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呵, 粗鄙!”

胖婦人說不過柳老三, 最後只能收回手硬撐着揚起頭對他冷笑道。

“呸!呸呸呸呸!”

“啊啊啊粗鄙!粗鄙!”

柳老三沖着她直吐口水,吓得胖婦人撒腿就跑,老遠看去就如一團肉自己在跑似的。

“人走多了,別說了, ”柳王氏抿嘴一笑,拉住還想罵幾句的柳老三。

柳老三瞪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 反手握住柳王氏的手, 柔聲道, “有我在, 誰敢欺負你。”

柳王氏臉一熱, 打開他的手。

“岳父岳母!”

穆寒才駕着一輛新馬車過來, 沖他們叫道。

柳老三見此跑過去問道, “你這麽快就考完了?”

穆寒才下了馬,“武試今天考外場, 騎馬射箭等, 很快的。”

“可是過了?”柳王氏連忙追問。

穆寒才笑着點頭, “自然是過了,岳母您上車坐吧, 裏面有果脯, 都是我在路上買的。”

柳老三一聽穆寒才過了, 頓時揚起頭一臉得意, “好好好, 好樣的!”

“這是你從哪兒借的馬車?”柳王氏也高興, 不過在看向那馬車時,臉上帶着些疑惑。

“是我買的,”穆寒才扶着她上車,“我想以後用馬車的地兒多着呢,少興的馬車要跑縣城也不方便,所以便買了一輛,等下次回村,您和岳父就坐這輛車回去。”

柳老三哈哈大笑,“這敢情好,以後就不必坐葛老三的牛車了。”

馬車可比牛車貴多了!

天如今還有些冷,柳王氏最後還是進了馬車,而穆寒才和柳老三則一左一右的坐在馬車前說話。

大約一個時辰後,柳含文才打着哈欠出來,他剛開始還沒瞧見柳老三他們,是穆寒才見他左右張望沒忍住跑到他面前,“我這麽高大的漢子應該很顯眼才是,怎麽沒瞧見我呢?”

這番不要臉的話也就穆寒才能說出口。

柳含文将手裏的籃子遞給他,“我好餓啊。”

“去馬車上坐,我買了許多零嘴。”

柳含文沖着對他招手的柳老三揮了揮手,“你買了新馬車?”

這馬車不用細看便能發現比邱少興的大許多,而且外觀上也很養眼。

“是啊,以後縣試什麽的也方便,”穆寒才護着他往外走,現在人多,也注意點很可能會被人踩着。

“今兒的外場第幾名?”柳含文問道。

“自然是第一了,明兒才是內場,不過你放心,我還是會拿第一的,”內場考的是文試,不過穆寒才依舊很有信心。

上了馬車後,柳老三便鑽進來了,而穆寒才則駕着馬車往柳家院子去,邱少興和常宇涵已經在家做好飯菜了。

“咋樣?”

柳老三緊張地問道。

柳王氏瞪了他一眼,不讓問偏要問。

“不出意外和穆大哥一樣,能拿第一吧,”柳含文笑眯眯地咬了口果脯,車簾微動,一只黑腦袋鑽了進來,随即便是黑鵲整個身子,它跳到小案桌上,沖着柳含文叫了聲。

趁着柳老三夫婦直樂的時候,柳含文順手拿了點東西給黑鵲吃,黑鵲一邊吃一邊朝柳含文伸出鳥腿。

高興不已的柳老三見到這一幕後疑惑道,“黑鵲咋地啦?發/情了?”

他記得貓狗發/情的時候就喜歡伸腿。

黑鵲差點趴在案桌上,柳含文哭笑不得地從黑鵲腿上解下紙條,“是林願讓黑鵲給我送信。”

柳老三尴尬地鑽了出去,繼續和穆寒才說話了。

柳王氏搖了搖頭,“你爹啊,說話總是張口就來。”

“娘,您前幾日還說爹這是真性情呢,幾天就忘了?”柳含文一邊展開信條一邊輕笑着。

柳王氏臉頰一紅,不再說話,黑鵲老老實實地吃自己的東西。

林願說今天有一個客人來到包打聽下了單,客人姓郭,名江,他找的是自己十三歲的閨女郭薔薇。

郭薔薇前天才過自己十三歲的生辰,昨兒一早便不見了,郭江在窗戶外面找到了迷煙竹管,郭薔薇是被人擄走了!

郭江本要去報案,可郭老太太攔住他。

“為什麽要攔住他?”

柳王氏聽得揪心,那孩子才十三歲啊,不早些找到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因為郭老太太的嫡長孫過幾天便要成親了,郭老太太擔心鬧出這事兒後,女方毀親或者是低看他們郭家。”

柳含文放下信條嘆氣道。

柳王氏皺起眉頭,“那孩子也是她的孫女啊,怎麽能這樣.....”

“娘,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郭家找到郭薔薇,”郭家不能報案,自己私下派出去的人又沒找回人,只能找到他們。

既然接了這生意,就必須把人找到,不然他們經營這麽久才出來的招牌就毀了。

到了柳家後,柳含文借口出恭将花雀它們招來,描述了郭薔薇的容貌已經失蹤的地點後,才回到堂屋。

“來來來,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咱們都得喝幾杯!”

柳老三抱住一壇子好酒朗聲道。

穆寒才連忙擺好酒碗,柳含文拿過自己碗,“我可不能喝,晚上還得準備明日的策試呢!”

“我幫你喝就是,”穆寒才奪過他的碗,笑道。

“對,你不能喝,寒才可以!來,我給你滿上!”

“師傅,我也得和你喝幾杯!”

“還有我,還有我,”常宇涵巴巴地将自己的酒碗遞了過去,邱少興湊到他面前低笑道,“你要是喝醉了,可沒人把你背回房間。”

常宇涵哼了哼,“我就喝一口,不會醉的。”

結果柳老三拿出來的是厲酒,常宇涵一口就醉了,臉蛋紅紅的拿筷子都拿不穩。

邱少興就是再眼熱也沒對他做什麽,而是請柳含文照看他幾分,吃點東西再将他扶回去歇息。

一桌子的人,就穆寒才的酒量是最好的,柳老三第一個倒下,第二個是邱少興。

将酒鬼門送回各屋後,柳含文被柳王氏趕回書房溫習,她和穆寒才将碗筷收拾好。

夜深了,柳含文打了個哈欠,剛放下書,門便被敲響了,“看完了?”

“進來吧,”柳含文叫道,穆寒才端着一碗雞湯過來,“這是剛才岳母熬好的,快趁熱喝。”

“還沒睡呢?”

“你都沒睡,我們怎麽會有睡意呢,”穆寒才原本想說他沒睡意的,可一想到忙活的柳王氏後還是改了口。

“你明日要考內試,不看書嗎?”柳含文小口小口地喝着雞湯,問道。

“我早就看過了,你放心吧,武試的內場很簡單,重點是在外場上面,”穆寒才将桌上的書籍收拾好,讓柳含文洗漱一番快去歇息。

“明日我送你去考場。”

至于他自己,武試的內場比柳含文他們要晚一些時候。

第二天一早,穆寒才便将柳王氏和柳老三還有柳含文一起送過去,可走的時候,柳老三卻沒下去,“我去等你,你也是我們的孩子,不能偏心。”

柳含文聞言一笑,而穆寒才則是哈哈大笑,然後一口一個岳父駕着車便往那邊走了。

郭薔薇被擄走的時間很短,所以也很好查,花雀它們一出馬便找到人了,是被她未來大嫂派人擄走的。

“也沒傷人,只是把她關在小屋子裏,每日吃喝都沒少。”

柳王氏聽完一愣,“這又是為何呢?她們是姑嫂,應該好好相處才是,怎能這麽作弄人呢。”

柳含文搖頭。

“那姑娘的原意就是借着這事兒讓郭家自己去報案,然後推遲成親的日子,不想郭老太太不讓郭老爺報案,壞了她的計劃。”

“她若是不想這麽早嫁過去,和她爹娘說明就是,怎麽能對那小姑娘下手,這小姑娘半大不小,就是失蹤一個時辰,也會被外人非議的!這讓人家以後怎麽活啊!”

柳王氏比郭老爺還生氣,郭老爺得知未來媳婦居然做出這等事後,不顧老太太的阻攔給他兒子解除了婚約,而郭薔薇的事兒郭家瞞得緊,而那家人也因為羞愧閉上了嘴巴。

“那姑娘為什麽要推遲成親?”

都第二天了,柳王氏還是想不通,于是找到柳含文問道。

“她看不上那郭家漢子,她娘前幾日說了句戲言,要是她看不上,再仔細相看一個,那姑娘便信以為真。”

所以做出這等事來。

“糊塗!”柳王氏罵道。

一連好幾天便過去了,今天是最後一場,柳含文依舊寫得很順利,他比同屋的學子結束得早,可也沒有立馬交卷,而是仔仔細細地将卷面都檢查完,等同屋的一人開頭交了卷,他便遞上去了。

見柳含文第二個就出來了,柳老三與柳王氏對視一眼,最後什麽也沒問,而是笑着說晚上吃什麽。

“我想吃辣的,對了,”柳含文看向柳王氏,“舅舅他們說今天要來。”

“來了來了,在家等着呢,我估摸着你舅娘把飯菜都做好了,還有你大哥也來了。”

柳含文疑惑地看了他們兩眼,剛才問他吃什麽,現在又說飯菜做好了,轉念一想,他也明白了,不過也沒點破,而是笑道,“大哥也來了啊。”

“是啊,他說前幾日院長找他有事,所以沒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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