紀秋允下意識地收緊了垂在膝蓋上的手,他思忖了幾瞬,還是猶豫着開了口:“我……當然也希望你能為他感到高興。”
“噢?原來是這樣麽。”柏揚之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語調微微上揚。
紀秋允的心裏一緊,嘴唇緊抿成一條線,他聽得出來柏揚之語調中蘊涵的奇怪的情緒,他太熟悉這樣的古怪,一般而言這就是危險的前兆,所以他條件反射般地感到一股不安。
“揚之……”紀秋允思忖了一會兒,深刻感覺自己此刻應該趁此機會和柏揚之說開一些事來,至于涉及隐私什麽的,可以後期與節目組協商着剪掉,他們礙于柏揚之的面子,也必然是會同意的。
他們能開誠布公交流的機會實在不多。
“顧頤好和葉風言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頤好那日以後也有和紀秋允再聯系,但是對他和葉風言之間的關系閉口不談,而他又沒有葉風言的聯系方式,也不好越過柏揚之直接去聯系葉風言,畢竟那是他柏揚之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所以對于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是一頭霧水。
但是顧頤好,實打實是他在乎的人。
他因為自己而受到了傷害,他怎麽能置之不顧?
“允允,出差回來,你就只想問我關于他的事情?”柏揚之卻也不答紀秋允的問題,只是四兩撥千斤地笑了,反過來再次主導了這段問話。
“……”分明是你先問的顧頤好。
紀秋允張了張口,卻也沒有反駁出聲,只無力地把嘴閉上。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認清了柏揚之并不是想要來和他好好說話的現實,遂瞪了柏揚之一眼,既然對方看起來沒有要體面的意思,那他也不想要給他體面了,冷了一張臉一言不發起身就要走。
紀秋允走了兩步後聽到身後的響動,知道是柏揚之也跟了上來,他下意識地想加快腳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徹底一走了之,然而手腕被從後一把抓住,下一秒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拽住翻了過去,繼而下颏被狠狠鉗住。
紀秋允吃痛,卻又慣性地不願開口顯露脆弱,他在柏揚之力道的壓迫之下不得不被迫向前傾去,他被壓着靠近柏揚之那張英俊如刀刻斧鑿一般的面孔,近得幾乎呼吸交錯。
他本能地伸手抓住柏揚之的手腕,試圖反抗他的力道,卻被柏揚之順着手腕一把滑進了衣袖。
冰涼指尖觸碰到自己隐秘皮膚的觸感令紀秋允渾身一顫。
“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想走了?”柏揚之對紀秋允的抗拒置若罔聞,他反而笑得無比溫柔,循循善誘一般溫和,“怎麽忽然對顧頤好不關心了?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麽?是不忍心聽他的悲慘故事?還是不敢面對自己才是傷害他的罪魁禍首的真相?”
可他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卻那麽惡毒,令本就在罪惡感邊緣掙紮的紀秋允無處遁形。
“允允。”柏揚之相當滿意地感受到手心之下紀秋允的顫抖,他鉗制住紀秋允下颏的手順着紀秋允的面頰的緩慢地滑上去,一寸一寸撫摸過紀秋允漂亮的面頰、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那一雙噙着破碎水光與清冷倔強的眸子裏。
他注視着紀秋允,猶如野獸窺伺獵物般,緊緊地盯着紀秋允:“你這麽擔心別人做什麽?你應該只屬于我、只看着我啊……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開始,你就應該完完全全屬于我。”
說着,他極致溫柔憐惜地揉了揉紀秋允的眼尾,目光似看着極致的珍寶。
“……”
紀秋允聽得渾身一僵,眼中緩慢地交雜起驚愕、不解,最終所有複雜的情緒都轉為一種不可置信的恐懼。
而柏揚之如冷眼旁觀一般将這些情緒盡收眼底,甚至在眼底帶着欣賞之意。
他喜歡掌控的感覺。
尤其喜歡掌控紀秋允。
那時的他并不明白,這種快感其實名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