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13）
第039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13）
沈煙辭胡亂套上衣服才走到房門口的時候郁霜忽然出現擋住了她, 沈煙辭握着包的手緊了緊，她後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看郁霜。
許是來得匆, 忙郁霜黑色的長直發還有點濕漉漉，發尾有些弧度，她素白的臉上面無表情，眼見攔住沈煙辭後郁霜紅唇動了動吐出幾個字。
“你要去哪？”郁霜雪白光潔的胳還膊橫在沈煙辭胸前, 濕發貼在她膚如凝脂的肩膀鎖骨上有些慵懶性感。
她的聲音平靜清冷, 卻吓得沈煙辭瞬間慫了，她趕忙咧開嘴笑，看起來有幾分傻氣：“霜霜，我……我準備回家。”
“所以招呼都不打一聲？”郁霜輕笑一聲，手卻固執地怼在門框上沒有動彈, “可煙辭忘記帶東西了。”
沈煙辭眨了眨眼睛，身體微微後仰，郁霜身上的冷香飄蕩蔓延過來, 有些沖得她呼吸不過來，她緊張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可我的禮物不是還沒畫完？”
郁霜揚起下巴輕笑一聲, 琥珀色的眼眸裏看不出情緒：“那就順帶幫我送程芯的禮物帶走吧。”
沈煙辭閉了閉眼瞬間心涼了半截，她就是想嘗試看能不能逃避一下劇情殺，結果還是要面對快崩塌的劇情線。
但話已至此，沈煙辭為了維持人設也說不出再多拒絕的話。
“不過你送她做什麽呢？”沈煙辭看了眼表情嚴肅的郁霜，不由得小聲嘟囔, “你和程芯說到底也沒認識多久，你們倆到底能有什麽交情。”
郁霜收回手站定後微微一笑：“那自然不比你與她認識得久。”
沈煙辭愣了愣, 她總覺得從這句話裏嗅到了濃烈的酸味，但她杏眼圓睜表情嬌俏道：“可也沒有我和你認識的久呀！”
郁霜的眼神深了些：“或許認識得久不如認識的巧, 就如同你和程芯，認識沒多久不就在一起了。”
沈煙辭有點受不了郁霜這副謎語人的樣子，她很想止住這個話頭，因為她很怕郁霜會說出什麽不該說或者不符合現在劇情的話，可郁霜卻不願意放過她。
“說起來煙辭喜歡程芯什麽呢？”郁霜黛眉微蹙，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上有着明晃晃的好奇，“喜歡她對你好，憐惜她，還是喜歡她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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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最後語氣又危險起來，沈煙辭頭皮發麻，這個話題在她生日當天郁霜已經提到過，沒想到過去這麽些天她還對此耿耿于懷，所以她到底想試探出什麽答案？
喜歡臉？
被戳穿的沈煙辭吓得呲目欲裂，她恨不得當場發誓，“程芯她固然是好看的，但是霜霜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是因為她長得有點像你才和她在一起，我絕對絕對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
大概是太怕郁霜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沈煙辭這一刻的演技到達她人生中的巅峰時刻，眼裏的真誠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氣氛忽然安靜到有些詭異，郁霜的視線落在沈煙辭嬌俏明豔的臉上，她此刻的表情有多麽認真，說出來的話就有多鋒利刺人，冰冷地穿透郁霜的身體，凍住了她全身的骨血，就連心髒被好像無形的手輕輕捏了兩下，不重但有些生疼。
所以一切都只是她的誤會，那個一直以來被郁霜刻意忽略得徹底的可能此刻又浮現出來了。
如果沈煙辭是真的喜歡程芯呢？沈煙辭義正辭嚴的樣子打碎了郁霜原本的猜測，她本該為此感到輕松，慶幸自己沒有卷入這場狗血的戲碼，按照她的性格她應該一笑了之然後當作無事發生，然後繼續去做她該做的事，全身心投入她熱愛的事業與夢想裏，至于沈煙辭和程芯的未來這些都與她無關。
并且這才是所有人認知裏的郁霜，也是沈煙辭心中的那個郁霜，純白無暇卻又堅定自己道路的郁霜。
可她實在是支不起唇角，也笑不出來，身上被撕扯的細密疼痛感讓她甚至沒有精力去察覺到沈煙辭尾音那一絲難以察覺的飄忽。
“我知道了。”郁霜的臉色有些慘白，就連唇都少了幾分血色。
就到此為止吧，郁霜對自己說，就當是為了她們那點同學情誼也不要提早戳破沈煙辭的快樂，更不去沾染她們的因果，沒錯，郁霜心情平靜下來，好像自己的理智已經徹底回籠，她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靜。
郁霜臉上不合時宜的淡漠疏離沈讓煙辭有些摸不着頭腦，她試探性地側身往前走了一步，誰知身子剛探出去半步就被郁霜抓住手腕用力拉了回來。
肌膚相貼處的熱意順着腕骨蒸騰而上，沈煙辭下意識去看郁霜，她垂着眼簾，長發遮住半張臉，情緒絲毫沒有洩露，只有顫抖的手指和微微有些濡濕的掌心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沈煙辭被她拉得一陣心慌，嗓音有些幹澀：“霜霜，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郁霜弧度極小地搖了搖頭，長久以來的驕傲和矜持讓她說不出什麽歇斯底裏的話，她只知道自己自信滿滿的心理建設在沈煙辭邁出的那一步裏瞬間化為灰燼，沒有辦法，她一刻都不能忍受沈煙辭有可能喜歡程芯這件事，更不能去想象兩人私底下的那些親密，到了此刻，不管情願與否，郁霜都不得不承認其實她已經嫉妒得發狂。
郁霜終于轉過頭，順滑散發光澤的發絲随着動作落下露出了郁霜那張令人驚豔的臉。
“你跟我來。”
随着這句話出口，郁霜又恢複了平日裏淡漠清高的模樣，但這才是沈煙辭熟悉的那個郁霜，她下意識松了口氣，表情也随之放松下來。
這樣細微的變化被郁霜捕捉到，心裏的裂縫更大，有些漏風的刺痛，她終于發現沈煙辭更習慣那個冷若冰霜專注淡漠的她，沈煙辭甚至不能适應自己主動拉進距離，這個認知讓她的胸口被巨石壓住，她清醒得有些殘酷，就連自欺欺人都已經做不到，程芯的話語再次重現。
她敬仰你，崇拜你，可卻唯獨對你沒有愛慕與欲望……
郁霜的背影筆直清冽，每一步都優雅淡定，沈煙辭站在她身後自然看不見她因嫉妒變得猙獰扭曲的面容，那是另一種隐隐瘋狂處于崩潰邊緣的詭異美感。
郁霜的嘴角微微上揚，弧度越來越大，她克制自己的步伐平穩，思緒卻開始發散，程芯，好一個程芯，她倒要看看等沈煙辭意識到程芯的身份以後還會不會繼續喜歡她，明明本該一個贗品而已，而這樣一個贗品可卻在妄想不屬于她的東西……
郁霜徑直走到房間深處，拉開抽屜，她的手從抽屜左邊的文件上滑到右手邊的文件袋，她眼裏似乎閃過一秒的猶豫，尖銳的文件袋角深深地陷進了郁霜的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了半分，可很快深邃的眼眸被瘋狂和偏執吞噬，她将手完全推了推，任由文件袋的一角用力紮入掌心，停頓兩秒後她才捏住文件用力将其抽出。
磨砂塑料封殼被郁霜捏的皺皺巴巴，她仔細将文件袋放入一個精美的禮盒袋裏，伸手提起禮盒袋，緞帶覆蓋住她有些發紅的手心，此刻她的臉上終于漾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郁霜将那個袋子給沈煙辭時，沈煙辭因為等待許久臉上還帶着困意和嬌俏，看見郁霜如此鄭重其事她語氣忍不住有些酸意：“這就是霜霜送給程芯的嗎？”
郁霜對上她懵懂的眼睛，拉着袋子的手忽然開始用力，沈煙辭抽了兩下沒抽動。
“怎麽了？”
“沒什麽，煙辭不要偷看哦。”郁霜眼睛微阖，嘴角浮起淺笑，“這是給程芯的。”
沈煙辭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我知道嘛，你還不放心我嗎？”
郁霜笑而不語，臉上有些平靜的詭異，正是因為太放心才會直接将東西給她，沈煙辭如果不看那她就不叫沈煙辭了，她這樣驕縱蠻橫的大小姐從來都是随心所欲，又怎麽會有不侵犯人家隐私的意識呢？
那個“燙手山芋”被沈煙辭一路帶回了車裏，幾乎是一鎖上車門，沈煙辭原本明豔單純的臉瞬間冰住了，如果此時有第二個人在場大概會因為她表情轉變過于快而覺得瘆人。
沈煙辭看着被扔到一邊的禮盒淡淡“啧”了一聲，語氣裏是說不出的煩躁與無奈。
【宿主，那你要看嗎？】018也知道她在愁什麽。
【呵，我有得選嗎？】
沈煙辭用手指夾出那份文件，她臉上挂着淡淡的嘲諷和無奈：【郁霜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或許郁霜做的這些本身都是無意的，但不可否認她導致了現在這個讓她進退兩難的局面，
沈煙辭嗤笑一聲，還是毫不猶豫地拆開了那份文件，讓她所料，那是一份非常詳細的資料，從程芯與沈煙辭出身的醫院到二人出生的年月日，以及一些被忽略的過往，程芯的養母将人調換以後不過幾年就因病去世，她孑然一身，程芯最終也就來到了孤兒院。
那些照片沈煙辭只是随意撥動了幾下，她太陽穴就開始突突直跳，這些東西确實是由郁霜收集的，但按照時間線不該是現在。
現在的郁霜與程芯本應該處于感情萌芽階段，性子本就淡的郁霜根本不會因細微的懷疑而去做這些多餘的事情，所以按照劇情應當是與程芯朝夕相處的沈煙辭率先發現程芯身世的謎題。
【主角受是瘋了嗎？】系統有些不可思議，【這段劇情怎麽提前了這麽多？】
沈煙辭心說這不叫提前，這叫打亂，叫崩壞。
至于理由，她嘆了口氣，心中有很多話想說卻沒有一句是能說給018聽的。
沈煙辭甚至下意識隐瞞了自己腿上的字跡能被郁霜看見這件事，如果是她曾經的輔助系統009，她或許不會對它有所隐瞞吧。
可……到底018不是它，而她現在也已經孤立無援。
沈煙辭收拾好散落的資料，原本有些觸動的心重新堅定起來，眼裏的迷茫迅速消散，她勾了勾唇開始笑罵018。
【你問我，我問誰？你說你是不是該給我想想辦法，看看是不是又有什麽不知名的病毒入侵了小世界，要不然我要你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