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僞戰鬥回,內容參考第八部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不要太在乎bug,輕點罵嗚嗚嗚嗚嗚嗚
Summary:愚者之夢。
銜着紙片的黑鳥崩塌于阿蒙的指尖,“閱讀”了日記之後,阿蒙的本體笑容微斂,按了按右眼上的單片眼鏡。
“……這張是13日的日記,少了三天。”阿蒙盤腿坐于鋪滿地面的厚地毯,姿态惬意。淡黃色的厚地毯柔軟舒适,或許因為只是擺設而非關鍵的陷阱,因此沒有竄出觸手的問題,可以放心休息。阿蒙看向托于手中的油燈,撫了撫下颚。“你覺得缺少日記的原因是什麽呢?”
依照劇本--曾經發生過的歷史,阿蒙被“愚者”困于重建的“詭秘之境”,水晶吊燈照耀之下開着四扇門的房間暗藏玄機,他必須闖過對方設下的機關方能逃脫。
相較于過去只像是被絆了一跤般迅速脫離,阿蒙這次着實有被關着的實感。無法使用最為習慣的“偷盜者”途徑能力,的确對祂造成相當程度的限制。
阿蒙坐在離四扇門最遠的中央,即使門板之後傳來手指刮搔的聲響和嘶吼的呓語也不為所動。以往克萊恩所創造的“詭秘之境”的作用以拖延時間為主,但阿蒙一點也不懷疑現在這個“詭秘之境”的主要用處是将祂壓碎在其中後,再将祂像是酥脆的餅幹一樣一口氣吞下。
阿蒙剛落入此處就毫不猶豫地加固“門”的封閉性,把那位“詭秘之主”的觸手和呓語盡數擋在門外。
四面牆上分別懸挂着的油畫繪着形象不同的各式眼睛,那些眼睛現在彷佛注入靈魂般,眼瞳直勾勾地盯着阿蒙,彷佛是看着可口的餐點。
阿蒙能感覺到那位“詭秘之主”的力量似乎進一步伸展蔓延,雖然只能被動地逃避令祂不快,但祂也沒有沖動行事的意思。反正只要順利離開夢境,祂就會成為那位唯一的勝利者。
油燈內的火焰搖晃,暖黃的光源切碎了天頂的水晶吊燈投下的刺眼光芒,似是某種守護。
“你認為那位‘詭秘之主’的力量恢複得更多了?确實,這是合理的想法。祂的幹涉能夠導致我和現實世界的聯系中斷……但是如果配合今天的日記內容後,我警覺這麽想可能是踩入了思考的誤區。”阿蒙微笑着提高油燈,看着眼前閃爍的火焰。“克萊恩,你似乎不想安份地待在源堡?這些日記的消失會不會與你的計劃有關呢?”
燈火只是靜靜地燃燒着,似乎對阿蒙異想天開的思考啞口無言。
“比方說,消失的這幾天日記是那位‘詭秘之主’刻意篩選後的結果?為了不使我看見某些現實中發生的某些關鍵事件,特別是可能危害于我的,使我放松警戒。”阿蒙将頭上的尖頂軟帽摘下,卷翹的浏海垂下,點綴祂寬而高的額頭,發絲的陰影遮去了阿蒙眼中少許的光芒。
燈光搖晃,否認了阿蒙的意見。
“很有道理,如果那位‘詭秘之主’真的蘇醒到能夠掌握現實的動向,祂應該會更積極地展開攻擊,而不只是讓幾片日記消失而已。而我的分身應該也會監視你的行動,讓你不可能做出超越控制範圍的事情……不對,這個前提是在我的分身值得信賴的情況下。”
玻璃燈罩內的火焰像是愣住般靜止,似乎是不敢相信阿蒙竟有這種想法。
“你感到驚訝?但懷疑自我是思考的基本。反正現在也無法逃出這裏,放任想象發散也無妨吧?”阿蒙彎起嘴角,祂對于克萊恩直率坦白的情緒感到滿意,和以往脅持克萊恩至“神棄之地”時對方的小心翼翼相較,有着玩法不同的樂趣。“我的分身确實都算是‘我’,一般情況下毋庸煩惱‘我’會背叛自己,但是在與現實世界聯系不穩的情況下,也許位格不足的分身會受到其他神靈的影響也說不定,你不也曾經被你的秘偶背叛?”
阿蒙側着頭,觀察着搖曳的燈火,毫不意外地看到火光猛然膨大。對于一向期望轉讓命運的阿蒙而言,克萊恩的那次逃脫是一次錯失機會的遺憾,但對于當時身在砧板上的克萊恩而言,顯然不是能夠輕巧談論的事情,特別還是由當時的幕後黑手主動提起的狀況。猛烈燃燒的火焰顯示着克萊恩此刻不快的情緒,阿蒙只是優雅地微笑,不慌不忙地說出祂內心真正的疑惑。
“不過這些猜測不可能成立,畢竟那位‘詭秘之主’的力量尚不足以影響現實,現存的真神們也無力幹涉“源堡”,我的父親也做了一些處置保障我的夢境不受侵擾。當然,為了保險,我早在“源堡”留下了一位序列一的分身……暫且不談我與現實的聯系問題,這頁日記的确提醒了某件我在意很久的事情……”阿蒙彎起嘴角,提高了手中靜默燃燒的油燈,像是在審問捕捉到的囚犯。“存在夢境中的‘你’是怎麽回事呢?克萊恩。”
夢境中的情景不是單純的裝飾,皆具備實際意義,油燈的形象如果是表達克萊恩如今的身份或心态,燈光所灑落的暖黃光芒則是某種力量的展現。
“在我與現實的聯系有所斷裂之時,為何你的意志卻未曾離開這盞燈火?”阿蒙的笑得親切柔和,眼中卻毫無笑意。“我很确定我所複活和封印的對象是你的本體,那麽毫無力量的你為何能來到夢中?假使作為‘唯一性’殘留的精神烙印能夠在夢中顯現,那麽更有資格現身的存在應該是伯特利和安提哥努斯,而不該是你。”
阿蒙輕挑地以食指輕彈玻璃燈罩,指尖敲出清亮的響聲。
“‘你’真的是克萊恩嗎?”
“……”
“根據這幾個月的日記,我能肯定留在源堡的克萊恩不知道你的存在,這可真有意思……”阿蒙墨黑的眼珠映着燃燒的火焰,像是漆黑的夜晚侵蝕着唯一的光源。“對于從未否認‘克萊恩’的身份與我交流的你而言,這項事實相當不利。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想必會影響你的信用,對嗎?‘克萊恩’。”
火焰靜止了一段時間後緩慢晃動,小心翼翼地給予了阿蒙回答。阿蒙挑起眉頭,彎了彎嘴角。
“有趣,‘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和你之前對于未來的回答一樣啊。”阿蒙捏了捏單片眼鏡,并未因為模棱兩可的回答而感到不滿,結果還在祂的預料之內。“不愧是相鄰途徑,‘占蔔家’的說話方式和‘詐騙師’是挺相似,我們都擅長推卸言詞中的責任。”
油燈的火焰像是沒了氣勢般轉小,阿蒙能夠想象克萊恩現在心虛的表情,這令祂感到愉快。其實祂的靈性直覺早已給出答案,以阿蒙目前身為“舊日”的位格而言,直覺足以作為判斷的依據。雖然阿蒙知曉這盞燈火就是克萊恩,但既然講明了,也不可能簡單地放過對方,畢竟克萊恩确實欺瞞了祂所歸屬的神靈,甚至現在仍然藏着一些事情。
“真讓人困擾,你至少要證明你是克萊恩才行。能說一些只有‘你’才知道的事情嗎?”阿蒙像是拎着小動物般晃了晃油燈,火焰明滅,祂聽着提環匡啷聲響,側頭沉思。“原來如此。”
阿蒙将墨黑的尖頂軟帽朝空中一抛,重新按在頭頂。
“這個房間的機關如果只針對‘開啓’的舉動觸發,倒不是沒有辦法離開這個房間。”阿蒙微笑着捏了捏單片眼鏡的鏡框。克萊恩所揭露的秘密和阿蒙的親身經歷吻合,當時的阿蒙在“開啓”通道之後,利用“錯誤”和“門”的能力使四面門回到觸發前的狀态,就輕易地從已然開放的通道離開了房間,并未受到多餘的阻撓。“當然,前提是你的話語沒有虛假。”
根據這位“克萊恩”的說法,當時的“愚者”克萊恩深知無法依靠“詭秘之境”擊退阿蒙,他的目标只是争取時間,以制造更多有利于自己的因素,因此四面門的觸發效果僅是拖延為主,并非給予致命一擊--身為相鄰序列,他們都清楚對方回避傷害的能力,沒有浪費寶貴的時間做無用的嘗試。
不過現在阿蒙面對的并不是克萊恩,而是依循本能行動的那位“詭秘之主”,根據觸手拍打門扉的劇烈程度,阿蒙懷疑如今這房間的機關可能不再是拖延的作用。
若變更為給予直接傷害的陷阱,對阿蒙這樣的神靈而言其實更好應付。盡管無法使用分身,祂仍有許多回避傷害的手段,阿蒙擔憂的是陷阱更改為精神層面的攻擊。盡管在夢境中保有明晰的理智,但阿蒙并沒有愚蠢得松懈警戒,祂明白祂目前實質精神狀态的脆弱,也清楚祂在争奪自我主導權的拉鋸中逐漸滑向劣勢的事實。
阿蒙将手掌按于地面柔軟的厚地毯,地面飛快地勾勒出一道虛幻門扉,阿蒙的手心之處出現了門扉的鎖孔,祂的指縫夾着一柄星光組成的鑰匙。
阿蒙将鑰匙插入鎖孔,轉動鑰匙。
虛幻門扉開啓一條縫隙的瞬間,彷佛門外有着強大吸力般,門扇啪地一聲徹底敞開。與此同時,房內的四面門迸裂多條縫隙,無數透明滑膩的觸手呼嘯着擊穿門板,像是蔓生的樹根般從四面門的外側洶湧沖入,将坐于地面的阿蒙身影撕碎為飛舞的紙屑,闖進地面上開啓的虛幻門扉。
叼着油燈的白烏鴉輕巧地拍拍翅膀降落在水晶吊燈的燈臂上,祂看着彷佛進入排水口般不停湧入地面門扉的透明觸手。随着觸手破壞和入侵,整個房間像是遭遇地震般搖搖晃晃,牆壁龜裂,油畫的眼珠向上盯着停歇于吊燈的阿蒙。
在阿蒙“開啓”虛幻門扉觸發機關之前,祂早已将陷阱的作用地點“嫁接”于虛幻門扉之外的空間,否則房間內部會立刻被效果未知的陷阱影響。紙人替身并非萬能,在仍困于房內的狀态下,阿蒙選擇先揭露陷阱的內容再決定後續的行動。
……效果确實變更了,阿蒙暗忖。
受到那位“詭秘之主”的意志影響之後,陷阱的作用不再是拖延時間,而是使房內事物被無數觸手擠壓粉碎,傾向實體傷害與侵吞的效果,顯示出那位“詭秘之主”以本能行動的精神情況。
結果和阿蒙的猜想差距不大,讓祂的心情輕松不少,實體攻擊其實是相對好處理的陷阱。
依據目前的情況,阿蒙其實可以簡單地選擇開啓第二道門離開,祂只需在門扉開啓的瞬間“愚弄”陷阱效果作用的時間,或者“愚弄”觸手和四面門的反應,便可穿過門扉脫離此處。不過由于必須使用動搖精神穩定的“愚弄”權柄,加速那位“詭秘之主”的複蘇,因此是高風險的選擇。
謹慎如阿蒙,自然不願意貿然動用“愚弄”權柄,但若開了門卻放任房間機關生效,即使祂能夠将負面效果再度“嫁接”于地面的門扉,二度觸發陷阱的後果恐怕仍會破壞已經結構不穩的房間。阿蒙雖然擁有掌握空間的“門”權柄,但因為仍身在“詭秘之境”的規則之內,有機率在逃出之前被判定為這空間的一部分,和房間一同遭觸手撕裂。
含有賭博因素的選項對阿蒙而言都不夠理想,祂不願冒任何風險。
萬幸這位“愚者”只是那位“詭秘之主”意志的展現,欠缺理性,能夠動用的能力也和當時與阿蒙對戰的“愚者”相同。而盡管阿蒙無法使用“偷盜者”途徑能力,但祂實質上的位格仍是“舊日”而非雙途徑真神,因此祂的“門”和“愚弄”權柄都不會被對方壓制,能夠正常使用。
阿蒙選擇的是最為穩便的方法。
燈臺上的白鴉彷佛張開手指般,舒展開祂潔白的羽翼,觸手們的“靈體之線”被祂抓起,湧入門扉的動作瞬間變得僵硬遲滞。阿蒙并沒有徹底控制觸手的意思,反正這些觸手的本質是這個房間的機關,當房間被破壞也就随着消失了,沒有利用價值,阿蒙只是要争取足夠祂安全穿過門扉的短暫時間。
阿蒙從水晶吊燈上躍下,銜着油燈的飛鳥輪廓在一陣扭曲後變得虛幻,宛如星光組合而成。阿蒙化為包含“漫游”、“星界通道”、“門”、“命運”、“時間”等等概念的概念生物,同時解除了對四面門效果範圍的“嫁接”。
自四面門漫湧而入的觸手改變方向,瞬間吞噬了整個房間,化為虛影的白鴉則靈活地穿過了觸手群,藉由“概念化”規避實質傷害的阿蒙順應聚合本能下墜,“定位”至切離于自身的一塊碎片。
虛幻門扇之上的鎖孔中彈出一柄星光組成的“鑰匙”,這是“門”途徑的象征之一,也是阿蒙身為“詭秘之主”的一部分。“鑰匙”吸附至順利地通過門扉的白鴉身上,瞬間星光如鱗片散落,虛幻的輪廓化為實體,解除了“概念化”的阿蒙恢複為穿着古典長袍、提着油燈的形象,按着帽子的祂降落于一片漆黑的荒原,望向遠方陰影編織而成的高聳尖塔。
“有點麻煩。”阿蒙輕聲說道,看着尖塔的祂彎了彎嘴角。現在的祂身上沒有帶着“永晝”,無法解除這片荒原暗藏的隐秘,開“門”前往高塔之中則太過魯莽,阿蒙更傾向等待“愚者”主動展開攻勢,畢竟以對方的身份而言,可不會安份地躲藏起來。
按照過去的遭遇,那位“愚者”現在應該身在高塔之中,藉由“燈神”和“特倫索斯特黃銅書”訂定對祂有利的規則。
因為有着亞當的幫助,阿蒙清楚“燈神”和“特倫索斯特黃銅書”一類的外部力量不至于在祂的夢中顯現,祂們的性質應該是符合劇本的擺設,或者是受到那位“詭秘之主”操縱的秘偶,
“也許我們應該反向思考,例如開始嘗試逃跑。”阿蒙撫着下颚,立刻思考拖延時間的方法,祂在性命安全受到威脅時一向沒什麽原則可言。祂能夠察覺此地的規則産生了變化,但阿蒙無從得知規則的條文是否和過往相同。
燈火靜靜閃爍,阿蒙捏了捏眼鏡,不怎麽介意對方的譏諷。
“當時的我并非因為怯懦而失敗,只是準備不足而已。”阿蒙看着玻璃燈罩內明滅的火苗,像是觀察着蟲籠中囚禁的蝴蝶。“如果我能夠事先得知你所重視的東西,那麽勝者絕對不會是你。”
火光對此只是平靜地搖曳,柔和溫暖的燈光灑落于一望無際的廣闊原野,像是文明初始之時人類點燃的火把。光芒驅散了暗藏着危險的黑暗,标明着同類和家屋的位置,最終成為某種平凡而不變的常理。
阿蒙看着自己腳底延伸而出的黑影,祂竟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提着燈火,身處光源籠罩之處。
祂對此并不感到抗拒。
“……如有萬一,你所憂慮的事情也不會降臨在我身上。”阿蒙緩緩勾起嘴角,祂擡頭看向如秋季的樹木般凋零黑影碎塊的尖塔,制定完畢規則的“愚者”漂浮于逐漸崩解的塔頂,祂手持着“許願神燈”和“星之杖”,“特倫索斯特黃銅書”于祂面前攤開了書頁。“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是生來受到眷顧的存在,和你不同。”
阿蒙并非毫無準備地沉入夢境,畢竟祂已經為了成為“詭秘之主”籌劃了上千年之久。盡管末日在即,并且身處自我遭受侵蝕的危險之中,但阿蒙确信自己能夠避免殒落和瘋狂的結果。
至于世上的千萬生靈是否會因為祂的選擇而遭受苦難,不是祂所關心的事項。
阿蒙将手掌往前平推,祂的身前出現一扇飛快勾勒形狀的虛幻光門。阿蒙準備退離至星空之中,和現實中帶着污染的危險不同,夢中淪為布景的星空其實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阿蒙手中的油燈左右搖晃着光影,似是不能認同祂的想法。
“……也許正如你所說,我所做的一切保險只會化為烏有,畢竟我如今的對手不同以往。”阿蒙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訴說,祂面前的光門即将繪制完成之時,最後的一筆停在了虛空之中。
阿蒙臨時改變了心意。
“克萊恩,你仍然覺得你把世界交給了‘錯誤’嗎?”看着眼前虛幻的門扉,阿蒙詢問祂手中溫暖的燈火。
油燈的光芒迅速明滅,阿蒙眨了眨墨黑的眼瞳,有些意外對方的回答,又覺得合情合理,這使祂愉快地勾起了嘴角。
勾勒光門的無形繪筆再度移動,直到所有的線條都連結完成。繪制完畢的光門形成實體的門扉,但通道的路徑卻指向了完全不同的目的地。
“你還真是不懂得放棄。”阿蒙微笑,擡手推開眼前的虛幻光門。
在嘗試“嫁接”恒星的“愚者”身後,阿蒙從虛空的門扉中走出,祂短暫地抓住了“愚者”的“靈體之線”,片刻的遲滞足以逼迫“愚者”中斷原先的行動。
阿蒙清楚,主動打亂“劇本”演出的後果将會導致更多的不确定性,但對于無法調動“偷盜者”途徑能力的阿蒙來說,夢境的走向若能變更,可能是更好的結果。
“偶爾做些徒勞無功的嘗試也挺有意思。”阿蒙笑着推了一下單片眼鏡,祂将自己與“愚者”鎖定的恒星概念“嫁接”在一起,強行奪走了對方用以攻擊的方式。
下一刻,在取回“靈體之線”掌控權的“愚者”身後,一輪碩大的恒星從天而降,熔毀一切的火球撞擊地面,爆發刺目的炙熱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