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7）
第033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7）
有那麽一秒郁霜心中忍不住有些自厭的情緒升起, 她本應該為有這樣一個人背地裏做這些隐秘的事而覺得惡心，這才是她正常該有的情緒。
可偏偏因為這人是沈煙辭，她竟有些隐秘的欣喜, 好像能從這種事能證明沈煙辭也不是那麽喜歡程芯這個事實讓她忍不住感到高興。
“郁霜？”葉歸皺眉喊她，總覺得此刻眼前的女人變得有些不對勁，就連她唇邊的笑都染上了寒意，葉歸呼吸有些不穩,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嗯。”郁霜深邃幽暗的眼神掠過他, 然後漫不經心點點頭，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抖，“我知道的，多謝。”
敷衍至極的話語因為郁霜那張清雅如月的臉而顯得真誠起來，葉歸嘆了口氣, 忽然又說不出什麽勸說的話語，他站在落落身邊有些憂慮地望着郁霜的車緩緩溶進夜色裏，最終消失不見。
“哥, 你剛剛說什麽呢！”落落驚訝地下巴都有些合不攏，她結結巴巴道, “你，你是，是說沈煙辭把程芯當替身？她瘋了吧？！”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落落其實是有些喜歡程芯的，因為這人雖然沉默寡言, 可卻不像什麽壞人，比起目中無人的沈煙辭和疏離冷淡的郁霜, 她心裏似乎是更樂意同程芯說話的，雖然人家對她也不是很熱情就是。
葉歸掀了掀眼皮瞪她一眼：“不要胡說, 這件事與你無關。”
落落如遭雷劈，但她心底忍不住有些犯惡心，連帶着對沈煙辭的印象更差了：“不是吧，這騷種操作正常人都做不出來，那她還把程芯送到郁霜身邊，她要幹嘛啊？”
葉歸沉默了很久，直到有些涼意的風吹得落落捂着手臂顫抖了一下，他才緩緩開口，語調有些飄忽自嘲。
“感情這種事，外人又怎麽說得清呢……”
可事實上別說是外人，即使是當事人郁霜也不明白沈煙辭到底想做什麽，而且她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沈煙辭不喜歡程芯。
這個認知讓郁霜有些煩悶，下車以後點燃車裏帶下來的煙，猩紅的火光乍然出現在夜色裏，尼古丁的氣息讓她激蕩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她如玉般的指節夾着煙，江南水鄉般秀麗的眉眼松散下來十分慵懶，她垂着手，微微揚起脖頸，美好的線條在夜色裏依然清晰可聞，她在煙霧中忽然念了一個名字。
“沈煙辭。”
呢喃不清的聲音尾調又輕微上挑，平添了幾分暧昧，就像情人耳鬓厮磨時最親密的話語。
Advertisement
待一根煙燃燒殆盡，郁霜又恢複了往日裏高嶺之花的* 模樣，矜貴淡然，不染紅塵，可她眸中似乎有什麽陌生東西開始破土而出，逐漸發芽生根，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
“阿嚏。”
沈煙辭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奇怪，也沒感冒啊，難道是霜霜想我了？”
端着水果過來的程芯聽見這話挑了挑眉有些無語，又難免生出些危機感，她定定地望着沈煙辭：“說不定呢？如果她真的……”
“不可能。”沈煙辭唇線拉直，毫不猶豫地打斷她，“你能不能別老說這些異想天開的話，無不無聊？”
她說着瞪了程芯一眼，自顧自拿叉子叉了塊菠蘿，有些含糊道：“而且我已經夠煩了，你剛剛不是說到生日，我爸媽今年非要給我辦什麽生日宴，說是生日宴其實不就是相親宴……”
沈煙辭思緒有些發散開來，如果她沒記錯這個生日宴上的劇情線裏她會和父母鬧得極其不愉快，同樣也是這個生日宴上郁霜率先開始懷疑起程芯的身份。
“你也可以拒絕。”程芯很認真地給予建議。
“拒絕？”沈煙辭有些好笑地将叉子丢回盤裏，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聽見了，但凡我不是個草包也不需要依附別人就不會落到這個境地。你知道我大學選的什麽專業嗎，工商管理。可見我爸對我曾經還是抱有過期待的。”
程芯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也是。”
“你也是什麽？”
“我也是這個專業。”程芯說着報出了一個學校名字。
沈煙辭有點訝然，國內top5的院校，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你成績這麽好的嗎？”
程芯手指摳着水晶盤底，似乎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垂着小聲道：“還好吧。”
“不對啊。”沈煙辭放下長腿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邊回憶一邊問她，“你跟我多久了？”
這個跟字讓程芯瞳孔驟縮，她腦袋有些暈乎，下意識回答：“一年多吧。”
沈煙辭思索了片刻：“可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沒畢業多久，但我們是同齡人吧，沒記錯的話生日還是一天呢。”
程芯聽到這話眼裏先是劃過一絲光亮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嗯。我休學過幾年。”
沈煙辭還沒八卦到問她休學做什麽的地步，她終究還是收了話題，随後奇怪地回到原本的問題：“不是，你是這個專業又如何，這關我什麽事？”
“沈小姐有沒有想過考慮一下別人呢？”程芯緩緩蹲下身子，她将盤子放下，蹲坐在沈煙辭身邊，眼裏有異彩閃爍，“相親對象其實也不是非得要男人。”
震耳欲聾的一句話讓沈煙辭手掌沒撐住沙發往下滑了一段又勉強坐穩，她被吓得肝膽欲裂，程芯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能不能不要擅自給自己加戲啊，她最近好像沒虐待程芯啊，她已經難以忍受到想走這樣的劇本得到自己家的産業了嗎？
“你該不會想說你可以幫我吧？”沈煙辭低頭湊近她。手肘撐着大腿，有些玩味地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程芯的臉，嗯，沒多少肉還有點硌手。
程芯卻乖順地貼了貼她的手掌，原本帶着刺的眼神也莫名軟和起來，沈煙辭像是被火舌燙到一般迅速收回手。
“那我可以嗎，煙辭？”程芯的聲音她被壓低，帶着點啞與誘惑。
沈煙辭輕咳兩聲，回過之後神像是想隐藏什麽般嗤笑一聲：“就憑你，也配？”
程芯也不惱，她只是将腰身壓得更低，本就單薄的身子此刻看着就像要折斷一樣，她真誠地幫沈煙辭分析：“我的臉還有我的能力乃至我的整個人都可以為你所用，而你只需要給我錢解決我的問題，至于你的煩惱還有你的父母我都會幫你，這難道不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嗎？”
空氣陡然安靜起來，氛圍無端有些壓抑微妙，沈煙辭呼吸急促了幾分，眼前的困境是實打實讓她夜不能寐的，這段話幾乎讓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可前提是她真的是原主。
晃神間，程芯咬着唇伸手将紮着的頭發解散，滿頭青絲飄蕩下來蓋住了她整個肩膀，黑發擋着她的半張臉，程芯的眼神變得有些冷然而空茫，這樣的氣質像極了郁霜。
沈煙辭何其了解郁霜，她的手忽然麻了起來，任由程芯托着卻使不上一點勁，她算是看明白了，這段時日裏程芯可真是學有所成啊。
掌心被程芯的指尖暧昧地劃過，沈煙辭思維有些混亂，她不由自主想到了陸蓁然，微鹹的海風在鼻尖飄過，那些迷亂绮麗的夜晚開始在她腦海裏不斷閃回，她微微低頭對上程芯與郁霜有着幾分相似的面容。
誠然，此刻的她真的将郁霜飾演得惟妙惟肖，可僅僅只是郁霜的部分，那些與陸蓁然重合的氣質似乎獨特到無法被其他人擁有，可偏偏那才是真正吸引沈煙辭的。
沈煙辭有些迷離的眼神似乎讓程芯受到鼓舞，她的動作越發大膽起來，她唇角輕微勾起，眼尾帶着抹很深的粉，指尖順着沈煙辭的腕骨往上滑，就連身子也貼上了沈煙辭的小腿。
那只手輕輕點上沈煙辭的膝蓋，眼眸流轉間，欲色一下子炸開，成年人之間的默契就是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領悟，氣氛變得黏膩熱切。
沈煙辭微微阖上眼皮，垂落在沙發上的手顫抖了下，手臂隐隐有青筋浮現，但她的神情卻透着一股好整以暇，只是眼底似乎有一抹極淡的忍耐。
食色性也，沈煙辭從來不拘泥于什麽，只是她從來都是任務至上，娛樂至死。加之也沒有遇到任何合心意的人，唯獨陸蓁然算一個。
可誰規定她就非陸蓁然不可呢？只是一個短暫相識上過幾次床的過客，憑什麽老是出現在她心裏影響着她。
程芯的手臂和她整個人一樣，纖細又瘦，她緩緩抱住沈煙辭的腰，臉上挂着抹天真又頑劣的笑：“煙辭……你有想過和郁霜□□嗎？”
沈煙辭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自然是沒有的，原主對郁霜的愛是崇拜與敬仰，可偏偏這份愛似乎是不帶欲望的。
程芯也沒有給沈煙辭回答的機會，她仰起頭閉着眼就想吻上沈煙辭的唇。
短短半秒，程芯的臉越來越近，沈煙辭咬了咬牙還是在最後一刻偏過頭，不行，她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葉公好龍的自己。
沒有想象中的觸感傳來，程芯疑惑地發現自己只是輕微擦過了沈煙辭的側臉。
下一秒，原本面色紅潤的沈煙辭忽然慘白了臉，她額角有青筋跳動，細密的汗珠連鼻尖都布滿了。
“你怎麽了？”程芯慌亂地扶住沈煙辭的肩膀。
“我，胃疼。”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沈煙辭都覺得眼睛下方的區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程芯握着她的手頓了頓，“胃疼你為什麽要捂着腿？”
沈煙辭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她也不想，但是腿根處不可忽視地疼痛讓她手臂都有些痙攣，系統說得沒錯，那種疼真的像是被刻進靈魂，似乎連心髒都在顫抖，她為什麽會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
程芯握住沈煙辭的手腕，沒費多大勁将她的手掰開，而沈煙辭的睡裙本就寬松，她随時撥了撥，大片雪白的肌膚映入眼簾。
沈煙辭順着程芯的視線看去，驚懼之色一下子浮上臉龐，她用力推開程芯将衣裙合攏。
但程芯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顯然被沈煙辭的炸毛打得措手不及，有些迷茫地張了唇：“你怎麽了？腿疼嗎？”
這個反應讓沈煙辭心神微動，難道她看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