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們都成親三年了

第37章 第 37 章 你們都成親三年了

許清妙揚眉, 自信滿滿地否認:“那不可能,依哥哥的性子, 在不知道我身世前不可能對我有其他想法。”

她與哥哥應該是在成親後,才從兄妹之情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男女之愛。

肯定是這樣,準沒錯!

許清霧也不與她辯解,只輕笑着:“三姐還是自個回味回味大哥那首催妝詩吧,全京城都知道大哥的心意呢。”

又是催妝詩。

許清妙心底不得不升起巨大的好奇。

回京這些日子一直忙着各種事,倒将找這首催妝詩的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這會想起來心底像被貓抓了一樣,癢癢的,恨不得立馬逼問四妹妹這詩到底寫了什麽。

可理智告訴她,不能表現得太奇怪了, 等回去院裏就将那詩給找出來。

許清妙半響沉默不語,倒顯得她真在回味似的。

許清霧撇眼笑她, 許清妙看到了, 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誰讓她現在對三年前的事不清不楚呢!

“四妹妹不用羨慕我, 喏!剛剛蕭統領給你的定親信物可看了?”

許清妙圓圓的眼睛微瞪,鼓起的臉頰表明她的氣悶,大家都知道哥哥為她寫的詩,卻只有她不知道, 好氣哦!

許清霧捂嘴低笑,捏了捏許清妙的小臉:“三姐, 你這幅模樣就該給我當妹妹, 偏生你還争氣早生了那麽一個月,真是老天爺不公平。”

許清妙抓着她的手不放,氣哼道:“四妹,早生一個月也是本事就得當姐姐, 你別想借機轉移話題,快說說給你什麽定親信物了?”

身旁伺候刺繡的丫頭都看過來,撲閃的眼睛裏閃着好奇的光。誰都想知道那被京中貴女挑剔懼怕的蕭雲牧會送什麽東西給未婚妻。

許清霧見屋裏親近之人都好奇,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開口:“就一塊常見的玉,看起來是常放身旁的,白玉溫潤很有光澤。”

她沒說的是,那玉一看就是成對的龍鳳和鳴玉,給她的是雕刻着鳳凰的鳳玉,而龍玉想必就在蕭雲牧身上。

“沒想到禁軍統領倒很文雅,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四妹妹給他的莫不是你那只壽桃墜子?”

許清妙拉着許清霧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家裏老太太信佛,在她們還小的時候就每人送了一件開過光的金器,用來辟邪保佑她們能長大成人。

許清妙的是只小木魚,用紅線串着挂在手腕上,而許清霧的則是個壽桃墜子,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幼時常常挂在脖子上。

果然,許清霧矜持地颔首,“投桃報李,他真心待我,我自然全心對他,總不能辜負了。”

許清妙深以為然,夫妻之間還是你來我往的比較好。

不知何時,外面天黑得更厲害,豆大的雨滴砸在幹燥的地面上,漸起塵埃。

喜雲打着傘拎着冰鎮的綠豆湯遲遲而來,嘴裏告罪道:“奴婢來晚了,讓少夫人和四小姐久等了。今兒前院太忙,大總管去幫忙了,奴婢等了好一會才拿到冰。”

夏日用的冰,那都是冬日裏藏在冰室的,自然珍貴,一貫都是府邸大總管管着冰室鑰匙。

每個院子裏用冰也都是有定數,用完了才能去取。

許清霧自然知道這些規矩,并不怪罪喜雲,只道:“無妨,端上來吧。”

丫頭們将桌上擺開的繡品收進簍子裏,墊上素色的餐布才用白瓷碗盛了兩碗綠豆羹端在她們面前。

許清妙用手碰了碰,那羹應該還是溫的,雖說用冰鎮了,但左不過天氣炎熱。

“三姐,聽說你在服藥?”

許清妙颔首。

“那你只能用一碗,這綠豆羹解暑,但性寒仔細耽誤藥性。”

許清妙細想也有道理,默默颔首。

倆人吃完,許清妙沒了繼續幫忙繡花的心思,心底還是擔心宮中情況。

可看着眼前靜靜繡花的四妹,許清妙也不好過度憂慮,怕壞了四妹的心情,總歸憂思情緒還是不要太過表露。

她便另起了話題:“四妹,我問你個事吧,你方便回就回,覺得不好開口就不回,成嗎?”

許清霧不解看着她:“成吧,你問。”

許清妙湊近她,低聲問道:“四妹,你會想生孩子嗎?”

她本想告訴她自己吃藥是為了治宮寒,可又覺得家裏人估計還不知道她宮寒難以受孕這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許清霧一愣,沉默半響,釋然道:“說心裏話,我是想的,有個自己的孩子日子總不至于太難過,你別看我平日裏冷冷清清只會讀書寫字,其實我最想的還是夫妻和睦兒女雙全。”

許清妙倒還沒想過這些,畢竟現在的她還是個剛及笄的少女心态,而比她小了一個月的四妹倒是已經真正十八歲,過了三年的婚後生活。

“三姐,你這三年都沒懷孕是因為不想生嗎?”

許清妙搖頭,又解釋說:“我也沒不想生,就是覺得太快了。”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她和哥哥滿打滿算才在一起一個月呢。

許清霧不解地推了推她的手,氣笑道:“姐姐,你們都成婚三年了,還快呀?別人像你們這般恩愛的都三年抱倆了。”

許清妙埋着頭不反駁,誰能信他們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倆人說了說心事,猛然間被一陣厚重而沉悶的鐘聲打斷。

“鳴鐘了,哥哥他們成功了!”

許清妙雙手捂着嘴,激動地站了起來,幸好還記得這是皇帝駕崩的喪鐘,忙将喜色收斂住了。

·

黑雲壓城,悶熱的午後一場暴雨如期而至。

金頂紅牆的宮殿內像墳場一般安靜,以至于隔了數座宮牆仍舊能聽到紫清門傳來的厮殺聲,金戈嘶鳴在兩刻鐘後漸漸減弱直至消失。

“铛!铛!铛......”

皇帝駕崩的鐘聲響徹宮殿上空,一直瑟瑟發抖不敢發聲的宮人終于放聲痛哭。

驚恐遠遠大于哀傷。

皇帝的龍榻前,太子已經脫下孝衣,換上了新帝的冕服,小小的身體還在抽泣發抖。

許恪斂眉跪下,身後的一衆侍從也跟着跪下。

“殿下,該前往正乾殿處理叛亂了,國事為重,眼下陛下的喪事也得您親自主持。”說完,他又補充道:“您別怕,韓相和臣都會協助您。”

該有的恭敬得給足了,既是給小太子信心也是給宮人定調,小皇帝雖小,卻是正兒八經名正言順的帝王,誰也不得輕視怠慢。

小太子紅着眼睛看向他,稚嫩的臉龐上滿是信任:“許翰林,我要怎麽做?”

許恪彎腰,恭敬而詳細地将接下來的事情給他講一遍。

“您別擔心,大皇子已經伏誅,其他人成不了事也都已經投降了,該殺的該放的韓相都已經為您列好了,您只需看過後應下就成。”

小太子颔首,小聲問道:“可是由四大輔政大臣一起商議?”

皇帝遺诏的後半段,詳細的安排了四位大臣輔佐新帝,分別是內閣右相韓烈,三朝元老左英,宗親陳榮郡王,還有便是年紀最輕的許恪。

真要算起來只能算三位,左英威望最高年齡最大為人穩重忠心,陳榮郡王雖是宗親功勞也大,卻是武夫,有韓烈鎮得住他。加上許恪不過是給小皇帝上了一層保險,因為韓烈為人城府極深,日後權力膨脹會如何誰也難測。

韓烈和許恪雖為師徒,但許恪年輕資歷淺并不足以撼動朝政。但假以時日,皇帝成年親政,許恪便是最好的助力。

許恪略頓回道:“是的。”

小太子擡手拉了拉許恪的衣袖,糯糯道:“那翰林你帶我走吧。”

許恪暗暗皺眉,但此時也無法多說其他,只能行禮起身帶路。

還好,随着他的起身,小太子松開了拉着他袖子的手。

殿外,暴雨未歇,迎着暴雨踏水而來的是披金帶甲的禁軍統領蕭雲牧,長刀入鞘,身後跟着一隊鐵甲玄衣的禁軍護衛,帶着腥氣與寒意躬身對小太子行禮:“殿下,叛逆全部掃清,請移駕。”

小太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擡眼看向許恪。

許恪對着蕭雲牧使了個眼色,暗道這人也忒不知輕重了,故意吓小太子呢,難怪小太子最怕的就是他。

但這人又奇怪的很,許恪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拉攏了禁軍,他本以為是已逝皇帝的餘威震懾,可現在看來這人大概也沒想過害小太子,就純粹是故意逗他。

“蕭統領,殿下正要過去,你先去前面等候。”

可別再來太子跟前晃了,小孩哭紅的臉都吓白了。

一切有條不紊,許恪領着小太子在城牆上露了面,接着又領着他進了正殿,韓烈和衆大臣皆在。

踏入殿門那一刻,許恪退後了三步,從此小太子成了小皇帝,君臣有別,他做再多也是遵皇命而已。

小太子一路慢慢吞吞地走過,臣公皆是一臉恭敬,連嚴萬良這個大皇子黨也赫然在列。

外面大皇子謀反,這個老狐貍自陛下遺诏後便躲了起來。

許恪掃過他的身影,不作停留,跟着小太子走到他如今的位置才停下。

後面有禦前總管臨福小心地扶着小太子登上了臺階,往那龍椅走去。

許恪瞧見臨福滿腦袋瓜子的細汗,知道他是被吓得,今早那叫方檢的內侍太監被禁軍打死在了宮前。

皇帝禦前兩大總管,一個伺候前朝,一個伺候內庭。

如今新帝即位,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有老人熟人在前朝伺候自然好,但這人能不能用卻是要有考較的。

許恪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老師,正處于大雍朝權力巅峰的右相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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