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穆寒才的視線有些漂移, “那啥,今天的天氣不錯,咱們去城郊放風筝吧!”

說完就準備起身去買風筝。

“去吧, 買兩個。”

柳含文垂下眼, 端起茶一邊說一邊喝了一口。

穆寒才立馬坐回來, “我認識。”

“怎麽認識的?”

“跟着我師父在江湖游走的時候認識的。”

“你師父不是歸隐山崖了嗎?”

柳含文挑眉。

穆寒才搖頭, “在我十二歲之前并沒有。”

柳含文點頭, 他放茶杯放下, “謝衡為什麽不肯見謝柯。”

穆寒才輕嘆,“有些事情, 見了面可能更不好收場,他現在有自己的妻兒,過得很好, 謝柯就算找回他又如何呢?”

現在的謝家, 即使謝柯有幾分力量卻還不能抵抗, 到時候雙生子居然重逢,謝家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想着如何趕盡殺絕,那樣謝衡一家就不會有平穩的日子了。

穆寒才的話并沒有說錯,柳含文看着茶杯裏飄蕩的茶葉,“那我們就幫謝衡一把, 讓謝柯以及謝家都找不到他。”

穆寒才看着他, “好。”

老山雀當年去了不少地方, 也知道不少好地方, 柳含文問了後都一一記下來,然後交給穆寒才,有了穆寒才的飛信,謝衡帶着家人再次遷移,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而剛得到一點消息還未找過去就斷了的謝柯卻大怒不已,他深以為是謝家有人阻攔他尋找謝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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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飯後,左右是閑着,于是柳含文他們便去新買的院子看看整修情況。

柳老三在酒樓沒去,柳王氏在鋪子裏,所以只有他們三人來到院子。

林願過去看他的院子了,柳含文和穆寒才則是進了柳家的院子。

三進兩出的宅子,不小。

看着花園處的花草,柳含文笑看着身旁的漢子,“怎麽沒有蘭花?”

他可是最愛蘭花了。

穆寒才低笑,“我怎麽會不備着蘭花呢,跟我來。”

說着便往後院走,柳含文疑惑地看着他,跟了上去。

結果對方把他帶到一房門面前,那房門外有個小轉角,轉角處有幾個大木架子,架子上放着的全是蘭花。

“都在這裏,以後你賞蘭花或者打理它們都來這裏就行了。”

穆寒才笑道。

柳含文過去一瞧,有幾株蘭花還未凋謝,空中也帶着淡雅的蘭花香味兒,他看着那道房門有些高興,“這是我的房間?”

日日與花草結鄰也是一件美事。

卻不想穆寒才大聲道,“這是我的房間!”

柳含文:......???

“以後你看蘭花,我就看你。”

穆寒才微微彎下腰,聲音降道。

柳含文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這人小心思倒是挺多。”

穆寒才正想抓住他的手,林願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來了,柳含文笑看他一眼,收回手看向廳門,“我們在這!”

沒多久林願便來了,他的臉上全是笑,“去我那看看吧,我撒在院子裏的菜都冒出尖兒了!”

沒錯,柳含文喜歡花草,所以院子裏全是花草;而林願卻喜歡菜,所以院子裏全是菜......

柳含文也有了興致,跟着去看,全然沒顧身後一臉黑的漢子。

晚上快歇息的時候,柳王氏突然找到柳含文,然後給了對方五十兩銀子。

柳含文一臉不解,“娘,您這是做什麽?”

柳王氏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在院子裏後才低聲道,“我想找人,別人不是給你們這個價嗎?我當然得一樣了。”

既然是合夥開的鋪子,就不能亂了規矩。

柳含文想起前些日子總是欲言又止的柳王氏,他笑着接過手,卻只拿出十兩銀子,“剩下的我給你出了,走,咱們去鋪子說話。”

現在前鋪就只有穆寒才一個人,柳王氏想了想早晚都是一家人,聽了也無所謂。

果然,穆寒才看見他們過來時便準備回避,已經他看出來柳王氏有話對柳含文說。

誰知柳王氏卻笑道,“也不是外人,坐下吧。”

“我去泡茶!”一聽這話,穆寒才雙眼亮晶晶的,高高興興去泡茶了。

柳含文收回視線看向柳王氏,“娘,您這話是真的?”

柳王氏卻低笑,“我這話是不是真的可得看你才對,你怎麽想的才是最重要的。”

柳含文沒再說話,不過嘴角的弧度越越來越高,沒多久穆寒才便端着三杯茶已經一盤點心過來了。

柳含文:.......當這是說閑話呢?

“三嬸請喝茶,仔細別燙着,”穆寒才殷勤極了,“文哥兒也注意點,還有這點心,是我一個時辰前去買的,說是新品,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柳王氏對穆寒才的體貼滿意極了,“看看,還是你們年輕人會體貼人。”

“娘,小心爹聽見了跟你急,”柳含文提醒着。

“沒這麽小心眼兒,”話雖然這麽說,可柳王氏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說正事吧。”

穆寒才渾身一顫,正事?難不成是想問他啥時候娶文哥兒?

正當他激動地想要拍着胸口保證時,就聽柳王氏嘆了口氣。

?這畫風不對啊!

穆寒才有些失望,不過卻沒顯露在臉上,只不過還是被他身旁的柳含文察覺到了。

他看了穆寒才一眼,眼底全是調笑,穆寒才挑了挑眉,早晚會把這哥兒娶回家。

“咳咳,聽說我沒?”

柳王氏說了幾句後見沒人搭話,這一擡眼正好瞧見他們的小動作,頓時清咳道。

“咳,您說。”柳含文坐直身體。

“您說,”穆寒才同樣端端正正。

柳王氏看了他們兩眼,心裏的惆悵倒是少了幾分,“我想找的人是我的妹妹,也就是含文你的小姨母。”

柳含文瞪大眼,“我還有姨母?我怎麽沒聽您提起過,還有舅舅和舅娘也沒有提過。”

柳王氏扯了扯嘴角。

“那是因為你姥爺臨終時曾再三叮囑,別再提小妹的名字,你舅舅自然照着做了,家裏除了你大表哥小時候見過對方外,你們這輩人都沒見過。”

原來是這樣,柳含文拿起一塊點心,“小姨母是做了什麽錯事嗎?”

柳王氏再次嘆了口氣。

王老秀才一共有三個孩子,除去王大舅和柳王氏外,還有一個小女兒,名叫王慧娘。

王慧娘小柳王氏三歲,模樣出挑,性子像極了王老秀才一身清高,可面對家人時卻小意撒嬌什麽都會,可人極了。

那時候王老秀才身體還不錯,王家還住在鎮上,一日,王老秀才一好友的兒子前來借宿,那人叫許昌。

“是個讀書人,說是進京趕考,路過我們這裏,順帶來替他家父看看你姥爺,”柳王氏現在都還記得王慧娘見到那人的模樣,含羞帶怯,一副小女兒家的羞态,“那幾日正逢雨,不是趕路的好時候,加上你大舅與他也有話說,所以便在咱們家多住了幾天。”

可就是這幾天讓他們有了感情。

本就是少女懷春,才子佳人雖不常搭話,卻能看明白對方一個眼神代表什麽意思,他們或許天生就是一對,雖然未作出越軌之事,但是兩人已是私定終身。

“那許昌走後,你姥爺便讓慧娘跪下。”

原來王老夫人早就看明白兩人有問題,她覺得許昌不是個能托付終身的,若是真心喜歡慧娘,為什麽不當下就對王家表露自己的心意,這樣正大光明不說,就是以後也能回來明媒正娶。

這樣遮遮掩掩的,走時也不留個說法,待他考完回來時會不會娶進門還說不定呢!

“慧娘不信,她和爹娘大吵了一架,家裏的氣氛僵硬極了,我和你大舅兩頭勸,卻都不成,”柳王氏垂頭喝了口茶。

許昌才學好,雖說沒中狀元,卻中了傍眼,許家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許昌回家說要娶王慧娘為妻時,卻被許老夫人阻止,她看不上一個小秀才之女。

無論許昌怎麽抗拒,許老夫人就是不松口,最後見許昌為王慧娘魂不守舍,便退一步說可以娶進門做妾室。

“你姨母多傲氣的一人啊,她怎會願意嫁人為妾。”

許昌娶不到自己的心上人,王慧娘嫁不了自己的意中人,兩人雙雙病倒,結果許昌居然沒有挺過去,死了。

“許家覺得是你姨母害死了許昌,是我們王家對不起他們許家,就在兩家要斷絕往來時,你姨母居然一人離開了家,只留下一封信。”

王慧娘居然要去許家與許昌成親,可人已經死了,結的是冥婚。

柳含文倒吸一口氣,“冥婚?”

“是啊,”柳王氏點頭,“你姥爺看完信後便吐了一口血出來,同年他又落了榜,更是雪上加霜,最後病倒了,咱們也搬去了左家溝。”

“那姨母可來過書信?”

“來過幾次,可你姥爺都燒了,”柳王氏扯了扯嘴角,“大哥瞞着我們給慧娘寄了信,說爹快不信了,讓她回來看看,結果你姨母以為我們是詐她的,目的就是讓她回來,所以便回信說即使爹死了,她也不會回來。”

王慧娘寄回來的信确實是賭氣的,因為她每一次寄回來的信都沒人回,所以才說了那種話。

誰知那日信件送來時,王大舅并不家,是王老秀才看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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