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不過楊平安這麽可能讓她倆走,她倆的腳步還沒踏出門,只是挪動了一下而已,就停在了原地。
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了,現在她倆感覺就像有膠水黏住了鞋底,有手抓住了腳踝一樣,根本動都不能動一下。
楊平安沒想到自己還沒發號施令,薛五陵就懂了他心裏的想法,簡直心有靈犀,非常的滿意,所以笑眯眯的看着他倆:“留點東西再走吧。”
兩人聽得悚然,留什麽?留手還是留腳?或者留點消息?
他們選留消息,但是……
他們真的不知道啊……
夥計抓緊機會開口:“老板,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當年你父母出事的時候我們也還小,都還沒跟着林叔啊!”
“那你們林叔當年給了我父母一筆錢,在當年也算不少,你們林叔以前是做什麽的?”
“林叔現在就開開店,帶一帶新人,要說以前,我就聽說是倒賣古董的……具體也不太清楚了。”
古董,又是古董,楊平安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自己是不是命裏和古董犯沖,反正不管怎麽查,都和古董有關系就是了,雖然林子強的資料裏沒寫任何和古董有關有關的信息,但是但是他就猜不會離得開這兩個字。
現在果然挂上鈎了。
楊平安給薛五陵一個眼神:“算了。”
這兩個等級太低,明天直接去把林子強弄醒,獲取第一線的交流。
說起來楊平安也是沒想到,薛五陵居然把林子強弄昏睡過去了,現在都還沒醒,他還過于想當然的一位薛五陵會給林子強弄個什麽毛病在身上,吓一吓他,為了保命肯定就什麽都說了。
楊平安想太多了。
人走了,關上門,他們可以繼續睡覺了,薛五陵旱地拔蔥就想一把把人抱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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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楊平安不配合的一天,所以薛五陵只是把他拉了起來,然後只能打橫抱起。
其實薛五陵真的很想感受一次平安跳到他身上,用腿夾着他的腰,這樣抱着他的方式,平安一定會很害羞,他一轉頭,就能親到平安脖頸,平安會害羞的的縮在他懷裏。
想太多。
楊平安是不可能接受那麽羞恥的抱姿的,接受薛五陵随時随地都想扛起他的公主抱已經是楊平安的極限了。
把人抱回床上,薛五陵還想繼續剛剛試圖開始但被打斷的淺度接觸,把人一放在床上,楊平安躺倒就不想動了。
他的熱情已經燃燒幹淨了,現在點不起第二把火。
可能真的有點性冷淡,所以現在楊平安又不想理薛五陵了:“睡吧。”
試圖輕輕的薛五陵如遭雷劈:“平安你不用費力,躺着就好。”
“別弄了,我想睡覺了。”楊平安的态度和情緒一樣堅決。
本身他就有點排斥,剛才熱情燃燒中也沒覺得,現在已經失去感覺了。
薛五陵再靠過來想接吻,月光下他微微張着嘴唇,看起來很好吻的樣子。
但楊平安就是突然開始排斥了,扭過頭不去看他:“睡覺吧。”
薛五陵剛才是想殺人的沖動,現在是真的想要沖出去殺了馮怡然。
平安剛才明明那麽熱情的……
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探過頭去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平安,我難受。”
“憋着。”
他的平安莫得感情。
楊平安懷疑自己有毛病,要說性冷淡,不至于,偶爾他還是略有沖動,身體很有感覺,但是有時候又很排斥,身體的五感也全部冷淡了。
好像這樣的事很不應該一樣。
上輩子的道士後遺症?
薛五陵心裏已經隐隐認定平安就是他的師父李道玄了,所以很認真的在想是不是道士後遺症。
可是師父是什麽樣的呢?
他腦海裏根本想不出那個人的樣子,從目前知道的一切中,他知道自己是很愛師父的,他是六欲魔,有玉簪為證,他想過要給他彈鳳求凰,樁樁件件,他不可能不愛李道玄。
現在他已經忘了李道玄,只愛着楊平安,那楊平安當然是李道玄的轉世。
但過往他愛着的那個平安,是什麽樣的呢?
他想不出輪廓。
薛五陵在心裏深深的冥想,想要找到一點過往的痕跡,腦海中的畫面一閃而逝。
卻震動了薛五陵的整個世界。
他看見自己,從背後抱着李道玄,他倆的衣衫散亂,李道玄的下擺被撩起來,露出兩條赤裸的腿,仰着頭在極力忍耐什麽的樣子,神情緊繃,已經快要陷入崩潰,他顫抖着,說。
“明善……停下來……”
他抱着李道玄的腰,兩人身體疊在一起在做什麽不言而喻。
他在意的是李道玄的神色,非常、非常的痛苦,不是肉體上的,單從肉體上來說,他的表情是受到了極大的快感沖擊。
那樣的痛苦來自靈魂,來自他身後悖亂人倫的薛五陵。
平安現在還在痛苦嗎?
薛五陵心裏在深究這個問題。
所以平安一直都還在讨厭着他嗎?
楊平安不知道薛五陵已經把他的性冷淡原因追溯到前世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放走的兩個人已經奔着派出所去了。
既然出馬仙治不了他倆,那就讓人民警察出面,反正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躲得了薛五陵,躲不了楊平安。
值夜半的警察是個小姐姐,她正在百無聊賴的刷手機,一般值夜班這個活是輪不到她們女生的,不過她天生夜貓子,這幾天晚上都失眠,幹脆就值夜班了。
四個小雞連成一串砰的炸開,一道聲音也在門外炸開:“警察!我報警!我舉報黑戶。”
小姐姐連忙放下手機,準備好業務接待,一沓紙啪的摔到面前,女人激動的翻開,指着上面人的臉:“這個人,這個人,他來歷不明,是黑戶。”
啊?????
小姐姐心想,這都9102年了,這麽發達的一個還能有黑戶?
再一看手指指着的臉,唉?這不是那對秀恩愛的夫夫嗎?說起來上次他們也的确沒看見薛五陵的身份證,加上他的嫌疑确實不高就沒仔細調查了。
“他可能是逃犯,身上可能有人命。”馮怡然說得言之鑿鑿,反正薛五陵是黑戶的真的,這年頭黑戶可不好找,身上絕對背了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
于是才睡下去半個小時的楊平安又被幹擾醒了,因為警察叔叔來抓身背人命的黑戶了。
楊平安的起床氣在今晚要達到了巅峰,再次打開門,沒好氣的一句話甩過去:“這次又是什麽事?”
說完才看見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示自己的警察證:“薛五陵在嗎?”
楊平安情緒回歸平靜:“有什麽事?”
“我們這邊收到舉報,要請薛五陵配合我們調查。”話剛說完,兩邊的警察就要推開他往屋子裏進。
“有事嗎?”
薛五陵的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楊平安回頭就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再看面前的警察,心裏想能在這個時候舉報他們的大概也只有馮怡然了。
“行,我們跟你們走,讓我們先回去換衣服吧。”
“就這樣走吧。”警察同志警惕的看着他倆,心裏的防範等級是把這兩個人标進了高危,畢竟舉報的人說的黑戶逃犯,那這兩個人,一個人是黑戶逃犯,一個是收留黑戶逃犯的人。
這誰不害怕啊???
萬一這倆人掏出槍來怎麽辦?他們普普通通的辦案子,不想大半夜演槍戰片啊!
兩位高危分子被警察叔叔壓走了,帶回警察局調查。
楊平安很淡定,不信警察能在薛五陵這個剛現身的鬼身上查出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警察把指紋查了,資料庫查了,薛五陵清清白白的一個黑戶,和他清清白白的戶主穿着睡衣在椅子上等無罪釋放。
警察叔叔很懵,好清白的一個黑戶啊,過去二十多年一點毛病都查不出來,連過往的存在都感覺不到,莫非還是個外國長大的黑戶?
躲得很遠的馮怡然也很懵,她總不能說這個黑戶是走玄學路線的,請求警察打擊封建迷信吧。
薛五陵現在很想擰掉馮怡然這個女人的頭,但是為了平安他在很平靜的等待調查,同時心裏默默心疼平安,他的平安今天就睡了倆小時,十個小時的睡眠只達到一個邊角。
楊平安忍不住一直打呵欠,擡手掩住自己大大張開的嘴,腦袋還在清醒的運轉,現在查薛五陵肯定是查不出什麽的,但是後續要怎麽安置呢?要給薛五陵辦身份證嗎?
警察小姐姐看着楊平安若有所思逐漸困倦的樣子,然後慢慢倒在在身旁男子的肩頭上,男子伸手攬住他的肩,把他的頭穩穩安置好。
小姐姐看得酸溜溜,這是什麽樣的黑戶愛情啊?小姐姐的眼前仿佛飄過了無數幕的畫面。
在艱難的日子裏,那個孤獨的無家可歸的男人,遇到了這個世上,唯一一個願意收留的他人。
兩人夫夫雙雙把家還,平淡的經營着一間古董店,任歲月荏苒,時光匆匆。
當霜雪爬上鬓角,那寬厚的大手輕輕摟住他,依然只将肩頭留給唯一的他。
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是遇到了你。
薛五陵如是說道。
小姐姐吃着男朋友送來的宵夜和雞湯,感覺索然無味,只想嗚嗚嗚這對黑戶的凄美絕戀。
然而霜雪是爬不上薛五陵的鬓角的,薛五陵只想往楊平安身上爬。
等到後半夜,黑戶沒有污點,要被放行了,畢竟黑戶不是罪,沒什麽毛病把戶籍補上就行了。
楊平安在黑戶試圖把自己抱起來的時候驚醒了,推開他說什麽都不接受抱,在家裏抱來抱去的就算了,把他從警察局裏抱出去?
再配上他這日漸虛弱的貧血臉,畫面也太凄美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黑幫虐戀。
薛五陵有心想要等馮怡然從警察局出來,但是平安的睡眠更重要,他們這會回家,還能補上後半夜的眠,在楊平安至上主義的驅動下,兩人雙雙把家還。
馮怡然還躲在警察局裏不敢出去,請警察小姐姐出去看了幾次,确定薛五陵已經不再外面了,她還是不敢出去。
她對着警察小姐姐很不解:“黑戶難道不犯法嗎?”
小姐姐一臉一言難盡:“只要黑戶不犯法,就不犯法,把戶籍辦了就行,我們國家前幾年黑戶也還有一些,都給辦了,難不成抓到一個黑戶打死一個黑戶?”小姐姐用事實無情嘲笑她。
馮怡然無話可說,還在擔驚受怕害怕,由于過于高估自己的存在,在警察局焦躁的等了兩個小時才确定薛五陵不會在蹲她,匆匆跑出門回家。
楊平安回家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被投進窗子裏的熱乎乎陽光曬醒,吃了午飯楊平安就開始琢磨薛五陵這個戶籍的問題,這是警察叔叔搞不好是要來回訪的。
想來想去,楊平安給周郗打了一個電話,想要讓他幫一個小小的忙。
作者有話要說: 憋一長段的古代劇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