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12）
第038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12）
随着細碎的哭聲, 沈煙辭白皙的手指幾乎要按進郁霜的胳膊裏，長長的指甲仿佛要戳出幾個洞，郁霜胳膊上的肌肉繃緊了些。
沈煙辭的思維混亂極了, 原本清晰的畫面随着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模糊，就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擦拭幹淨，不留一絲痕跡，這讓她有一種無力的憤懑感, 或許和她原先想的不一樣, 她曾經的丢失那段記憶其實很重要，只是因為她忘了也就不在意了……
她像是終于哭夠了才像是不好意思地坐起身，臉上的潮紅讓她此刻看起來像一顆誘人的桃子，那雙長腿交疊在一起，有些羞窘地看着郁霜, 不自然地推開她往後躲，眼尾處是一抹很深的粉。
“沒事了。”郁霜很自然地松開手，任由沈煙辭迅速往後躲, 胸前臂彎裏殘存的熱意讓她覺得空蕩蕩的有些不适，心中忽然有一抹極深眷戀與不舍掠過。
郁霜修長的指骨處有一層薄繭, 她虛握着沈煙辭的手腕将她拉起手，平滑的繭摩挲過沈煙辭的皮膚讓她敏感地抖了抖，沈煙辭咬着牙将那聲輕哼憋了回去，都怪這個世界的破設定。
郁霜身體微微前傾，手指挑起沈煙辭有些汗濕的長發問：“要不要去沖個澡。”
說到這她又頓了頓, “這個時間點我正準備去泳池裏，要一起嗎？”
許是這個邀請太過突兀又或者是背後汗水蒸發的的涼意讓沈煙辭意識還有些發懵, 她下意識道：“你不是不會游泳……嗎？”
話一出口，郁霜和她同時怔住了。
“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我不會游泳吧。”郁霜表情未變, 但是細看下卻能發現她眼底有恐怖的暗流彙集，“煙辭把我記成誰了？”
沈煙辭心頭一凜，她怎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強烈的懊惱感讓沈煙辭理智盡數回歸，她數着自己的心跳幹笑兩聲：“我，我記錯了，應當是程芯不會游泳吧。”
眼下程芯會不會已經不重要了，記成程芯總比把郁霜當做陸蓁然來得好，有時候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這個道理沈煙辭不是不知道，但她此刻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至少先把眼前虎視眈眈的郁霜應付過去再說。
“原來如此。”郁霜恍然大悟，她将垂落在胸前的黑發撥到身後，不達眼底的笑意擴散開來，有一種浮于表面的溫和，“改天可以叫上她一起聚聚，說起來倒是很久沒見到程芯了。”
沈煙辭被她看得脊背有些發涼，聽她提到程芯才飛快地瞟了她一眼，随即低下頭結巴道：“程芯，呃，她最近在忙其他的事情，恐怕是不能跟着霜霜你學習了。”
“是麽？”郁霜彎了彎眼，語氣散漫“那可真是遺憾，本來我還有份禮物想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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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沈煙辭眼裏劃過深思，什麽禮物，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那我帶給她吧？”沈煙辭表情因為壓抑不滿有些不受控制地扭曲，試探性地問郁霜。
郁霜不置可否，随即催她趕緊去沖個澡，要是着涼了就不好了。
沈煙辭就這樣趕鴨子上架般答應了她的邀請。
等她穿着郁霜的泳衣來到泳池時，正好看見郁霜在水裏游泳，她筆直修長地四肢在水中舒展開，綠奢石底板在水流的微微晃動下有些粼粼的碎光，郁霜游玩一圈靠在泳池邊微笑着看沈煙辭時像極了一條優雅的人魚，黑色的綁帶式泳衣從她的蝴蝶骨交叉，有一種勾人的色氣。
她完不施粉黛的臉上一串水珠滑落，粉色瑩潤的唇有一種性感的冷淡，應該會很好親吧，沈煙辭忍不住胡思亂想，她數着數字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煙辭圍着毛毯赤着腳走向郁霜，坐在泳池旁将腳掌放進水面試了試溫度，從她的角度可以依稀看到水面下郁霜性感玲珑的身材，雖然不甚清楚，但仍然很美，沈煙辭艱難地将視線轉移開，心髒還在怦怦直跳，跳得她震耳欲聾。
郁霜明明穿着最普通不過的泳衣，甚至算得上保守，但還是讓她的心尖被羽毛輕輕撩過，配上她禁欲的臉更想讓人撕碎她的面具了。
沈煙辭不得不承認她就是吃這一套，有挑戰性和征服欲的美人才會激發她的興趣，就像她從來都只追求有趣肆意的生活一樣。
就沈煙辭愣神的這一小會兒功夫，郁霜的手忽然從上至下滑過她的小腿肚，随後用力圈着沈煙辭的腳踝将她拽進了水裏，毫無防備的沈煙辭被拉得差點嗆到水。
她看着泡在水裏幾乎整個身體要貼上她的郁霜，下意識有些想後退拉開距離，腰上卻被一條手臂攬住了。
水流潺潺下，總覺得郁霜的腿好像順着水貼上了她的，沈煙辭臉色爆紅，不用想都能知道她們此刻的姿勢有多暧昧，她抿着唇，空出的手去想抓水池的壁，卻被郁霜強勢地握住，所以她現在處于一個被郁霜禁锢在懷裏的姿勢，沈煙辭腦袋有些發暈，郁霜到底想幹嘛？
靜谧的空間裏似乎只能聽到水流晃動的聲音，沉默的時間久到沈煙辭有些難以忍受時郁霜終于放開了她。
“和你開個玩笑，煙辭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
沈煙辭吐出一口氣，她也說不出會來，對郁霜她永遠都不能生氣。
碧藍色的水配上底部的奢石板有一種置身海面的平靜安逸感，郁霜也沒有再游泳，她泡在池子裏，眼睫處還沾着小水珠，那張骨相優越的臉上仰着，下巴尖的水珠順着纖細的脖頸到胸前山巒間的幽谷裏，沈煙辭眼睛有些發直，不自覺地又默默湊近她，秀色可餐，不外乎如此。
而郁霜的目光忽然從仰視到俯視，水面經過剛剛兩人的折騰平靜下來以後開始變得澄澈透明，郁霜的視線滑過沈煙辭的胸口小腹，落在大腿處時似乎停頓了，她重新看向沈煙辭那張放松下來的臉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可恰好此時，沈煙辭似乎感受到了郁霜的目光，她下意識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腿，裙擺随即晃了晃，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陣寒氣忽然直沖天靈蓋，完蛋，她怎麽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大抵是程芯對她腿上的字視而不見讓她放松了警惕，亦或許是方才的夢讓沈煙辭的情緒一直處于低迷混亂的狀态，從而她根本沒有思考過郁霜能不能看見自己腿上的字。
沈煙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再多的後悔都是無用的情緒，她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問：“怎麽了，霜霜？”
郁霜的動作在沈煙辭眼裏開始變得緩慢，一幀幀播放，她藏在身後的手因為緊張開始有些痙攣，她不敢貿然說什麽引起郁霜的懷疑，高度緊張的情緒讓沈煙辭小臂的肌肉都開始顫抖。
短短三秒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她聽到郁霜極短地笑了一聲，那聲音裏的陰鸷讓人不寒而栗，沈煙辭瞬間從腳涼到頭，她幾乎已經肯定郁霜能看到那個字，所以現在開始每一秒她都舉動都會被她解讀。
“腿上，是什麽？”郁霜臉上帶着平靜的笑意，就連聲音也沒有絲毫起伏，甚至連本來該有的疑問語氣都不存在了，機械地就像電子音。
沈煙辭用力眨了眨眼睛，她疑惑道：“什麽？”
郁霜似乎踮了下腳，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進，她的手搭在沈煙辭腰間，靈活纖細的手指像跳舞一般開始下滑，酥麻的感覺拂過沈煙辭的臀滑到大腿，水流讓她的觸碰更加奇妙，沈煙辭努力想躲卻對上郁霜有些猩紅的眼睛。
“乖，告訴我這是什麽。”郁霜的瞳孔有些渙散，她執着地想掰開沈煙辭要阻攔的手，往日的矜持與風度都消失地無影無蹤，獨屬于郁霜的偏執終于初露端倪。
沈煙辭額角微微沁出冷汗，她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首先最優解是不讓郁霜看清這個字，其次是看清了但她能合理解釋，最下策就是咬死了不說，營造這是個難以提起的存在，但郁霜一定會去調查，到時候她可能會發現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不過她要是說這是個胎記郁霜會信嗎？沈煙辭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不管這一瞬間沈煙辭的心思有多麽百轉千回，最終她還選擇咬着唇死死按住了郁霜的手掌，她蒼白無力地哀求道：“不要看* ，好不好？”
郁霜優美的唇拉得很直，冷白色的臉上是偏執與陰郁，可是沈煙辭示弱的語氣與她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忽然讓她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一秒，她眼看着沈煙辭飛快掙脫她的手爬到岸上，像一尾靈活的魚，只要握着她的主人一松懈一心軟她就會立刻抓準機會從掌心溜走。
沈煙辭跑得很急，她生怕郁霜又反悔，于是頭也不回地往回沖，甚至差點腳下一滑摔劈叉了。
直到沈煙辭從烘幹機裏拿出衣服換上她才開始有點納悶，郁霜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放過了她，她本以為要絞盡腦汁和她胡編亂造一通才可以，或許是她此刻還保留着自己人設裏光風霁月的特性吧？
但是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假如想辦法将這塊皮膚徹底損毀……沈煙辭頭皮發麻，算了，018也變相說了但凡能從一個世界帶到另一個世界的傷那起碼是靈魂和精神層面的。
所以陸蓁然究竟是怎麽做到的？而郁霜又是怎麽看見的？一個個問題抽絲剝繭下，沈煙辭覺得有些東西似乎明朗起來了。
不過眼下還是思考一下郁霜要送給程芯的禮物吧，原劇情裏也存在這份禮物，可這東西卻沒有通過原主的手轉交。
郁霜不可能不知道，送程芯的東西一旦過沈煙辭的手就一定會被她看見……
她做得如此明顯随意，沈煙辭也知道自己如果要維持人設就一定要打開這個禮物，這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劇情線又會像脫缰的野馬，奔向未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