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送菜随你們

第21章 想送菜随你們

謝白鷺雖然認定了這回淩凇會給自己一點時間,但這在淩凇看來是個游戲,對她來說卻是致命的,因為她不知道淩凇什麽時候會厭倦,所以不可能抱着“反正被抓住也不會死”的心态。

因而,在短暫的修整之後,她還是繼續上路了。

能給淩凇帶來威脅的修士至少要元嬰中期以上,可是光有威脅不行,她需要的是能殺掉淩凇的。但淩凇還有淩家人的身份,能威脅到淩凇的,多半也不會殺他,也就只有本來就是過街老鼠的邪修才會無顧忌。

但邪修太危險了,她招惹不起,而且她也找不到。

思來想去,她能坑死淩凇的選擇實在太有限了。

她又想到了先前得出的結論,淩家對淩凇其實沒那麽在乎,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她能不能從這方面下手呢?

謝白鷺最後還是要小星幫她注意有沒有什麽秘境,她打算先進去躲一躲拖延些時間。

怕小星損耗太過,不是急着逃命的時候謝白鷺都是自己趕路,如此也利于她習慣對靈力的使用。

就這麽趕了五天的路,謝白鷺時刻神情緊繃,擔心淩凇随時會現身。但他始終沒來。

直到有一日,她正躲着打坐恢複,便聽到有兩個經過的散修聊天時提及,淩凇修為竟然突破到金丹後期了,語氣裏滿是羨慕。

等那兩個散修走後,謝白鷺和小星面面相觑。

謝白鷺苦着臉道:“他也太快了吧!”

小星也很絕望:“他打起架來不要命,很多次都游走在生死之間,修為的提升自然是極快的。”

謝白鷺對此表示贊同,高風險才有高回報,像淩凇這樣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他不突破誰突破?

再看看她自己,丹田的傷都還沒好呢,而她這也是正常修複速度,她才穿來不到二十天,正經能療傷的時間也少得可憐,一路上就光顧着逃命了。

謝白鷺見小星心情低落,連忙安慰它:“他金丹中期也能把我們碾死,多提升一個小境界又沒什麽影響的啦,人就只能死一次,你也只能毀一次而已。”

小星:“……”是呢,反正他們在那個瘋子眼中都是蝼蟻。

一人一器靈很快調整好情緒,繼續悶頭趕路,直到小星突然道:“前面有個秘境!”

謝白鷺确認道:“确定是秘境而不是邪陣或領域吧?”

小星:“……應該吧。”

想到它自己每次說秘境都是進了亂七八糟的地方,小星就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了。

謝白鷺道:“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修真界本來就是個危險的地方,做任何事都有風險,但一切的風險跟淩凇帶來的危險比起來,就都不算什麽了。

因而,謝白鷺現在對于危險的阈值也提升了不少。

她匆匆往小星指點的方向趕去,只是尚未到達地點,就聽前方一聲呵斥:“此地是我廣源城景家、貢心城幸家和金垣門三家共同試煉之地,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謝白鷺腳步一頓,問道:“這裏是秘境吧?”

小星跟她說過,秘境這東西,本應屬于修真界共有資源,但有一部分大世家會比較霸道,霸占一些秘境,其他世家門派和散修就算頗有微詞也搶不過,只好默認了。

而有一些小秘境,因為距離上的優勢,會被周邊的家族共同持有,看來這個秘境就是這種情況。

謝白鷺猶豫了一刻,她雖然想找厲害的修士來幹掉淩凇,但也不是很想殃及無辜,而且這三個家族門派共占一個秘境,可見并沒有多少厲害的修士,她還是別讓他們給淩凇送菜了。

然而可能是在此地嚣張慣了,見謝白鷺這個衣着普通的散修并未第一時間答話或退去,呵斥的人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然後就一劍刺了過來。

謝白鷺:“……???”她幹什麽了!

自穿越以來,她也見了不少修士了,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還是少,好在她也并非一開始什麽都不懂的小萌新,趕緊取出長劍,将對方氣勢洶洶刺過來的劍挑開。

結果,那劍竟然被她挑得脫手,橫飛了出去。

謝白鷺震驚,她還有這本事?

對面也震驚:“你不是練氣?”

謝白鷺:“……?”

對面是個身着白袍的男修士,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劍,急忙後退,邊退邊取出個哨子吹響,哨子急促又充滿着驚怒。

謝白鷺頓時明白,對方這是打不過叫人了!

雖然她戰鬥經驗很少,但也明白要是人一多,她必定吃虧,一想幹脆往小星指點的方向跑,不理會那個憤怒叫嚣讓她站住不許動的修士。

謝白鷺覺得很荒謬,不是啊,他一個練氣怎麽敢跟她一個築基叫嚣的啊?雖然她知道自己這個築基名不副實,但他不知道啊!

跑肯定跑不掉,但也沒到用神行訣的地步,謝白鷺決定直接進入秘境。能用來試煉的秘境,多半不會十分危險。

謝白鷺一邊跑一邊忍不住跟小星吐槽:“那個人怎麽敢的啊,他才練氣!這三家教弟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小星道:“……可能是你看起來也不像個築基。”

謝白鷺來自科學世界,跟這世界修士的成長軌跡自然不同,完全沒有築基修士衆多閱歷養出來的氣質,更像是凡人,再加上她丹田還傷着,因而很多第一眼見她的人會覺得她修為可能也就練氣。

謝白鷺怒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本來都不想殃及無辜了!”

小星無所謂道:“他們自己想死,你就成全他們呗!”

它現在也有點習慣了招惹謝白鷺的人最後會被設計死在那個瘋子手下,雖然這種習慣會讓它有些恍惚,那瘋子究竟是在追殺他們,還是在保護他們。

小星小聲提醒謝白鷺調整方向,但在她進入秘境之前,還是有人追來了。

“小心!”

謝白鷺在小星的焦急提醒下匆匆往側旁躲去,劍氣從她耳側劃過,削斷了她一縷頭發。

來人冷冷道:“擅闖者,死!”

劍招展開,猶如扇子般将謝白鷺攏在其中,她正面對敵經驗有限,一時間手忙腳亂,好在對方修為也就跟她在伯仲之間,她硬撐着被刺中一劍,借機脫身,随後反手一劍向來人擲去,看也不看扭頭就跑。

那哨子叫來的肯定不止這一人,不想被卷入包圍圈的話,她只能跑。

常用劍的修士一般不會丢出手中劍,因而謝白鷺的舉動令來人詫異,也就給她争取了一些時間,及時進入秘境之中。

謝白鷺已經進過幾次次空間,感覺進入秘境跟進入領域也沒什麽不同。小星曾說過哪怕從同一個地方進入秘境,也會出現在不同地點,因而她進入秘境後便放松下來。

周邊是一片類似火星的荒涼景象,滿目土地的暗紅。

她席地而坐,取出幹淨白布熟練地包紮被劍氣傷到的手臂。

小星替謝白鷺憤怒:“他們完蛋了!”

謝白鷺安慰道:“好了,跟死人生什麽氣。”

小星驚訝:“你剛剛那一劍沒刺中啊!”

謝白鷺:“……”她就是說句騷話而已。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備用長劍,端端正正地系在腰上,心中有些遺憾當時沒多買幾把,這柄劍可不能再丢了。

短暫調息之後,謝白鷺起身道:“走,我們不能白吃虧了。”

剛剛那兩個人的衣服樣式她記住了,這一家門風實在不怎麽樣,混在一起的另外兩家估計也差不多,那她也不用太客氣了。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三家實力太低微,連給淩凇當絆腳石的本事都沒有。

這個秘境天空泛着紅色,很是令人不适,土地泛紅不算,還頗多起伏和突如其來的地縫,若是凡人不慎進來,多半會被困死在某處。

謝白鷺和小星邊走邊小聲聊天,打發路途中的無聊,然而走了許久,她也沒發現一個人影。

她走得都快累了,不解道:“人呢?不是說試煉之地嗎?難道還沒到試煉時間?”

小星補充道:“除了沒人,連妖獸都沒有。”

秘境中妖獸最為常見,可謝白鷺走了老半天,連個活物都沒見着。

她不禁停下腳步思索起來,片刻後道:“他們該不會都在地縫裏吧?”

謝白鷺走到一道地縫邊朝裏望去,卻見下方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她問小星:“你說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她進秘境除了躲藏,還有找辦法坑淩凇的意思。但要是一個人都見不着,她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還怎麽坑他?

雖然這裏多半是坑不着他的,但不試試怎麽行呢?

小星道:“我都聽你的!”它覺得謝白鷺是氣運之子,只要她做的決定都是好的,哪怕一時半刻看起來不大靠譜,但最後一定能導致好的結果,它對此深信不疑。

謝白鷺道:“那就去看看。”

進入秘境與離開秘境不是同一個方法,跟領域類似的是,秘境也容易進,但要出去,就要找特殊的出口了。而且秘境不像領域,邪魔一死,領域也就徹底消散了。秘境的形成需要成千上萬年,形成之後也不容易消散,更是難以破壞。

她除了要找坑淩凇的機會,也要找出離開秘境的方法,而進來試煉的三家弟子多半是知道的。

謝白鷺沿着地縫走了很長一段路,終于找到一個方便下去的地方,慢慢爬了下去。

秘境之外。

發現謝白鷺的男修正跟傷到謝白鷺的男修說話:“師兄,這事要不要跟師叔說?”

被稱作師兄的男修道:“只是個築基而已。今日本就是為試煉而來,此人也能給他們多一道試煉。”

話是說得漂亮,但師兄弟二人都清楚,這是在遮掩二人看守不力,竟放了人進去。看守的人也不只他們兩個,到時候就算裏面試煉的弟子們發現了闖入者,也不會知道就是他們放進去的。

另一男修谄媚道:“師兄說的是,還是師兄厲害,能傷到那人,換成是我,卻不行了。”

師兄聽得心中舒坦:“你修為尚淺,等你修煉得足夠久,想殺掉那人也不過一劍。”

師兄弟二人自以為周圍沒人,因而當一道清潤聲音突然響起時,他們都驚出了冷汗。

“你們想殺誰?”

說話的人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一身紅衣鮮豔張揚,随風而動,那張俊美的面容上似笑非笑,雙眸卻陰冷無比。

師兄弟一驚,見識少經驗也少的師弟已經先一步發難:“你是何人,怎敢擅闖!此地乃是……”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師兄一把捂住嘴。

他師兄慘白着臉,不理會師弟的掙紮和迷茫詢問的眼神,恭敬道:“您可是淩公子?”

紅衣,修為高深……是那個瘋子沒錯了!

淩凇笑着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心髒上,他慢條斯理地繼續問道:“你們想殺誰。”

師兄不明所以,但危險的感覺在瘋狂提醒他,他慌忙道:“是、是一個闖入的女修,但她沒死!”

淩凇笑了笑:“沒死,但傷了,可對?”

師兄驚怔,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那個女修跟這瘋子有什麽關系?明明只是個散修而已!

他還未想好說什麽,便覺眼前銀光一閃,随後就再也無法說出什麽了。

而他的師弟,在反應過來之前,也緊随他的師兄而去。

淩凇腳步未停,經過這兩具尚且溫熱的軀體,消失在秘境之中。

片刻之後,一個黑衣人慢吞吞走過來,看着地上兩具屍體,不知想到了什麽,嘿嘿笑起來。

他擡眼看向淩凇消失的方向,也跟了上去。

數日前,他尋到了他師弟的屍身,儲物袋卻沒了。看到師弟身上慘烈的痕跡,打聽到淩凇那幾日就在附近,他就明白他的師弟怕是被淩凇殺的。

他師弟死也就死了,但師弟儲物袋裏還有他的東西,他總要取回來。

今日,便是他為淩凇小兒精心挑選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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