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補上昨晚該做的

第44章 第 44 章 補上昨晚該做的

一扇新涼, 梧桐葉落滿地。

“少夫人,今兒立秋, 大廚房送了立秋糕過來,可要現在嘗嘗?”

憐星雙手端着一只大大的食盤站在門口,俏生生地望着許清妙。

“等我回來再吃吧,你先去拿幾個盤子分裝,給院子裏的丫頭婆子都分分。”

這立秋糕是用糯米、紅棗、蓮子還有花生碎做成的甜口糕點,每年立秋這日,許府廚子就會做出各式各樣的立秋糕,應時應景,很得許家上下喜歡。

憐星響亮地應下:“唉!那奴婢替大夥謝謝少夫人了。”正長個的饞丫頭, 喜滋滋地捧着盤子走了。

許清妙也愛吃立秋糕,但這會子她正準備去二房找許清霧說說話。

許清霧的親事定下來後, 越發不愛出來逛園子了, 許清妙想找她說話就得親自去找她。

許清妙也不介意, 反倒很是珍惜這段四妹妹在府裏的時光, 等她再嫁了,她們再聚在一起就難了。

許家兄弟姐妹成親不算早,許意前些日子定下一門親事,最早也得今年過了年才能成親。

老三許琏雖說去年就定下了親事, 但不巧女方的祖父正好去年冬天裏過世了,得守孝一年, 最快今年冬天才能成婚。

許老爺子直接做了安排, 按順序來,老三的婚事等老二辦完再辦,也正好不趕着人家裏出孝就辦喜事。

等兩位新嫂子進了府,正好四妹妹又要出嫁了。

許清妙讓鵲枝提了一籃子院子裏剛摘的甜棗, 收拾停當就往許清霧院子裏去了。

姐妹倆最近日日見面,要麽在老太太院子裏碰上一起陪老太太說話聊天,要麽在王氏跟前幫忙,或理理賬或寫寫帖子。

“三姐,今兒怎麽沒午睡呢?”

往常許清妙都是午睡後才出來走動,鮮少午後便出來串門。

許清霧從榻上起身到門口迎她,等到握住她手了又打趣道:“三姐,往後我是不是得喊你大嫂了?昨日在祖母院子裏,我追出來喊你一聲三姐,大哥看我那眼神怪難以描述的。”

許清妙随她的動作一起到榻上坐好,輕輕推了她一下,嗔道:“在我心裏你都是親四妹,叫大嫂還是三姐随你。”

時間如水,許清妙已然默默适應哥哥妻子的身份,原來的兄弟姐妹想叫她大嫂也不是不行。

“那我還是願意叫三姐,三姐找我可是想說昨日聽說的那些傳言呢?”

許清妙颔首,“四妹你這幾年都在京城,可知道這種傳言是怎麽回事嗎?”

許清霧笑道:“還能是怎麽回事,不就是有人在背後嫉妒發狂呗!這種似是而非的傳聞從大哥拒了長公主家那位翁主就開始了,聽說最近翁主回京了,這謠言馬上就死灰複燃了,顯而易見就是她搞的鬼。”

“這回傳大哥納妾,她就是故意試探,好像大哥納妾了她心裏就平衡了似得。”

許清妙不解,反問道:“那位翁主已經嫁人了,應該不會是她吧?”

“那就得派人去查了,大哥知道這事了嗎?”

許清妙搖頭:“應該不知道,昨晚回來沒聽他提起。”

“那就先別管,反正這種事假的真不了。”

許清妙也不準備管,但等到傍晚時分,随安回府來見她了。

“少夫人,翰林讓我來知會您一聲,今晚得晚些時辰回來,讓您別等他早點歇息。”

許清妙忙問道:“可是出什麽事了?”

随安低聲回道:“翰林讓人抓了一批人,說是國喪期間聚衆飲酒作樂,如今正往大理寺去了。”

“都是些什麽人呢?”

随安補充道:“就是那些在酒樓鬧市散布翰林納妾謠言的嘴碎之人,翰林說了等問出主謀要殺一儆百。”

許清妙懂了,許恪不是不知道這事,而是沒打算将這事說出來影響她的心情。

·

隔日,風言風語突然銷聲匿跡,許家納妾的事情也有人出面作了澄清。

“國喪期間,許參知怎麽可能知法犯法私下納妾呢?”

“就是,再這麽以訛傳訛,誣陷朝廷命官是要殺頭。”

“昨日抓的那幾人都蹲大牢去了,聽說判了半年呢。”

......

這事情解決的太快,效果也立竿見影,許清妙倒覺出些不同了,按理說上一次長公主府散布這些謠言,許恪并沒有這般快速的出手。

難道這次并不是那翁主做的?

許清妙一時倒分不清了,倒是見到許恪是在早食的飯桌上。

許清妙正拿着勺子喝粥,平常她最愛喝的紅棗粳米粥,今日卻想着事情有些喝得沒滋沒味。

“怎麽一副茶飯不思的模樣,是因為我昨日回晚了?”

許恪一身墨綠色圓領常服出現在門廳內,淺笑着看向她。

許清妙瞥了他一眼,起身手指勾着他,将他拉過來坐下。

“才不是,下回晚回來不要怕吵醒我,還是回屋睡,書房哪有卧房舒服。”

許恪給她夾了個鮮筍肉餡包子,颔首應下:“好,都聽夫人的,那剛剛想什麽想的吃東西都沒興致了?”

許清妙胃口向來不錯,吃什麽都香,許恪自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許清妙也不瞞着,坦言道:“我原以為這波謠言是遲翁主做的,可你一番雷霆手段,好像又不是她,所以,哥哥你告訴我吧,到底誰在背後像蛐蛐一樣說你壞話?”

許恪示意她先吃東西,只笑道:“不是她,是那日我跟你說想送女兒的那位。”

許恪也沒想到寬林會使這種小動作,但細想又覺得不難理解,明面上常林不會敵對自己,因為他還想着巴結老師,背地裏卻要出了他被駁了面子那口氣。

只是,常林這般反常的巴結韓烈怎麽看怎麽有問題,許恪昨晚便派了人去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的。

早膳過後,許清妙見許恪跟着她回了卧房,不由奇怪:“哥哥今日不要去忙公務嗎?”

許恪轉身合上門,淡淡道:“還早,我們把昨晚該做的先做了。”

許清妙微愣,看了看窗外風淡雲清的天空,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

“哥哥說什麽?”

許恪順着她的視線看向那扇窗,擡腳走去,伸手合上窗,屋內光線立馬變暗,但也是清晰照人的。

“妙妙過來。”

許清妙臉上紅得像塗了厚厚的胭脂,結結巴巴地勸道:“要不這次就算了吧?”反正都過了一個晚上了。

許恪搖頭,伸出手來拉住她,将她拉到床邊坐下。

許清妙心跳得飛快,這可是白日裏,哪裏有人白日裏這樣的?

“我們答應過林大夫遵醫囑的,況且現在才辰時,有些夫妻還正在房裏呢。”

許清妙擡頭詫異道:“哥哥怎麽知道的?”

許恪低頭看着她的眼睛,不自然道:“那本屏山雜記裏後面寫過了,你沒看到那部分。”

許恪握着她的手,開始解衣帶,日光下不比燭光裏朦胧意境,而是更加直觀而強烈。

許清妙又不敢看了,只由着他親她眉間哄她。

不言而喻,自從有了肌膚之親成了真夫妻,許清妙見識了各種各樣的許恪,每一樣都讓她心動。

屋外的丫鬟們也沒想到,主子們一大早會有那動靜。

鵲枝紅着臉将院子裏的婆子丫頭都趕到了側院,親自守在院子門口,就怕這會有人來串門。

憐星跟在鵲枝身邊,小聲問道:“鵲枝姐姐,是不是該備好熱水呢?這會子廚房裏已經沒有備熱水了。”

鵲枝僵硬地點頭:“快去吧,小聲些,多備點。”

拔步床內許清妙将枕巾塞進了嘴裏,死死的咬住才沒有大聲叫出來,她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越是緊張越是讓人難耐。

許恪看着她這幅摸樣,卻不似平常那般處處依着她,她不讓他将她的腳擡起,他擡了,還擡得高高的。

她不讓他折她右腿,他也不聽,總之,好讓她崩潰,等到風停雨歇時,他才來摟着她道歉。

許清妙才不要理他,背對着他哼道:“哥哥真煩人。”

許恪輕笑出聲,很是惡劣,許清妙擡起軟綿綿的腳,踢他,卻被他握在手裏輕輕地捏。

“那哥哥給你按摩,一會就不酸了。”

半個時辰後,許清妙嘴裏念叨着“哥哥是騙子”沉沉睡了過去,反觀許恪拿帕子給她仔細擦洗蓋上薄被,他才披着外袍進了淨房。

等到許恪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丫頭們沒一個敢直視他的。

他面不改色地交待:“不要去吵少夫人,讓她睡到自然醒,備好熱水和飯菜,如果夫人或老夫人傳話就說晚點她不舒服在休息,可聽懂了?”

鵲枝連忙點頭道:“奴婢懂了。”

其他丫鬟也紛紛表示懂了。

前院門庭處,随安已經在日頭下等了一個鐘頭,才遠遠瞧見自家從來守時的主子姍姍來遲。

“主子,是直接去貢院嗎?”

今日得提前進貢院安排明日的會試進場,許恪作為主考官自然得露面。

許恪颔首,嘴角勾着不易察覺的淺笑,随安覺得自家主子心情很不錯,而且走過他身前時,身上還帶着沐浴後的清香。

“嗯,直接備車去貢院。”

如今升了官,許恪事情更多了,便沒再自己騎馬,但是,可以在馬車裏處理一些簡單的文書。

主仆倆人剛上了馬車,馬夫還沒開始動作,就見遠遠一輛挂着許家标志的馬車駛來。

随安眼力好,一眼便看出是許意商行的馬車,低聲說道:“翰林,是二公子的車。”

許恪擡手讓馬夫稍等,沒一會,那輛馬車便穩穩地停在了許府門前。

果然,許意一身灑脫地跳下馬車,伸手扶着五妹妹許清蓮緩緩下來。

倆人側目正好看向許恪,許意驚喜道:“大哥,好巧,你是要出門嗎?”

許恪颔首:“正要出去,五妹妹的事情都辦妥了?”

許意點頭,許清蓮也忙點頭,“都辦好了。”

她知道這回是大哥開口讓二哥來接她回京的,有大哥開口,她和離之事辦的又快又順當。

她晚點就去謝謝三姐,肯定是三姐吹了枕邊風,不然照大哥的性子沒這麽爽快管她的事情。

許恪颔首:“那你們進去吧,我先走了。”

放下車門,馬車毫不留戀地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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