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柳含文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穆夫子是想學我大哥他們那樣爬牆頭來看我嗎?”

穆寒才這才想起要是他進書院做了學子,那可不就和柳含書他們待在一個地方了, “還是算了吧,做夫子挺好的。”

他的語氣又冷又委屈。

柳含文低笑, 聞聲的穆寒才也笑了。

爬牆頭?他早晚會爬的。

大牙一見兩人趕忙就迎過來了, “來的是位貴人。”

“貴人?”

柳含文掃了一眼空蕩的鋪子門口, 大牙笑道, “我是瞧着他身着綢緞, 不過這人面生得很,不是咱們鎮子周邊的人。”

柳含文點頭, 然後與穆寒才一起進了鋪子。

林願和柳王氏出去買菜了,大牙他們雖然大多數活兒都能做, 可就是不會做飯, 再者柳王氏也不願意別人把她這個活兒給搶了, 今兒是柳含文回鋪子的日子,兩人準備買些好菜回來做給柳含文吃。

至于穆寒才一直住在鋪子上, 所以自然沒有柳含文回來得少。

黑鵲落在柳含文的肩膀處, 穆寒才像個門神似的站在隔間外面, 壓根不顧旁邊那貴人帶過來小厮的眼神。

小厮偷偷地看了眼穆寒才充滿力量的身材,然後不服輸地将脖子伸得老長, 暗地裏吸了一口氣将肚子上的小肉肉收了收, 想要把自己顯得壯實一些。

穆寒才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倒是旁觀的大牙他們忍不住地笑。

這小厮還挺有意思。

這次來的客人是一個漢子, 一個俊朗不凡的年輕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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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客人, 要打聽什麽?”

柳含文拿出紙筆,問道。

謝柯“唰”地一下打開手裏的折扇,然後輕輕搖着,“你是掌櫃的?”

柳含文看了眼對方的折扇,“是。”

謝柯又笑了笑,整張臉顯得更好看了,可柳含文卻視而不見,繼續問道,“請問您打聽什麽?”

“掌櫃的就不多和我說說其他的話?”

見對方吊兒郎當的,柳含文也幹脆放下了筆,“如果您是來唠嗑的,恕我不奉陪。”

“好好好,說正事,”謝柯擺正臉色,“我要找一個人,他是我未婚夫,不過十年前他們家離開了廣陽城,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回來,也一直聯系不上,我父親的意思若再聯系不上,這婚事就得作罷,我可不願意,所以來你們包打聽。”

柳含文重新拿起筆,“客人來自廣陽城?”

謝柯手裏的扇子又開始搖了,“我恰好認識一位夫人,她說她找了三年的人被你們找到了,所以我便來了。”

是劉夫人。

“我那未婚夫叫邱良,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有些傻乎乎的,”謝柯越說臉上的笑容也越多,可柳含文心裏的疑惑就越大。

“而且他不是一般的傻,不僅傻還蠢得很,我怎麽點撥他都不明白,”說完謝柯便嘆了口氣。

柳含文也跟着嘆了口氣,他将筆再次放下,“謝公子,您說的未婚夫不就在你身邊嗎?何須我們去找。”

謝柯哈哈大笑,引得隔間外站着的小厮不斷地側頭,白淨的小臉上滿上疑惑,到底掌櫃的說了什麽,自家公子這麽高興。

“不瞞你說,他這兒,”謝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忘記了很多事情,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的父親娘親,我尚不知道他的身份時,他便成了我的小厮,他膽子小,我就是告訴他是我的未婚夫,他也不會相信。”

“所以,我們又能為您做什麽呢?”

柳含文擡眸。

“幫我查,然後把查出來的東西給我就行了,到時候我自己讓他相信,”謝柯說完便搖了扇子帶着傻傻的小厮離開了。

柳含文看着他放下的五十兩銀子,沒拿。

“怎麽了?”

穆寒才見他沒出來便進來看看。

柳含文将白紙推到一邊,“這人怪得很,我看他找我們是假,也就是試探咱們。”

“那人我見過,是廣陽城四大家族謝家的嫡幼子,”穆寒才坐下,“這個人雖然浪蕩,但也不是陰險小人,我看把這事兒查了後,他還會再來。”

也就是說,目前謝柯并不信任他們,所以先從小厮的事兒讓他們查。

“不過他既然打着試探的主意,那關于這個小厮的一切事情他一定清理幹淨了,”柳含文拿起那五十兩銀子,“你說咱們把他清理幹淨的事兒都能挖出來,咱們包打聽迎來的是福還是禍。”

“不管是什麽,咱們包打聽都不會有事,”穆寒才拿起柳含文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在柳含文瞪眼的時候笑道,“咱們有人照看着。”

柳含文也顧不得追究對方的行為了,”誰照着咱們?你?”

“我一山野獵戶可上不了臺面,”穆寒才搖頭,“不過我那師弟卻不是普通人,謝柯這事你盡管去查,出不了事。”

薄文歡的來頭不小?

柳含文看了眼跳在桌上的黑鵲,黑鵲拍了拍翅膀,飛了出去。

柳王氏回來後拉着柳含文直看,一個勁兒的說對方瘦了,柳含文也不否認,因為他确實瘦了,沒法子,書院的飯菜實在是不好吃。

柳老三傍晚的時候也過來了,柳王氏做了兩大桌子的菜,一桌是柳含文他們吃,一桌是大牙他們幾人吃。

大牙幾個都是半大的孩子,柳王氏心又軟,對他們也好。

柳老三和他們接觸多了,也覺得都是不錯的孩子,之前的成見也少了些,這會兒柳老三兩桌跑,一會兒和大牙他們說話,一回兒和穆寒才他們唠嗑。

兩邊都不落下,很是熱鬧。

吃過飯後,大牙他們也回住所了,而柳老三則是把兩張房契拿了出來,他笑看着林願和柳含文,“按照你們的意思,我買了兩面對面的院子,那院子寬敞得很,以後有孩子了到處跑都不成問題,我這一連買了兩院子,還給我少了不少銀子。”

林願和柳含文一人一起一張房契,林願在柳老三決定要買的時候便去看過了,就柳含文還沒看,不過對他來說只要是和柳王氏他們住在一起,不管是在哪裏都可以。

“三叔可別忘了給我留個房間。”

穆寒才一邊給柳老三倒茶,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柳老三拍着胸口,“老早就想好了,有個廂房大得很,你住合适,明兒去看看?”

“好,那就多謝三叔三叔嬸了,” 穆寒才拿起茶敬了一下柳老三和柳王氏。

柳王氏看了眼和林願說話的柳含文,罷了罷了,看樣子是一個有情另一個有意,只要把那層紙戳破了就行了,得找個時候好好問問寒才怎麽打算的.......

得知柳含文是被他們掌櫃的送去書院時,柳含意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為了找證據,他找了個借口,坐着葛老三的車來到了鎮上,到了鎮上後,柳含意才想起他壓根不知道柳含文所在的鋪子在哪裏。

問葛老三,葛老三更不知道了。

況且他也看出柳含意不是個善茬,所以敷衍了一句便走了。

林願和柳含文出來買茶,剛過一個轉角便瞧見了柳含意。

林願想也不想便把柳含文拉到了一小攤後面躲着。

柳含文一臉懵,“怎麽了?”

林願看了他一眼,“我看見柳含意了,瞧他左顧右盼的樣子,我琢磨着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麽?”柳含文不解。

“我聽三叔說,你上書院的事兒被柳含意知道了,他不爽得很,故意讓大嬸兒去你奶面前告狀,還好你奶沒信,不然鐵定去書院把你抓出來。”

林願說完又一臉怒氣,“這大房都分出去了,怎麽還老盯着你呢!”

柳含文将他拉起身,“早晚都得見的。”

柳含意正在問一個商戶呢,就聽見柳含文的聲音了,“喲,大堂哥,這麽久不見你還真是富态了不少,看來在徐家的日子不錯啊。”

他扭曲着一張臉回過頭,便見柳含文和林願正在他後面看着他。

柳含意冷哼一聲,“我的日子舒不舒服不用外人來議論。”

“那敢情好,”柳含文聳了聳肩,“那也請你別盯着我行嗎?我未婚夫你都搶走了,還盯着我做什麽?”

路過的行人豎着耳朵的都聽見了這句話,大夥兒的腳步漸漸慢下來,想要聽個究竟。

柳含意見他居然把這事兒在大街上就說出來了,臉色頓時又青又黑,可柳含文卻又道,“大堂哥可得緊着點身體,你現在可懷着孩子呢,要是不着急一生氣,再往我這邊一靠,我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柳含意忍無可忍,“柳含文!”

“在呢,”柳含文揚起下巴,“不知道大堂哥來鎮上做什麽呢?”

“呵,我來鎮上做什麽關你什麽事兒?又不是找你。”

柳含意瞪着他。

柳含文輕笑,看向剛剛與柳含意說話的王掌櫃,“剛剛我這大堂哥在向王掌櫃打聽誰呢?”

王掌櫃是認識柳含文的,聞言出來笑道,“這位哥兒向我打聽你爹還有你在哪個鋪子。”

被賣得一幹二淨的柳含意:.......

林願噗嗤一下便笑了,周圍的人也跟着笑了。

“不知道大堂哥找我有什麽事兒?”

柳含文問道。

柳含意現在腦子一團亂,根本理不出思緒,他咬了咬牙居然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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