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怒捶許小郎

楊宇大驚:“出什麽事了?!”

王大娘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家那井要用青石将井壁砌起來,可那天殺的許家人,偏說那青石是他們家的,霸占着不讓用,你表弟帶着工人們去理論,結果挨了一頓打!”

“什麽?!”

聽說高寶兒挨揍了,楊宇頓時火冒三丈。又是許家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楊宇腳下生風,走得飛快,李瑁也臉色陰沉,兩人轉眼将王大娘甩在身後,對方喊道。

“哎!等等老身……這兩位小郎君咋走得這麽快……”

桃花村三面環山,村東山地略顯貧瘠,卻盛産青石塊。青石堅硬且平滑,用來砌水井、鋪地是再好不過的。但這些年村內無人蓋房打井,便也無人來采石,也就許家人來搬一些,久而久之,怕是許家人也将此處當成是他家的私産了。

楊宇來到山腳下,遠遠看見那裏圍着一群人,約莫十多個,旺財也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不安地狂吠着。楊宇呵住旺財,李瑁護着他,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向裏面走,楊宇焦急道。

“寶兒!寶兒你怎麽樣了?”

“表、表哥……”

高寶兒正在裏面,被程大郎為首的工人兄弟們保護着。只見他衣衫淩亂,眼圈發紅,臉上有一處腫脹紅痕,顯然是挨過一拳。楊宇當即怒道。

“是誰打了我家表弟!站出來!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了!”

程大郎怒道:“許家欺人太甚,這明明是村裏的山,甚麽時候倒成你家私産了?”

只見對面站着五六個青壯男子,一人走出來,嬉皮笑臉地說道。

“是我說的,你一村裏的破落戶,能奈我何?”

這人看看高寶兒,再看了看楊宇,忽然眼睛雪亮,虛虛地行了個禮,又笑道。

“咦,原來是楊小郎君。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若是早知曉他是你表弟,是你家要打井,這青石塊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輕浮的語氣,是令人讨厭的許小郎無誤了,楊宇罵道。

“誰跟你是一家人?我問你,是你打了我家表弟?”

“怎的不是一家人?你來過我家,我摸也摸了,碰也碰了,你可不就是我的好弟弟。”

那群人立刻哄笑起來,笑聲淫邪,令人作嘔。

李瑁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雙拳緊握,指節咯吱作響。高寶兒被氣得兩眼發紅,怒吼道。

“大膽——”

“大膽?”許小郎繼續壞笑道:“楊小郎君長得這般貌美,我當真還想大膽一回,你叫我親上一口,莫說是青石塊,我差人去給你打井,工錢一分都不要,你說好不好?”

“你這傻逼……”

周圍的村民聽不懂“傻逼”何意,但也都猜得出來這是句罵人的話,紛紛應和道。

“許小郎,你別欺人太甚!”

“這樣欺負人,成何體統……”

“去找黃村長來評評理!這青石怎麽就成他許家的私産了?”

被人這樣口誅筆伐,換作旁人早就面紅耳赤趕緊溜了,奈何許小郎臉皮厚如鞋底,做人毫無底線和禮義廉恥之心,仍舊大聲說道。

“好弟弟,我想你想得緊,你身上還是那麽香……來,陪我吃頓酒,這青石随你用。”

見楊宇被這樣當衆調戲,高寶兒氣紅了眼,盡管宮中生活險惡,随處可見勾心鬥角,可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的人,他今天還是頭一次遇見。

程大郎也很憤怒,把鋤頭往地上重重一敲,怒道。

“許小郎!說話放尊重些,當心丢了我們桃花村的臉!”

許小郎嘲道:“桃花村姓黃姓許,甚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個破落戶說話了?”

“你——”

此話犯了衆怒,村民的指責聲越來越大,許小郎不僅不怕,反而越發得意起來。

楊宇冷聲道:“我們是不是桃花村人,你說了不算。你就問你一句,讓不讓我們用青石?”

“這是自然,只需你告訴我,你用的甚麽香……”

許小郎一邊□□,一邊竟然貼了上來,一只手眼看就要摸上楊宇的臉頰。高寶兒大驚失色,李瑁一聲低吼,正要上前拿人,忽眼前一花,只聽哎呦一聲慘叫,許小郎已被一招擒拿放倒在地。楊宇站在許小郎身後,單手反剪對方胳膊,一腳踹在那屁股上,将人踹了個狗吃屎。衆人一片嘩然,李瑁也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楊宇的英姿。

楊宇怒目而視,罵道:“臭不要臉的東西!你不是想摸想親嗎?來啊,你再動手動腳一下試試,看老子不把你的狗腿打折!”

許小郎哇哇亂叫道:“好疼——你敢打我!待我告知我母親去,定要叫你好看!”

“你去,你現在就去。”楊宇一腳将對方踹開:“我也正想問清楚,這青石究竟是你們許家的私産,還是歸我們桃花村共用的!”

許小郎哼哼唧唧地爬起身來,在同來的幾個人的攙扶下狼狽離開了。楊宇一揮手,說道。

“搬石頭!”

以程大郎為首的工人們都是村中的貧困或外來戶,苦許家人久已,礙于對方人多勢大,平日裏不敢輕易招惹。今日有楊宇做主,教訓了許小郎一頓,大家頓覺揚眉吐氣,紛紛動手搬運起青石來。回去的路上,高寶兒不放心地對楊宇說道。

“阿郎,這許家不好相與,他家還有人在朝為官,如今我們兩家起了沖突,如何是好?”

不等楊宇開口,李瑁冷哼一聲,開口道。

“哼!我們安分守己,從不惹事,可事到臨頭,也沒有步步退讓的道理。既已與許家起了沖突,萬不可在這緊要關頭讨好求和,不如一鼓作氣,也好讓他們知曉,我們是不好欺負的!在朝為官?哼,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官員這般有排場,我大唐可沒有這樣的蠢吏。”

楊宇咧嘴一笑,攬住高寶兒的肩膀,安慰道。

“十八郎說得對,是這麽個道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再說,十八郎可是正經的皇子親王,什麽官職能大過他去?別怕,哥罩着你。”

李瑁卻又說道:“你也忒莽撞了些!方才你用的,是哪家功夫?若是一招拿他不住,亦或是被他掙脫了,你又該如何?別忘了,他還帶着幾個兄弟。”

楊宇笑道:“我剛才氣得不行,下意識就出手了,以後不會了。”

“是哪家功夫?”李瑁又問了一遍:“我竟是不知,你還學過些拳腳。”

楊宇只得含糊道:“我畢竟是個男的,小時候……也學過一些,只不過都是些皮毛。”

李瑁哼了一聲,似乎是信了,便不再說話了。等他們走到家門前,遠遠看見院門外堵着一群人,男女老少約莫十來個,一位婦人正在高聲叫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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