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合一】可曾如此過……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二合一】可曾如此過……

一連數日舟車勞頓, 再加上宋知蕙還受了箭傷,好不容易回到府邸,宋知蕙原是疲憊至極, 想找張床來睡。

奈何晏翊一句話,聽着是寵她, 讓她進了安泰軒, 可這安泰軒是晏翊的主院, 整個院子就一間寝屋, 寝屋裏也就一張床,晏翊不在,她安能爬他床鋪去睡。

且她自打進了安泰軒,便有一老嬷嬷跟在她身側,與她可謂寸步不離。

但到底是王爺頭一個帶在身側的女子, 那嬷嬷也怕得罪人,待她倒是十分客氣, 只是不允她外出。

眼看天色漸暗, 晏翊還沒回來,宋知蕙實在困乏得不行,便先去洗漱換衣,待一切做完, 天已徹底黑沉, 她便坐在窗後看書,看的是《太平經》。

宋知蕙喜好看書,看的也雜, 這《太平經》便是講那問道之說,宋知蕙對裏面符咒一類的事情沒有太多興趣,但對于一些仁義禮智信的道德教化, 還是能看進去的。

她手中捧着書正看得認真,身後那突如其來的聲響,将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書也倏然落地。

能這般闖晏翊寝屋的人,除了晏翊自己,

不會是旁人。

宋知蕙不必去看,光聽着推門聲便知晏翊情緒不對。

她趕忙将書撿起,随手先擱在桌上,便小跑着掀簾而出,對着外間那滿身寒霜之人屈腿行禮。

晏翊沒有喚她起身,就這般正正立在那裏看她。

明明胸腔內一團怒火在翻湧,可一看到這身影立在眼前,那怒火便莫逐漸被火氣取代,這火氣并非怒意,是在那忍不住要意動時才會生出的。

所以鄭太醫說他心火過旺,說的便是此刻這股火氣。

宋知蕙不知晏翊又怎麽了,只猜測可能是在宮中不順,她怕晏翊拿她撒氣,便更加謹慎不敢妄動。

默了片刻,頭頂飄來一聲含怒的斥責,“你是死了?”

宋知蕙趕忙擡眼,才看到晏翊已經雙手撐開,便恍然意識到他是要她上前伺候脫衣,便趕忙起身上前。

晏翊二十年來,頭一次被人近身伺候。

她立在他身前,去幫他脫那外衫,細長指尖落在衣領處,一股淡香飄入鼻中。

晏翊眉宇間怒氣似多了絲異樣,還未等宋知蕙将那件外衫脫下,他又忽然沉聲吩咐,“去打水。”

說罷,轉身又開始自行脫衣。

宋知蕙無奈地吸了口氣,推門到水房去取水。

水房就在院中,與寝屋隔着兩間,幾步便能走到,宋知蕙未曾添衣,早春的洛陽夜裏還是有些冷。

好在水房裏一直有火氣,進屋後便頓覺暖和,房內有侍從,得知是晏翊要水,趕忙起身倒了一桶溫熱的水給宋知蕙。

因左肩受傷的緣故,宋知蕙提那水桶時,便根本不敢使力,只用右手在提,搖搖晃晃回到房中,裙擺已被沾濕。

晏翊此刻已經寬衣,只披着件玄色絲綢薄衫,那腰帶還是松松垮垮,讓裏面緊實的線條若隐若現,他坐在那羅漢椅上,半撐着頭,臉上怒意似是緩了些,但那雙眸依舊冰冷。

宋知蕙來到牆角,拿瓢去給銅盆裏打水,許是彎身時又抻了一下左肩傷口,那瓢裏的水便灑了出來,将她身前又是沾濕一片。

宋知蕙偷偷朝羅漢椅看去,見晏翊似是在出神,并未有責怪她的意思,便忍着疼痛趕忙重新舀水。

磨蹭了半晌,等她端着銅盆來到晏翊身側時,那水溫似也涼了不少。

正猶豫着要不要再重新去打些熱水回來,羅漢椅上的晏翊忽然坐起身道:“愣着作何,要孤自己洗?”

宋知蕙索性将帕巾放入微涼水中,沾濕後擰至半幹,朝上首遞去。

晏翊去接帕巾,與那冰冷指尖從他指腹清掃而過,一股奇異的觸碰感讓他覺得心裏生出一絲癢意。

再看宋知蕙時,那晚她被綁在床榻上的畫面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每次想起那畫面,晏翊便會心煩意亂,明明那時他心頭一團火氣,想要全部撒在她身上,如他曾看過的那些畫冊一樣,直接壓上而入,可到了最後那團火氣還是被他強行咽下,咽得他一連幾日都心口悶疼。

晏翊也說不清楚,不是已經下了決斷,在這一年中可與她放縱,可為何每到動了那壓入的念頭時,便非要逼自己忍下。

思來想去,便只有一個可能,他嫌她髒。

他二十餘年未曾與人碰觸,如今終是有人可用,卻是這宋知蕙,一個妓子,不知被多少人用過,光是那趙淩就用了三年之久。

一想起趙淩,晏翊那臉色瞬間又陰沉下來,将手中帕巾朝着宋知蕙身前丢去。

宋知蕙沒反應過來,那身前被帕巾打濕,本就因在屋中穿得就單薄些,此刻衣衫打濕,那最裏面赤色心衣的輪廓便清晰可見。

晏翊臉色似是更加沉郁,喉中似又泛出那久忍後的淡淡鹹腥。

宋知蕙趕忙垂首,又濕了帕巾朝上遞,這次晏翊未接,而是低道:“你來。”

說罷,他朝後微揚,徹底松了腰帶。

“夜裏寒涼……這水已不夠熱了,妾怕王爺擦身後染了風寒……”宋知蕙小聲提醒。

涼了好,正好幫他澆了那火氣。

晏翊不以為意,帶着幾分不耐,“孤讓你來你便來。”

宋知蕙是怕萬一晏翊染病,拿她問罪,此刻聽他這般說,她便放下心來,乖順地跪坐在他身前,擡手從脖頸處開始幫他擦起。

可誰知微涼的水與輕柔的動作,并未讓晏翊心頭火氣澆熄,反而燒得更旺。

尤其掠過喉結時,那喉結明顯用力地抽動了一下,宋知蕙下意識垂眸去看,那光滑的絲綢下,當真是有了異樣,但晏翊不說,她便裝作不知,只盼着早些做完便能休息。

也不知晏翊到底是在宮中受了什麽氣,怎就氣成這般,她可不想觸晏翊眉頭,便在擦拭身前兩側時,加了些速度,也略有幾分敷衍。

在擦至腹部時,晏翊呼吸沉了下來,那撐起的絲綢似在隐隐跳動,就在她面前。

宋知蕙垂着眼睫不去看晏翊,繼續裝作不知。

晏翊咽着那鹹腥,目光始終不離她。

看到她跪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模樣,晏翊強忍中又想起夢中那一幕,她便是這般在他身前,隔着那紗帳……

晏翊眸光落在她輕輕抿起的紅唇上。

但很快,宋知蕙便擦拭完,将帕巾放回水中,起身準備退開。

許是跪坐太久,彎身端那銅盆時,她身影又是一晃,一盆水險些就要潑出。

晏翊深吸一口氣,終是看不過眼了,他起身從宋知蕙手中接過銅盆,斥她笨手笨腳,還不如他自己來。

宋知蕙原以為可以退下,卻沒想晏翊讓她先進屋去。

此刻那桶裏的水已經徹底冰涼,晏翊索性就拿那水來擦身,宋知蕙不在身前,那意動便能漸漸壓住,可洗漱過後,轉身朝裏間邁步時,那久忍的意動似又有擡頭之勢。

晏翊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說有些憎惡,他可以與她去縱,但不能控制不住,這種掌控的感覺,讓他沒來由更覺煩躁。

又是沉着臉走進屋中。

瞥見桌上的書,晏翊順手拿起,“呵,這是打算要給孤下符咒了?”

宋知蕙沒有着急解釋,而是反問他道:“王爺信這些麽?”

晏翊将書重新丢回桌上,轉身朝床榻走去,“子不語怪力亂神。”

宋知蕙點頭道:“王爺英明,妾只是閑來打發時間。”

想到他奔波一整日,在宮裏幾乎時時刻刻都被迫憶起她,鄭太醫診脈時他會想起她來,與晏莊談及朝事,也會想起她,在看那趙淩之時,想到的還是她。

而她,卻是閑到坐他屋中打發時間,晏翊又是一聲冷笑。

他落下床帳,上了榻,卻一直沒有提要如何安排宋知蕙。

宋知蕙此刻是真的困乏至極,她裝着膽子朝前走了一步,小聲道:“王爺,安泰軒東側有間房,妾可否今晚在那裏添置床鋪……”

帳內,晏翊未曾躺下,而是盤腿坐着,透過那薄紗看她。

默了片刻,他忽然冷冷出聲,“今日皇上聽了你的計策,很是滿意,連說了三次妙。”

宋知蕙屈了屈腿,“能助王爺,乃妾之幸事。”

此計能得誇贊,宋知蕙毫不意外,但她不明白,若皇上和晏翊皆皆應允的話,能相處解決之策,晏翊應當高興才是,為何今日打從進屋起,便一直不對勁。

莫不是晏翊猜出她背後另有所圖?

宋知蕙在最初提出這個計策之時,與晏翊面面俱到去分析,可唯獨一點她始終未提,便是那帝王疑心。

大東無人不知,晏莊文韬武略皆不及晏翊,若非先帝忽然不喜晏翊,這大東皇位非他莫屬。

宋知蕙不信晏莊心中不忌,所以此計便是給了晏莊機會,他大可到時借謀反由頭,将晏翊一并除之,但以晏翊勢力,定不會束手就擒,勢必要與他抗争……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晏翊沉冷的聲音響起。

宋知蕙眨眼回神,垂眸道:“沒、沒……”

晏翊冷笑,方才她那眼神中分明含了殺氣,就如那晚她看洪瑞的時候一樣。

“楊心儀。”他念出她名字,低低嗤笑起來,“你該不是以為,借皇上之手,便能将孤一并除去?”

宋知蕙頓覺後脊發麻,忙将頭垂得更低,“妾是王爺的人,與王爺一心,王爺若有事,妾如何能獨善其身,還望王爺明鑒。”

又在裝模作樣,口是心非。

晏翊聽後卻是未惱,反而笑容更深,“那你便放寬心,孤能送他上去,便能拉他下來,只要孤想,這大東無人動得了孤。”

宋知蕙擡手貼在額前,朝着床榻方向伏地叩首,“王爺英明。”

“不過,就沖你這番話,孤也要好好褒獎你。”床帳內傳來晏翊冷笑的聲音,“孤為你備了份禮,也不知你可否喜歡?”

宋知蕙緩緩跪坐起身,朝那紗帳後看去,男人唇角似是勾着,可那眼底分明透着寒意,哪裏是當真要送她東西。

但宋知蕙還是極為配合道:“王爺所贈,不論何物,妾皆歡喜。”

“好啊。”晏翊沉沉一笑,“那孤到時看看你到底有多歡喜。”

一股強烈的威壓感撲面而來,似是隐忍了許久的怒意即将而出,宋知蕙頓覺不安,她索性一咬牙,擡起頭來朝那紗帳柔柔道:“王爺既是今日高興,那妾便唱首曲子,給王爺助興?”

呵,這是看出他惱了,想唱曲哄他?

晏翊不免覺得好笑,但還是問道:“那若是孤聽後,未覺興起呢?”

宋知蕙細眉微垂,“那王爺便責罰妾。”

“如何罰?”晏翊嗓音莫名啞了幾分。

宋知蕙不等他下令,便自覺起身,來至桌旁,一口幽蘭氣,熄了那燭燈,“王爺想如何罰,都可……”

話落,她款步走去各處燈旁,很快整個屋中,只剩下榻旁那一盞燭燈。

灼灼橙光中,宋知蕙吟唱出聲,她嗓音不細,甚至還帶了幾分沙啞,卻在入耳時,莫名讓人生出一股隐隐的癢意。

她緩步朝他而來,退去那半濕的紗裙,最後跪坐在那紗帳外,未曾将紗帳撩開,而是擡手隔着紗帳,誰知那手剛一靠近,卻被晏翊那灼熱的手掌一把握住,并未如上次馬車中一般,他拉着她的手壓上,而是直接将她手拉去了一旁。

宋知蕙還未來及反應,便被他拉得朝前而去。

想到從前在幽州時,與旁人也會這般,晏翊那心頭怒意倏然升起,一并湧來的還有那久忍不出的火氣。

兩者攪在胸腔,晏翊終是壓制不住,索性撩開床帳,五指入那墨發中,直接壓上。

晏翊頓覺身處雲霄,比那時而想起的夢中更甚。

“你可曾……如此過?”晏翊低啞又帶着微顫地問出聲。

宋知蕙含糊回道:“未曾……”

謊話。

他與那趙淩三年之久,怎會一次未曾有過?

他不信那趙淩小兒能忍住。

随着怒意不斷翻湧,最後翻湧而出的那個瞬間,晏翊終是明白過來,那久抑為何會成疾。

他緩緩垂眼再朝宋知蕙看去,她眼睫已濕,正掩唇低咳,有那麽一瞬間,看到她這般難受,他忽覺不該如此,但很快那絲隐隐愧疚,就被過分的舒意而取代。

有些事,一旦嘗過,便會時時想起。

只是晏翊沒有想過,随着他眸光落在宋知蕙身上越久,他想起的便越快。

一次已是放縱,不該再多留,他不喜那種失控感。

晏翊移開目光,冷道:“退下。”

宋知蕙立即起身,沒有片刻停留,拎起地上薄裙便掀簾而出,待到了外間,才将衣裙穿好,她用帕子擦完唇角,順手丢進筒中。

有了晏翊的發話,她便能讓那嬷嬷給她安置房間,又是熬了半個時辰,宋知蕙才徹底能在床上躺下。

睡之前自然是重新洗漱了一番,待合眼的時候,原本困乏至極的身子,卻又忽然清醒許多。

她想到方才濃烈之時,晏翊問她的話,便不免又覺奇怪,他是知道她的出身的,也知道她與趙淩三載,問這樣的話有何意義,且她回答了,他又不信,既是不信,又何故問出口來?

宋知蕙長出一口氣,不管他如何想,便是按照劉媽媽教的那般去做便是,他只是客,用哄客的法子哄他,只要他高興了,她不就能少遭些罪了。

尋常主家若是設宴,下帖至少要提前半月,也是為了讓賓客有時間提前做安排,如晏翊這般今日下帖,明日就要設宴的,幾乎聞所未聞,但以他身份,那些人便是當天夜裏接到帖子,想必連夜也要趕來赴宴。

趙淩接到請帖時,自是覺得意外,讓王良再三确認,此貼的确是靖安王府所送。

廣陽侯府與靖安王府這般多年來,幾乎從未有過往來,一個在東,一個在北,且廣陽侯長期駐守邊疆,便是他本人都與晏翊連面都未曾見過幾次。

趙淩原是想應了大公主的約,推了靖安王府的宴,用晏翊的親侄女來做借口,想來也應當不會得罪晏翊,但趙淩一想到閣樓上那冷冷朝他看來的眼神,還有那高大的身影,便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最後這日,趙淩還是帶着王良,去了靖安王府赴宴。

明德堂內,侍從繁而不亂,将今日到場各路勳貴權宦引至兩側桌後落座。

趙淩坐在左手邊第四排那桌,王良跪坐在他身側靠後的地方。

不到半個時辰,堂內便已坐滿,除了那上首的靖安王還未到。

郭框今日未來,自得知靖安王要入京,他便對外宣稱染了寒疾,休沐在府,一躺就是半月,今日所到是他長子,被安排在左手邊第一桌上。

須臾,堂外傳來腳步聲,衆人屏氣起身,朝外看去。

随着那玄色金紋四爪蟒袍的寬碩身影而入,衆人立即俯身拱手,“王爺金安。”

晏翊闊步朝上首而去,在路過趙淩身前之時,他冷眸朝他面上掃過,一股令人窒悶的壓迫感瞬間襲來。

王良心頭猛然一凜,趙淩蹙眉更深,恍然想起劉媽媽所言,等他回過神來詫異擡眼時,卻見晏翊已是撩開衣擺,穩穩在上首落座。

“免禮。”晏翊虛虛擡手,舉起面前杯盞,用那似笑非笑地沉冷聲音,對着衆人道,“來,與孤說說,這幾日你們從孤這裏都探出了哪些消息?”

堂內瞬間一片寂靜,那正要舉杯的手,皆是一個哆嗦。

唯趙淩坦蕩蕩拿起杯盞,朝着上首揚起。

晏翊居高臨下低睨着他,片刻後,低笑道:“趙世子不算在內,孤是久仰世子大名,今日才特地借此機會,想與世子一見。”

說罷,他手臂微擡,先抿一口。

趙淩為表敬重,将酒盞一飲而盡。

随着趙淩落座,堂內再次恢複寂靜,無人再敢出聲。

“郭榮是吧?”晏翊出聲打破沉默,他朝左側為首之處看去,郭榮寬袖中的手顫了兩下,強忍住懼意,扯出一個苦笑道:“回王爺,正是卑職,卑職家父近日病重,便一直在家中盡孝,不知王爺方才所言為何?”

晏翊似在思忖,“這般啊……那想來你近日到十分辛苦,那便好生食補一番。”

說完,他擡手擊掌,堂外侍從應聲入內,将各式菜肴擺放在各處衆人面前。

衆人臉上又是一驚。

每個人身前菜色都不想同,郭榮面前全是用蘿蔔所制的飯菜,劉智面前皆是雞蛋,袁懷面前全是柑橘……有的甚至沒有飯菜,而是放着逗弄孩童的撥浪鼓。

總之,只趙淩面前菜肴看着并無異樣,也只有趙淩神色尋常,其餘人皆是又驚又懼。

衆人皆知晏翊勢大,卻以為他這些年久居兖州,京中勢力應當早有消減,再加上皇帝地位逐漸穩固,他便是再能耐,到底也不如從前,有些事許是不敢做的太過明目張膽。

卻沒想只短短幾日工夫,他竟有本事将府外所有探子摸出底來。

想到從前那些傳聞,有人已拿出帕巾在哆哆嗦嗦拭汗。

晏翊很滿意他們臉上神情,不冷不淡道:“那靖安王多年不近女色,怎會帶女子回京,此女身份必然可疑…

…”

說着,他朝郭榮笑着望去,“是吧郭榮,孤記得這話是你說的。”

郭榮吓得當即白了臉色,一開口那舌頭便在打結,“不不不,卑、卑職未曾……”

“孤可不喜人說假話。”晏翊聲音倏然沉下。

郭榮徹底不敢再開口。

晏翊沉冷收回目光,又朝王管事看去,王管事颔首小跑而下。

須臾,一女子垂眼走入堂中。

趙淩正在飲酒吃菜,本是未朝那身影看去,是身側王良陡然的一聲吸氣,讓他覺出異樣,這才擡眼朝來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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