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10）
第036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10）
散場時沈煙辭摸了摸冰涼的胳膊, 表情看起來有些發懵，也不知道程芯到底做了什麽，她父親似乎是歇了給她找聯姻對象的想法, 連帶着他對程芯的态度也和顏悅色了幾分。
沈煙* 辭撇撇嘴看向身邊的女人陰陽怪氣道：“你的本事倒是很大，哄得我爸如此喜歡你。”
“煙辭。”程芯無奈，“這話讓旁人聽見誤會可就大了。”
沈煙辭正要說話，深藍色的夜幕忽然亮起了, 繁複密集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黑夜被點燃，絢爛的光華讓她吃驚地張了張嘴，她的整張臉映射地更加燦爛。
如此場景，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好看嗎？”郁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披着黑色外套, 姣好的五官露出一抹溫柔。
“好看！這……難道是你……”沈煙辭驚喜地捂住嘴，她有些熱淚盈眶，這個禮物本身不算什麽, 但因為是郁霜所以才變得價值連城起來。
郁霜笑着點點頭，她走上前：“煙辭, 方便單獨和你聊聊嗎？”
沈煙辭定定地看着她：“好啊。”
她說完又警告地瞪了程芯一眼，提着裙擺跟着郁霜走了幾步，微風将莊園裏的花香帶到兩人周遭，可沈煙辭還是從中辨別出了郁霜身上的那股冷香，仿佛帶着冰雪寒冷的氣息, 清新冷冽又帶着神秘聖潔。
“怎麽了，霜霜？”見郁霜站定以後并未言語, 沈煙辭疑惑地主動開口。
郁霜嘆了口氣，纖細的手指搭在自己腕間, 神情裏似乎夾雜着一縷愁緒。
沈煙辭有些驚疑不定，說實話，這樣的表情讓她總覺得眼前的女人要憋大招了，總覺得搖搖欲墜的劇情線似乎随時都能斷掉。
“你對程芯了解多少？”郁霜擡起頭，琥珀色的美眸在夜色裏顯得更為溫柔。
“程芯？”沈煙辭将這兩個字從唇舌裏吐出，“怎麽忽然問起她？霜霜對她很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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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煙辭微松了口氣，看來郁霜已經對程芯産生興趣了，她很可能已經懷疑上程芯的真實身份了，這說明劇情線似乎沒有偏移得太厲害。
她的語氣算得上不悅，郁霜嘴角微頓，但很快又重新揚起：“畢竟程小姐在我這裏學習幫忙了這麽久，也算是我半個學生，我可是……很看好她。”
“她怎麽比的上你半點……”沈煙辭極其小聲地嘟囔，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翕合，像是自覺失言，她又重新找補，“唔，我是在一年前遇到她的，當時她孤兒院的院長病重，偶然之間被我知曉，我便幫了她。”
郁霜紅唇輕輕抿了抿，那句幾不可查的話語讓她心頭的陰霾驅散了些，墨綠色的長裙将她窈窕的身姿襯得更加完美，這樣的顏色使她更為幽深神秘。
沈煙辭的話似乎讓她愉悅起來，她穿着銀色的高跟鞋，長腿往前伸了伸，一寸寸壓低腰身離沈煙辭近了點，完美無暇的容顏一下子放大了。
沈煙辭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下意識後仰，她身後是白色大理石圓柱，退無可退下只能屏住呼吸看着郁霜那張昳麗的臉，太近了，這個距離仿佛她稍稍擡頭就能吻上郁霜冰冷柔軟的唇。
“像嗎？”郁霜的氣息擦過她的臉頰，酥麻的溫熱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嗯？”沈煙辭大腦有些發蒙，等她反應過來郁霜的話語是什麽意思，她有些驚恐地想往後，肩膀撞上冰冷的石柱讓沈煙辭打了個寒顫。
郁霜的手輕扶住她的肩膀，柔軟光滑的皮膚觸感極好，一身嬌軟的皮肉證明這人是如何金尊玉貴地被嬌養長大的。
“像什麽？”沈煙辭裝傻充愣，緊張地喘不過氣來，攥緊的手心裏全是汗水。
郁霜眯起眼，漂亮的眼睛裏有細碎的光，那只搭在沈煙辭肩膀上的手随着她笑聲的傾瀉慢慢下移至沈煙辭的腰間，松垮的力度讓沈煙辭有些不适地扭了扭。
“只是聽人說程芯與我有幾分相似，所以便難免有些好奇，想看看煙辭是不是也這麽覺得？”郁霜笑夠了又後退了兩步，保持着最完美的社交距離，溫和卻又疏離。
沈煙辭大驚失色，臉色都白了幾分，她慌亂解釋道：“這怎麽可能！？太荒謬了，你們倆一點都不像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仿佛是要表什麽決心一般沈煙辭聲音高了幾度，“霜霜這麽完美，又才華橫溢，是多少人都羨慕仰望的，在我心裏，你是最美好的。至于程芯，她只不過是個……是個，是個……”
這句話莫名斷在了這，沈煙辭一時之間沒有找準程芯的定位，郁霜的臉色淡了下去，仿佛蒙上了一層寒霜，她想笑一笑，卻發覺臉崩的很緊，連牽起唇角都很困難。
“只不過是個窮鬼而已，我就是看她可憐又對我不錯，才讓她留在我身邊。”沈煙辭表情有些嬌縱不屑，可那種輕微的自得與親昵紮得郁霜心口泛疼。
“是嗎？她不是你女朋友嗎，怎麽這樣說她？”這句話裏完全聽不出郁霜的喜怒。
沈煙辭立刻收了話頭，她被郁霜深沉的眼神看得出了細密的冷汗，勉強笑笑想解釋什麽，但郁霜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倒覺得程芯是個很不錯的人，天資聰穎，也很适合做我的助手，如果煙辭不介意，可以多讓她來找找我。”
這劇情順利地沈煙辭莫名有些不安，郁霜會是真的欣賞程芯嗎？但無論如何，該演的還是要配合繼續演。
随即，沈煙辭露出一抹沒遮掩住的酸澀與不耐，她急道：“可是你之前不是還讨厭程芯，甚至都删了她的微信。”
郁霜仔細看着這樣的沈煙辭好整以暇道：“那是我當時不了解她，我想或許我能與她成為朋友。”
朋友？沈煙辭有些懵，她喃喃道：“朋友？她怎麽能成為你的朋友？”
郁霜微笑着，眼底帶着有些深沉的情緒，她淡淡道：“只要我喜歡，她便可以。”
沈煙辭顫抖着唇，急得眼眶通紅，她想說什麽卻又找不到立場與站得住腳的理由，只能緊緊咬着唇瓣，随着情緒的堆疊力道不由增強。
可還未等她真的用力，柔軟的指腹點在她的唇齒間，沈煙辭下意識松了口，郁霜沖她笑了笑，“想什麽呢？都要咬傷自己了。”
沈煙辭怔怔地看着她，随即用力搖搖頭，若即若離的郁霜讓她心頭莫名升起細微的癢，似乎需要用力抓一下才不至于蔓延到全身。
“你的禮物等你有空來我家裏拿吧，因為那副畫被我收回去了。”郁霜收回手，像是不經意間提起了這件事。
“好。”沈煙辭下意識應道，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郁霜說得是家中？要她去她家裏？
郁霜說完這句話後微微收斂了神色轉身，留給沈煙辭個背影，這使她下意識上前跟了一步。
“對了，幫我替程芯說聲生日快樂。”郁霜走到半路也轉過頭，眉眼含笑，如玉器碰撞的聲音裏多了一層淡淡的暖意。
沈煙辭并未應聲，只是微微張了張唇，瞪大的杏眼裏裝着震驚，呆傻得有些可愛，郁霜沒有停留好像完全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披着那件外套，風姿綽約地走遠了，徒留沈煙辭一人在遐想。
【宿主，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018的機械音聽起來有些雀躍，【主角受确實是對主角攻有些好感的。】
【是麽？】
沈煙辭并不像系統這樣樂觀，太刻意了，郁霜對程芯的好感太過浮于表面，見過她真正上心的樣子就知道，此刻郁霜的言語動作似乎都更像是在……刺激她。
不得不說郁霜這樣的手段确實會挑起自己和程芯之間的矛盾，就像原劇情裏那樣，一旦知道自己的白月光不再像想象中那般清冷不可接近，按原主的人設她會失去理智，并且得白月光青眼相待的人還是自己內心深處一直看不上的替身，那麽她的這種怒火與酸澀會更加放大。
沈煙辭願意稱這種情緒是打破幻想人設的不願接受，因為原主潛意識會維護她心目中郁霜的模樣，是以她不允許任何人改變她。
感情真是複雜又奇妙的東西，沈煙辭深深感嘆，這世界上竟有這樣使人沉淪的特別存在。
沈煙辭擡了擡有些酸痛的腳，長時間穿着十幾厘米的高跟鞋讓她腳踝都有些疼，她蹙眉斂眸去看自己的腳踝，發現程芯早已經走了過來，她毫不猶豫地半蹲下身，想去握沈煙辭的腳踝，卻被她擡腳躲開。
“你做什麽？”沈煙辭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酷，就連打量她的目光都帶着陰寒與審視。
程芯胸口一窒，她的手臂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像是不理解沈煙辭突如其來的厭惡和冷漠，那一瞬間的茫然讓她看起來分外可憐。
但沈煙辭完全沒有動搖的神色，她冷笑一聲：“我倒不清楚你和郁霜關系什麽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人家還特地祝你生日快樂，連我都不知道你生日也在今天。”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不在意。”程芯已經收起了那一瞬間的脆弱，她忽略沈煙辭尖酸刻薄的語氣，緩緩站起身，“那還要謝謝郁小姐了，特意托你來和我說這句祝福。”
“你什麽意思？”沈煙辭厭惡地看向身前的女人，她平靜的模樣莫名讓她更加火大，“你是在責怪我，還是怪霜霜沒有親自和你說？程芯，你別忘了，你不過就是我身邊養的一條狗，你要是發揮不了我養你的作用，那麽你連做狗的資格都沒有……”
“我明白。”程芯淡定地微笑了一下，“謝謝沈小姐提醒。”
這樣的程芯明明端着最低的姿态，但身上的傲骨卻讓她格外平和淡然，沈煙辭也逐漸熄了火氣，她看着任打任罵的程芯雖然還是眼疼但到底也罵不出口了。
“滾吧。”沈煙辭煩躁地揮揮手，“以後離霜霜遠一點，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程芯清瘦的臉繃得有些緊，她的聲音輕且堅定：“我并沒有肖想郁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